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建築物,黑漆漆,陰風陣陣。我手持八卦鏡,讓魯小丫保護好閻彬,憑着八卦鏡中所指邪氣位置尋找他們的蹤跡。
讓我感到不安的是,在踏足進入這裡之後,我就沒有感到有人氣存在。
沒有人氣意味着,這裡就沒有活人存在。
在閻彬看來這裡特別的冷,比外面不知道冷多少倍。
但是在我跟魯小丫看來,這裡面到處都是鬼氣森森。
一顆參天大樹遮天蔽日覆蓋在建築物房頂,導致這裡常年四季沒有日照的機會,產生大量的陰氣。這棟建築物不用說,就是王奎遇到的那位搞邪術的傢伙看的風水。
他這是養鬼害人。
製假藥只是一個幌子,他利用這些人制造惡靈是真,要不是被小鬼反噬,或許他現在就應該在這裡等待獵物。
老頭的獵物應該就是我。
一閃而過陰冷的注視,我不動聲色微微一側,唰~一襲冷風,拂動靜止中的樹丫。
魯小丫手提桃木劍,護住閻彬一步步的緊跟在我身後。
閻彬嘀咕道:“這裡真黑,好冷。”他縮了縮脖子,探頭探腦只能看見電筒光照到的有限空間。
魯小丫頑皮起來大大咧咧的沒有一個正形,做起事來特認真。皺着眉頭的她,忽然壓低聲音道:“沐風,我好像聽見喜樂。”
閻彬一聽樂了,“喜樂有什麼奇怪,說明附近有人結婚唄!”
我心裡罵道:結你妹,現在可是深夜,誰腦殘會深更半夜結婚?除非他就不是人辦的婚禮,說到這事,我腦子裡一個靈光一閃,難不成這裡正在舉辦陰婚?
就在我疑問中,唰地!落葉輕飄,滴溜溜轉動的聲音清晰傳進我的耳膜,我從魯小丫手中抽走桃木劍,對着傳來響聲的位置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刺去——
“呀~”
一聲無比淒厲的慘叫,嚇得閻彬渾身一顫,捂住耳朵身子一蹲問道:“誰,誰在叫?”
我把桃木劍擦拭一下,扔給魯小丫,平淡的口吻道:“沒什麼,你聽岔了,是貓頭鷹的聲音。”
閻彬掏掏耳朵,仰頭看黑沉沉的天,滿眼迷惘,納悶道:“貓頭鷹的叫聲好悽慘,陰森森的怪嚇人。”
魯小丫不明白我爲什麼要隱瞞閻彬這裡有鬼的事實,她看我,我衝她搖搖頭,示意繼續朝前走。
剛纔滅掉的那只是一縷不起眼的小嘍囉,應該是遊蕩在外的魂靈。
我們越是往裡走,裡面越是安靜得出奇,沒有看矮冬瓜跟阿珠還有眼鏡男等人,由此可見,他們都遭遇不測。
喜樂聲越來越大,就好像在附近真的有人在辦婚禮。
我跟魯小丫都聽見了結婚的喜樂,唯獨閻彬還東張西望不知道我們要去什麼地方。
“李沐風,你們這是要去哪?”
“去參加婚禮。”我頭也沒回的答覆讓魯小丫跟閻彬是面面相覷。
“不是去找閻偉他們嗎?參加誰的婚禮啊!”閻彬的語氣中充滿惱怒跟無奈道。
“別急,你兒子也在婚禮現場。”
魯小丫張大嘴,只是沒有把想說的話說出來,就被我給封了聲帶。她呀~呀的幹吼兩聲,騰出一隻手使勁的抓撓咽喉處。
“別抓了,待會就好。”
魯小丫知道是我搞的壞,氣得一頓足,賭氣就要往前衝。
我一把拉住,指了指閻彬,瞪了她一眼道:“孰輕孰重,你掂量一下,他出事,你絕對沒有好處。”
魯小丫不是笨,是太聰明。聰明的人都知道,要是閻彬出事,我跟她都吃不了兜着走。
要知道閻彬的妹妹,可是特警,要是特警的哥哥出事了,你說我們倆能沒有責任嗎?
我之所以要把鬼消滅在閻彬看見之前,那就是不想讓他對我們心存任何幻想。讓他明白,跟着我們也不可能看見鬼,寧可讓他覺得我們就是一江湖神棍,也不要他在以後對我們糾纏不休。
一雙陰森的目光從瓦脊上隱射而來,我手指掂起一枚五帝錢。暗示魯小丫帶着閻彬先走一步,就在他們倆前進一步間隙,五帝錢已經出手,準確無誤打在那隻蹲在瓦脊上的惡鬼身上。
五帝錢落在瓦脊上,噗嗤一聲輕響,瓦脊啪嗒一聲脆裂;少頃就是一陣沙沙就像有人撒沙子在瓦脊上的細碎聲音之後,一切又歸附於平靜。
我們能長驅直入進入惡鬼地界,也是因爲今晚上的婚禮所致。看來我們來得正是時候,陰鬼在舉行婚禮,所有的鬼魅都參加婚禮去了,這裡就留下兩隻遊蕩鬼來把守,看來這些惡鬼也太不把我李沐風當一回事了。
矮冬瓜做了一個夢。夢境中,他正在拜堂,跟誰結婚不清楚。
結婚的場面很奇怪,一水的老年人,只是相貌模糊,看見的是一片灰黑色。
婚禮中有人在議論說什麼長老還沒有來的話,等了許久,有人喊婚禮開始,究竟還是沒有看見什麼長老出現。
矮冬瓜很想看清楚新娘子的樣子,無奈新娘子蒙着蓋頭,羞羞答答的跟他保持距離,搞得他心癢癢的。
伴娘跟伴郎不是別人,正是眼鏡男跟阿珠,他沒有看見小蘭,難道新娘子是小蘭?
有司儀高喊:“新郎新娘拜天地。”
矮冬瓜被人牽着跟對面而立的新娘子拜天地,拜父母——他瞪大眼睛的看,坐在上面的是一對老人,好像是新娘子的父母。
他們是小蘭的父母?疑問中,矮冬瓜覺得又不太可能。小蘭年紀不大,她父母怎麼感覺很老的樣子?
拜完父母之後就是夫妻對拜。
矮冬瓜跟新娘子相互對拜,接下來是送入洞房。他感覺好喜感,一直夢寐以求的想結婚,想要一個小蘭那麼漂亮的新娘子成爲自己的妻子,沒想到這回真的成了。
心下竊喜的矮冬瓜沒有多想,一把扶住新娘子從袖籠中伸出來的手。
手與手一接觸,矮冬瓜心裡犯嘀咕了,感覺新娘子的手怎麼那麼糙,定睛一看還皺巴巴的,一雙粗糙削瘦的手上爬滿了一條條蚯蚓似的血管,血管又青又紫。
他就像觸電般縮回手,不顧一切的揭開新娘子的蓋頭。
在蓋頭下是一張無比醜陋,缺了一隻眼珠子,空洞了一個眼眶蒼老猙獰的臉。她在笑,笑得那麼邪乎。矮冬瓜愕然一呆,這根本就不是小蘭,而是一直以來讓他噩夢不斷的紅馬褂鬼臉婆婆。
媽呀一聲大叫,矮冬瓜撒腿就跑。
紅馬褂鬼臉婆婆豈能到口的肥肉跑掉,她缺牙的嘴巴大喊道:“老公別跑。”一雙爪子已經抓到矮冬瓜的面前。
矮冬瓜一矮身,躲避開抓來的爪子,卻又被另一隻爪子掐住脖子。握住他脖子的力量在增加,他能清醒的感覺到眼球在往外面擠壓。他拼命的伸出手使勁的想把掐住脖子的爪子掰開,爪子沒有掰開,勁道沒有鬆動分毫。矮冬瓜覺得自己的力量在消失,他掂起的腳尖已經無力地被拖在地面上。
鬼臉婆婆嗨嗨獰笑,湊上那張讓矮冬瓜不敢正視的嘴。鬼臉婆婆嘴脣豁口處隱隱有蛆蟲在爬動,眼看蛆蟲要從她口裡掉進自己的嘴巴里,矮冬瓜絕望的吶喊道:“沐風救我——”吶喊聲一出,只見門口亮光一閃。一高大的身影,手持法器對着鬼臉婆婆一照,嗖地一道金光,鬼臉婆婆慘叫一聲,縮成一團,不住聲的求饒。
是的,闖入者正是我。
當時只覺得心中一蕩,好像聽見有人喊我名字。就手持八卦鏡,啓用默咒,八卦在心中,鬼臉婆婆成功的被我罩住在八卦中難以施加殺手。
矮冬瓜混球捏住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喘息,許久才擡起頭來看着我。
“回去。”我低吼一聲。
在建築物後院,一大片亂墳崗中,矮冬瓜跟眼鏡男還有阿珠睡臥在墳堆中。
閻彬看見這一幕,驚得滿頭冷汗,一個勁的喊他兒子的名字閻偉。
阿珠昏迷不醒中。我讓魯小丫倒一杯符咒水,噴在矮冬瓜的臉上,他慢悠悠的醒來。第一句話就是:“沐風,我錯了,以後好好跟你學法術。”
然後我把阿珠跟閻偉救活。
唯獨不見了另一個女孩,就是小蘭。
這些亂墳中埋葬的都是誰?這個恐怕要申請專業人士來勘查。我帶着他們找遍了角角落落也沒有找到小蘭,看三人的情況都不容樂觀,得趕緊離開這裡,要知道惡鬼的力量不可小覷,一旦發動起來,憑我跟魯小丫的力量是斷難護這麼多人的安全。
我在帶他們走出後院亂墳崗時,矮冬瓜告訴我在這裡有一個專門保存人體器官的暗室,我說別多話,這些我都知道了。
矮冬瓜顯然不知道我爲什麼會對這裡的情況一清二楚,我不能告訴他,就在他第一次犯二時,我就悄悄在他身上種下一個符咒。
背魂咒是可以起到監視,保護的作用。一旦本體出事,背魂咒就脫離本體,拘魂到我面前把所發生的情況一五一十說出來。
我這樣做雖然有點不地道,但也迫於無奈才做出的決定。矮冬瓜不能有事,至少在我跟他回老家之前不能出任何岔子,要知道他老爹可還盼着他攜妻帶子回老家團聚的。
這一次幸虧我種了背魂咒在他身上,得以拘魂告知我一切,才能及時到達現場把他們救出來。可沒想到的是,事情不是這麼簡單,在回到北林市後又發生了一系列的詭異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