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您是哥哥,你別下這種死手啊,我是有些事情對不住蕭雨,可咱哥倆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您幹嗎跟我過不去啊!”光頭強哭喪着一張驢臉,差點就跑過來抱着秦歌的大腿了。
秦歌這一道窩心直拳打的光頭強的肚子裡面一陣翻江倒海,連說話的語調都有些結結巴巴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要多噁心有多噁心。
“往日無怨,這個我承認,近日無仇?近日無仇你一口大痰吐道我的腦袋頂上?蕭雨就在那邊,你怎麼不去吐他?告非,我看你就是誠心的和我過不去。”秦歌罵道。
蕭雨滿臉無奈的雙手一攤,他也不想躺槍啊:“這事兒真的和我沒關係。”
光頭強這個堵心啊,隨地吐痰本就是光榮美德,上學的時候還經常從三樓窗子往外倒洗腳水呢,人家住一樓的在陽臺上曬被子的也沒敢怎麼樣不是。吐口痰而已,不過是平時的習慣,誰他媽知道偏偏來了兩位夜遊神,大半夜的不睡覺過來扒牆角,這事兒你不怪你自己,偏偏怪到我的頭上,光頭強欲哭無淚了都。
奈何形勢比人強,光頭強經過紅毛老二的一番調|教,原本已經決定了不再跟蕭雨明火執仗的對着幹,轉而耍一些陰謀詭計使使絆子,沒想到自己計劃還沒有等全面展開,就被人打上門來——不對呀,這是摩根家族的莊園,這倆傢伙鬼鬼祟祟的這是來做什麼來了?
光頭強腦海裡靈光一閃,自己在這裡是客人的身份,他們竟然追到這裡來動手,難不成他們也知道紅毛老二的一些計劃故意來搗亂的不成?
想到這裡,光頭強定了定神。說什麼也要擺脫這兩個傢伙,哪怕受點傷或者被暴打一頓什麼的,只要二少爺知道了這件事,定然不會放過這個蕭雨。
二少爺說的清楚明白,給這個蕭雨不斷的使絆子,就是接下來光頭強的主要任務。別管是蕭雨的工作還是私生活。
爲神馬二少爺要給這個蕭雨使絆子?
關鍵不是“爲什麼”這個原因,而是爲什麼是“蕭雨”而不是別的中雨大雨大暴雨?!
可見紅毛二少和這個蕭雨也是有些不愉快的!
想明白了這一層道理,光頭強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興奮,摸了摸肚皮,似乎剛纔挨的那一道直拳的傷害也不那麼疼了。
光頭強能混到這個份上,也並不是死腦筋的只知道打打殺殺的“大傻”一般的楞人,這一切的發生都只是說時遲那時快的事情,就在一個愣神的功夫,光頭強眼珠一轉,拍了拍自己的光頭,猛然間腳底發力,呼哈哈的一聲叫喊,衝着秦歌就撞了過去。
陽臺上的面積就這麼大,邁出一兩步就來到了秦歌身邊,可以說秦歌連個反應的功夫都沒有,下意識的雙拳轟出,直取光頭強的大光頭。
蕭雨也是大吃一驚,沒想到這光頭強都這樣了還能拼死一搏,剛剛被他連哭帶鬧的假面動作欺騙了。
眼見光頭強衝了出去,蕭雨只來得及說出一句:“小心!”
然後縱身一躍,後發先至,雙手抓住了光頭強穿的一個七分褲的大褲衩子上面。
“嗯~~!”秦歌一聲悶哼,隨即傳來咯吱一聲清脆的聲響,緊接着秦歌的額頭上便冒出來一片豆大的汗滴。
他鋼牙緊咬,雙臂被光頭強這一下大力的撞擊,很有可能是骨折了!
至少,蕭雨見到秦歌一條左臂已經軟趴趴的垂了下來,隨即,傳來光頭強的一陣獰笑的聲音!
一個大光頭去勢不止,緊接着又向着秦歌的小腹撞了過去!
“讓你他媽的打我的肚子!草!”光頭強罵罵咧咧的說着,臉上的表情就像一個遠古時代的大巫師,古怪而又猙獰。
蕭雨猛然間想起一件事情來:記得第一次在帝京接觸光頭強的時候,當時是由於光頭強對甘甜甜下手,然後蕭雨和白展計兩個人打了個車去光頭強的藍月亮酒吧,據那個開車的司機所說,這個光頭強一身鐵頭功練得着實厲害,能把他那輛計程車撞得都變了形,那需要何等強大的力道!撞一輛車都撞成這樣,倘若是撞在血肉之軀上面,那豈不是稀里嘩啦的後果?
“快閃!”蕭雨只來得及提醒秦歌這麼一句話,然後,死死的扒着光頭強的褲子,雙手一翻,手臂幾乎擰成了一個麻花的形狀,死死的扣住光頭強的雙腿,順勢一甩!
秦歌得到蕭雨的提醒,身子一扭,順勢握拳屈肘,一個肘擊,磕向光頭強的後背上面。
秦歌的另一條手臂,還死氣洋洋的下垂着。就像一個疲軟的那話兒——嘩啦啦!噼裡啪啦!
一具肥肉膘子白花花的從蕭雨的束縛中脫手飛了出去。
媽呀!蕭雨手裡拎着一條七分褲,目瞪口呆的看着金蟬脫褲也要衝出去的光頭強,心中一陣無語。
這小子,穿着一件三角褲頭,肥膘肉倒是白的很。
與此同時,秦歌的一個肘擊也落在了光頭強的後背上。光頭強悶哼一聲,半邊身子落在陽臺外面,半邊身子被秦歌一條手臂死死的抱着,硬生生的又拽了回來。
“讓你他媽的還敢跑!”秦歌呸的一聲吐了一口吐沫,直接噴在光頭強的大光頭上。
“救命啊——”光頭強發出殺豬似的喊聲,那個啊還沒有發出來,蕭雨已經一側身撞開了陽臺的小門,然後秦歌拽死豬似的拽着光頭強的兩條腿,把他拽進了屋子裡面,順腳一勾,把門帶了個嚴嚴實實。
“啪……啪!”燈光大亮,把偌大的院子照的如同白晝一般,遠處的屋子裡面,已經隱隱傳來腳步的聲音。
應有人聽到了光頭強的呼喊,已經向這邊衝過來了。
“現在怎麼辦?”秦歌臉色有些蒼白,他剛纔是有些大意輕敵了,如此近距離的被光頭強的大腦袋撞了一下,現在整條手臂還是軟噠噠的垂着,使不出一丁點力氣來。
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呼哧呼哧的喘了兩口粗氣。
“還能怎麼辦?咯咯咯……嘎嘎嘎!”光頭強狂妄的笑道:“這裡是米國,不是華夏,你以爲你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了?想得美!我是二公子請來的客人,你們兩個夜入民宅,一會兒二公子掏出槍來,piu,piu的把你們兩個斃了,打死也是白搭!草,識相的趕緊放了我,蕭雨,你他媽的趕緊把我的褲子還給我!”光頭強皮糙肉厚的,接連遭受強力的打擊,竟然還是跟沒事兒人一般的說話的聲音依舊是渾厚有力,一點也不像是受了傷的樣子。
“我曰你母親的!”蕭雨恨聲罵了一句,一腳揣在光頭強趴在地上的大光頭上,道:“我很少罵人,我罵的都不是人!你小子有幸成爲第二個不是人的貨色!你再敢說一句,我就踹你兩腳,說兩句踹四腳,以此類推,童叟無欺!……說三句踹十腳!”
“說三句不是踹六腳麼?”光頭強被踹暈了,嘴角流涎的說道。
蕭雨於是擡起腳來,毫不猶豫的踹了兩腳:“一句兩腳,童叟無欺,剛纔那一句我就是故意騙你說話,你有本事跳起來打我啊?”
“你夠狠!”秦歌挑了挑大拇指,讚歎的說道:“現在打兩下也解決不了眼前的問題,一會兒那個什麼紅毛二少真的衝上來了怎麼辦?畢竟我們這是在別人的家裡。你的身份還好,尤其是我的身份,豈不是很尷尬?!”
秦歌是個兵。更不能在外面被人抓到小辮子。
蕭雨點了點頭,走上前來抓着秦歌那條死氣沉沉的手臂端詳了一小下,忽然說道:“壞了,外面來人了!”
“真的假的?”秦歌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扭頭一看……
就在秦歌分心往外看的時候,蕭雨拽着秦歌的胳膊,一抽一送,猛然間發力向上一推,只聽嘎嘣一聲脆響,蕭雨笑盈盈的拍拍雙手說道:“好了。不是骨折,只是脫臼了。放心,人來不了這麼快。咱們還有時間。”
秦歌咬着牙皺着眉活動了一下自己那條脫臼了的手臂,果然是活動自如,已經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了。
“我原先其實就挺佩服你的醫術的,尤其是在飛機上的時候。我一直以爲你最擅長的東西就是醫術了。不過現在我知道我錯了,我錯的離譜。”秦歌一邊活動着自己的手臂,一邊慢條斯理的說道。
“額?”蕭雨有些不明白。
“皮厚心黑,比我還狠毒三分。”秦歌瞪眼說道。
光頭強咿咿嗚嗚的連連點頭,卻不敢說話了。
“我可以理解爲你這是在誇獎我。”蕭雨淡然一笑,說道:“既然說起皮厚心黑,我倒是想起來一個絕佳的藏身的地方。我想她一定不會拒絕的。”
“誰?老伯特,還是凱瑟琳?”秦歌問道。
蕭雨搖搖頭:“都不是,這是他們的家,我那豈不是自投羅網?天知道這父子之間,玩兒些什麼花樣。”
“那還有誰?”秦歌狐疑不解。
蕭雨走過來拍拍秦歌的肩膀,道:“放心,一定是個好去處。帶上他,我們先上屋頂。”
頓了頓,蕭雨又道:“找一隻臭襪子,堵上他的破嘴!”
“你?!”光頭強瞪眼。
“這是你說的第二句話,按照約定,四腳,哈哈哈……”蕭雨放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