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面對一桌子豪華晚宴無動於衷的女人,竟然爲了半個麪包大打出手。場面有些詭異。
“噎死我了,來點水。”麻醉醉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鬢角,另一隻手捏着自己的脖子,翻了翻白眼。
女人長得漂亮,天生就是一種武器,連翻白眼的相貌,都顯得嬌俏可愛。
“噎死你!”阿紫從地上爬起身來,一邊氣鼓鼓的說着,一邊走過去打開自己帶的小包包,取出一瓶礦泉水來。
礦泉水的小瓶子上,赫然便是依雲的商標。
麻醉醉擰開蓋子,也顧不得什麼淑女形象了,咕咚咚的喝了兩口,可能是喝的太着急了,一線水流竟然順着嘴角流了下來,麻醉醉也顧不得去擦拭。
一口氣把礦泉水喝了個乾乾淨淨,麻醉醉舒服的打了個飽嗝,說道:“吃不飽喝個水飽也是好的,又省錢,還減肥,一舉兩得。”
阿紫從麻醉醉手裡搶過那個差點被麻醉醉順手丟掉的礦泉水瓶子,摸出一張乾淨的紙巾小心翼翼的擦拭了一番,然後轉身走向洗手間。
“哼!”阿紫鑽進洗手間裡面,卻還不忘轉過身來衝着麻醉醉扮了一個鬼臉,吐了吐小舌頭。
“死丫頭,你做什麼去?小心些別漏了陷,我們費這麼大力氣張網,馬上就到了收網捕魚的關鍵時刻了,你可別在這個時候給我掉鏈子!”麻醉醉厲聲說道。不但表情動作不淑女了,連說話的口氣口吻,與和安東尼在一起的時候也是大不一樣。
阿紫從洗手間裡探出一個小腦袋來,齊耳的短髮剛剛遮擋住眼眉,露出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來。
她晃了晃手裡的依雲的空瓶子,撇着嘴說道:“誰跟着小姐你算是慘了,連礦泉水都喝不上,只能接點自來水冒充一下咯!”
“……”
麻醉醉偷偷抹了一把汗,連連擺手說道:“去吧去吧……麪包會有的,奶油也會有的……”
“哎。”阿紫在洗手間裡悠悠的嘆了一口氣說道:“男人也會有的。”
麻醉醉聽到這一聲悠悠的嘆息,心中也滿不是滋味。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邁着小碎步來到洗手間的門口,倚在門框上。
“辛苦你了。我知道你很不容易。剛纔吃西餐的時候,你多少也應該吃一點啊。雖然我吃的也不多,總比沒有強是不是?”麻醉醉目光平視遠方,散亂而沒有焦距,也不知道心神飄蕩去了哪裡。
“吃西餐?我還是免了吧!”阿紫這時候已經灌滿了一瓶子正宗的“水貨”“依雲”,擰上蓋子用紙巾小心翼翼的把灑落在瓶口外面的水漬輕輕的擦拭掉,說道:“那麼多規矩,還沒吃先累死了。西餐不是吃,是折磨人!還不如去吃饅頭片。大口大口的,那才過癮。主要是有些西餐的規矩我也不是很知道,怕漏了怯,壞了小姐的計劃就麻煩了。”
阿紫故作輕鬆的說着,麻醉醉眼眶裡面已經是已經有些淚水了。
吧嗒!不經意之間,一滴淚水滑落下來,劃過如玉一般的臉頰,掉落在猩紅的地毯上面。
挺一挺,挺一挺在堅持一下,一切都會變好的。
就算當騙子,也要有騙子的職業道德。
就算沒有職業道德,至少最起碼做人的良心還是要有的。
兩個人風裡來雨裡去,已經結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誼。
————一聲“誰”的喝問聲,把本就目的不純的蕭雨和秦歌兩個人嚇了一跳。
順勢一滾,蕭雨和秦歌兩個人一左一右的躲在陽臺兩邊,支起耳朵凝神聽着,兩人覺得自己已經很小心了,卻依然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
怎麼會被人發現?怎麼會剛剛竄上來的時候就被人發現了行蹤?
兩個人已經是身手極其矯健的人了,裡面那個男人又會是怎樣的高手?
兩人對視一眼,手底下已經是蓄勢以待。
兩個人四隻眼,死死的盯着那扇半開不合的窗子,只要一有動靜,兩人就會毫不猶豫的衝上去,先把對方制服了再說。
“吱扭扭……”
一聲門軸轉動的聲響傳了過來,緊接着傳來兩個男人說話的聲音。
一個說着華夏語,一個說着鳥語,兩個人交流了一陣,然後又是開門關門的聲音。
聽聲音,是那個說着華夏語的男人,把那個說鳥語的男人送了出去。
“不是說是兩個女人麼?怎麼一轉臉就變成了兩個男人的聲音?難道說居然是泰國人|妖?”秦歌滿臉狐疑的問道。“太美了這兩個人|妖,就是說話的聲音粗了點。”
“屁,分明是個男人!”蕭雨反駁道:“這聲音聽着耳熟,保不齊我就認識他!”
一邊說着站起身來,側着臉透過窗子之間的縫隙,使勁兒的向裡面看了過去。
裡面空空蕩蕩的,只能通過這窄窄的一線,看見裡面簡單的裝飾,一臺壁掛式電視機,播放着看不懂的劇情,不遠處是一張小茶几,再後面,茶几上翹着兩隻腳,穿着黑色的皮鞋。兩隻腳來回的晃盪着。再後面,卻看不見了。
“怎麼辦?回去,還是殺進去?”秦歌商量着問道。
“讓我想想。”蕭雨低着頭說道。
事情發生了出乎意料的變化,屋子裡並不是那兩個嫵媚動人,冒充是蕭雨女朋友的小姑娘,卻是另外的兩個男子。
老伯特在搞什麼鬼?明明說的清清楚楚是這邊的二樓是女賓部,怎麼會有男人的聲音,還是男人住在這裡?
蕭雨冥思苦想了足有兩分鐘零二十八秒的時間,忽然眼前一亮,發現新大陸似的抓着秦歌的肩膀,說道:“我們來的時候,出了大門向左拐,然後拐了兩個彎,就直接來這裡了對不對?”
“對呀。”秦歌點點頭,忽然又道:“不對!你方纔出門以後明明是向右拐的!”
“我真是向右邊拐的?”蕭雨眉頭一皺說道。
“錯不了,絕對是右邊。你往回看,咱們是這麼這麼過來的,從那棵樹底下,竄到了那邊的牆根兒下面,這不是右邊是什麼?”
“怎麼會是右邊呢?!怎麼會是右邊呢!”蕭雨拍了拍腦門,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事兒吧,怪我。是我帶錯了路,左右不分了。”
蕭雨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心中狂汗不已,明明連自己都知道自己是個特大號的路癡,偏偏還自告奮勇的在前面帶路,就這瞎貓碰死耗子的水平,估計沒等碰見死耗子,先把自己餓死了。
秦歌瞪着蕭雨看了好大一會兒,最後才結結巴巴的挑起大拇指說道:“行!你有種!我真是服了你了。東南西北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連左邊右邊都分不清了,真是不是一般的牛人。”
“我哪知道這邊也亮着燈呢。都怪這老伯特,你說你有錢捐助一下災區怎麼的了,偏偏蓋這麼多的房子拐彎抹角的,分得清纔不正常!”蕭雨喃喃的咒罵道。
“你纔不正常!”秦歌憤憤的說道:“我很正常還不好?你不要自己是個路癡,就怪別人修路出了問題。如果不是因爲咱倆是朋友,我都恨不得呸你一口!**滿臉黑雀子【俗語,雀斑的意思】!”
兩人正吵得熱火朝天,冷不防吱扭一聲,窗子從裡面被人打了開來,隨即露出一個大光頭來,撲的一聲,那大光頭噴出一口黃痰,蕭雨兩人乍一聽見有聲音,連忙停止了辯嘴,矮下身子藏了起來。
天知道怎麼就這麼湊巧,秦歌不蹲下還好,一蹲下以後,那口黃痰在空中劃過一個優美的弧度,吧嗒一聲落在了他的腦袋頂上。
“我靠你媽了個叉叉的!”一項斯文的秦歌忍不住罵了一句,噌的一下站起身來,還沒等那個吐痰的光頭反應過來,已經一把扯住光頭的衣領,從窗子裡面直接拽了出來,那肥碩的身軀足有一百十斤,虧得他秦歌有這麼大的力氣。
“有賊啊!抓賊呀!”光頭扯着嗓子大吼一聲,眼珠子瞪的滾瓜溜圓:“蕭,蕭雨!又是你們兩個!”
“光頭強!”蕭雨也是大吃一驚,沒想到冤家路窄竟然窄到了這個程度,沒找見兩個漂亮小姑娘,居然在這裡遇到了光頭強!
“呸!我管你是光頭強還是光頭不強!”秦歌罵了一句,腦袋一頂,在光頭強腹部轉了兩圈,直接把自己腦袋上那口痰又抹在了光頭強的衣服上面,然後再踹出一腳,直奔光頭強而去。
狹窄的陽臺上光頭強根本就避無可避,硬生生的後退了一步,撞進蕭雨的懷裡。
不好還好,恰恰躲過了秦歌的飛來一腳。
暴怒的秦歌戰鬥力強悍無比,蹭的一下又竄了上來。
而這個時候蕭雨也是雙手從光頭強的肩膀上面繞了過去,反手一扣,扣住光頭強的雙臂讓他動彈不得。
“撲!”秦歌一個直拳,擂鼓似的轟在光頭強的小腹上,光頭強頓時如同一隻大龍蝦一般,躬緊了身子,蕭雨連帶手上力道一鬆,光頭強這才能雙手捂着肚子,臉上迅速的變化了幾個痛苦的表情,蹲到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