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興龍的手下搞不清楚老大說的到底是誰騙誰,他們只知道馬六不見了,連個影兒都沒了,一手下終於忍不住疑問:“老大,那你知道馬六人哪去了呢?”
其他的手下都以爲黃興龍會噴一句:“你問我,我問誰去啊?”
然而黃興龍只是故作神秘的反問:“你們不知道?”
手下們齊齊搖頭。
黃興龍滿意手下們的無知,因爲他們越無知,就能顯出他越是高興,往腳下的懸崖指了指道:“如果我猜得沒錯,馬六和那個老頭,估計都在這下面!”
“啊?”一干手下臉色鉅變,齊聲問:“老大怎麼這麼肯定啊?”
“豬,你們全都是豬!”黃興龍乘興大罵起來,指着懸崖邊道:“你們沒看到,這裡全是掙扎打鬥的痕跡,他們除了失足掉下去之外,還能有別的可能嗎?”
別的可能肯定是有,但他這種可能的機率要大一些,而且他這樣瞎蒙一氣確實也蒙中了,馬六和阿黑瑞都在懸崖下面。
“呃!”衆人再次恍然大悟,一手下就順勢拍起了馬屁:“老大果然就是老大,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一絲一毫都瞞不過你的金睛火星,屬下對您的敬仰是猶如滔滔.......”
“B的,閉嘴!這套爛詞老子聽得耳朵都起繭了!”黃興龍膩煩的罵着,一腳就踢到了那手下的屁股上。
衆手下默然,不敢再吱聲,那個被踢得屁股差點開花的手下,更不敢吭氣。
黃興龍也默不作聲的站在懸崖邊上,注視着遠處層層疊疊的山頭,不知道在裝酷擺造呢,還是確實在思考着什麼。
“老大,我們現在怎麼辦啊?”一手下忍不住問。
另一手下也趕緊接過話茬兒,“要不咱們下去找找馬六?”
“找個毛,這麼高摔下去,不死也殘了,找到又有什麼用,像馬六這種爲了幾個錢擅離職守私自行動的人,死不足惜!”黃興龍憤然罵道。
衆人噤若寒蟬,心裡只想到一句話:伴君如伴虎啊!
沒有人說話了,也沒有什麼事好做了,於是衆人就打道回府,當然,他們沒忘記開走那輛報肺的桑塔拿也沒忘記帶走那袋假鈔,最少,裡面還有幾張真的不是!
總到了臨時的落腳點,黃興龍清點了下人數,心頓時變得很灰,因爲他帶來的十二個精英,除去了沉下怒江的六個,摔下山崖的那一個,僅僅只剩下五人!讓黃興龍最感覺惋惜的還是那沉到怒江裡餵了王八大魚的六人,他們可都是殺人不見血的一等僱傭兵與退役特種兵啊,可惜的是他們的本事還未展示出來,就被暗裡洶涌澎湃巨浪濤天的怒江所吞沒了!
“B的,還特種兵,僱傭兵呢,過條小河就讓你們挺屍了!”黃興龍罵罵咧咧的泄着悲憤。
剩餘的五人沒說話,因爲他們福大命大,逃出生天了!而且他們也不是特種後或僱傭兵,他們是某某拳館裡的金牌打手,某某鉅富的貼身保鏢,某地某區的一流手.......所以他們感覺不到黃興龍在罵他們。
更何況他們五人覺得現在跟着的這個老大最喜歡站着說話不腰疼,那是一條小河嗎?那是一條江,一條殺人不見血的怒江,這會你就站在這裡空口說大話,當時不要嚇得小臉鐵青雙腿篩米就算你本事......
那五人敢怒不敢言的話還沒在心裡說完,黃興龍吆喝聲已經傳了過來:“開會開會!”
這五人只好懶洋洋的走了過來,圍坐到小桌上。
“今天一戰,我們損失了六位隊員,嗯,那個馬六除外,他的死是屬於自己咎由自取的,所以誰也不能怨,而這六位爲了咱們暗金皇朝所犧牲的戰友,都會得到一筆數目絕對可觀的安家費,讓其家人下半輩子衣食無憂,暗金皇朝絕不會虧待每一個替它賣命的人!”]
黃興龍滔滔不絕的給五人洗着腦,頓了頓又道:“但我相信,在座的每一位,都不希望自己的家人拿到這筆安家費是不是?”
你B才希望拿到安家費,你老木才希望拿到安家費,你全家都希望拿到安家費!五人一起在心裡詛咒烏鴉嘴的黃興龍。
“是的,沒有人願意,我也不願意!我已經把今天的情況都向尚書大人稟報過了,她也請示了主上,得到的回覆是,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作出多少犧牲,咱們都必須得找出林曉強。死,他們要見屍,活,他們要見人,否則的話,讓我們都不用回去了!”
衆人聞言再次臉色數變,誰都明白這不用回去意味着什麼!
剛剛那屁股捱了踢,話卻挺多的手下竟然還沒學乖,忒不識趣的又冒出一句:“老大,那咱們真的不回去了?”
黃興龍那個氣啊,真恨自己當時那腳爲什麼不踢重點,把他踢到懸崖下面去和馬六作伴。
“老大,今天你也看到了,光是過那條江,就讓我們損失了一半人馬,保安族裡面到底什麼情形,更是讓人無從猜測,你說要在那個地方查探那該死的林曉強下落,不是比登天還難嗎?”另一手下問。
“今天的行動,我們確實魯莽了些,欠缺周全的考慮,所以在接下來的行動中,爲了減少不必要的傷亡,我們得改變策反,不能力敵,必須得智取!所謂知已知彼,百戰百勝,你們湊過來!”黃興龍低聲的在衆人耳朵旁嘀咕了起來........
------------------------
阿澤家的酒席結束後,阿怒父子與林曉強相互攙扶着回家,確切的說是林曉強扶着已經喝得酩酊大醉的阿怒父子,而他自己,卻仍未感覺怎麼盡興,可是酒桌上的人全都爛醉如泥了,一個人獨飲哪能有什麼滋味,只好草草的結束了這場宴席。
回到大宅,一陣藥味在空氣中瀰漫着,林曉強以爲是誰在給阿澤熬藥,也沒多心,把阿怒父子扶回房間後,就進了帳蓬,查看了一下阿澤,看到一切情況都還好,這才安心的回到自己的房間裡。
寬衣還未解帶呢,房門就被輕輕的敲響了。
打開房門,卻見冰妮端着一碗黑糊糊的散發着濃濃草藥氣息的玩意兒走了近來。
“妮兒,這是什麼?”林曉強不解的問。
“爺爺說這是給你解毒的草藥!”冰妮小心翼翼的把藥放了下來,原來今天阿怒老爹終於把那些藥草採集齊備了,加上已經制好的處*女血,出門之前就已讓冰妮開始煎熬起來。
冰妮不說,林曉強還真把這事情給忘了,體內的那股煩躁之意隨着奇異能量日漸靈活自如的運轉,已經越來越少涌上來作怪了,這個解毒的藥喝不喝,林曉強都覺得沒什麼關係的。
“我已經沒什麼事了,不用再喝這藥了吧!”林曉強看了一眼那碗黑糊糊還冒着不知什麼氣味的東西就感覺胃裡有點翻騰起來。
“這怎麼能行,爺爺出門時就交待了,讓我用文火慢熬三個小時,務必得讓你喝下去的!”冰妮有些着急的道。
“妮兒,我真的沒事了,你看我,現在幹活倍棒,吃嘛嘛香,哪有一點什麼事?”林曉強伸出手臂,展露出有棱有形的肱二頭肌。
“不行,你必須得喝!”冰妮不理林曉強的花言巧語,態度十分堅決的道。
林曉強真的很想遂她的意,可是看到那碗東西,他就已經感覺胃不舒服,這真要喝下去,哪還不得把黃膽水也吐出來,所以他跟冰妮擰了起來,也是很堅決的道:“我已經沒事了,真的不用喝!”
“你真的沒事了??”冰妮一改往日的溫柔依順,露出了少見的潑辣,從牀邊的蚊賬上取下一玫針,抓起林曉強的手就紮了一下,然後擠出一滴血在一碗白水裡,然後道:“你有沒有事,不是你說了就算的,咱們去驗證一下就知道了!”
冰妮端着那碗血水拖着林曉強,一直到了鴨舍,爲什麼不去雞舍呢?雞上一回全都讓林曉強的血給毒死了,哪裡還有雞,所以冰妮只能找鴨子來代替了。
林曉強上次聽說自己的血把一雞舍的雞都給毒死了,也是驚訝萬分,現在雖然已經老長時間不發作了,但他還是想看看自己的血到底還帶不帶毒性。所以這會兒,不用冰妮抓着他,他也不跑了。
到了鴨舍,冰妮伸手捉了一隻鴨子,她沒敢把血水倒到餵食的盆子裡,因爲她害怕又發生上一次那樣的滅門慘案,所以只捉住一住鴨子,捏開它的嘴巴,把大半碗的血水全都灌了進去之後,這才把它放到地上,然後二人便眼也不眨的看着那隻受了一點驚嚇的鴨子。
那隻鴨子重獲自由,抖了一下全身的羽毛,畏畏縮縮的站在原地猶豫一陣,這才緩緩的往鴨舍走去。
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一點問題都沒有。
“妮兒,這回你看到了吧,我確實沒事了......”林曉強的話音還沒完,突然間,呱呱的叫聲便響了起來,就是剛剛那隻被灌了血水的鴨子,突然發瘋一般叫了起來,不停的揮打着翅膀,滿地的亂轉起來.......
林曉強與冰妮目瞪口呆看着這一幕,一直到那隻鴨子倒在地上一點動靜都沒有了,仍回不過神來。
“現在,你告訴我,你有沒有事啊?”冰妮雖然受了驚嚇,卻仍是故意氣着林曉強說。
“唉~~~~~”林曉強長長的嘆了口氣,乖乖被冰妮牽着手兒回到了房間裡。
冰妮端起了那碗腥臊的草藥,放到林曉強的手中說:“幸好還是熱的,你趕緊趁熱喝吧!”
趁藥喝?你以爲這是十全大補湯嗎?林曉強很是堅難的接過了那碗藥,可是看到那濃濃的,黑黑的顏色,還有一陣陣刺鼻又燻人的味道,他臉上那好看的五官就已全湊到了一齊。
“我不喝行不行啊?”林曉強真的受不了這個味道。
“喝吧,乖哈!”冰妮也沒想到這個拿得起放得下,敢打野豬,不畏強爆,還能濟世渡人的男人竟然會怕喝草藥,一時間很是哭笑不得,只能哄小孩那樣的哄他,見他仍是猶猶豫豫的,便施起了苦肉計,“喝吧啊!沒關係的,苦是苦,苦也只是一會兒的事情,你不想想我爲你熬藥多辛苦,也想想爺爺爲你採集這些藥有多不容易啊?再說了.......”冰妮說着,臉紅了起來,聲音低低的道:“你忘了,這藥裡面有我最寶貴的東西啊!”
冰妮的苦肉計成功了,林曉強真的被她的話打動了,想想眼前的這個女人,爲了自己,遭那麼大的罪都認了,他一個男子漢大丈夫難道還怕這麼點苦不成,於是端起那碗藥湊到嘴邊,就想要一口灌下,可是碗才湊到嘴邊,那陣味道一薰,他就差點吐了出來。
沒辦法,真的沒辦法,從小他就不愛吃藥,情願打針也不吃藥,打針打死也不吃藥,他的家人也知道他這德性,所以一般情況下,只給他打針,並不給他吃藥,非一般的情況下,那就全家總動員,老老少少齊齊上陣,扳手的扳手,摁腳的摁腳,撬牙的撬牙,弄得他殺豬,行刑一樣的慘叫,纔好不容易把藥給灌了下去,可是才一放鬆,沒過兩秒鐘,衆人便知道,他們的費煞苦心的折騰是白搭了,因爲他已經控制不住“哇”地一下吐出來了。
“我,我.......”林曉強猶猶豫豫的,腦門一亮,利索的道:“我喝了酒,這個時候又喝藥,不太好吧!”
“沒什麼不好的,爺爺說了,這藥必須得和着酒服,你現在已經喝過了酒,再吃藥,那是再好也不過了!”
“呃!”林曉強這回是徹底的無話可說了,瞧着手裡的那碗藥臉皺成苦瓜似的,彷彿端的並不是一碗解毒的良藥,而是剛從糞池裡撈起來的糞水一般.......還別說,那顏色確實挺像的。
“暈死,我就沒見過這麼怕喝藥的大老爺們!”冰妮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搶過了藥碗,櫻嘴一張,一下就喝了一大口。
果然是我的鐵子,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那個啥......同甘共苦,同甘共苦啊!林曉強如此的在心中感嘆,可是感嘆還沒完呢,冰妮已壓一下把他壓倒在牀上。
這麼的飢渴,門還沒關呢!林曉強正想掙扎着去關門,一張鮮豔欲滴的紅脣已經貼了上來,使得他情不自情的分開了雙脣去迎接她,可嘴剛張開,一股說不清是苦是甘是臭是腥是臊的液體就進入的經口腔裡,猝不及防的情況下,一下就灌進去大半口。
頓時感覺噁心無比的他就想推開冰妮,掙扎起身,但冰妮卻好像早料到他會如此,死死的抱着他,而且把嘴巴緊緊的貼在他的嘴上,不讓他離開。
林曉強真的好想不管不顧的一把推開她,然後大吐特吐一場,可是看到她略帶薄霧的雙眼裡露出來的祈求之意,他只好硬生生的忍住了。
林曉強的順從,便得冰妮更是得寸進尺,小香舌輕輕的伸了進來,沒有任何的力道,但林曉強緊閉的牙齒就情不自禁的鬆了開來,僅僅是一鬆,冰妮嘴裡剩下一半的藥液就全部都流到他的嘴裡.......
多麼香豔刺激的喂藥啊,不知道的人以爲林曉強有多麼幸福,但他自己卻明白,這種豔福,打死也不想來第二次了!
好不容易,終於把藥給喝完了,不管林曉強,還是冰妮,都是出了一身的汗。
“嚅,給你!”冰妮變戲法似的掏出兩顆紅棗,臉上帶着些許奚落的道:“我以爲這東西小孩才用得上,真沒想到你個大老爺們,竟然也跟個小孩似的!”
林曉強的臉上一窘,接過紅棗就塞進嘴,連皮帶肉還有核一併狠狠的咀嚼起來,吃得“喀嚕喀嚕”的有聲,仿似要把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在這兩顆紅棗裡面似的。
他滑稽的模樣逗得冰妮又是一陣咯咯直樂。
“你逼我喝下那麼苦的東西,今晚你得陪我!”解脫後的林曉強竟然耍起了無賴。
“啊,不行啊!爺爺知道了,非打折我的腿不可!”冰妮怕怕的說。
“老爹和你叔叔都喝醉了,沒人管你怕什麼啊!”林曉強一個勁的縱容着她幹壞事。
冰妮還是搖頭,“他們雖然喝醉了,可是我爹和我娘沒喝醉啊!”
“我不管,你必須得陪我!”林曉強蠻橫的說。
“好人,真的不行啊!咱們的關係又沒和他們明說,而且就算明說了,也不能這樣子的,被族人知道了,不知道要怎麼恥笑我們家呢!”冰妮真的不敢,可是林曉強那灼熱的眼神又讓她的心兒蹦蹦的亂跳,思來想去,還是搖頭,“冤家,真的不行啊,今天我們那個.......現在還很痛呢,你要知道憐香惜玉啊!咱們細水流長的,也不急着一時半會不是!”
林曉強見她前怕狼後怕虎的,也沒了辦法,嘆了口氣很是掃興的躺到牀上。
“不要不開心了,最多,最多,明天咱們還去小屋那裡好不好?”冰妮臉紅紅的低聲道。
“真的?”林曉強聞言精神一震,騰地又直起身來。
“嗯!”冰妮臉更紅了,低低的應道。
“呵呵.......”林曉強又傻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