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蔡老闆娘鬥法,勒令矮冬瓜去砸骷髏頭,只有砸碎骷髏頭,昏迷不醒的三人才會醒來。這會,他們正在做美夢;美夢中都是些少兒不宜的畫面,所以就不能用文字講述出來,以免帶壞小孩子。
製造美夢幻象的罪魁禍首就是老闆娘,骷髏頭是專門用來吸食他們精元的,一旦吸食成功,他們就會在睡夢中死亡變成一具枯乾的乾屍。
一般我不會輕易用純陽血來破陣鬥法,但面對老闆娘如此兇殘的妖術,我不得不以桃木劍一劃,中指瞬間開口,劍刃帶血;颯颯生風,步步逼近,老闆娘可能沒有想到我有如此能力,自亂陣腳的同時,她胡亂抓起什麼都朝我砸來。
我一道驅邪符,隨着逼近的趨勢,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貼在老闆娘的額頭上。與此同時,矮冬瓜噼啪接連兩聲砸碎了骷髏頭。他正嘚瑟的嗨嗨一笑道:“骷髏頭不怎麼經打。”
這頭,一縷黑沉沉的煙霧從昏倒在地老闆娘頭頂飄出來,我大喝一聲道:“孽障,那裡逃。”一個健步,一劍刺過去。一聲尖叫,一披頭散髮的惡女鬼,張牙舞爪衝我抓來。我低吟一聲來得好,口唸真訣,迎頭一劍刺去“啊~”淒厲的慘叫之後,一切歸於平靜。
矮冬瓜還沒有盡心,眯縫着一對小眼睛道:“這就完了?”
我掃視一眼暗洞,把桃木劍豎起,冷冷道:“你是不是覺得沒有玩到女鬼,挺掃興的?”貓腰走到一堆白骨前,嘆息一聲道:“唉,孽障殘害的人還真不少。”
矮冬瓜聽我這話,急忙走過來,又急急後退道:“尼瑪,尼瑪,這些是人骨頭?”
“不是人骨頭難道是豬骨頭?”我把桃木劍背起在身上,示意女鬼走在前面。
矮冬瓜一邊走一邊緊張的到處看,又是嗨嗨一笑道:“你喊我來聽鬼xxoo,自不自然的就往那方面想了,結果是來對付這個惡毒女人的。”看他一臉的失望神色,我無語的搖頭。
也沒有理會矮冬瓜的抱怨。而是指了指地上的老闆娘道:“把她扶起來。”矮冬瓜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很不服氣動動嘴想說,我無視他,然後徑直走到棺材邊,大喝一聲道:“出來吧。”
棺材動了動,接着棺蓋打開,從棺材裡站起那位身穿紅色旗袍的女人來。
矮冬瓜不服氣,名義上我是助手,他是簽單人。苦於沒有真才實力,只能極力忍耐我的奴役,又怕權伍鬆一夥人看見笑話;在我帶着女鬼,他扶住老闆娘出了暗洞之後,就低聲下氣求我道:“沐風,好沐風,待會你就給我面子,說這些都是我搞定的行不?”
我笑笑,滿口答應道:“行啊,怎麼不行?”
矮冬瓜喜出望外道:“真的?”
“真的。”
矮冬瓜得寸進尺,看了看還沒有醒來的老闆娘,對我說道:“那她怎麼辦?”
“怎麼辦,送到旅館去。”說話間,我猛然醒悟矮冬瓜這丫的是什麼心思。他想要我扶住女老闆娘,然後由他帶着女鬼去旅館,這樣頗顯大英雄氣勢。
我衝他點頭,接過老闆娘來扶住,看他得意洋洋的走在女鬼身後,只有搖頭嘆息的份。心裡說道:狗東西,看你嘚瑟多久。從暗洞出來順帶取下一白色蠟燭,忽閃忽閃的蠟燭光亮實在是不怎麼樣。
迎風一吹,眼看就要撲滅,我急忙伸手一擋。想要回轉去取老闆娘之前用的破手電,矮冬瓜死活不答應我回暗洞;無奈之下,我只好拿出捨不得用的熒光石來照路。
在熒光石的映照下,矮冬瓜舉目四望,荒草萋萋,除了荊棘,就是枯木,還有荒墳,沒有路。一時間他有些辨不清方向,暗自嘟噥道:“剛纔是有路的,這會怎麼沒有了?”
去扶住的老闆娘慢悠悠的醒來,睜開眼一看,如受驚的兔子,神經質的推開我,又踉踉蹌蹌的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大姐,別害怕。”我伸出手預去扶她。
她畏懼,也驚恐的大叫道:“別,別碰我。”
矮冬瓜手持桃木劍,無法分身來看這邊,他也不敢分心,怕的就是眼前這隻漂亮的女鬼趁機跑路。
老闆娘在地上摸索一陣,勉強吃力的站起來,手裡儼然多了一根手臂粗細的枯樹枝。她揚起枯樹枝,衝我跟矮冬瓜嚷嚷道:“我身上沒有錢,什麼都沒有。”說着竟然哭了,撲通一聲給我們跪下,聲淚俱下道:“求求你們,我真沒有錢。”
“大姐,想必你是誤會了。我們不是強盜,是救你的人。”
老闆娘看看矮冬瓜,又看看我,再看了一眼身穿紅色旗袍的女鬼,又是一陣懼怕道:“她,她不就是棺材裡的乾屍嗎?”
這裡說明一下,身穿紅色旗袍的女鬼絕非現在的鬼,據她後來回憶的故事,我推測她乃是民國期的人。
老闆娘跟女鬼都有故事。
故事在後面來交代,我們這會還得趕緊回到旅館。
所謂的旅館根本不存在,在一條鋪滿荊棘,如同大蟒蛇的山徑之下,層層疊疊,舊塋新冢成千上萬重墓碑,沿着山坡一排又一排擠得滿滿的,就像一片片石林看着令人發憷。
而權伍鬆等人還捲縮在一個個墓碑前香甜的沉睡中。
老闆娘不是老闆娘,她只是獨自一人來此祭奠忘夫,卻在山上被人搶劫,之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她說身穿紅色旗袍的女鬼是乾屍的話,也是在被鬼魅附體幹壞事之後隱約記得的。
老闆娘離開家的日子不記得了,不過看那暗洞中白骨,就應該清楚她在被附體之後,不知道坑了多少人的性命。
身穿紅色旗袍的女鬼,是被鬼魅脅迫來此,用美色迷惑過往墳場下的男人們。
我答應超度女鬼,看矮冬瓜把權伍鬆等人一個個搖醒,看他把一顆顆我精心釀製的回神定心丸送給他們吃。他划得來,得到了權伍鬆的尊敬跟刮目相看,卻苦了我,損失了那麼多用心血搞出來的成果,還得送這位名叫淑珍的大姐回家。
淑珍大姐離開家已經好一段時間了,也不知道家裡的情況怎麼樣了。
下山朝右走就是去給我看病的老中醫醫館處,淑珍大姐說那位老中醫已經過世很多年了。
其實不用她說我也知道,當時那種醫療設備不就是很多年前纔有的嗎?只是我看老中醫沒有對我使壞,也就沒有點穿,還真的服用了他給的藥,也沒有造成身體不適就足以說明,已故老中醫沒有害人之心。
所以說,鬼還是有好鬼。一切都得看你的造化,如你本無心害人,鬼也不會平白無故的害你。我說的是這種好鬼,但是惡鬼,就不一樣了,你運氣不好,遇到也是活該倒黴。
淑珍大姐的家,距離我們呆的墳場還有幾十裡。她提到搶劫的男人,想必也沒有得到好下場,那堆白骨說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