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水市最爲知名的酒吧是月夜酒吧,不單單是因爲背後老闆是曾經黑道一把手的飛車黨,還有這裡的酒水價格相比於同行之間較爲低廉,試想想一樣的酒,花更少的錢,誰不願意呢?
再加上月夜酒吧是最爲安全的酒吧,在這裡,你不用擔心自己的錢包被偷、不用擔心無緣無故遭人毒打,更不用擔心酒裡摻雜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當然硬性設備上那就不用說了,自然領先於同行。
在月夜酒吧的光輝下,有這麼一家酒吧熠熠生輝,它叫Princess。這個名字並不意味着這家酒吧只允許女性前來,廣大男同胞同樣歡迎。
但這不意味着可以趁此揩油,這是正當的行業,如若被發現,付出的代價極大,曾有公子哥不信這個邪,仗着自己有錢有勢,出言不遜,最後連帶他的父親一起遭受了這場無妄之災。
飛車黨和月下海的事情如火如荼地進行着,作爲飛車黨根據地的月夜酒吧已經不復存在,所以Princess成爲了酒吧的龍頭,絡繹不絕的顧客比比皆是,今天卻稍稍有些不同,吧檯前只有一個右眼角下有顆淚痣的女服務員和一個抽着市場價13塊錢真龍的男子。
“我知道的,但我還是選擇這樣做。”
男子坐在吧檯前喝的是德國黑啤,臉色如常,看着吧檯的女子露出溫柔的神色。
吧檯的女子只是在給男子的酒杯蓄滿,沒有多說什麼。
“其實,我很好奇的一件事情是我們之間,不對,就單方面你而言,有沒有喜歡過我?”
女子右眼角下的淚痣生的好看,男子喝着黑啤多希望這淚痣是那忘川河邊抹不掉的痕,三生石上劃不花的印,彩虹鵲橋腐不蝕的情。
女子沒敢迴應男子那一往情深的眼神,只是在倒着黑啤。
“哈哈哈。”
喝着德國黑啤的男子大聲笑了笑,笑着笑着,哭了起來:“徐送春過得好那便是最好。”
“嘎吱”一聲,酒吧的門被推開,走進來了一個染着騷包紅色頭髮的男子,他若無其事地點着只煙走了進來,只是價格比那在吧檯前喝酒男子抽的煙便宜許多。
“你來了。”
染着紅色頭髮的男子沒回答他的話,而是對着吧檯的女子說:“和他一樣。”
“一起?”
紅頭髮的男子舉起手中的杯,示意要不要碰個杯。
“可以。”
“哐當”一聲,兩人喝下酒杯裡的黑啤。
“邱宇,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
染着紅色頭髮的男子正是被夢斷月打的遍體鱗傷後失去蹤跡的邱宇,而一開始就坐在吧檯喝着德國黑啤的是飛車黨情報人員嚴昊。
“說,我一定幫你完成這個心願。”
邱宇看着嚴昊的臉,目不轉睛,不似在撒謊。
“如果徐送春他們家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幫我幫他們,一次就行了。”
邱宇沒有過多考慮,一個“行”字,就行了。
“我想知道蘊哥是不是真的死了。”
如果說靈水還有人能讓他牽掛,當然是他表哥謝道蘊,也就是謝斜。
邱宇搖了搖頭,關於謝斜這個人,他知道的很少,唯一瞭解到的是左蕊出手,將他送出了這個世界,去了一個只有書,沒有人的淨土。
當然這也僅僅是口傳,沒有誰看到他的死相,說起來還是無法確定。
“我相信以蘊哥的能力肯定不會死的,當年黑屋子時都能活下來,這次也可以的。”
嚴昊說着說着痛哭流涕了起來,當時聽到這個噩耗,他是一點都不敢相信的,論實力謝斜絕對不比那左蕊差,再論智商,嚴昊相信謝斜能狂甩那臭-婆-娘左蕊不止一條街。
小時候的五個玩伴,因爲一次馬戲團丟了三,最後剩下兩個苟延殘喘,一個還不錯,有了家,另一個進了孤兒院,最後在那大街上做起了地痞流氓,只爲那簡簡單單的吃飽飯。
“任飄婷,我不怪你。”
一張潔白的紙巾遞到了嚴昊模糊不清的眼前,當他意識到任飄婷是邱宇給他下的魚餌時,也是他作爲飛車黨最大的內鬼暴露之時。
這次吧檯倒酒的女子終於開口說話:“你依舊是那麼溫柔,很好奇你念念不忘的徐送春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女孩子。”
嚴昊注視着任飄婷面若鵝卵的臉:“和你一樣漂亮,和你一樣右眼角下有顆淚痣,和你一樣喜歡說話,和你一樣......”
邱宇只是在抽着煙,他在飛車黨的職務是那太陽底下見不得光的陰影。
在飛車黨裡,有些前些日子還生龍活虎,蹦蹦跳跳的飛車黨人,莫名其妙地消失,正是出自他的手筆,這些人無疑都在做着一些對飛車黨有危害的事情,亦如內鬼嚴昊。
當飛車黨出現各種問題,重要的信息被泄露,總給飛車黨的敵人有機可趁時,邱宇明白他必須工作了。
接觸莫俊鬆並做起了雙面間諜,試圖從莫正道那裡調查出一些有用的東西,雖然結果不盡如人意,但好歹知道了月下海的負責人約翰遜,並確定莫正道在小雪會議註定站在飛車黨的對立面,因此纔有夢斷月前去找莫正道,警告莫正道最好不要插手。
月下海在對陣飛車黨下越是得意,越是順風順水,給邱宇的壓力也就越大。
對此之前他懷疑過所有人,包括七夜慕白等人,什麼方法都試過。
“人啊,一旦想有個家,就變得很脆弱。”
邱宇腦海裡出現了一個留着短髮,婉約清秀的女子,別看她是那無敵手的猛女子,其實打心底是那期望被人愛的小姑娘一個。
在一次七夜,慕白和嚴昊等衆人喝的醉如爛泥,一起睡在了一張大牀上,姿勢要多不堪就有多不堪。
聞着其他人臭烘烘腳丫巴的邱宇實在受不了,醒了過來打算去上個廁所。
這時候,嚴昊翻了個身,哭了起來,把邱宇下了一跳,喊了好幾聲嚴昊,他都沒有反應,邱宇只當做喝多了來處理,結果嚴昊哭着哭着說起了夢話-徐送春,我們會在一起的。
所以把懷疑對象放在飛車黨元老級人物身上的邱宇,一直都記得這句夢話,並採取了相應的措施-暗地裡安排了不止300個女人去接觸嚴昊,試圖從中找出一些讓他產生鳴動的跡象,就在他準備放棄的時候,任飄婷成功得到了嚴昊的青睞。邱宇一直記得嚴昊在看到任飄婷時那雙發紅的雙眼。
邱宇安排任飄婷的任務並非是那不擇手段的從嚴昊身上打探到有用的消息,而是真正地同嚴昊談起戀愛,任飄婷問過爲什麼,邱宇笑笑說:“人啊,一旦想有個家,就變得很脆弱,我們都一樣。”
在埋伏青年會周是學和血龍堂金錢鏢那個晚上,七夜曾經打趣過嚴昊:“哈哈哈,要不這樣吧,你不是最近找了一個妞挺清純的嘛。”七夜嘴裡那個清純的妞就是任飄婷,也是邱宇的傑作。
任飄婷在邱宇的指示下沒有倒貼,而是愛理不理的狀態,嚴昊花了好幾個月的時間才追到手。
兩人如大多情侶一樣,有時間在靈水市各個街道手牽手逛街,看到中意的衣服毫不吝嗇地買下、遇到想吃的東西兩人言笑晏晏、一起去看浪漫的愛情電影......
所有的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後面月下海的強勢崛起,任飄婷如大多在熱戀期間遭受到冷漠那樣“無理取鬧”,嚴昊給的解釋是事務纏身,暫時沒有空閒的時間,並答應任飄婷,等這些事情結束後,他會天天陪着任飄婷。
“真不愧是你。”
邱宇說的話嚴昊怎麼不明白意思,做得完美無瑕的他一直沒有給飛車黨人以任何的機會,除了這個長得像徐送春的任飄婷。
蘇念葵的到來的確打亂過邱宇的陣腳,因爲這等於打草驚蛇,後面邱宇想了想,乾脆順水推舟,讓那個內鬼把注意力都集中到蘇念葵的身上,這樣他的工作會變得好做些。
所以在給予莫俊鬆的資料上寫着他的署名,出乎邱宇意料的事情是莫俊鬆這個小色鬼居然打主意到了蘇念葵身邊的人,正好藉此機會把內鬼的屎盆子扣到他頭上,這樣下來那個內鬼的警惕性會有所下降。
嚴昊的確被迷惑過,爲此他把更多的信息泄露出去,爲了就是除掉邱宇,這樣也算大功一件,果然夢斷月和約翰遜沒讓他失望,邱宇被打了個半死。
後面他想借此機會讓那手無縛雞之力的邱宇去死,結果根本找不到邱宇的位置,這時候他意識到上當了,好在約翰遜給他支了個招,讓武哲去做了那個替死鬼。
嚴昊事情的敗露是在一次同任飄婷的吵架中,作爲嚴昊的手心肉,爲了保護她,嚴昊不止一次地轉移藏身處,受不了這樣生活的任飄婷,把內心那種怨氣爆發了出來,真的不能在真。
而作爲當事人的嚴昊發現,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愛上這個長得像徐送春的任飄婷。
同時他心裡也已經厭倦了這種做臥底的日子-害怕說錯話,害怕說夢話,害怕傳情報時被人發現......
最後他向任飄婷坦白,他是做臥底的人,畢竟月下海已經是大好的形勢,並保證月下海成功後,他將帶着任飄婷遠去加拿大定居,遠離這是非之地,改名換姓誰也找不到他們。
那天晚上,她們身體彼此交換。
“斷月哥的意思呢?”
嚴昊酒量一直都很好,曾和夢斷月大戰到天亮不醉,還一起去打球的傳說。
“你都知道了,他現在正在喬洛斯那邊。”
說到喬洛斯就不得不提約翰遜,約翰遜是謝道蘊的救命恩人,謝道蘊認爲這輩子都不會見到這個人了,誰知道約翰遜回來了,而且還讓謝道蘊成爲了王遠那邊最大的叛徒。
而約翰遜私底下培養了很多的少年,這些少年最後都不約而同地參加了各個幫派,無論大小,這些人少數部分都演變成爲了各個行業的大佬,如許應就是投資成功的例子。
最讓約翰遜感到意外的是嚴昊,嚴昊作爲最不被看好的人加入了那個毫不起眼的飛車黨,約翰遜幾乎都把嚴昊當做棄子看待,結果飛車黨因爲一個帶着小孩的男人加入,鯉魚躍龍門,強勢上位,而嚴昊就是飛車黨元老級人物。
五年前約翰遜想借飛車黨新上位地位不是很穩固來個鷸蚌相爭漁人得利,這時候他真正接觸到了靈水市一些不爲人知的內幕,幕後人喬洛斯在靈水遭遇到天大的打擊,即使他是紐約市五大家族的菲奧家族家主。
可以說月下海今天的成功完全離不開約翰遜的努力,約翰遜早早在靈水市撒網,爲的就是確保萬無一失、爲的只是那光榮家族、爲的是那爲人父爲人夫回家的樸素想法。
嚴昊本應該是讀書的少年郎,爲何最後自願加入了飛車黨?
因爲他和徐送春談起了戀愛,而在農村那是兄妹啊,即使兩人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但是既然都認徐老二爲爸,盧月梅爲媽,這樣的事情堅決不行,完全是那亂-倫。
盧月梅發現兩人不符合世俗的事情,氣的當場暈倒並被送往了醫院,在盧月梅以死相逼的情況下,這對苦命鴛鴦最後選擇了各奔東西,年輕氣盛的嚴昊則輟學和表哥謝道蘊混到了一塊。
“走了。”
邱宇沒抹眼淚,從座位上站立起來,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如果沒有任飄婷,他現在應該會過得比較好吧。
邱宇彈了彈菸灰,任飄婷欲言又止的樣子他是看到的。
“我還是先出去的好。”
嚴昊回過頭,原來吧檯的任飄婷也紅起了眼眸。
“這次是真的?”
“真的。”
“可惜,你不是她。”
嚴昊慘笑着跟在邱宇身後。
......
仙嶽市有一個富饒的縣城,居住在那裡的人們大多是比其他縣城的家庭來得富裕些。
有個小區叫江濱花園,而住在這個小區的人大多是縣城裡教書的老師。
這天一個右眼角有淚痣的女人抱着一個嗷嗷待哺的小孩,這個小孩的名字是她取的-李思昊。
抱着小孩的女子突然留下了雙淚,引得身邊丈夫的好奇。
“怎麼哭了?”
“我不知道爲什麼,就突然很難過,眼淚不自覺地在流。”
這時這個抱着小孩的女人,腦海裡不自覺地有個男孩子,在上學期間經常重複的話-被別人欺負了,記得告訴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