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CK”
喬一腳踢翻辦公桌子,一手揪起約翰遜的衣領,大聲吼道。
“你不是說許應不會露餡嗎?你不是和我保證麥克萬無一失嗎?”
喬一手把桌子上的文件掃飛,黑色皮膚上的青筋看不太清楚,只見隱隱約約有什麼在那跳動着。
“還有你安插的人手爲什麼這麼重要的襲殺你一點消息都沒有!”
喬越說越氣,錘着牆壁,發出咚咚咚的聲響。
“對不起,是我的失職。”
約翰遜實在想不到夢斷月會找到他落局的幾個人物。
“你知不知道,麥克是我們營銷的重要渠道!”
約翰遜當然知道,從美國進貨的毒品都是經過麥克轉手入市場,麥克的玩具公司還是他派人去註冊的商標。
至於許應那是頂替曹瓷的人選,就這麼沒了,他比老闆喬還要憤怒。
喬點起支雪茄,抽了好幾口,終於冷靜了下來。
“飛車黨該消失了。”
約翰遜點點頭。
“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
“是!”
喬揮了揮手,約翰遜退出辦公室,眼中流露出來的狠色一覽無遺。
在靈水市一棟高樓的樓頂上,一個長相英俊卻因爲臉上一道疤顯得顏值大大折扣,同時因爲這道疤多出了一份戾氣和英雄氣概的男子在看着一張照片。
這張照片有男子自己,那時候他的臉還沒有刀疤,站在他身邊的是一個稍矮一頭,長相平庸的男生。
“我武哲答應你的事情一定做到。”
在對面樓頂突兀地出現了一道黑影,辨別不清長得是什麼模樣,不知是巧合還是有心之舉,那道黑影的出現,刀疤男立即一把火點了相片。
剛走下樓,下面已經站滿身穿黑色服裝年齡不等的男子,這些人表情嚴肅,視死如歸。
“走,從今天開始,我不在是飛車黨疾風武哲,而是小緒的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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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車黨並沒有沉浸在成功打擊月下海氣焰的歡悅中,全體人員都是警備狀態。
夢斷月坐在七夜的辦公室裡,仔細瀏覽着奧利安娜遞來的文件夾,文件上面有很多名字已經用紅筆劃掉。
夢斷月隨手點了支菸,滿意地在點頭。
一聲巨響,很多人潛意識下抖動了起來,被嚇到了。
這時候的夢斷月冷靜的可怕,沒有被巨響給嚇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忍不住了?”
這聲巨響是什麼造成的,樓下的飛車黨人員非常清楚,那是一輛大巴,如失控一般一頭撞了進來。
一起負責警衛的人員都沒有搞明白怎麼回事,問了問身邊的兄弟,那兄弟搖了搖頭,好奇的想跑下去看看,在他轉身的那瞬間,傳來了疼痛感,挨刀子的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朝夕相處的弟兄怎麼會對自己出手。
一瞬間整個月夜酒吧亂成一團,往日哥哥前弟弟後的飛車黨人員居然互相動起手來,聰明的人自然意識到是叛徒掀起反抗的旗幟!
“轟轟轟。”
摩托機車發出的巨大轟鳴聲,從街道那邊傳到月夜酒吧,臉上有着刀疤的男人,首當其衝,後面跟着黑色服裝一樣駕駛着重機車的“飛車黨”。
“哲哥來救我們了。”
正扭打在一塊的弟兄,居然還有心思去注意重機車發出聲響的動態,這一下讓他們信心十足,戰鬥力瞬間爆棚。
那些叛徒不在扭打,而是跑開,像極了嚇破膽。
事情的真相真的是這樣嗎?
武哲開的飛快,三個呼吸的時間,來到了事發現場。
當飛車黨弟兄露出牙齒肆無忌憚笑沒超過5秒,武哲的車輪胎和他臉來了個親密接觸。
有些不太敢相信的飛車黨弟兄,慘白地笑了笑。
“哲哥,這這這...是我我們的人。”
話音剛落,另一架機車硬生生碾他而過。
“夢斷月我來,七夜慕白邱宇嚴昊,還有那個小屁孩蘇念葵,交給你們。”
“好!”
慘叫聲因爲武哲的到來變得那麼刺耳。
“哲哲哲哥,我我我......”
話沒說完,世界就失去了顏色,只有黑黑的一片。
“月哥,月哥,哲哥是那個內鬼,他他他造反了!”
一點都不慌亂的夢斷月在看着奧利安娜整理好的名單,甚至悠閒地點起了支菸。
“月月月哥,快跑跑。”
一臉恐慌的小弟跑向夢斷月,試圖把夢斷月拉起來。
夢斷月嘴角上揚,只見他藉着那小弟衝過來的勁,抓住他的後頸,往辦公桌來了個親密接觸。
“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是爲了什麼,這樣做值得?”
“值得。”
臉上有着刀疤的男人踩着碎屑走了進來。
夢斷月抽出自己3塊錢一包的甲天下,丟了支給刀疤男子。
“這煙,等結束了再抽。”
刀疤男武哲接住了煙,但沒有打起火。
夢斷月攤開雙手。
多說無益,武哲抽出一把手槍,看都不看一眼,丟出了窗外。
“那你等我抽完?”
夢斷月笑了笑,現在菸草價格上漲極快,這麼便宜的煙,他不知道去哪裡找,少抽一口都是錢。
“可以。”
在六年前,飛車黨那時還不叫飛車黨,單純是一些熱血的小年輕,書沒讀好,跟着別人出來混社會,結果有了上頓沒了下頓,家不敢回。
後面來了個一表人才的年輕小哥,帶着一個身高與年齡不符合的小孩,他們窘迫的境遇才得以改變。
當時有個髒兮兮的少年,他叫武哲,還很小就被拐賣到靈水,在街上做小偷,偷來的東西都交給幕後人。
“什麼都可以偷,但不要偷走一個人的信任後,不了了之。”
夢斷月把煙踩熄滅。
“來吧。”
爲什麼叫疾風武哲?
因爲武哲自出道以來,打的拳一直是以快,狠,準聞名靈水。
靈水黑道只知夢斷月舉世無敵,不知飛車黨疾風要你命。
大多人快的拳都帶風響,武哲的不是。
無聲的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到了夢斷月的臉上。
武哲瞳孔一縮。
一拳直接結實打在了夢斷月臉上,緊接着上勾拳朝着夢斷月下巴而來,夢斷月在力的作用下,頭仰了起來。
“你不還手,你會死的!”
疾風武哲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開什麼玩笑,以爲演戲給他看,武哲就會心慈手軟?
“誰知道呢?”
夢斷月揉了揉捱打的地方,別說,這武哲下手還真的重。
“看不起我?”
武哲留意到一個細節-夢斷月站在原地沒有動彈,哪怕位移一小段距離都沒有。
“去死吧!”
疾風武哲打出眼花繚亂的拳,無一虛發,都照料到了夢斷月。
“爲什麼不還手,爲什麼,爲什麼!”
......
“武哲哥,聽說月夜路那邊有個幫派叫飛車黨,他們管飯,而且不怕那些壞人。”
同病相憐的少年窩在陰暗潮溼的角落啃着有些發黴的饅頭。
“別聽他們這樣說,都是騙人的,說不定那個叫飛車黨的就是和那些壞人一夥的。”
年紀稍大的少年遞過一瓶已經開封過的礦泉水給身邊年紀小一些的少年。
“真的,你還記得二黑嗎?我昨天看到他了,他現在可氣派了,攆着阿狗那些混蛋一頓打。”
年紀稍大的武哲眉頭一皺,真的假的?
“二黑他看到我後,送了一包11塊的煙給我,對對,在我褲子這裡。”
年紀小的少年從那油膩的褲子抽出包裝精緻的香菸。
“沒騙你吧?”
“快......”
“收起來”三字沒有說出口,四五個大漢圍住他們兩,其中兩個拿着鋼管。
“我當初怎麼說的?你奶-奶-的,得到的東西要交給我們保管。”
年紀小的少年,不加思索直接把煙送到四五個大漢眼前。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忘了,現在就給。”
其中一個看起來應該是老大的漢子,瞅了瞅煙,沒開封,賺到了!
“雖然你認錯的態度很好,但規矩不能亂。”
說完拿着鋼管的大漢要好生照顧一下這兩個不懂事的少年。
“你們打我吧,別打武哲哥,他昨天偷東西被人抓到了,腳被打出血了,現在還沒好。”
“噢?看不出來小緒你還很講義氣嘛!”
武哲雙拳握得緊緊的,只要他們敢打小緒,他拼了命也要讓他們付出血的代價。
剛剛點起煙的老大,自然注意到武哲這邊眼神的不對,對着腳上那塊血跡踩上一腳。
“啊!”
大晚上的夢斷月被樓下的敲門聲給吵的睡不着,起來喊道:“敲敲敲你麻痹敲。”
打開門一頓怒火正要發泄的夢斷月,看到的是一個男生揹着一個腳流血不停地少年。
“謝謝你願意爲我們開門。”
男生髒兮兮的臉因爲淚留下,有着乾淨的小道。
......
沉悶巨響的聲音從七夜辦公室傳了出來。
“我不還手是因爲那些都是我欠你和小緒的,現在到你償還死去弟兄的了。”
武哲捲縮在夢斷月膝蓋下,肚子快破了,疼的眼珠子快掉落到地上。
“還沒完。”
夢斷月左手掐着武哲脖子,高高舉起,擡到一個高度,往地上用力砸了下去。
“嘭!”
“嘭!”
“嘭!”
......
“你明明這麼厲害,爲什麼救不了小緒,我恨!”
武哲模糊的視線裡出現了一個髒兮兮的少年在對他微微一笑。
“斷月哥是個好人,他不僅給我們吃的,還給我們買衣服穿,我們以後跟着斷月哥好不好?”
“好......”
夢斷月用手抹了抹血流不止的鼻子,順便抽出一支菸點上,抽菸的嘴在顫抖。
“善良的小緒不應該是這樣的結局,是我對不住你們兄弟兩,對不起。”
“轟轟轟。”
地面都隨着聲音在振動。
密密麻麻的飛車黨人把月夜酒吧圍得水泄不通,爲首的叼着只劣質香菸的七夜在樓下喊道:“夢斷月死了沒?沒死出來應個聲。”
殘破不堪的大門走出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他撿起地上的一塊小石子,朝七夜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