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強盯着那黑漆漆的,彷彿什麼也沒有的山洞,慘白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恐懼。
他的體能,在吸收了那頭野豬公的精華之後,已經有了明顯的改變,雖然還沒有回到過去那種刀不能傷,只能槍可以入的狀態,但相對於這之前,已經好了很多很多。
聽覺的靈敏度,視覺的清晰度,身體的反應速度,也已經有了質的提升,黑漆漆的山洞裡,也許別人什麼都沒看到,但林曉強看到了。
山洞的黑暗處,以幾雙散發着血紅兇光的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他。
那不是人類的眼睛,那是兇殘野獸的眼睛,而且是他所熟悉的野獸,就是倒在地上那頭野豬公的同類。
幾頭野豬罷了,至於這麼大驚小怪嗎?他林曉強不是一刀一頭的嗎?
是的,那是相對於那頭野豬公的跟班而言,可是現在所面對的野豬,它們的級別顯然不是跟班,甚至比倒在地上的那頭野豬公還要高級,身形要比它大一半都不只,而智商,也明顯要比它高很多,不然它們此時不是躲在暗處伺機而動,而是肩目的衝出來狂撞一氣了。
面對如此挑戰,林曉強應該感覺高興纔對,如果能把這四頭超級野豬吸收於掌下,他體內的能量必定能更進一步,而那股時不時跑出來作怪的病毒也會被徹底壓制,這應該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啊。
想法是美好的,可現實往往都是殘酷的,僅僅是一頭野豬公就把林曉強搞得狼狽得不行了。更別說現在是四頭,而且是四頭野豬中的尊者。
這一刻,林曉強終於明白了,明白那頭野豬公爲什麼要把他載到這裡,爲什麼又在臨死之際還要發出那樣的嚎叫聲,因爲它要報復,它要林曉強死,所以它把林曉強引回自己的老巢,讓自己的同伴將他五馬分屍於蹄下。
同一時刻,林曉強更確定了另一件事,那領頭的野豬公,還有這四頭潛藏在暗處精得跟個人似的高級野豬,都是別人訓練出來的,可是至底是什麼人訓練了它們,又爲什麼訓練它們,他一點都不知道,而且他也沒有時間去想了。
那四頭無聲無息而來的野豬在暗處看到林曉強已經發現了它們,於是不再躲藏了,紛紛現出身來。
當它們的身形出現在林曉強眼前的時候,他只想說一句話:靠,這還是豬嗎?
如牛犢般大小,皮粗肉厚的碩大豬身,長約半尺的獠牙,露出兇光的血紅雙眼,猙獰恐怖無比,看得讓人毛骨直髮涼。
四頭超級野豬真的跟個人似的,彷彿早就商量好一樣,一從暗處走出來,立即就分四個方向把林曉強團團包圍了。
林曉強在它們的反射着紅光的獸眼裡,只看到了一個字,那就是:殺!
自衛,那是人類的一種本能!如果強爆可以反抗,誰願意讓陌生的人來沾污自己的身體呢!何況眼前這四頭兇殘無比的野獸並不是單純的想劫個色那麼簡單,它們是想要林曉強的命!
林曉強從穿越以來,就明白了一件事,在今時今日這種環境下,就算母豬上樹了,也沒有誰是真正靠得住的,唯一能指望的,除了自己,只有自己,所以現在,他也沒指望能有誰來拯救他。
這是幾頭沒有人性的畜生,而且還是極爲智慧的畜生。他現在只有兩種選擇,一,虛晃一招,趁機就逃。二,奮起反擊,拼死一戰。
前一種,明顯是懦夫的行爲,但生死悠關了,誰還會笑你懦弱無能呢!死了的都是孫子,活着的纔是大爺!林曉強想做大爺,可惜這個辦法明顯行不通,君不見剛剛那頭野豬公的速度與耐力,那是人力可以相拼的嗎?
後一種,明顯是匹夫之勇,四頭會戰術,會配合,會絞殺的超級野豬,是一個普通人可以力敵的嗎?顯然不能!但林曉強還是義無反顧的選擇了後者,因爲他早已經不是普通人。
四頭超級野豬也早就瞧出了林曉強不是一般的人類,他那平靜的臉面掩飾不住眼裡的暴戾與殘殺之意,他手裡還滴着血的腰刀明白無誤的告訴它們,那就是它們同伴的血,而且絕對不只一個。
它們咆哮着,嘶吼着,不斷用後蹄劃拉着乾燥的地面,激起一陣陣的塵土飛揚,仿似在相互打氣,又仿似在向林曉強示威,警告,其實......都不是!
這是一種它們配合起來絞殺獵物的招數,它們的後蹄劃拉得越來越快了,洞內飛揚起的塵土也越來越大,很快就瀰漫了整個戰場。
煙霧彈!!!!它們想借灰塵掩護下進攻!!!
這四頭野豬竟然會這樣的招數,林曉強再一次吃了一驚,卻瞬間戒備起來,雙手持刀屹立着,然而眼前塵土瀰漫,什麼都看不清楚。
“嘭!”的一聲響,林曉強想叫不好,可惜已經晚了,他被低頭猛撞而來的一頭野豬從背後撞到了臀部,整個人都被撞得飛了起來。
一米,兩米,三米......足足跌出了三米,這才停了下來。
野豬們好像早已經決定要把林曉強至之死地,看到他跌落於地上,跟本就不給他一個喘息的機會,四頭野豬幾乎是同時發動了攻擊,幾乎是同時一躍而去,用嘴前長長的獠牙毫不留情的直刺林曉強身體。
如此配合的殺戮,堪稱完美,試問世上有哪一種獸類能逃得出如此默契又陰險的殺陣。
沒有,一種都沒有。但林曉強不是獸類,他是人類,而且還是一個已經發生異變的人類。
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凌厲絕殺,林曉強反應再快也難起身躲閃了,情急生智,他跟本就不起身,而是就地連連翻滾,堪堪的躲過了這場劫殺!
林曉強迅速的站了起來,顧不得臀部的疼痛,雙手握緊了腰刀,死死的盯着那四頭殘忍又狡詐的野豬。
曾經有人說過,豬就是豬,人就人,豬不可能有人的思想,除非他是豬八戒,可是眼前這四頭野豬,真的好像有人的思想,可它們明顯不是豬八戒,但是不是他的後代,那要驗一下DNA才能確定了!
形式很嚴峻,林曉強的小命正在經受着生與死的較量,他很清楚,這幾頭野豬絕非在森林裡遇到的那些野豬能相比的,甚至要比那頭野豬公還要狡猾很多。
他絕不能等它們再次形成殺陣來絞殺自己,只有先發制豬,那纔是上策。
武器,和這些兇猛的野獸戰鬥需要的是鋒利的武器。膽氣,和這些殘忍的禽獸面對面較量必須具備膽生。力氣,和這些膘悍的野豬作生死之博必須有力氣。
這些東西,林曉強身上都不缺,所以下一刻,他就幾近瘋狂的強衝而上,揮着長長的腰刀迎着那四頭野豬撲了過去。
林曉強的殺氣從他的刀裡,他的眼睛裡,他的身上,濃郁的飄散開來,而那幾頭野豬竟然像是成了精一般懂得避其鋒芒,紛紛的退避。
豬精,可是哪有人精,林曉強這只是虛招,他看似狂衝,其實只是三步,人就迅速轉身向洞外奔逃。
四頭野豬發現上當,惱怒的咆哮連連,紛紛向林曉強追去。
山洞的入口不窄,並排能容四個人進去,然而身軀如牛犢般大的野豬卻不能同時兩頭進出,所以是排成一條直線般緊跟在林曉強身後。
如此的生死關頭,林曉強跟本就沒想過逃跑,因爲他很清楚,無論自己跑得有多快,在這崎嶇坎坷的山路里都不可能跑得過野豬,所以他這招也是虛的,在到達洞口,即將出洞的一刻,他頭也沒回的就是反手一刀。
一陣刺入的感覺從腰刀上傳來,隨即他就聽到了殺豬般的慘嚎,很幸運,他的陰謀得逞了,那首當其衝的野豬被他蓄勢而發的一刀給刺中了,從頭骨穿腦而進,深入豬身。
野豬狂衝的慣性帶得林曉強又往前了幾步,這才倒在了地上,嗷嗷的嚎叫着。
這個時候,林曉強和那三頭野豬已經在洞外了。
看到同伴倒下,那三頭野豬立即頓住了身形,沒有再往前追趕,只是分三個方向守住了林曉強的退路。
林曉強不動,它們也不動。
玩持久戰?靠,誰怕誰啊!林曉強一手握刀,另一隻手則貼在地上正垂死嚎叫的野豬身上。
他在探野豬的脈搏看看它有沒有手術的機會,還有沒有救治的希望?這怎麼可能,林曉強會那麼愚蠢會那麼好心嗎?他是在吸取野豬身上的精華。
那三頭野豬,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同伴慢慢慢慢地變成了一具乾枯的豬骨架,它們的眼晴均都露出了恐懼之色。
林曉強緩緩的直起身來的時候,臉上突然綻放出笑容,這是一種自信,他感覺這樣的滋味非常的舒服,對這樣的感覺很癡迷,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迷戀上這種感覺了。
“來!你們三個一起上!”林曉強單手握着腰刀指向野豬,目光凌厲而冷酷,這一次,他是那麼的從容與自信,那淡淡的,卻讓野豬不能呼吸的氣息,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王霸之氣?
那三頭野豬目睹着自己的同伴死在林曉強的刀下,又眼睜睜的看着它變成一具乾屍,仿似都被林曉強殘忍與冷酷給激怒了,獸性再一次大發,原本就發紅的豬眼仿似更紅了,像血一樣刺眼。
幾乎是同時,三頭野豬以三個方向同時向林曉強撲了過去,不顧一切的向林曉強撲了過去。
熱血再次在林曉強心裡沸騰,肅殺的氣息再次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他雙眼怒視三頭撲面而來的兇猛野豬,嗜血的感覺再次萌發,此時的林曉強已經徹底的瘋狂,以他爲中心,散發着暴虐的氣息。
“你們全都得死!”林曉強狂喊着,揚着已經不是很鋒利,卻帶着濃郁殺機的腰刀,以迅猛的速度迎了上去,如流星一般飛射而上!
一人三豬同時交錯,一觸即分。
天地間靜了,連風都好像停了。
血,鮮紅的血,從林曉強的大腿外側流了下來。
三頭野豬的身上也帶着鮮紅的血液,但並不是林曉強染在它們身上的,而是它們自己的,就在剛剛那一瞬間,它們都捱了林曉強一刀。
一頭野豬仍然四足穩立的身子開始輕輕的顫抖,然後越抖越厲害,最後,它終於撐不住倒在了地上,它身上的要害被刺中了。
另兩頭野豬非常不甘心的嘶吼咆哮着,再一次向林曉強狂衝而赤。
林曉強對血的潛伏喜愛,在這一戰裡,徹徹底底的被激發了出來。
戰鬥不斷的進行,兩頭已經人化的野獸,一個已經獸化的人,他們之間的殘殺已經沒有任何規則可以講,任何的招式,任何能把對方殺死的手段,全都狠狠的使用上了。
心酸,心碎,心事太微不足道了,林曉強也沒那麼好的閒情去感嘆命運的無奈了,他只是想到把這幾頭野豬殺死,把它們狠狠吸乾。
現在,不是野豬要他死了,而是風水輪流轉的輪到林曉強要它們滅亡了。
突然,林曉強大吼一聲,手中的腰刀脫手而出,狠狠的扎進了一頭野豬有腹部。
最後一頭野豬見林曉強手中的利器脫生,眼睛一亮,四蹄一蹬,踏着同伴的身軀像是發了狂一般向林曉強衝了上去。
林曉強手中沒有了腰刀,可是他還有拳頭,你野豬敢發狂,他就敢發瘋,林曉強是誰,他就是遇強愈強的林曉強!
野豬尖銳的獠牙刺進了林曉強的小腿,林曉強的雙拳卻轟到了野豬的腦袋上。
一人一獸就那樣頓住了,然後緩緩的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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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週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