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一步?就要我們的命?爲首的那名殺手已經懶得和林曉強咯嗦了,他只想快點收工去宵夜,舉起了刀就向林曉強衝出,他不止向前了一步,三步都不止了。
寒光閃閃的刀鋒猛地向林曉強的頭上壓來,帶着怒氣與殺意,誓把他血斬於刀下,這迅猛暴烈的一着林曉強就算反應再快也躲不過,這些刀手都是真刀實槍練過的,絕不是毛狗那等不入流的烏合之衆所能比,想起剛剛那個分成兩半的垃圾桶,林曉強很容易就猜到了自己中刀後身首異處的情景。
殺一個夠本,斬一雙有賺,林曉強在臨死之前,突然有了這個念頭,手裡殘碎的玻璃瓶沒有絲毫猶豫,幾乎就在刀砍下來的同時,往殺手的腹部扎去。
林曉強的這一着在衆殺手的眼裡很小兒科,他們都認爲老大隨便就能躲閃應付,而他那凌厲的一刀就絕不會有意外,這人絕對會被斬於刀下。
不過,凡事都會有意外的。在衆殺手都認爲就要搞定收工,可以去宵夜找女人的時候,意外發生了。那不該失手的一刀偏偏失手了,而那一個不該得手的破玻璃瓶竟然得手了。確切一點來說,那他們的老大舉刀砍了一半就停住了,木然的站在那裡,任由林曉強把玻璃瓶扎到他的身體上。
“搞什麼?”失聲叫喚的人不僅是林曉強,還包括那剩下了四名刀手。
“兄弟們,這小子邪乎得及,咱們併肩子一齊上!”其中一個刀手聲音有點顫抖的說!
幾人都覺得這話在理,做這行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可是像今夜這麼詭異的情景卻是第一次見,明明兩三下就可以搞定的事情,折騰半夜沒搞掂不說,還折了三個兄弟。
剩下的四人再沒有猶豫,揮刀就猛衝而上,可是僅僅是衝前了兩步,他們也像那名被施了定身法的老大一樣,紛紛頓住不動了,然後,林曉強就看到他們的臉孔開始扭曲了起來,彷彿中了某種穿腸爛肚的毒藥般,嘴角慢慢溢出了一抹鮮血,身體就倒了下去,連抽搐都沒有就隔屁了。
“媽呀,有鬼啊!”那名被林曉強敲碎了膝蓋的刀手看到如此情景,駭得褲子都溼了,驚恐萬狀的叫喊着連滾帶爬的向前面逃去,可是沒逃出幾步,他就倒了下去,不過他要比他的同伴好一點,倒下去之後,他還抽*動了幾下才歸於平靜的。
最幸運的,莫過是那名最早被林曉強用板磚砸倒的刀手了,他沒中招,因爲他已經被嚇得暈死過去了。
昏暗的街路燈下,夜色仍在濃濃的上演着,如果不是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林曉強幾乎誤認爲剛剛的一幕只是幻角,他看着前面漆黑的一角,高聲的喝問:“誰,誰在那裡?”
沒有聲音,沒有動靜,前面仍是漆黑的一片,但林曉強聽到了,剛剛那幾名殺手倒下去的時候,先後響起了幾下細小的破空之聲,他原以爲這只是風聲,可是後來那名殺手想逃跑的時候,他聽得相當真切,聲音就在前面傳來,雖然是很細很輕的一聲,但那聲響過後,殺手就倒下了。
可是前面那片黑暗離這裡最少有四五百米,能在這麼遠的距離置人於死命,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狙擊手的狙擊槍。林曉強雖然不會擺弄這玩意,可是父親的朋友雙喜卻是此道的好手,百分之百的命中率不敢說,但經他瞄準的獵物十有**是逃不掉的。難道他也穿越了?
林曉強甩甩頭,甩去這無聊又荒誕的念頭,既然那人不肯現身,叫也是浪費力氣,三十六策,還是先走纔是上策。
林曉強離開了很久,前面那片黑暗之處,才慢慢的走出一人,走進前來用腳踢了踢那名昏死在地上的殺手,長長的狙擊槍就指着那那名殺手的腦袋上。“別裝了,裝不裝你都是要死的!”
“饒命!饒命啊!”那名殺手聞言一咕嚕爬了起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饒。“爺,爺,你饒我不死吧,饒我不死!我家裡雖然沒有老孃,可我有二十來歲的媳婦。孩子雖然沒出世,可是隻要我努力,很快就會有的,求求你,放過我吧!”
“哦,你的臺詞倒是挺新鮮的!那你告訴我,是誰讓你們來殺人的!”這人問。
“我告訴你了,你就不殺我嗎?”那殺手驚恐的問。
“不!”這人搖了搖頭。
“哦,那我就放心了!那個僱請我們的人很神秘,每次要辦事之前,他會很給大哥打電話,錢是先付一半,完事之後再付一半,都是打到大哥的賬上,再由大哥把錢分發給我們!”
“哦?你沒見過他嗎?”
“沒有!”
“那你大哥在哪呢?”
“諾,躺在那裡的不就是!”殺手指了指那名已經躺屍的殺手老大說。
“沒有別人知道怎麼聯繫他了嗎?”這人相當失望的說。
“沒有了!”
“既然這樣的話,你不死也沒用了!”這人說罷,打開了槍的保險。
“你,你,你不是答應了不殺我的嗎?”殺手相當氣憤的質問。
“我剛剛只回答了你一個字:不!我的意思是不殺你......是絕對不行的!”這人說着就要扣動板機。
“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我還有年輕的妻子啊!”這名殺手痛哭流涕的道。
“你放心的去,你那老婆我就辛苦一點替你照顧了!”這人說着就毫不留情的扣動了板機,殺手沒受什麼痛苦,一槍就被爆了頭。這人把槍揚了起來,吹了吹槍口,很是感嘆的說:“出來混啊,遲早都是要還的!不單是你,誰都一樣!”
這人說完,迅速的拖起了他的屍體,把他放到了林曉強那輛跑車的駕駛位,看看沒有遺漏,這纔再次走進了黑暗裡。
“嗖!”的一聲很細的響聲起,跑車的油箱被子彈打穿了,“轟隆”一聲巨響,跑車就爆炸開來,火光沖天而起,照得周圍一片大亮,猶如白晝。
過了很久,消防車,救護車,警車才陸續而致.......
李心佩很早就睡了,可是她翻來覆去的都沒睡不着,房間裡一直反覆播放着那首《沒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好孤單》!
她知道,今晚來找林曉強的那個女人是叫沈晴雪,是深城赫赫有名的大企業沈氏集團的CE,年輕,貌美,還多金,比她優秀很多很多,而且兩人曾在深城“同居”過一段很長的時間,別說是柳心雨齊非兒紀晨馨,就算相對沈晴雪來說,她李心佩都更像插足的第三者。
今晚,林曉強應該不回來睡了,李心佩在心裡猜想!
她不想他流離浪蕩的夜不歸宿,她更不喜歡和別的女人分享同一個男人,可是林曉強,好像專幹她不喜歡的事情!。
想着和自己同牀不共枕的男人曾被那麼多個女人親過吻過觸摸過,李心佩不但覺得髒還會忍不住黯然神傷,可是,她偏偏就沉迷於他無法自拔!這種複雜的心緒總是時刻衝擊着她並不是很脆弱的心靈。
爲什麼就對他那麼着迷?從什麼時候他變得這麼重要了?難道真的像別人所說的,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林曉強,確實是一個很壞的男人啊!不然,他怎麼可以如此濫情呢?
這,就是李心佩給他下的結論,可正因爲他太壞了,她纔會愛得他那麼深。
胡思亂想的想着,不知不覺已經天亮了,想一個人竟然想了一整夜,李心佩真不敢相信這是自己做的事情,正打算什麼也不想,好好眯一會眼的時候,門外卻響起了鑰匙的聲音。
她想裝作自己已經睡熟了,看他會不會進來看自己,或是替自己捏捏被子,可是,她真的太想他了,控制不住的跳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出去替他開門。
看到渾身是血的林曉強,她嚇呆了,花顏失色的聲音顫抖着問:“林哥哥,你怎麼了?”
“沒什麼!”林曉強淡淡的說。
“你都這個樣子了還說沒什麼事?你,你別嚇我好嗎?”李心佩說着眼淚就掉了下來。
林曉強見不得女人哭,原本就受傷加疲憊的他被這哭聲一擾,他就更是心煩意亂。“哭個什麼勁,我這不是還沒死嗎?”
被林曉強一吼,李心佩是真不敢哭了,只是眼淚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好了,別哭啊!”見她如此委屈的模樣,林曉強又心生不忍,柔聲道:“你去把藥箱拿來,給我上點藥,很快就會好的!”
其實他這傷用不着上藥很快就會好的,上藥只是爲了安慰一下她罷了。
“哦,好!我馬上去!”李心佩趕緊的抹掉眼淚,奔去診室拿來了藥箱。
林曉強的刀傷總共有七八道,全都是長長的口子,前胸兩道,背上一道,雙腿上各有兩三道,傷口雖然已經不再流血,但是翻開的皮肉粘着血污與泥土,看起來很是恐怖。
“林哥哥,你先去洗一下好嗎?用熱一點的水!”李心佩柔聲的道。
“哦!”林曉強幾乎是麻木的答應一聲,其實他現在什麼都不想做,只想倒在牀上好好的睡一覺,但他知道這個女人是真的關心自己,所以他乖乖進了沖涼房。
泡在很熱的水裡,溫暖夾着痛楚,那是一種痛並快樂的感覺,算不上舒服,但適應之後,傷口就沒那麼痛了,痛意稍減,倦意襲來,他就有點迷糊的眯上了眼睛。
林曉強進去了好一會,李心佩這纔想起他並沒有拿換洗的衣服進去,於是找到了他的衣服,當然包括內褲,可是站在門外等了許久,也沒見裡面有什麼動靜,忍不住敲門喚道:“林哥哥,林哥哥!”
連喚數聲,裡面沒有一點回應!
煤氣中毒?不會吧!可電視報紙上常有這樣的新聞啊!李心佩見林曉強沒有答應,心裡就開始打鼓了!最後,擔心多於矜持的她終究鼓起了勇氣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