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大賽開始的日子已經正式確定下來,同往時的時間段沒有任何出入,爲明年的4月6日開展。
參加過全國大賽的老隊員都知道那是外圍賽的時間,參加外圍賽的隊伍是東部地區的各個高校,全國賽明確規定冠軍地區的高校擁有參加全國大賽的權利,而外圍賽會逐出八個名額。
這些都是田美鳳和蘇念葵說的,聽完後蘇念葵內心有些不平,田美鳳知道蘇念葵心裡所想,嘆氣說道這就是冠軍帶來的好處,如若靈水代表中有哪隻隊伍奪得了冠軍,下一屆全國賽也會多出八個名額。
因此全國大賽會有20只不同的隊伍參加,同時分爲ABCDE五個小組,每個小組有五隻隊伍,小組賽淘汰一名,進入下一輪比賽,以此類推。
同時奪得小組賽的第一名,將會和任意一組的倒數第一在下一輪會面。
蘇念葵記得田美鳳刻意說了說瀟湘私立高中去年無一敗績。
蘇念葵眼前有人在用手晃了晃,把他拉回現實,定睛一看,怎麼會是韋麗麗?
“嗯?有什麼事情?”
蘇念葵琢磨了一會兒,韋麗麗與自己八竿子打不着關係,也不會無事不登三寶殿,那估計是陶悅悅了,但還是裝模作樣地問了問。
“沒,我我我只是代人傳個信封而已。”
韋麗麗生怕其他人會誤會自己,說是和蘇念葵解釋,倒不如說是與周圍豎起耳朵,打量着她的人解釋,其中包括無所不在的丁靈。
蘇念葵這時候才注意到韋麗麗手上有一封信,說完韋麗麗遞給蘇念葵,她自己有些臉紅繃緊身子跑了過去。
果然和蘇念葵猜想的一樣,那黃色的信封外邊署名着秀氣的陶悅悅。
蘇念葵下意識地小心翼翼地去揭開信封,字跡娟秀的字體映入眼簾。
“我也不知道我爲什麼要給你寫這封信,大概是我內心還是承認自己在喜歡着你。對了,你是不是和安雅靜在一起啦?如果真的在一起了,那麼我祝福你們咧。
你知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喜歡上你的?如果不知道,或者想要了解,今天我好好和你說上一說。
其實也沒什麼的,甚至有點狗血,和大多小說裡面描繪的英雄救美一樣,上次你在靈韻山那救我之後,我就開始潛意識的關注你的一舉一動,甚至有的時候會因此而心神不寧,剛開始不知道原因,後面我想了想這應該是因爲喜歡吧。”
......
後面的大多是描述一些日常,寫的誠誠懇懇,但讓蘇念葵心一疼的是那句-我陶悅悅從小到大一直以來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到過,現在喜歡的人也不喜歡自己,大概是命。
最後一句-人家都說分手了還可以做朋友,可我還沒有和你在一起,就談不上什麼做不做朋友了,我還是做你的班長吧。
信紙上有着淡淡的黑印,蘇念葵讀完擡頭一看,有個腮幫有些嬰兒肥,臉微圓的女生對自己用力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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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靈水市的中心地帶有一家名爲曦月的手機公司正式紮根,那空着的建築大樓不在如鬼屋一般空山人靜,進進出出好不熱鬧。
對此靈水電視臺報道過,但那也僅僅是感興趣的人們纔會注意到的消息,有些人不以爲然,他們真正關心的是那柴米油鹽。
曦月公司在中國的子公司正式在靈水市紮根,很多的靈水名流紛紛受邀前來祝賀,該公司的總負責人是一名靈水名流都不認識的男子,長相普通,身高也還湊合,就是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讓人看了很是心慌,彷彿能洞察心靈。
蘇念葵中午起牀像往常那樣跟着大衆的腳步前去教室上課,大夥大多一樣,拖着疲憊的身軀,沒有過多的言語,這一路走下來蘇念葵較爲舒坦,換做下午,少不了嘰嘰喳喳如鶯雀般聒噪。
蘇念葵坐在教室裡全神貫注聽着課,全然不知道外邊發生了什麼。
校保在前不久接到一條消息-車牌號爲5520直接給予放行。
這不,下午第一節上了不到15分鐘,一輛掛牌號爲5520的蘭博基尼駛到校門口,校保隊長當機立斷,打開校門。
爲此他特意留意了一下,一是驚羨於蘭博基尼的豪貴,二是想看看開車的人長什麼模樣,以後說不定還要打交道,總不能有天把人家攔在學校門外,上頭責罰下來,自己不得丟了這飯碗。
車窗搖下來的是一個金黃色頭髮,藍色眼眸美麗的西方女子,看得校保眼睛都直了,差點忘記放行了。
蘇念葵聽着聽着突然左眼皮一直在跳,怎麼按下去都會跳,導致繼續聽課的興趣都沒有了。
往窗外看去,突然,樓下不遠處駛來了一輛蘭博基尼。
他奇怪於學校有誰能開的起這輛車,這不走下了一對一高一矮,髮色一黃一黑的男女,男的拎着大袋水果,女的拎着衣服褲子的包裝袋。
見狀蘇念葵心撲通撲通地在跳,臉色一紅,很是慌張。
看了看在臺上物我兩忘地講解着例題的楊醇香,走也不是坐着也不是,凳子如長了鍼灸,還得屁股扭來扭去。
上課的高二(13)班學生大多都在聽着班主任楊醇香在講解例題,久違的窗外視線一黑,下意識地看過去。
蘇蘇......,她們想說蘇念葵,轉過視線到蘇念葵的座位,只見蘇念葵臉紅通通的,攤開雙手尷尬一笑,楊醇香自己因爲學生的異常也看了過去,她第一眼也驚呆了。
一位有着金黃色長髮,生有一雙海藍色雙眸,鼻子翹挺,身前波濤洶涌,身後傲立高峰的外國女人用蹩腳的中文問楊醇香道:“蘇...粘虧,載扯地嗎?”
沒等楊醇香回答,蘇念葵站立起來大聲說道:“I’m here.”
安雅靜和丁靈轉過身一看,蘇念葵身體緊張的隨着呼吸一起抖動了起來,雙眼通紅。
說完,蘇念葵跑了過去,不理會班裡人在用什麼眼神看待自己,一把抱住該金黃色長髮的外國女子,竟無語凝噎。
全班都愣住了,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咳咳。”
一名引起大家驚詫的男人把手放在嘴前咳嗽了起來。
結果讓大夥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蘇念葵一腳直接踹向那梳着三七分油頭,穿着裁剪得體的黑色西裝的男人。
“大外甥,這還在上課,你這樣不太好啊!”
該男子灰頭土臉地拍了拍被蘇念葵踢髒的褲子,歉意地向楊醇香以及班裡的其他學生鞠了個躬。
蘇念葵意識到自己的不對,抹了抹自己不爭氣留下來的眼淚,鬆開有着金黃色長髮的女子,臉紅的不像話。
“對不起。”
楊醇香呆在原地,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丁靈和安雅靜是屬於稍微比較平靜的人,兩人頭挨在一塊,互相問道:“他們是蘇念葵的誰啊?”
“老師,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我和韓進之打過招呼了,他同意我帶蘇念葵出去。”
全班人又愣了一會兒,咋的,校長韓進之可是出了名的不講理啊,怎麼在上課期間就隨意帶人出去了?
而且這第一眼看上去和蘇念葵有些相似的男人和蘇念葵什麼關係啊?他爸爸?那也太年輕了!還有這外國女人又和蘇念葵什麼關係,打死都不相信是蘇念葵的媽媽!可看蘇念葵剛剛那副都哭了的神色,關係分明不一般啊!
“Don’t cry.”
這兩個人正是從美國回來的奧利安娜和夢斷月,按照夢斷月的打算,應該是在安林軒家等蘇念葵放學歸來。
可奧利安娜沉不住這氣,死活要讓夢斷月帶她去學校看蘇念葵,去就算了,不忘帶上給蘇念葵買的衣服褲子,甚至在路邊都買了一大堆水果,夢斷月勸都勸不動。
奧利安娜把蘇念葵帶走後,不忘同班裡的老師和學生鞠了三個躬,說道:“Sorry.”
安雅靜和丁靈全程沒有說上一句話,陶悅悅剛剛給蘇念葵寫了一封“訣別”信,突然又好奇這兩人和蘇念葵有什麼關係,忍不住想問上一問。
眼尖的田美鳳心中震撼的程度最深,因爲她認得奧利安娜和夢斷月,這兩人是曦月手機公司的總負責人,不由得小聲喃喃:“我就說蘇念葵絕對不是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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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飛車黨比過年還要高興,因爲七夜正式宣佈了一條重磅消息,夢斷月王者歸來!
而且和愛吹牛的夢斷月說的一樣,他這次真的是以非同尋常的身份歸來,居然是以勢頭猛烈的曦月手機公司的總負責人身份歸來,難得那個愛吹牛的男人沒有吹牛。
本對小雪會議沒有任何頭緒的七夜在接到夢斷月的電話後,一瞬之間什麼月下海,什麼王遠,通通給我滾蛋!他七夜,不對,是所有飛車黨人對夢斷月有着盲目的崇拜!
“小老鼠,嘿嘿。”
......
七夜坐在辦公室裡壞笑道,露出一副陰森的表情,點起一隻13龍。
王遠同左天坐在辦公室裡,兩人在知道一條消息後,放聲大笑,王遠最爲嚴重,笑出了眼淚,說:“六年前的賬,我們好好算一算!”
左蕊站在樓頂上吹着冷風,如果說有誰能和神經病夢斷月一較高下,那麼只有她左蕊!
在六年前的靈水市有過這麼一段說法-一拳死神夢斷月,一腳蓮花左蕊。
當年王遠的青年會和夢斷月的飛車黨,互相坑害算計,最後堵上一切暗殺夢斷月的青年會派出左蕊,而夢斷月這邊則是軟禁王原衣和徐愛雪母子兩,最後當然是王遠輸了,左蕊因爲邱宇沒有暗-殺成功。
當知道夢斷月從美國歸來,左蕊必須正視邱宇。
“你說的對,這樣的生活實在空虛無聊。”
一整冷風,刺骨地吹向左蕊。
“今年的靈水格外的冷啊。”
......
夢斷月歸來的消息一瞬之間在靈水市的大人物之間傳開了,莫正道終於明白蘇念葵的背景如何,爲什麼敢惹怒自己,同時不得不感嘆自己還是鬥不過夢斷月,居然現在才知道蘇念葵的底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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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吃什麼?”
奧利安娜的心情與蘇念葵相比絲毫不差,讓她驚訝的地方在於蘇念葵居然主動與自己擁抱,要知道以前這種事情都是她來做的,蘇念葵則是一臉嫌棄。
果然印證了中國的一句老話:“一別三日如隔三秋兮。”
蘇念葵想到沒有想過奧利安娜會從美國回來,這幾天的傷春悲秋原來是有應驗的啊!聽到奧利安娜這樣問自己,坐在蘭博基尼裡搖了搖頭。
手機響了起來,奧利安娜拿出手機一看,正是夢斷月打來的。
“喂,你兩就不能體恤一下老人家?你們是舒服了,坐着蘭博基尼,老子我開的是電瓶車啊!能不能開的慢一些?”
“滾蛋~”
奧利安娜直接掛斷電話,看着蘇念葵輪廓分明的臉,親上一親,使得蘇念葵不由得臉一紅。
“都大了......別這樣了......”
留下了口紅脣印的奧利安娜滿足地目視前方,她坐飛機那會兒一直和夢斷月嘮叨見到蘇念葵後應該怎麼樣怎麼樣,要說什麼話,結果真正見到了蘇念葵本人後,卻什麼也沒說上,還是親上一口來得好。
蘇念葵沒有給出要去哪裡吃飯的答案,奧利安娜她自己對靈水市又不熟悉,想了想,決定隨意在市區逛逛,順便和蘇念葵聊聊家常。
“去你大爺的!”
夢斷月卯足了馬力,拼命去追那開的飛快的奧利安娜,忍不住爆出粗口,順帶吸了吸鼻涕,這天怪冷的。
就在夢斷月和奧利安娜成功降落到靈水市機場時,有一件轟動國內外的事情發生了,一架從美國開往中國靈水的客機墜落於太平洋,具體原因等相關負責人員調查。
“還穿這套衣服啊,現在好冷啊。”
奧利安娜即使開着車,仍然注意到坐在副駕駛上的蘇念葵穿着黑色的有些微微發黃的外套。
她記得那間外套是蘇念葵來美國後不久,準確來說是她和夢斷月相識後不久給蘇念葵買的,不是什麼貴重的品牌,而是這個年紀的孩子都比較喜歡穿的阿迪達斯。
說着不由得鼻子一酸,分不清是開心還是心疼。
“穿的,穿的。”
蘇念葵本以爲自己會不像從前那般冷言寡語,結果還是不知道和這位金髮美麗的外國女子說什麼,被迫的等着她向自己問問題。
“我給你買了一些,回去試試。”
蘇念葵點點頭,奧利安娜忽然一笑:“沒關係的,慢慢來,你們中國人不是有句古話叫做欲速則不達嘛?也不知道我在這裡用的對不對。”
奧利安娜明白蘇念葵是很想表達自己心中那份對她的親近之情,興許是沒有習慣過來,才表現的那麼生硬。
“老子不追了!艹!”
臉色發青的夢斷月哪有先前那般人模狗樣,精心梳理的三七分,被風吹似牆頭草。
所幸奧利安娜有自知之明,雖然開的飛快,但不是在鬧市中,而是一些較爲偏僻的地帶,人員沒有那麼多,要不然一會肯定會吸引到交警的前來,自己還得去抹屁股。
裝逼只穿了薄薄衣服的夢斷月,撒了會氣,把車停在路邊,點起了他在下飛機後買的劣質香菸,3塊錢一包的甲天下,邊抽邊流鼻涕。
奧利安娜顧着和蘇念葵聊天,沒注意到消失在後視鏡的夢斷月,等她發現後,和蘇念葵相視一笑,把車倒回去找夢斷月。
“嘖嘖,都和你說天氣冷,穿厚一些,你偏偏說女高中生一個個都是那含苞待放的花兒,要留下一個帥舅舅的印象,遭報應了吧。”
下車後的蘇念葵看着舅舅夢斷月臉色通紅,蹲在路邊,沒有好臉色給他們兩,拿煙的手微微顫抖,留着兩條鼻涕,哪有先前那玉樹臨風的模樣,忍不住大聲哈哈一笑。
“念葵?”
眼尖的夢斷月趕緊把鼻涕一抹甩在地上,搗鼓了一下自己的髮型,因爲他看到一名空谷幽蘭的女孩走了過來。
“賴箐箐,不用上課嗎?”
“噗嗤,你不也是?”
蘇念葵打量四周,才發現他們來到了賴箐箐家附近。
“這些是?”
賴箐箐今天下午沒課,想着沒什麼事情的她坐着公交回家,打算幫媽媽幹一些活。
下了公交,看到不遠處那高高瘦瘦穿着黑色外套的蘇念葵在那裡看着一個蹲在地上的男人放聲大笑,身邊站着一位金髮外國女子,好奇走了上來。
沒等蘇念葵介紹,夢斷月還有些發紅的臉映入賴箐箐眼簾,她第一感覺這人怎麼和蘇念葵有那麼一些相似。
“我是蘇念葵的哥哥,剛剛從外地回來。”
“嗯......”
夢斷月發現賴箐箐臉色有些發紅,意識到了什麼,轉過身把拉鍊一拉。
“我想這不影響我今晚有幸能與佳人共進晚餐的機會,不知姑娘你今年多大了,有沒有男朋友,就算有那也無所謂,我們的友誼不變.......”
蘇念葵捂住額頭,夢斷月的**病又犯了,奧利安娜大概知道些夢斷月在說什麼,用高跟鞋尖銳的後腳跟踩在夢斷月刷的發亮的皮鞋上,夢斷月臉色青一塊紫一塊的。
“不好意思,驚擾到你了。”
蘇念葵趕緊過來救場,推開夢斷月走上前。
“沒事沒事。”
賴箐箐嘴上說沒事,內心對這個連褲鏈都沒關的男人好奇的緊,長着一副俊俏的挑不出毛病的臉,加上颳得乾乾淨淨的鬍子以及膚色較白很吸引女孩的眼球。
“這是我舅舅夢斷月。”
“你好!”
“閉嘴!”
“這位是我的我的姐姐!”
蘇念葵說姐姐這聲很大,奧利安娜笑顏逐開,在以前蘇念葵都直說她的名字。
“你姐姐很漂亮~”
賴箐箐不知道說什麼,發自內心的說上這句夸人的話。
“對了,到我家裡坐一坐,我和我媽打聲招呼。”
“不用了,我們一會就走了。”
這時候賴箐箐才注意到平時只在網上以及市中心看到的蘭博基尼停放在路邊,果然蘇念葵不是一般人,要不然也不會當場呵斥莫正道,不讓自己着了他們的道。
“對了,這給你。”
蘇念葵想起奧利安娜買的那些水果,從車裡提了幾袋出來。
“啊?”
賴箐箐不太好意思。
“小姑娘拿着吧,省的我這大外甥跟你拗起來。”
夢斷月終於正經了一會兒。
“It doesn’t matter.”
奧利安娜當然看得出來蘇念葵和賴箐箐的關係不一般,要不然也不回說上這麼多,在她印象裡這個孩子向來不與不熟的人說上太多的,至於關係好到什麼程度這與她沒多大關係了。
......
“你看吧,我家人都說了,拿吧,有時間我們會來看你們的。”
賴箐箐站在原地目送一輛蘭博基尼開走和一輛小電瓶車罵罵咧咧。
“終於不用一個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