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屍婆一點都不奇怪,別忘記她就是施用三更寒製造殭屍擾亂陰陽平衡的罪魁禍首。說到三更寒,我驀然想到之前看見的那羣狗,一個可怕的念頭冒出腦海,難道那羣狗也被屍婆施了妖術,以三更寒來控制它們。
如果真是這樣,那剛纔真是太危險了。要知道這些狗們一旦腦子裡有三更寒存在,那麼一到三更天的時機,這羣狗就會拼了命的尋找熱血延期自己的壽命,要是在三更之後,還沒有吸食到熱血,那麼這羣狗都會被寒氣侵襲蜷縮而死。
這也就是我所擔心也恐懼的原因,要是這羣狗腦子裡有三更寒這種東西,它們就必須吸食熱血來緩解被三更寒侵蝕的痛苦,那個時候也是它們最爲瘋狂的時期。
看來我跟矮冬瓜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想那羣長相醜陋的狗,還沒有到三更時間,要不然也不會被我輕易控制住。
一邊暗自猜測,一邊隨同引領鬼差朝前走。
一溜兒黑壓壓的鬼差,如同白晝般的光亮,把我跟矮冬瓜映照得無法遁形,只能硬起頭皮,垂直手臂,勾着頭從一隻只陰氣森森的鬼差面前走過。
一個個幽靈騎士,來回巡邏,屍婆跟牛頭馬面都在清點鬼差數量。
我跟矮冬瓜是一聲不吭,大氣不敢出,就那麼規規矩矩的朝前面一棟依山傍水的屋子走去。
這棟建築物佈局奇葩,在陽間多爲青瓦白牆,要麼就是高樓大廈,最不濟也是二層樓房。因爲現今社會經濟發展快得驚人,農民種田有根寶基金,下海行商有國家作爲後盾,無息貸款等等優惠政策,不想富裕都不行。
所以陰間跟陽間還是不一樣的,近幾年,陰間也在實施改革中,但始終還是跟陽間相比慢半拍。
且看眼前這棟建築,還是什麼鬼驛站。
按照風水佈局來看,靠山建房不管是山前山後,山左山右,都是吉瑞佈局。
但,依山靠水佈局也是有弊端的,萬萬不可健在枯窮破敗之地。
枯窮破敗之地有一個說法,在房屋後面沒有高大翠樹,而且還怪石嶙峋,斷崖峭壁;總之在屋前屋後都見不到一絲兒綠,除了灌木叢生,就是枯黃一片,如此建築讓我頗感詫異。
房子跟斷崖峭壁上的顏色相似,還有就是它隱沒在一大片山石陰影中;要是不注意看,是看不到這裡有一棟古怪且充滿詭異,一年之中很少見到太陽光的鬼驛站。
鬼驛站還有一個恐怖的名字:鬼障房。
說的就是這種在大白天看不見,即使到了晚上,如果你沒有特殊能力了也是看不見它的存在。
鬼驛站,陰陽隔界的地方。這裡除了靈媒跟懂得起道術的人知道外,普通人是看不見的。既然鬼驛站前身是土地廟,想必就有人記得土地爺。一個又矮,又猥瑣,手拄柺杖走路一搖一擺的白鬍子小老頭。
我跟矮冬瓜被喚到鬼驛站陰倌面前,心下忐忑中,看見大堂之上擺放了一頂古色古香、五彩繽紛的龍鳳花轎;看見花轎我的心猛然一跳,不自然的放慢腳步,很想湊過去看是不是靈兒坐在裡面。卻被一聲大喝,驚得急忙擡頭一看。
面對我們的乃是一位凶神惡煞,頭上長角的惡鬼叉。在大堂裡,除了惡鬼叉,還有一位樣子很卑微,頭扎黑色包頭巾的鬼奴。他卑躬屈膝正在對一位頭戴官帽,背對我們而立。有着纖弱身材的儒雅之士說着什麼
我們進入大堂,他慢慢回過頭來,正眼一看。心中釋然,真的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他不就是在古鎮幫我的那位土地爺嗎?我正要對他作揖,他衝我眨眨眼,我急忙挺了挺腰身,僵直狀站在原地。
土地爺衝我們揮揮手,鬍鬚含笑道:“聽說你們二位能歌善舞,可否唱歌一首我聽聽?”
矮冬瓜拿眼睛直盯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淡定自若的唱喏道:“不知道大人喜歡聽現今的流行歌還是民間歌曲?”
土地爺哈哈大笑,拿起一摞書籍,隨便的翻閱一下道:“現如今正在流行那首歌曲,你們就唱那首。”然後他指着矮冬瓜又說道:“你伴舞。”衝我擠擠眼道:“你唱歌。”
我不知道這位說起來已經是老朋友的土地爺葫蘆裡賣的是那味藥,但是他這麼說,我還不得照做。
不一會見屍婆跟牛頭馬面相繼進來,他們大馬金刀的坐在高出,看我跟矮冬瓜在準備中。
矮冬瓜悄聲問道:“沐風,真要唱?”
“唱。”我斬釘切鐵道。
“媽呀,我怎麼跳啊?”矮冬瓜扭動肥胖的四肢,苦着臉道。
“隨便扭兩下,應付完事。”話說到這兒,搞成這樣,還是他丫的有毛病,剛纔好端端的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進入當衆跳起舞來。
矮冬瓜笨拙的扭動一下象腿,納悶道:“他們幹嘛喊我們跳舞?”
“我擦,你剛纔不是跳得很來勁嗎,現在怎麼慫了?”我一邊整理鬼差遞給的耳麥跟話筒,一邊低聲罵道。
矮冬瓜拿起一張鬼差遞給的娃娃頭面具,套在原本就粗短的脖子上,整個人一下子矮了半截,看着笑嘻嘻的娃娃頭面具;真特麼的滑稽,可我不能笑,還得假裝很忙的樣子。
矮冬瓜可能纔想明白我剛纔的話,把套好的娃娃頭面具掀開,吃驚道:“沐風,你剛纔說我跳得來勁?”
“嗯,你丫的怎麼就不記得了?剛纔在外面的時候,你跳得憨雜勁的。“
矮冬瓜愣了愣,有點發虛的瞄看了一眼也正在竊竊私語的屍婆他們道:“我就納悶,剛纔怎麼就莫名其妙的感覺渾身痠痛不適,目測是走火入魔了?”
“嗨,你們倒是快點,要是誤了良辰,太子問罪下來,要你們的狗命。”
矮冬瓜一聽心虛的吐吐舌頭道:“他們是不是把我們認出來了,怎麼還說要我們的狗命?“
“噓,別多嘴,人有人命,鬼有鬼命。”
“哦。”
完事,我扯起嗓子唱起了歌,是那首山丹丹花開紅豔豔的歌,那一嗓子吼得老子差點提不起氣來。好一個矮冬瓜,也夠可以的,那胖嘟嘟的身子搖晃得就像一隻不倒翁,看得衆鬼差是哈哈大笑。
就連一直陰沉着臉的屍婆,也樂得笑彎了老眉毛。
把個牛頭馬面樂呵得手舞足蹈,舞動手裡的鋼叉原地起舞。
鬼驛站熱鬧非凡,那頂花轎卻靜悄悄的沒有動靜。一首歌畢,牛頭馬面吆喝鬼差們上路,眼看陰兵壓着鬼魂化作陰風就要踏上了黃泉路。
不能當着這麼多鬼差直呼靈兒,也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要知道幽冥太子早就跟我有過結;要是在沒有看見靈兒之前,暴露自己,無疑就是在找死。
屍婆跟牛頭馬面還在回味剛纔的笑點,土地爺忙着清點鬼差們出入陰陽界關口的數量。這個時候是最佳時機,在不引起注意的情況下靠近花轎。
看着花轎,我急中生智,想到陽間現在用英語交談,陰間還沒有普及英語,就出口對花轎大喊道:“Linger。”
靈兒要是在花轎裡,一定聽得見我的喊聲,還有她的名字。
可是我喊聲一出,沒有喊出靈兒來,卻引起了牛頭馬面還有屍婆的注意。
他們三慢慢的朝我走來。一旁在取娃娃頭面具的矮冬瓜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