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的皮膚下看不出喬洛斯有多少情緒上的慌張,倒是拿着雪茄的手一直在顫抖,因爲樓下各種打鬥聲和槍聲愈來愈近。
在最頂層的喬洛斯實在不明白那似廢物的卡洛·菲奧,到底是怎麼做到讓她姐姐屈服,如果紐約本土那邊沒有出現任何的意外,這裡的一切都即將來到收官過程,等一切穩定下來,那時候紐約市只會有一大家族-菲奧家族。
孤立無援的喬洛斯剩下的人手沒有多少了,大多已經遣散回紐約,他們不對喬洛斯出手已經是仁慈已盡。
那些還在抵抗的手下大多是不明白大勢傾倒于飛車黨的愣頭青,他們不明白的事情實在太多,利益果然是個好東西,能讓一些人爲之赴死。
“嘎吱”的一聲,門被推開了。
背對着門口的喬洛斯自嘲地笑了笑,想都不用想,來之人肯定是飛車黨的夢斷月。
“做到這些已經很不錯了,你應該好好待在紐約。”
這說話的聲音出乎喬洛斯意料,他猛地回過頭,怎麼會是他?
這個男子身高有一米八五,體格雄健,穿着黑色的西裝,梳着油頭,給人以嚴肅的感覺。
“來看熱鬧的?”
這個人正是五年前讓他慘敗的那個神秘男子,對於他的一切完全沒有任何可以利用的資料。
他好像是專門針對於五年前菲奧家族而出現的人物,一點機會都不給,因此約翰遜纔沒能利用嚴昊來攪亂當年飛車黨根基不穩,實現漁翁得利的局面。
“我是來救你的,你忘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梳着油頭的男子不像是在開玩笑,他走到窗邊,往下面混亂成堆的人羣望了一望,嘴似在數數般地動了動。
喬洛斯當然沒有忘記他們兩人之間的約定,如果不是這個人願意打開靈水大門,月下海根本不可能這麼成功地在靈水紮根併成功擠入了小雪會議五大常任理事會。
沒等喬洛斯回答,這個梳着油頭的男子說道:“好了,我要走了,我給你活路,至於能不能活下來,看你本事。”
說完該男子徑直地走出了這間辦公室,留下一個挺拔的背影,對他而言喬洛斯還有利用的價值,否則不會去管喬洛斯的死活。
這男子說的活路喬洛斯不明白具體是指什麼,出於對他的尊敬,喬洛斯心裡那等死的想法,多了一絲活下來的希望。
......
曾經的飛車黨元老少了武哲,邱宇和嚴昊,剩下的四個-夢斷月,七夜,趙千躍,慕白,他們四個並排走在了一起,最中間的人是那讓很多幫派聞風喪膽的夢斷月。
他們四人沒有傻到坐電梯上去,天知道坐電梯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然後上演靈水歷史上最搞笑的絕地翻盤。
“我之前說好了,都別和我搶,我要弄死那外-國-佬,狗日的,害死了我們這麼多的弟兄。”
趙千躍的脾氣一如既往暴躁,雙拳緊握,躍躍欲試,在他眼裡那什麼狗屁四大護法根本不算什麼,本以爲能和那四個人中的任意一個交交手,結果兩個被那姓左的搞定,剩下的斷月哥自己去處理了,手一直癢着呢。
來到了最頂層,如果奧利安娜給的情報沒有出現任何差錯以及情況有變,喬洛斯·菲奧就在最前面的那間辦公室裡。
喬洛斯·菲奧算起來是夢斷月在紐約的老朋友,兩人在紐約市的爭鬥那是真的激烈。
最嚴重的一次是喬洛斯·菲奧精心佈置了一個必死局,夢斷月差點慘遭毒手,後面是菲麗娜身後的克萊家族不計一切代價將他救出來,事後夢斷月發誓有天會讓喬洛斯體會一下這種感覺,今天正是如此。
“嘭!”
夢斷月勇猛的一腳把那昂貴的大門踢飛,硬生生從牆壁上撕裂開來,撞倒了一片資料架。
“嗯?”
出乎他們意料的是喬洛斯並沒有在辦公室等死,人去樓空,辦公室空無一人,剩下的都是一些雜亂無章的文件資料和那沒來得及熄滅的雪茄。 Www•тт kān•C O
“追,人剛剛走掉沒多久。”
這邊上演着恐怖的襲殺,靈水市似乎很配合的沒有任何的動靜,包括外出消遣的人羣都不見,整個靈水市寂靜的能聽到郊區犬吠的聲音。
“媽,今天怎麼不出去打牌啊?”
在一家小區的公寓裡,一個身高有一米九的男生從自己的房間裡走出來,要去拿罐裝的雪碧。
結果看到自己的媽媽坐在大廳裡和爸爸看着電視劇,有些奇怪,畢竟這個點媽媽大多應該和小區裡的人打着麻將,聊聊家常。
“你好好打你的遊戲,問那麼多幹什麼?”
這婦人呵斥着身高有一米九的男生,整天就知道打遊戲熬夜,第二天沒自己的叫喊威脅,肯定不會去學校上課。
男生揉了揉自己亂糟糟的頭髮,噢了一聲,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
婦人哪不想去打牌,如若不是發了緊急通知-不允許外出,捉拿重大嫌-疑-犯,她纔不願意待在家看着千篇一律的電視劇咧。
“夢恬,今晚不好好睡覺,你看看我把不把你的電腦砸了!”
“媽,知道了!”
與此同時白小亮家的店鋪也早早關了門,白小亮問過爲什麼,爸媽沒有向他解釋,只是簡單地說了說有些累。
而李長風向來回到家沒什麼事情是不會出門的,在家裡他有很多問題要向父親李誠討教。
“爸,爲什麼一個人吹着冷風眺望着市區?”
李長風做完練習,出了房間門,來到書房沒看到父親在那裡研究着一些古書籍,問了問下人,得知父親在自家的樓頂上吹着冷風,暖心地帶了一件外套。
接過李長風外套的李誠眼含溫柔。
“小長風啊,有些事情還是沒有到時間告訴你,你會不會爲了這個生爸爸的氣?”
李長風搖了搖頭,父親李誠既然不願意說他不會去強問,這不明擺着嗎-還沒到時間。
在紫竹軒的蘇念葵同奧利安娜坐在樓下的椅子上聊天,從中得到了關於飛車黨今晚殲滅月下海的消息,按捺不住內心激動的心情。
“你舅舅知道你會這樣,所以才讓我待在你身邊,他不允許你過去噢。”
兩人之間交談的言語一直都是英語,即使是五年前兩人第一次相見,準確來說蘇念葵的英語是奧利安娜教的。
蘇念葵爲此嘆了口氣,他知道夢斷月的想法,無非是不希望自己出現任何的意外,要知道即使是陷入絕境的月下海也有一些拉着你一起死的人。
“你舅舅不會出現什麼意外的,這個你可以放心。”
奧利安娜眼中裡的蘇念葵嘆氣的模樣是在爲自己的舅舅擔心着,不由得脫口而出,爲此笑了笑,揉了揉蘇念葵的頭髮。
“去去去,誰爲那個神經病擔心啊,我死了他都不可能死的。”
聽到“死”這個字,奧利安娜皺了皺眉頭,她不想聽到這個字。
蘇念葵立即拿了一個掰好的橘子瓣放到奧利安娜的嘴裡,笑着說:“我該打,我該打。”
這才引得奧利安娜撲哧一笑,蘇念葵回國後變了很多,似乎比以前更加開朗了些?這時候奧利安娜餘光裡瞥到一個帶着眼鏡的小姑娘那時有時無的敵意。
“你看看那裡。”
蘇念葵順着奧利安娜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安雅靜臉微微發紅,立即轉身扭了過去,走回自己的房間,蘇念葵的臉紅了一片,不好意思地在撓着頭:“不開玩笑,不開玩笑。”
......
“喬洛斯呢?”
飛車黨和月下海的戰鬥落下了帷幕,勝利方是夢斷月帶領下的飛車黨,可是首要人物喬洛斯·菲奧卻遲遲不見蹤影,夢斷月心裡有些不快。
對此七夜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所有地點都被他們的人封死了,這麼個大活人怎麼就找不到了呢?玩魔術呢。
“我不管怎麼樣都不能讓喬洛斯·菲奧活着離開靈水!”
夢斷月在等,等剩下的人彙報消息,哪怕是看到和喬洛斯·菲奧長得像的人也好。
等所有人都到齊,沒有一個人帶來任何與喬洛斯·菲奧相關以及有用的消息,夢斷月默默地點上一支市場價3塊錢一包的甲天下。
飛車黨衆人沉默了下來,奧利安娜給的消息是喬洛斯·菲奧身在綠色橄欖油公司總部,一步也沒有離開。
就在飛車黨衆人一籌莫展時,“噠噠噠”的聲音傳入到所有人的耳朵裡。
七夜下意識地說了句:“這.......是?”
其餘等人和七夜差不多,腦袋上頂着好幾個問號,夢斷月抽着煙,煙從他嘴裡掉落出來,因爲夢斷月大喊:“快,快,快,找地方躲起來,快!”
七夜慕白等人傻愣愣地沒有反應過來,當他們看到一架直升機滯留在空中,駕着加-特-林時,終於明白夢斷月說的這句話。
夢斷月猛地把七夜甩過去,剩下的人都跟着夢斷月躲到了最裡邊的一間房間裡,前面都有遮擋物。
他們在跑的過程,能看到窗子反射過來的光亮,雙腿幾乎發軟,不是夢斷月用力拍打他們,他們說不定真的就癱倒在地上。
“嗒嗒嗒!”
噼裡啪啦的聲響隨着機槍掃射而發出來,整棟樓都瀰漫在這恐怖的聲音中,接着七夜聽到了很多弟兄慘叫的聲音,樓下亂成一大片。
“這......”
趙千躍發現不僅僅只是一架直升機。
“低下頭,往裡面那個小房間走。”
夢斷月順着趙千躍的視線的確看到了另一架直升機,不知是不是上帝眷顧他們,在這間房間裡還有一個小房間。
“MD!李誠你個混蛋!不是說好幫我牽制住那個老不死嗎!”
衆人緊緊靠在一起,不明白夢斷月嘴裡說的李誠以及老不死到底是誰,既然能讓夢斷月爲之憤怒,那這兩個人的來頭絕對不小!
而在對面那棟高樓,那個梳着油頭身高一米八五的男子站在樓頂注視着這一切,他身後正是喬洛斯·菲奧。
“你還留在這裡幹什麼?等我請你回去紐約?”
身爲階下囚喬洛斯·菲奧陰狠地笑了笑,千萬別讓他找到機會,否則定要讓這個人付出血的代價。
等喬洛斯離開,這個梳着油頭的男子,藉着直升機打的光,看了看手裡的表。
“可以了。”
這句話從他嘴裡脫口而出,兩架直升機紛紛停下掃射,其中一架飛到了他頭頂上方,梳着油頭的男子在爬上直升機時打量了一個方向,那個方向夢斷月恰好投以恨意的目光。
“哈嘍,我們又見面了!”
“你們都會死的!”
兩人彷彿在隔空對話,嘴裡不約而同地喃喃着。
與此同時飛車黨所有用來藏身的地點都被一批攜帶着重型武器的特-種-兵抓走,不服從者則當場打死!
幾乎除了夢斷月以外的所有飛車黨人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在他們的印象裡,這些人他們從來沒有與之接觸過。
“結束了。”
李誠同李長風兩人站在自家屋頂上觀望着靈水市區,李長風一直陪着父親左右,不顯無聊,直到靈水市區那邊紅光閃爍。
過了不久,他依稀能辨認出兩架直升機從他們的視線裡飛過去,爲什麼李長風知道那是直升機,因爲他家也有。
......
“不給個痛快?”
坐在副駕駛的嚴昊一直都在等着最後的處決,本以爲在酒吧外面會有人等候他,出乎意料的是空無一人,更讓他意外的是邱宇沒在出門時直接了結他,而是讓他上了一輛車。
“痛快?”
邱宇的疑問並不無道理,你嚴昊害死掉這麼多飛車黨弟兄,給痛快是不是有些太讓飛車黨人失望?
“哈哈哈哈。”
嚴昊大聲笑了起來,真是把自己當成什麼了,這樣的結果是應該的,選擇做間諜的那天就應該想到會有什麼下場。
“嗯?”開着車的邱宇注意到後視鏡出現了不明的車輛,“好你個嚴昊,死都要一起嗎?”
嚴昊不知道邱宇再說什麼,當他注意到有不明的車輛出現的時候,邱宇手裡拿着一把手槍正頂着他的腦袋。
說不怕死那是假的,被一把手槍指着腦袋,嚴昊冷汗冒了出來。
“我說我不知道這些事情你相不相信!”
邱宇手指按動扳機。
“嘭!”
前方有一輛大卡車從黑影處冒了出來,一把撞翻邱宇的小車。
不明車輛走下來一個年紀約莫23,24歲的女子,嚴昊掙扎地從車裡爬了出來,視野紅紅的一片。
“記得我嗎?”
這年紀23.24歲的女子端起嚴昊的下巴,嚴昊疼地幾乎眯上了眼睛。
“李...蘊...哥...”
該女子笑了笑,示意身後那個成熟有女人味的女子把嚴昊帶走。
“再慢一點,那些人就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