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女人,試問天下那個男人不想?老子懶得跟這廝廢話,敷衍兩句,打着哈欠暗示對方時候不早了要睡覺。心裡卻罵道:狗東西,你繼續磨嘰下去,待會你那三兄弟夥的命就沒了。
我等了好一會,終於聽見呼嚕聲。
我躡手躡腳起來,藉助夜光看他;他這是真睡着了,因爲假裝睡覺的人跟真睡覺的有區別。假裝睡覺的人,他的心理活動複雜多變。而真睡覺的人,他的心理活動單一也壓抑,這是一種潛意識對夢境產生的壓抑感,現在的權伍鬆掙扎在夢境中,從他上的表情來看,做的不一定是好夢。
我身後就是衣櫃門,但凡衣櫃門都有彈動力,所以在打開的時候,我儘可能的沒有搞出聲音來。剛剛開了一條縫,嗖地從裡面鑽出一抹白晃晃的東西來,再一溜煙的飄向熟睡中的權伍鬆,嗖地鑽進了他手指上戴的骷髏戒指上不見了。
說真的我一般很少去注意人家戴在身上的飾物,這次要不是看見白影鑽進他的骷髏戒指裡,還真不知道這孫子竟然戴了如此邪物在身上。
他眉宇間的黑氣源於如此,雖不能及時要了他的命,但是多多少少會給他帶來不好的厄運。
凝視他指頭上碩大的骷髏戒指,我默默的轉身,現在我還有別的事要做;還不能現在把他驚醒,關於骷髏戒指精靈的事只能等明天再說了。
在來到旅館去外面吃飯的時機,我已經對周圍的環境摸查了一番,樓下大門不是唯一的出口,在廚房後面還有一扇小門。而那扇小門直通後山荒墳,如果我沒有估計錯的話,待會會有人從小門出來。
矮冬瓜目測是沒有睡覺的,剛剛出來,他就笑嘻嘻的從樓梯口走過來,動動嘴想說話,我豎起指頭噓了一下。我們倆下樓,拿出隨身帶的水,往門軸下灑那麼點,再開門,門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就徑直出了大門,繞到廚房小門處,再蹲伏在一簇藤狀纏繞植物下。
這簇纏繞植物有一股淡淡侵入心扉的幽香,讓我鼻子癢癢的有點想打噴嚏。
“是夜來香吧!”矮冬瓜摘了一片葉子送到鼻下嗅聞,低聲道。
“你不說話,沒有人把你當啞巴。”我密切注視小門的動靜。
前面大門是老古式木板活動門,廚房這扇門卻是比較新穎的半玻門。看着緊閉的門,身邊的矮冬瓜抓撓跟詛咒蚊蟲叮咬的聲音,老子真後悔帶他來,要是一個不小心驚動了某人,那就前功盡棄了。
“沐風,要不你弄點血抹在我身上,毒死這些叮咬我的蚊蟲?”
“你給我住嘴。”呵斥聲未落,從半玻門後一閃一霎光亮,接着門無聲的開了,從門裡出來一矮矮胖胖身材臃腫的中年婦女,也就是該旅館的老闆娘。
老闆娘跟權伍鬆爭論時,我在旁邊有聽見她的姓氏好像叫蔡什麼。
蔡老闆娘從門裡出來,警惕的看看四周,然後拍了拍手裡的電筒,就直端端的順着那天通往荒墳的小路走去。
我碰了碰矮冬瓜,示意跟上老闆娘。
“這,這是要去荒墳?”矮冬瓜牙齒打顫,結巴道。
就知道這孫子沒用,跟老子那麼多年,除了睡覺就是吃。現在見要去荒墳就嚇得這慫樣,我沒好氣的冷哼一聲道:“愛去不去。”
矮冬瓜可能想到這次簽單的是他,不能被我給比下去,就硬氣道:“去,怎麼不去,老李給胖爺我帶路。”
噗!老子忍住笑意,壓低聲音道:“待會別嚇尿纔好,喊老李救你就成。”
矮冬瓜嗨嗨一笑沒有繼續耍嘴皮子,只管跟在我身後摸索前進。
老闆娘的手電筒真心不怎麼樣,一會兒下來,接連拍打了好幾下才又勉強前進。四周黑乎乎的,唯獨我們前面一道忽明忽暗的微弱光柱一路延伸中,把那矮矮胖胖的身影映照得就像抽象畫中的醜鬼形態。
走過一片荊棘地段,前面就是荒墳,老闆娘手裡的電筒一晃,光亮熄滅了。包括她整個人都消融在黑夜中,我跟矮冬瓜失去了目標,霎時陰風陣陣,再加上墳地裡飄飄忽忽無數的鬼火嚇住了矮冬瓜,他舌頭打結,後退一步道:“沐風,咱還是別去了。”
“噓!”我摸出手裡一把豆子,這可是我在陰間沒有排上用場的玩意。我把豆子攤開在手掌心,衝豆子吹口氣,默唸咒語道:天降神兵,尋找邪靈,急急如律令。
唰地,我一把豆子撒在荒墳裡。
豆子應聲落地,變化成一個個獐頭鼠目,渾身鬼氣的陰兵,他們手持各種武器,佝僂着腰身在尋找老闆娘的蹤跡。
矮冬瓜只看見我撒豆子,沒有看見異常。“沐風,你玩什麼把戲?”
“別說話,跟我走。”我尋覓陰兵尋找到的一條暗洞,拉住矮冬瓜一步一步的下移。
好個老闆娘,把暗洞健在荒墳下。我們下去暗洞,也不用擔心豆兵們,他們會在完成任務之後,自動消失還原豆子本身。
暗洞有階梯,寒氣森森,陰風更甚。矮冬瓜是打抖兒,哆嗦兩條腿在我的牽制下機械的邁動腳步。下了暗洞,一道光亮從一細小的格子裡滲透出來。
藉助光亮,腳穩穩當當的踏在地上,才真正的鬆了口氣。
地面上很溼,我跟矮冬瓜小心翼翼的一步步靠近光亮處。到了格子旁,我纔看清楚這裡原就是一座空置的墓穴,有一口棺材,在棺材旁邊盤腿而坐的正是老闆娘。
在老闆娘對面,就是三具不知道是死人還是活人,權伍鬆的手下。
老闆娘身後站立的就是那位身穿紅色旗袍美女。在她身邊一左一右擺放了一枚骷髏頭,她十指交叉,眉宇間暗藏暴虐之氣,狠狠的伸出手指一點;嗖地,一股綠幽幽的氣息從躺臥在地上,其中一個人的鼻子鑽出來,再呼地進入老闆娘身邊的骷髏頭裡。
老闆娘是養鬼人。旅館好一陣子沒有人住,還是乾乾淨淨的,她說去孃家了,更加說明旅館裡有鬼;這隻鬼,就是穿紅色旗袍的女鬼,也不知道她前世做了什麼,又是怎麼死的,還被老闆娘養在這裡,想要吸收九九八十一個男子精氣來複活她。
矮冬瓜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雙腿不受控制的哆嗦,想說話,不敢出聲,自個捂住嘴巴,大力的擠動眼珠子暗示我趕緊離開。
我狠狠瞪他一眼,再次掉轉頭看向墓穴中老闆娘下一步動作,手悄悄摸出餘下的豆子,對豆子吹口氣,默唸咒語,然後拋出。呼地一下,老闆娘身邊突然冒出一大波陰兵,她大驚失色,急忙應對。
豆兵們是不堪一擊的,屢屢在被攻擊之後,就幻化掉形態,還原豆子本身。老闆娘見是豆兵,卻也無法擺脫他們的糾纏。
這時我跟矮冬瓜已經衝進墓穴中,拿出隨身攜帶的還魂水,每一個人灌了一口,然後讓矮冬瓜照顧他們,就勢抽出桃木劍跟老闆娘鬥法。
而那位身穿紅色旗袍的美女,見到我如同老鼠見到貓那般,嚇得一聲尖叫,閃進棺材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