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龐然大物般的悍馬停在了龍怒的門口,吸引了操場上正在訓練所有人的目光,車門打開龍君車裡走了下來,目光冷凜,強勢迴歸。
司馬曉負手而立正督促着隊員的訓練,冷冽如刀般鋒利的目光轉過來之時,發現龍君正從悍馬上走下來,司馬曉冷冽的眸子出現了一絲暖色,視線變得模糊。
“龍君”
不知誰深情呼喚,似乎打開深藏在隊員們心中的枷鎖,大家再也顧不得熱火朝天的訓練,將手裡的活計隨手一丟,迅速的向龍君聚攏。
林天站在龍君身後感受着龍怒精英對龍君的景仰,龍怒的魂不滅,全是依靠龍君的存在,假如有一天,龍君不在了,真不敢想像,龍怒是否還有存在的意義。
“龍君,你終於回來了。”
司馬曉流血不流淚的漢子,在看到龍君從悍馬上下來的那一刻,眼淚也如漫過堤壩的洪水一發而不可收,穩步走到龍君面前,鄭重其事的敬了軍禮,擲地有聲道:“龍怒隊長司馬曉,攜全體隊員歡迎龍君歸隊。”
散亂的隊員聽到司馬曉滿腔熱血的話,如同聽到了軍令,迅速的排成幾列,身姿如矛,林立在隊伍,整齊劃一的向龍君致以軍人最高的禮節,隨着司馬曉一起,向龍君歡迎道:“歡迎龍君歸隊。”
歡迎之辭如山洪爆發一般在空曠的操場上回蕩,聲如奔雷,讓林天,屠虎,甚至是練封塵也精神也不由得爲之一振,滿腔的熱血沸騰起來。
男兒當如廝,有熱血,有驕傲,有淚水,更有敢爲天下所不爲的霸氣,龍怒的人的桀驁不遜也正是源於龍君,龍君一頭灰白相間的狂發,不羈的性格也正也龍怒的靈魂。
龍君不爲所動,深遂的眸光打量着排列整齊的隊伍,司馬曉始終未沒有放下敬軍禮的手,挺立的胸膛,如同身後的隊員,如同標槍插在操場上。
“龍怒小隊聚合完畢,請龍君指示。”司馬曉一字一頓的大嗓門的喊道,空曠的操場上回蕩着他的聲音。
龍君面沉似水,沒有一絲波瀾,深遂的眸子透着複雜的神色,待司馬曉彙報完畢,開口道:“唐雅,被關了禁閉,她是我唯一的孫女,所以,我要救她出來。”
風捲操場上的灰塵,吹過操場的每個人,龍怒精英沒有一個人閉上眼睛,炯炯有神的眸子透着逼人的英氣,他們不動如山,靜靜地聽着龍君的訓話。
上層軍部早就撤了龍君在龍怒的所有的指揮權,而且由司馬曉暫時代爲管理,而此刻當龍君現身,龍怒的隊員們對於上級的命令無動於衷,聽從着龍君的命令。
龍君就是龍怒的象徵,這一點兒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龍君,我們一定把唐雅救出來,請您下命令吧!”司馬曉雙手緊貼着左右兩側,他們抱着即便是上刀山,下油鍋的想法,也要追隨在龍君左右。
龍君也沒那麼多客套,剛要開口,一輛軍用吉普緩緩地駛進龍怒大本營。
衆人心一緊,知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火藥更是把槍拔出來,司馬曉把眼一瞪,低聲道:“把槍收起來,要是出什麼事,站出來的還輪不到你。”
火藥平時最服氣司馬曉這個老大,徹底沒了脾氣退了回去,林天也覺得吉普車有點眼熟,再一看牌照,原來是那位神秘的老將軍,羅耀功。
這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老傢伙,真是無時無刻都會出現,這讓林天多少心生幾分顧慮。
軍用吉普車剛剛停穩,羅耀功拄着花梨木的拄杖走了下腳,他的腿受過傷,年紀大了不用柺杖多少有點不便。
“龍君,我們又見面了。”羅耀功很平靜的似笑非笑的打起了招呼,就像一個久別的朋友般。
龍君平靜的望着他,並沒有太多的言語,對羅耀功的到訪,似乎也並不奇怪,冷漠的回道:“只可惜,我並不想見到你。”
羅耀功不以爲意的笑了笑,相對於他的神色如常,身後的衛兵大多是不悅之色。
“我的孫女唐雅是被你關了禁閉?”龍君張開了大手要討要一件東西道:“把她交出來,不然……”
威脅,赤果果的威脅。
按軍銜,羅耀功要高龍君一截,龍君說這樣的話,無疑於以下犯上,而且,又是擅自回部隊在沒有命令的情況下調用部隊,隨便那一條都能成羅耀功的口實。
也就是龍君也冒天下之大不韙,還有一批肯爲他生死的兄弟,羅耀功一個曾經戰神般存在的人物,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被嚇住的。
“你放肆。”從羅耀功身後跳出一名衛兵,是他的死忠,絕不允許別人有任何言語的衝撞。
羅耀功並沒有阻攔,衛兵勢如猛虎,衝向了龍君,使最常見的擒拿手,打算在第一時間裡將龍君治服,殊不知,龍君的身旁,還有武功自稱天下第一的練封塵,這樣的世外高人的存在。
衛兵受過專業的訓練,只可惜比起練封塵來說,根本就是不夠瞧的。
練封塵並沒有動,龍君更沒有動,司馬曉動了,他絕不允許有任何人傷害到龍君,那怕只有理論上的。
司馬曉的身影如電,擋在羅耀功的衛兵的面前,兩道黑影一交錯。
篷篷
兩人已經交換過幾招,不動如山的龍君,眼眸裡閃動一絲訝色,俗話說,強將手底無弱兵,羅耀功衛兵不是泛泛之輩也實屬正常。
司馬曉與衛兵交換了幾手,一時之間很難分出勝負,兩人爭鬥漸漸的打出了真火,招數越使急,大有拼盡全力的架式。
“好了,退下吧!”一直未加阻止的羅耀功揮手道。
衛兵踢出一腳,很快從戰團中退了出來,退至了羅耀功的身後,嘴角浮腫,眼角開裂,受了點傷。
司馬曉軍服的上衣的鈕釦也被扯掉,露出穿着裡面的軍綠色的背心,一番較手下來,兩人誰也沒有佔太多的便宜。
龍怒的隊員都暗自吃驚,司馬曉雖說近身格鬥雖說不算在龍怒裡拔尖的,但好歹也是龍怒的隊長,手底下要是沒能幾下子也沒辦法讓隊員心服口服。
羅耀功的一名衛兵,竟然能跟他打個平手,着實讓龍怒隊員倍感無光,磨拳擦拳準備扳回這一局,礙於龍君在場,誰也不敢造次。
“龍君,我們單獨談談可以嗎?”羅耀功說道。
話語裡不摻雜一絲的火氣,對於剛纔的發現在他面前的爭鬥無動於衷,在軍隊裡爭鬥再所難免,只要有一個合理的理由,不鬧出人命,一般都不會追究責任。
兩位曾經馳騁疆場的老人並肩而行,漸行漸遠的離開了隊伍,找了個沒人的樹下,促膝長談。
“你還在記恨着我嗎?”羅耀功率先開口道。
龍君眸子裡閃動了異色,怒道:“舊事不要再提,我們之前也沒啥情份可言。”
羅耀功沒想到,過去的舊事讓龍君這麼多年還是如此的耿耿於懷,沉默無語了半晌,嘆了一口氣。
“我們之間已經沒有情分好講,橋歸橋,路歸路,休得再提。”龍君話說得很決絕,像是仍然在爲以前的事情餘怒未消。
羅耀功知道他的脾氣,撞向南山死不回,也不再相勸。
話沒說兩句又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羅耀功再次說道:“這件事情終需要了結,難道,你就打算這樣到死的那一天?”
龍君無比堅定的點頭,說道:“把唐雅放回來,其他的事情休得再提,我不希望她受到任何的傷害,她平時性子較冷,但是,感情卻是相當的敏感。”
“也罷,也罷,那我也不當這個惡人了。”羅耀功拄拐轉身離去,也不再理會龍君,可沒走二步,又轉回頭回來問道:“你身體沒事了吧?”
以前,龍君一直被人詬病的就是重病纏身還霸着龍怒的指揮權不放,而羅耀功有此一問,不可能空穴無風,龍君毫不客氣的回道:“我身體已經完全康復了。”
羅耀功眸子閃動了一絲訝色,龍君的身體一直重病纏身請遍國內最知名的醫生也是策手無措,沒想到的是,竟然能夠恢復,意味深長的望着不遠處的正在與屠虎閒聊的林天,道:“是他嗎?”
“不錯。”龍君沒有否認。
羅耀功遠遠的觀察了林天片刻,說:“我跟他聊過,此子絕非凡品。”
“這個就不勞你操心了。”龍君很有敵意,無時無刻在防範着羅耀功。
羅耀功再也沒說話,而是朝着他的軍用吉普軍走了過去,坐上軍用吉普再也沒下來,軍用吉普也離開了龍怒大本營。
“龍君,他好像並不是來找事的。”林天說出自己的判斷。
龍君灑然一笑,算是迴應了林天的話,他穩步走回了龍怒曾經他住過的小院,背影充滿落寞與滄桑。
“一個有故事的男人啊!”屠虎看了半天,評價道。
這小子總是會說一些不合適宜的話來,林天真的拿他一點兒辦法都沒有,拉着他離開了龍怒,走的時候還不忘與龍怒裡熟識的人一一道別。
龍君迴歸龍怒,大部分的功勞歸林天,龍怒的人也都很感激。
從龍怒回來,又過了二天,唐雅來到了別墅,讓林天喜出望外,畢竟,她能夠毫髮無損的從禁閉室裡出來,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她隨後說了一件讓林天更加的高興的事,那就是龍君官復原職,重新執掌龍怒。
林天在高興之餘,回想起龍君那天的態度,似乎他早就想到了官復原職的那一天,可是,爲什麼他一點兒都不高興,到底羅耀功與他說了些什麼?
思來想去,真的讓人費疑所思,想不通也索性不去想,只要唐雅能夠回來,龍君能夠重掌龍怒,比什麼都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