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舉標語不明真相的民衆,被人扇動的向市政府的大樓的衝擊,擋在他們的面前的是一排武裝到牙齒的警察,他們手持盾牌,用身體擋着平民的衝擊
一波接着一波,如同海浪拍擊着岸上的礁石,每次的衝擊都會造成一些警察的不同程度的受傷。
警察仍然在剋制,不明真相的羣衆似乎嚐到了甜頭,不斷的去挑戰新的底線,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危險已經隨着他們行動的升級悄然逼近。
“警察動手打人了!”不知道誰喊了一句,被這句的呼喊,人羣也亂了開來,林天在渾亂的人羣意識到,博拉克終於下令了。
得到命令的警察們如同出籠的猛虎,對於無辜的民衆進行反撲,首先遭殃的就是衝在最前面的人羣,他們剛纔還是衝擊警察的主力,也很快就是得到了警察的反撲。
鬧事的人羣大多是街市的看熱鬧的行人,只望着能夠順手撈點好處就順應着人羣一併裹了進來,可沒想到的是,警察們的反撲並沒有因爲他們是看熱鬧而就平白的放過。
一個長着啤酒肚的中年警察,左手持着盾牌,右手拿着塑膠的棒子一腳踹倒離他最近的胖乎乎的婦女,被踹倒的婦女還沒來及驚呼,就見那名中年警察如同猛虎般撲了上來用手中的膠棒照着她的腦袋就狠狠地給了一下。
中年婦女哼也沒哼的就昏死過去,得勢的警察用他冷峻的目光在混亂的人羣中搜索着下一個目標。
武裝到牙齒的警察的戰鬥力又豈是那些無辜的民衆可以抵擋的,他們原本的初衷無非就是跟着湊湊熱鬧,那想聚衆鬧事會出了這般田地。
林天站在混亂的人羣中動也沒動,他在人羣中搜索着掀起整個風波的傢伙,染着黃毛樣子頗爲猥瑣的小子,殊不知,他染得黃毛也正好在混亂的人羣中格外的醒目。
“東陽哥,那個帶頭挑事的傢伙,一定不要他跑了。”林天找尋了半天,終於在離嚴東陽距離半米的地方發現了他,努力的挪過去的同時焦急的對嚴東陽喚道。
嚴東陽順着林天手指的方向一瞧,果然有人猥瑣的傢伙,正打算隨着混亂的人羣一併逃離。
“臭小子,把事情鬧大就想跑?那有那麼容易!”嚴東陽擼起袖子,朝着雙手啐了口唾沫搓了搓,來了個猛虎撲食打算將那個黃毛小子撲倒在地。
黃毛小子也不省油的燈,見他撲來身體一側讓了開來,反手就是一拳,正巧打在嚴東陽的臉上。
嚴東陽頓時覺得眼前一片金星,這個時候,那個喊疼的時候,嚴東陽也顧不上許多,身子藉着慣性向前栽去的同時,緊緊的抓住黃毛小子的衣服。
嘶啦
短袖的襯衫那經得起,嚴東陽的身體重量,生生的被他扯了下來,被撕了衣服的黃毛小子大吃一驚,剛一轉頭,就瞧着林天已然跑到了他的面前。
“你……”黃毛小子見他靠近嚇了一跳,還沒待明白怎麼一回事,就見林天衝着他就抱以一頓老拳,生生將他揍倒在地。
騷亂仍然在繼續,得到命令的警察如同脫了繮的野馬不斷向人羣進行驅趕,剛纔抗議的人羣如同無頭蒼蠅經警察趕得到處亂跑。
武裝到牙齒的警察似乎剛纔也是憋了一股子氣,根本就不跟這些鬧事的客氣,揮起手中膠棒就打,而打紅眼的他們根本已然分不清面前的是否是精壯的男人,還是稚氣無辜的孩子。
林天將黃毛男子揍倒在地,還沒來得及,就聽耳邊傳來孩子的哭聲,在騷亂的人羣中是那麼清晰和刺耳,順着聲音扭過頭望去,一個孩子驚懼的望着面前的警察發出絕望的哭聲。
“東陽哥,你不要讓他跑了。”林天關照了一句就準備去救那個孩子。
嚴東陽一把拉住他,好心勸道:“千萬不要過去,現在警察已經打紅了眼,你去了也是白搭。”
“我不能坐視無辜的孩子被警察活活的打死,而無動於衷。”林天毫不猶豫甩開嚴東陽的手,撥開人羣就朝哭啼的孩子的方向衝了過去。
打紅眼的警察根本就不管眼前是否是個孩子,拿起手中的棒子就準備給這孩子一下子,理智似乎已經完全不存在他的大腦中。
見高舉着膠棒,孩子無助的哭啼着,林天焦急的大聲喝斥道:“你想幹什麼?這樣做,你還有人性嗎?”
警察雖說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卻也被嚇了一跳,衝他望了一眼,見林天要救這個無辜的小孩子,以爲他是幫兇,將手裡的膠棒的立刻轉個方向朝着林天揮了過來。
他的動作很突然,突然到林天完全沒有防備,只見眼前一黑,頭就被重重打了一下,只覺得頭腦嗡嗡直響,眼前一時間辨不清東南西北。
憑着本能去儘量向哭啼的小孩子走過去,打人的警察沒想到一下子竟然沒把林天打倒,驚訝之餘用手裡的膠棒對林天的腦袋又狠狠地打了一下。
捱了一棒的林天還沒緩過來,沒想到又捱了一棒只覺得臉上股溫暖的液體順着臉頰流了下來,眼前原本白茫茫的世界變得一片血紅。
他咬着牙告訴自己不要倒下,本能朝着原先的路線走了過去,他已經聽不到任何的聲音,甚至連一旁的嚴東陽的呼喊都已然聽不見,但是,孩子的啼哭卻能無比清晰的在耳邊響起。
“我一定要救他,不然,發了瘋的警察一定會打死他的。”林天默唸道。
打人的警察見林天捱了兩棍仍然沒有倒下,拿着膠棒的手開始有了顫抖,做壞事也是要良好的心理素質,他顯然還不具備。
發了發狠,再次朝着林天猛擊過去。
這一次,林天再也沒有能夠抵擋住,頭部再次被擊中的他終於支持不住倒了下來,倒在了血泊之中。
“林天!”嚴東陽眼睜睜的看到整個過程,這個過程也不過僅僅是幾秒鐘發生的事情,他想去救已經來不及,內心的痛苦,眼眶中隨即被淚水所充滿,模糊了雙眼。
“我|操|你|媽!”嚴東陽發出歇斯底里的吼叫,奮不顧身的衝過去:“老子跟你拼了。”
他連片刻猶豫都沒有就朝着打人的警察衝了過去,忘一個不容忽視的問題,他只是一個醫生,學過醫術卻沒學過武術,衝過去也只能是白搭,對於一個打紅眼的警察,衝擊顯得格外的悲壯與渺小。
腦袋重重的捱了一下之後,生生的被打倒在地,剛想強撐着爬起來,臉上又被踹了一腳,本來就腫脹不堪的面部變成鮮血模糊的花臉。
被血模糊的視線,只見膠棒的虛影由遠及近至面前,本能的用手一擋,只覺得一陣巨痛,整個人頓時失去了意識昏死了過去。
施暴的警察似乎還覺得不過癮,衝着他的暈倒的身體,又狠狠地踹了兩腳才作罷。
人羣中的陳永強驚呆了,他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幕,簡直不敢相信,一個勁在問着自己,這是他生活的世界嗎?怎麼轉眼間就不認識了?
只覺得這一刻世界全都靜止了下來,周圍的人與事都與他無關,他所想和所看分明就是兩個世界,不知道該做什麼,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呆立在騷亂的人羣,不知所措
恰巧的是,在人羣中記者的攝像頭也正好見證了這一幕的發生,他們本來是爲了報道抗議政府的流行隊伍而來,沒想到,卻見證了一個慘絕人寰的悲劇。
燕京,衛生部的唐秋鴻的辦公室,按照以往的習慣,唐秋鴻不是在開會就是在辦公室裡處理着公務,今天也不例外,一如既往的做着手頭上的事情。
“唐部長,大事不好。”曹冰腳步略顯急促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唐秋鴻透過老花眼鏡看到曹冰一張焦急的臉,以他對曹冰的瞭解,一定是出了大事處理不了纔會這般的焦急,他沉穩的對曹冰道:“不要着急,慢慢說。”
曹冰並沒有說話,只是拿起放在桌上了電視遙控器按了下電源鍵,唐秋鴻辦公室裡的電視機平時很少用,只是用來學習兩會精神和一些時政新聞所用。
電視畫面很快播放了林天被人粗暴的擊倒在地的畫面,唐秋鴻震驚了,不敢相信的看着電視畫面裡的林天被人一次又一次擊打,最後摔倒在地上,倒在了血泊之中。
緊接着是嚴東陽,他爲了救林天也生生被打人警察擊倒在地,勉強爬起來又再一次被人擊倒,看到這一幕時,唐秋鴻眼睛溼潤了。
摘下戴着的老花鏡,用手擦拭着眼角的淚水,曹冰默不作聲站在一旁也是雙拳緊握。
“去聯繫一下,外交部的王部長,順便讓他也看看這個新聞……”唐秋鴻被淚水模糊的雙眼,早已是看不清電視的畫面,哽咽說了幾句,無力的揮了揮手,坐回了位置。
身爲唐部長多年的秘書,他又豈會不知唐部長很生氣?抓起電話就往外交部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