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曉回了一禮,笑道:“不敢當,我只是會些功夫,所以對這馬兒倒還能應付一下。對了,小可正需要馬匹呢,這匹白馬小可不客氣地收爲己用了,後面這些馬羣就交給巴兄等處置了。”對這白馬電駒他倒是沒有跟他們客氣,直接直說出自己要了。
“兄弟你說真的?真的把這羣馬送給我們了?”巴桑激動地說道,臉上盡是興奮之色。也難怪他興奮,這羣馬足有一千匹,那可是一筆巨大的財富,足夠他們族人半年的開支,他未料到面前的這個年輕人竟然毫不猶豫地送給了他們。
寒曉笑道:“這個當然了,林某立時便要趕往中原,這馬兒一匹兩匹帶着尚可,要我帶着近千匹馬兒前往,那可是十分不便得緊。”
巴桑等人自是高興不已。托爾沃扶着受傷的巴洛兒站了起來,巴洛兒忍着身上的疼痛對寒曉行了一禮:“巴洛兒多謝林英雄救命之恩,若不是英雄相救,巴洛兒只怕要喪生在這天馬蹄下了。”
寒曉淡笑道:“不過是舉手之勞,巴兄勿須客氣。”接着又問道:“巴桑兄弟,這裡是哪裡,我自那邊冰山下來,走了幾天了,還不知道這裡的方位呢。”
三人沿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不禁大吃一驚:“兄弟你剛從神山下來的,原來兄弟你竟然是神派中人!”無不對他不禁肅然起敬,。
“神山?你們把那座山稱爲神山嗎?”寒曉對此卻是不知。
“不錯,這座神山其實叫做托木爾峰,是天山山脈的最高峰,千百年來從來沒有人能夠爬得上去過,傳說上面居住着一個門派,甚少下山,以前有人見過他們的蹤跡,看到他們上下托木爾峰如履平地,便跟飛的一樣,因此本地人都叫他們神派,也只有神仙般的人才能住在常人都上不了的神山。公子,你是神派中人嗎?”巴桑見他自神山而來,對他卻不敢再稱兄弟。
寒曉淡笑道:“不是,林某隻不過跟他們有些關係,卻非他們門派中人。”他也不想多說,他可不想讓華家人在當地人的心目中的神秘感消失,因爲他深知這種情況便如同是人的一種信仰,讓他們留着這種信仰也不是什麼壞事,有時反倒是他們的一種精神寄託。這便如同我們有的人處在困境的時候想到求觀音菩薩求如來神佛一樣。
“林公子,那他們是否長得跟神仙一樣呢?還有他們會不會飛呢?”巴洛兒雖然被白馬拖得到處是外傷,但是他從小便在馬背上長大,自我保護意識極強,倒是沒有造成骨折或是嚴重內傷,此時聽他們說到托木爾峰上的神派,不禁好奇地問道。
“這個嗎倒不是說他們長得跟神仙一樣,只是他們長期生活在天山絕峰之上,自然有一些常人沒有的本事,會飛倒不至於,不過他們上下天山絕峰倒是如履平地,這點還是可以肯定的。他們門派之事,我一個外人也不好說是吧?”寒曉怕他們再問下去,便找了個藉口就此打住了。
這些人對於托木爾峰上的神派一直有一種神秘而崇敬之心,見寒曉不說,他們卻也不敢再問。
“林公子,本來您送了這麼大的一份禮物給我們,應該請您到我們族裡去做客,好好的招待您,不過現在族裡發生了一件大事,就不宜邀請您前往了。”巴桑臉上露出十分遺憾的表情。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大事?能跟兄弟說說嗎?說不定兄弟還能幫得上忙。”寒曉好奇地問道。這裡雖然地處西北邊陲,但畢竟還是在京國境內,雖說山高皇帝遠,這裡的官員雖然不一定會知道自己,但是要幫一個部落他相信還是沒有問題的。
“唉,此事說來也簡單,我們這裡地理位置是北木扎爾特河谷地區的北部,這裡原本有一個溫泉,叫做拉拉散溫泉。因爲有了這個溫泉,我們這裡長年四季河水潺潺,泉水叮咚,周圍那茂密的天山雲杉和白樺林帶下,黃色的敗醬草花,競相開放,極是美麗,這裡可以說是四季常春夏。哪知前幾天不知是什麼原因,溫泉水突然變冷,上游的泉水結了冰,沒了水源,下游的水再也流不成,現在的河流變成了乾枯的死河,地方官員把這些異變歸罪到我們哈薩克族人的身上,說我們在這裡亂搞,破壞了托木爾峰的風水,受到了天懲,要把我們趕走。”巴桑臉色黯然地說道。
“你們是哈薩克族人?我還以爲你們是維吾爾族的呢!這個溫泉形成的河流一直都有水的嗎?”寒曉問道。
“是啊,我們是哈薩克族人,從家鄉哈薩克斯坦那邊過來新維吾州這邊已經有一百多年來,一向以來都是奉公守法的,從來沒有與官府做對過。這個拉拉散溫泉可以說是木爾特河谷地區最有名的溫泉了,它比木爾特河谷東部的阿拉散溫泉還要有名,因爲東部的阿拉散溫泉只是在夏季時才能讓河水流淌,形成河水潺潺、泉水叮咚的景象。而散散拉溫泉卻能讓四季都形成那樣的美景。所以現在我們心裡既很難過,但更加不知道如何應對官府的無理挑難。這裡可是我們生活了一百多年的地方啊!難道真的說走就走嗎?”巴桑估計還讀過一些書,說起話來頗有一些文采。
寒曉聽他這麼一說,心裡微微一動,問道:“這個拉拉散溫泉源頭在什麼地方?”
“便在神山,也就是天山山麓的托木爾峰之下。”巴桑嘆道。
“如此說來,很有可能此事的起因便是赤龍珠已然被我拿走,原來的這個拉拉散溫泉便是這顆赤龍珠散發的熱量造成的。看來這個罪魁禍首竟然是我呀!”寒曉心裡想道。
“現在官府對你們怎麼處置?有沒有抓了你們的人呢?”寒曉有些歉疚地問道。
“官府把這個罪魁禍首歸到我們哈薩克族人的身上,還要把我們趕出大草原,我們自然是不服的,因此族裡幾個長者便去與官府理論,哪知這裡的知府周大人竟然只聽他們說了幾句話不到,便把他們通通扣留了起來,說等我們族人全族搬走時自會把他們放了。我父親大人也被他們抓起來了。本來我們想抓住這匹天馬去……”巴洛兒氣憤地道,不地說到後面他沒有說下去。
不過寒曉卻知道他的意思,那便是想抓住這匹龍駒去向那周知府邀好,想讓他通融通融,不用把他們趕走。當下便問道:“你是說想抓了這匹天馬去換取你父親等幾個長輩的自由和你們族人能繼續留下來的機會吧?”
那巴洛兒不好意思地道:“是啊,不過現在這匹天馬是林公子您的啦,所以剛纔不好意思說。”這巴洛兒性格倒也爽脆,對此未無隱瞞,這也許便是哈薩克族人的性格吧。
寒曉笑道:“這沒有什麼,此事既然關係到這匹天馬,而林某又正需要它,你們哈薩克族人之事說不得林某要管上一管了。巴兄,你先說說看,這周知府爲人怎麼樣?政績如何?”
巴洛兒道:“這周知府爲人倒也沒有什麼,在這大草原上口碑尚算好,倒也挺愛民的,就是爲人太過於迷信,聽說他手下有一個師爺,是個相士出身的,做什麼大事,出什麼大事之時都要卜上一卦、算上一算,估計此次的事也是那個師爺搞出來的。不過我們這個周知府雖然不貪錢財,卻也有一個癖好,那便是十分愛馬,常自詡自己是伯樂之才。所以我們便想抓住這匹天馬來獻給他,以求得自由之身。”
“既如此,這件事便交給林某來處理吧,這匹馬麼便當是你們哈薩克族人送給我的禮物吧,我與官府還有些交往,這便去與那周知府交涉一番,相信明日便會有消息給你們了。你們就放寬心在這裡生活下去吧。”寒曉淡淡地說道。
雖然他沒有說出什麼豪言壯志這話來,但身上自然的散發出一種王者風範,令人不敢對他的說話持懷疑之心。
看着眼前這個看上去才十多歲,而實際給人的感覺卻象是幾十歲的少年,哈薩克族的三位青年感到面前的這個人予他們信賴之感。
哈薩克族人都是直爽乾脆之人,巴洛兒三人雖然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少年是什麼身份,但是見寒曉與他們無親無故,能夠在他們未曾出口相求的情況下自薦要去幫助他們解決族人的問題,這已然讓他們十分感動。當下三人對着寒曉深深躬身行禮道:“巴洛兒、巴桑、扎爾沃代表哈薩克族所有人致意,不管此事成功與否,我們都對林公子的慷慨相助表示最誠摯的感謝!”
寒曉慌忙回禮。
臨別前那巴洛兒送了一副馬鞍和馬的行頭給寒曉,寒曉也不推辭,問明新維吾府方向,抱手與三人告別,驅馬直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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