人皮骷髏面具不見了,那麼我就沒法提供證據,可仔細想想,在這方圓幾十裡的周圍,有誰敢隻身一人前來取走人皮骷髏面具的?據派出所一位同志哥悄悄透露,自古以來這裡就有傳聞骷髏洞的事,可就是沒有誰敢越雷池半步進去看看。
那現在爲什麼有人敢來看了?這位說還不是因爲新來的這位所長不信邪。
我在想,這會不會跟我在路上弄死的那條野狗有關係?野狗身上附了邪靈,那麼是誰在背後操縱邪靈復活的!出現在骷髏洞裡的*意味着什麼?
而這些製作面具的人皮,會不會就是死亡女孩被剝的麪皮?
咱先不提骷髏洞*丟失一事,因爲沒有證據證明我的話;都權當我是在放屁,要不是有新任所長罩我特麼的還不得被扣上一頂事實不符謊報的罪名?
說實在話,我都不好意思回水秀家了,因爲剝皮女屍的事,我都呆派出所。直到她告訴我可以進面具作坊了,我才急急忙忙的返回她的家。
剛走到一半兒的路,矮冬瓜這混蛋纔給我打第一個電話來。先是婆婆媽媽的說一些不着邊際的話,什麼感冒,靈兒來問我,還有就是房租的破事,然後纔在我的催促下說出最爲關鍵的事來。
龍小兵精神失常住進了神經病院,龍太太每日以淚洗面,希望我能儘快返回北林市幫幫她。還有一件事,那就是跟龍小兵出來的三人都失蹤了。
三人的名字分別叫:小敏、羅曉慶,丹丹。
這不就是龍太太私下裡告訴我的名字嗎?矮冬瓜告訴我三個失蹤孩子的家長已經報警。
到水秀家,她丈夫還是半死不活的躺在牀上,水秀帶我去面具作坊。
用地窖改建的面具作坊跟其他地窖不同的是,它由隱蔽性變成明朗化。一扇破朽的木板門,土胚牆,瓦脊上鋪滿灰塵跟新冒出來的野草,還有枯枝樹葉落在上面。
水秀說面具作坊有很多年沒有人進來了,就是她丈夫也從沒有進來過。她現在擺的刀削麪攤子原來就是丈夫的,她丈夫是外地人,她就是看上他的勤勞能幹才招贅他做了上門女婿;可惜的是在後來他迷上了賭博,三天兩頭的在外面不回家,她捨不得丟了這一門生意就獨自挑起擔子承擔起家用開支來。
丈夫在不久前從外面回來,就一病不起躺在牀上起不來。直到我來之後,還是沒有見好轉,但也沒有繼續惡化,就那麼到死不活的捱一天算一天。
水秀不但人長得好看,脾性也是溫柔型的,對懶惰成性的丈夫那是百依百順沒有一句怨言。水秀把我送到面具作坊,一路上總共沒有說上三句話,也從沒有在我面前說丈夫半個不字,更是很少提到關於她丈夫的任何一件事。
水秀遠遠的站着目視我伸出手推開沉重發出粗重吱嘎聲的木板門。隨着推動的力度加大,木板門上紛紛揚揚落下塵埃,我沒有停下繼續往前走。
這就是水秀父親的面具作坊?一張鋪滿灰塵的桌子上,擺放了一些零散沒有用上的塑料模具;一張半成品的面具裡面也是裝滿灰塵,還有刻刀、染料、一張倚牆而立的木櫃分爲上中下三格。格子上除了灰塵還是灰塵,一本乏黃破舊的日曆斜掛在木櫃子側面,掛日曆的鐵釘鏽蝕斑斑。
在最後一格上放置了一個黑色的碗引起了我的注意,一般在農村少有用這種碗,碗的顏色深黑,是那種黑得不正常的黑。我看着碗,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
就在這時從外面傳來水秀的喊聲:“沐風,快點幫我一下。”我縮回手,急忙退出面具作坊,看見她滿頭是汗,渾身上下都泥糊糊的,一張臉通紅,眼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衝我喊道:“他掉進屋後面的池塘裡了。”
水秀從沒有喊過她丈夫的名字,一般都是他代稱。
我順手帶上門,鎖還掛在門上,心想反正馬上又要來的,就撒丫子開跑跟在水秀後面去了。
水秀的丈夫貌似在牀上呆久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悄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走不穩,就一頭扎進屋後面的池塘裡;幸虧的是池塘水不深,單憑水秀一個人是拖不起他的,我來搭把手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他從池塘裡拖起來。
他渾身溼透褲管上糊滿泥巴,嘴裡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說什麼,臉上也有泥巴;在水秀的安慰下,跟我的攙扶下才能勉強行走幾步,最後還是我背起他回去的。
水秀幫他換了衣褲,搞得滿頭大汗的她一疊聲說抱歉的話。
我客氣的說別這樣,然後告訴她面具作坊還沒有上鎖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當我來到面具作坊時,卻發現門是鎖好的,我上上下下的摸,身上沒有鑰匙。難道是剛纔記錯了?把門鎖好,可要是鎖了門,身上總有鑰匙吧!
我走到門口,趴在木板門縫隙看,裡面空蕩蕩的,那鎖是真鎖了的。奇怪,我不甘心,又把身上挨個的摸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鑰匙。
如此,我只好去跟水秀說鑰匙丟了。
水秀笑笑,用尾指勾了一下劉海在耳邊。我呆呆的看着這熟悉的舉動,看她把髒衣服撂一邊,給又我端來一杯水說道:“丟了就丟了,不就是一把鑰匙嗎?再說了,面具作坊早就廢棄在那拿鑰匙也沒有什麼用處。”
我好像沒有聽見她說什麼話,只是覺得她跟靈兒的舉止太相似了。她的背影,一顰一笑,舉止都不經意間的勾起我對靈兒的思念。
回到水秀姐給我安排的臥房,坐在牀上發呆。思維不受控制的想;靈兒現在可好,一直以來,爲了忘記她,我把自己忙碌起來,讓生活變得充實,沒有多餘的時間去遐想,去徒惹煩惱。但是,現在我靜下來了,傷感的情緒卻更加嚴重。
就在這時,水秀敲門,我還沒有來得及從牀上起來。她已經進來了,不知道是怎麼搞的,她就像掉進水中,渾身溼透,溼淋淋的衣服貼在身上勾勒出美好誘人的曲線,我不敢多看。面紅心跳的低垂頭,問她有什麼事。
“水管爆了,你幫我搞一下。”說完話,她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就那麼任憑褲管滴答着水,滿臉期待的看着我。
我下牀,掩飾的撓撓頭道:“走吧!你帶路。”說着我就蹭蹭地從她側面領先走了出去,就在跟她擦身而過之際,她突然出其不意的摟住我,渾身哆嗦,顫着聲兒道:“你就那麼狠心,對我可以做到置之不理嗎?”
真的我一直渴望這種溫柔,無數次的幻想靈兒回到身邊的樣子。可是面對她這樣突兀的舉動,卻令我避之不及,想要躲閃;倏地覺得頭昏昏沉沉,四肢百骸的力氣似乎都被抽走了。
越是想擺脫,越是覺得自身不受控制。同時有感覺意識在逐漸遠離,眼前的事物也變得模糊不清虛無縹緲起來。淺顯的意識中看見眼前有張臉,這張臉在笑,笑得是那麼地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