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葵發什麼呆!”李長風傳球給蘇念葵,蘇念葵站在原地發呆,球直接砸在他的臉上,李長風不由得罵了一聲。
距離那次元旦事件已經過去有三天,學校恢復正常的上課,籃球隊也開始正常的訓練,夢斷月在沐婉清曦心的照顧下恢復得很好,夢筠瑤終於見到自己的爸爸。
蘇念葵身在曹營心在漢,腦子裡都是小姨那張臉,那個爲靈水爲夢斷月和他的奇女子。
“對不起。”蘇念葵低聲說着,田美鳳看在眼裡,心想着自從那次不告而別後,回來上課的蘇念葵總是心不在焉。
李長風嘆了口氣,讓蘇念葵下場休息,誰都會有一些不想告訴別人的事情,李長風理解,所以沒有變本加厲的罵蘇念葵什麼。
夢家的事情在靈水傳了個遍,大多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場大罵着夢家人的黑心,碰到姓夢的人家,內心多多少少會去牴觸,包括夢恬個人在內。
夢恬大多是左耳進右耳出,反正這件事情和他無關,他做好自己的事情即可。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後續報道出來的消息是相關夢家人全都落網,包括那些潛逃的人員。
同時很多在位的高層人員相繼落馬,他們大多遠在京-都,得知消息後,普天同慶,都誇讚靈水開了個好頭,今年過的年將格外舒坦,手上的錢將得到實質性的提高。
韋涵和媽媽終於瞭解到韋相生的苦衷,紛紛對父親道歉,儘量去彌補那些日子裡對他的錯怪。
韋涵始終記得那個見過兩次面和蘇念葵很相象的女子,在這次事件過後,父親韋相生待在家陪伴母子的時間變長了,而且笑顏逐開。
韋涵記得父親說的那句話-“這樣的事情以後會越來越少,直到沒有!我說的!”
韋相生仕途上從來不起眼,不起眼到不注意留心觀察,都不會知道有這麼一號人物。
他從小生活在北方的鄉村裡,考上大學花的錢,都是整個村子湊齊讓他讀的大學,韋相生一一記在心裡,說過有天會讓大家的生活得到實質性的提高。
“你打算留在靈水嗎?”韋相生坐在自己的書房裡看着書,兒子韋涵剛剛放學,就跑到書房裡找他聊天。
“嗯?”韋涵疑惑着,難道要搬家了嗎?他不是南方人,他的家在北方,韋涵沒有忘記曾經住過那棟寫字樓。
“是嗎?”韋相生看出兒子對靈水的不捨,完成了上級給的任務,韋相生要回去報告,不出意外會在京都那邊待上很長一段時間,所有的工作都是那核心。
“爸,我們是不是又要搬家了?”
韋涵說實話,捨不得這一切,雖然他在班裡不是那種很愛說話,有很多朋友的學生,但大家的真誠韋涵感受的到,不想在面對一個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
這也是當初他願意接觸蘇念葵的原因,轉學生一定很辛苦。
畢竟在這裡待了這麼長的時間,樓下賣的東西,公交站點在哪裡,他了然於心。
“沒有,我們還會在靈水的。”
從前韋相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服從工作,現在他猶豫了。
韋相生知道家纔是一切,一個不愛家的男人,算不上什麼好男人。
“真的嗎?”父親韋相生的真實想法,韋涵從沒有猜中過哪怕一次。
“真的。”
韋相生想到了自己的學生夢曦心,是她改變了靈水,卻要揹負着夢家的罵名,正是因爲這樣的人存在,纔有了這麼多幸福美滿的家庭。
......
靈水市關押犯人的監獄,遠離市區,尤其是一些重大嫌疑犯,則會被關進找不到的地方。
這找不到的地方叫湮滅,湮滅牢獄顧名思義,希望都不會存在,更別說那逃獄了。
前不久的時間裡,湮滅牢獄進來了一個素顏下依然美麗動人的女子,她有着天仙的面龐。
因爲是關押重大嫌疑犯的牢獄,沒有什麼男女之別,關押的犯人也不多,卻個個是“精英中的精英”。
滿臉鬍子的男子瞅到了新來的夢曦心,他涉及到一些重要信息的販賣,因而被關進了湮滅牢獄。
當看到夢曦心的臉時,大鬍子男子眼神裡透露出原始的渴望與難以置信。
滿臉鬍子的男子認識夢曦心,是夢曦心把他送進這所牢獄的,當時他正在和菲奧家族的喬洛斯合作,把一些重要信息販賣到美國,結果很遺憾,當場被抓獲,而喬洛斯則輸的很慘。
“嘿嘿。”
那滿口黃牙暴露在空氣中,即使隔着老遠都能聞到那股惡臭。
滿臉鬍子的男子叫彭海,曾經是一家公司的網絡程序安全員,不滿足於現狀的他,開始販賣一些公司有關的信息,嚐到甜頭後變本加厲。
“你認識?”
這所牢獄的警衛員幾乎不出現在那些犯人的視線裡,除非有新人來到或者有人在這裡死去,幫忙收屍。
“要你管?”
彭海哈哈一笑,走到一個角落挖着那泥土,長長的指甲裡都是黑色的泥巴,有多噁心就有多噁心。
這個警衛員彭海打聽過,出了名的狠,卻也在他這裡低聲下氣過,原因是老婆出軌,希望彭海幫她找出證據後,當着全家人面放那些齷齪不堪的視頻,讓妻子身敗名裂。
警衛員面前走過來一個高大威猛的男子,嘴裡叼着支菸,讓那些抽不上煙的嫌疑犯着實“飢腸轆轆”。
“陸山。”
“到。”
“你可以滾了。”
話音剛落,高大威猛的男子一拳直接迎着陸山的臉,如若有相機拍到這個畫面,能看到拳頭挨着臉後,陸山發生形變扭曲的模樣。
一拳當場昏倒在地上,那裡滿是血跡。
這一幕讓很多人倒吸一口冷氣。
“把他也給我關在這裡。”
陸山在湮滅牢獄的所作所爲,一一有文檔對應,曾經有個重犯企圖越獄,中間人就是陸山。
“是。”
跟在高大威猛男子後的兩個警衛員,當場把陸山那身衣服扒了下來,不管這天有多寒冷。
嚴肅無比的高大男子轉過頭對夢曦心嘿嘿一笑:“在還沒有正式審判你之前,委屈你在這個地方待了,上頭交代的,我也沒有辦法。”
夢曦心點點頭,沒說什麼。
蹲在角落裡的彭海笑得越發得意,等那高大威猛男子走後,這裡面的犯人個個都是那飢腸轆轆的狼,難免出現一些擦槍走火的事件。
“把這些給她裝好咯!”
高大威猛的男子命令着下手把車裡的被子和厚實的衣服,跟着夢曦心走,她待在哪個地方,就立即給她安個窩。
“我還要做一件事情。”高大威猛的男子眼露狠光,彭海那肆無忌憚的眼睛,他知道這個人在想些什麼。
“大人,有什麼事情?”
彭海故作鎮定,陸山那個狠人在他手上頂不住一拳,自認爲瘦小的彭海撐不過那一拳。
“沒有,手癢了而已。”
“嘭!”
“嘭!”
“帶他去四周走上一圈。”
高大威猛的男子在彭海髒兮兮的衣服上擦掉血跡。
“我告訴你們,這新來的誰敢動她一根汗毛,你們就等着在這裡死去吧,而且不會讓你們死的很如意。”
這牢獄裡的女犯人,大多不是善茬,很多卻也在這裡做着皮-肉生意,享受人生最後的歡樂。
這個犯人上級高度重視,特別囑咐高大威猛的男子貼身守護,等審判開始,他的任務就結束。
“是我主動過來的,而不是分配來的。”高大威猛男子走到夢曦心身邊說道。
夢曦心坐在那空蕩蕩的牢房裡,望着窗外沒有任何言語,高大威猛的男子兩個手下在給夢曦心鋪牀。
“你可能不認識我,也可能是忘記我了。”
高大威猛的男子姓蘇名仙山,沒錯他是蘇家村出來的,以前是夢曦心的小跟班,是蘇仙芝的弟弟。
初入社會,處處碰壁,是一個自稱啊鳶的男人,給他找了一份工作,並告訴他有天會用到他的,所以今天他來了。
“我叫蘇仙山。”高大威猛的男子尷尬地撓了撓頭,掩飾自己的尷尬。
“仙山?”夢曦心記憶向來很好,端詳這張臉後,搖了搖頭,“你不該來的。”
“爲什麼?”蘇仙山不是很理解。
“與我相關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不知道嗎?”夢曦心慘白的笑讓蘇仙山不由得有些心疼。
“不怕的,我只是做着我的工作,沒什麼事情。”
蘇仙山向兩個下手揮了揮手,側頭小聲交代他們,從車裡拿一些飯菜來。
“這幾天我會一直陪着你,沒人敢動你一根汗毛。”
這裡蘇仙山眼神中透露出無比的自信,啊鳶改變了他們一家,那麼現在他要去爲啊鳶做一些事情,就算死也要去完成。
“謝謝你。”
......
“大哥哥!”夢筠瑤在病房看到蘇念葵的身影后,大聲喊道。
沐婉清眉頭一皺,說:“以後得叫表哥。”
在車上正眼打量蘇念葵時,沐婉清愣神過,自言自語着很像,說的就是蘇念葵和夢斷月相像。
李誠那邊也和沐婉清交待蘇念葵是夢斷月的外甥,因此夢筠瑤叫蘇念葵爲表哥,沒什麼錯的地方。
“不不不,大哥哥比較順口!”夢筠瑤嘟着嘴巴抗議着,沐婉清急得要抱她過去,夢筠瑤趕緊跑到蘇念葵的身後躲起來。
“沒事沒事。”
蘇念葵笑了笑,這些稱呼在他看來已經沒有那麼重要,叫是好事,不叫也沒有關係,他和夢斷月正是如此,一個不叫舅舅,一個不叫外甥,直呼對方名字。
“現在情況好些了吧?”蘇念葵走到夢斷月身邊,輕聲詢問着沐婉清,沐婉清點着頭說好多了,後面就可以解開繃帶。
“大哥哥,爸爸爲什麼喜歡睡覺不說話呀。”
夢筠瑤天真的話語無意中刺痛着沐婉清的心。
蘇念葵蹲下身子,掐了掐那粉嘟嘟的臉蛋兒,思考了一會兒。
“因爲筠瑤沒有親爸爸,爸爸在生你的氣噢。”
“你騙人!我親過了,可還是不起牀!”夢筠瑤識破了這個謊言。
第一次見到爸爸夢斷月,他不是想象中那樣無所不能,居然躺在牀上睡着懶覺,當時夢筠瑤很不願意,想拽着爸爸起牀,從來不打罵夢筠瑤的沐婉清打了她的屁股。
在沐婉清的示意下,夢筠瑤親了親夢斷月,夢斷月帶着嘶啞的聲音說了句筠瑤乖,直逼沐婉清淚腺。
“夢斷月,小姨說了,你這麼大年紀了,注意衛生,整天不修邊幅,很帥嗎?”
沐婉清忽然撲哧一笑,不知道是被蘇念葵的話語逗笑還是因爲夢斷月動了動身子。
另一邊,啊鳶在的病房一直都是相關護士在負責,這次門推開,一個高中生打扮的學生走了進來。
“啊鳶,我來看你了。”
啊鳶的情況和夢斷月差不多,需要休養一段時間,說話暫時會有些費力,卻沒有什麼生命危險。
“嗯......”
“小姨和我說了所有的事情,她還和我說,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那纏着繃帶的啊鳶,溼了一片,眼睛一直在不停的眨着。
蘇念葵再三叮囑醫院好好照顧這兩個病人後,揹着書包回家。
“大哥哥,帶我去吃大雞腿呀!”
蘇念葵走到路的盡頭,回過頭一笑:“好呀好呀。”
靈水市一家名爲食爲天的雞腿店,生意一直紅紅火火,網上接到的訂單,店裡招待的客人絡繹不絕。
今天晚上一個17.18歲的身高少說也有一米九的男生,脖子上坐着一個小女孩來到這家店裡。
“老闆,給我們來六個大雞腿!”
好不容易找到位置的兩人,和服務員如此說道。
“筠瑤吃不完這麼多,一個,一個就夠啦!”
蘇念葵颳了刮夢筠瑤的鼻子:“笨,你爸爸媽媽不吃啦?”
夢筠瑤搖了搖頭:“媽媽說過,爸爸現在吃不了雞腿噢。”
“也對噢”蘇念葵撓了撓後腦勺。
......
“不怕冷嗎?還吃冰淇淋。”
“不冷不冷,還有不能和媽媽說,知道嗎?”
“知道啦,我會和你媽媽說筠瑤吃完雞腿,又吃了冰淇淋的。”
“大哥哥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