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秋日的最後一聲嘆息消失在積石山的時候,一夜之間,積石山的山林猶如被一個神奇的巨人潑了一桶濃濃的紅油漆一般,萬山紅遍、層林盡染。
放眼望去,孤鶩與落霞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山谷中五顏六色斑駁有致的色彩將積石山點綴裝扮成唐朝的貴婦,豐腴、絢爛、雍容。
這個季節裡,保安族女人的頭上,則變換上了各式各樣的頭飾。
圓潤如玉的茱萸、黃得耀眼的金桔、紅得欲滴的櫻桃、瑪瑙似的蛇莓、珍珠似的的山葡萄,都可以成爲一件新奇而美妙的頭飾。或置於鬢角、或抿在耳後,或插在豐滿油亮的圓髻上,妖妖嬈嬈、嫋嫋婷婷,得盡恬然情趣。性格妖精點的娘們則乾脆噙一朵花在嘴邊,桃花臉半遮在花瓣後面,千姿百態各具風情。
碧雲天,黃花地,北雁南飛。岫雲飄渺,秋風蕭蕭,霜葉勝於二月花。
晚秋時節,保安族的女人們是一年四季中最美的時節,她們會挺起高高的胸脯,柔軟而富有彈性的腰肢益發顯得輕盈靈活。她們會用秋水似的桃花眼透過花瓣撩上你幾眼眼,眼波一轉一轉的神情和嘴邊裹着的一絲笑意渲染出無限的魅惑力。於是,她們那俏皮放肆的小模樣讓你三天三夜都放不下了,你的魂兒被她們波影瀲灩的眼神勾走了。
金烏緩緩西墜,倦鳥翩翩歸林。暮靄、炊煙、蜃氣嫋嫋升起。潦水盡而寒潭清,煙光凝而暮山紫。
暮秋的傍晚,豔紅的晚霞出現在西邊的山頭上,深深吸一口氣,鼻腔裡竟裹着一股淡淡的寒霜清冽之氣,林曉強懶懶的躺在閣樓的陽臺上,他在想着如何迫使阿明瑞對自己府首聽耳!
陰謀詭計是不錯,但總玩陰好像不是很爽,打人不打臉,沒滋味,沒滋味啊!林曉強在心裡嘖嘖嘆息着道。
現在的林曉強相比以前,確實有些變了,以前的他溫文厚道,做事總留有餘地,而現在卻是好事要做盡,壞事得做絕,否則他感覺對不起自己,是那些潛藏的病毒在作祟?還是經歷了太多,已經學會了強硬?無從得知。
阿明瑞被“鬼”纏身,自顧不暇,自然不會赴林曉強的約,更何況就算沒這檔子事,他也打算耍賴,這是林曉強早就預料中的事!
阿明瑞就是個陰險狡詐的反覆小人,林曉強不用看其他,看他的弟弟阿黑瑞行徑就知道,不過話又說回來,阿黑瑞失蹤已有一些時日,據當天在江底埋伏他的那幾個阿訇人說,阿黑瑞是被黃興龍等人劫持了,那他現在是死是活呢?
林曉強想到這裡搖了搖頭,像那樣的人渣,死就死了,死一條野狗野貓一般的小事,不足掛齒,自己操他的心幹嘛,還是早點把阿明瑞給整蔫纔是正經。
塗抹黃蟮血的那晚到現在,已經是第三天了,林曉強尋思着這血腥味也散發得七七八八了吧,那下一回合跟他玩什麼呢?玩陰的既然不是很爽,那何不如玩點陽的,來點驚險刺激的,單槍匹馬的直接上門去忽悠他?
這是個很冒險的做法,但異高人膽大的林曉強就喜歡冒這種險。
主意打定,林曉強這就着手準備,他要再給阿明瑞玩一招“老漢牀語”,不過這招比上一招“半夜鬼敲門”要麻煩一點,他首先得去捉一隻癩蛤蟆。
因爲不知道這附近哪有這東西,林曉強決定去找冰妮帶路,然而到了大宅,老爹卻告訴他,冰妮去茶園採茶去了!
林曉強想了想,只好退而求其次的去找那對孿生姐妹,耽擱了那麼久,是時候該和這對姐妹親近親近了,要不叫胖子捷足先登了那可是後悔都沒藥吃了。
到了那對姐妹的宅子,大門敞開着,卻靜悄悄的,林曉強不是第一次,反倒是時不時的都會過來竄竄門,不緊不慢的和兩姐妹培養感情,所以可說得上是輕車熟路,三跳兩跳的就上了閣樓,直奔姐妹兩的房間!
房間裡只見姐妹其中之一正背坐在牀沿上低頭摺疊着衣服,但分不清是星媚還是月媚,不過全神貫注的她並沒發現有人進了房間。
林曉強見她如此專心,有意捉弄她一下,悄悄的關上了房門,輕手輕腳的靠了上來,然後猛地一拍她的肩膀。
“啊——”驚呼聲響起,女人被突如其來的偷襲嚇了大跳。
“你不是星媚月媚啊?你,你是誰?”林曉強觸電似的彈開了三尺,仔細的端詳起這個女人,這才發覺自己認錯了人!
這女人二十三四的模樣,春黛的眉、秋水的眼、粉粉的一張桃花臉、嘴角淺淺一顆美人痣,俏生生站在那裡,長身玉立、嫋嫋婷婷,漂亮之中搖曳出一股妖嬈嫵媚之氣。
她的眉眼之間雖和星媚月媚有幾分相似,但氣質卻迥然不同。
“你又是誰啊?”女人被嚇了一跳,但看清了眼前的俊逸男人後,卻沒多少惱意,而是大着膽子上下打量起林曉強!
“我是歐陽力!”林曉強只好自報家門。
“你就是那個歐陽醫生?”女人驚訝的道。
“姐姐,你怎麼認得我啊?”林曉強見她竟然沒怪責,而且風情萬種的詢問,心中不禁一動,嬉笑着問:“你是誰啊?”
“我是星媚月媚的表姐水玲!”這位表姐顯然是個看得開的人,尷尬的表情在臉上一閃而逝,還大膽的一眨一眨着眼睛似笑非笑打趣道:“你這麼冒冒然的闖進來,而且還關了門,難道你就不怕我喊非禮麼?”
林曉強臉上紅了一下,“原來是水玲姐,我剛剛不知道,我還以爲.......”
“解釋什麼,我又沒罵你!”水玲嗔怪的橫了他一眼,臉上卻越發的紅了。
林曉強已經看出來了,這個水玲眉眼之間春色明媚秋波瀲灩,也算是個難得的可人兒。於是他越發忍不住心裡的癢癢勁兒,腆着老臉流着涎水,非常肉麻的拍起了馬屁:“水玲姐,你長得真好看,清逸脫俗猶如天仙下凡似的,我想不認錯都很難啊!”
還是那句老話,在女人面前,你不要怕誇張、不要怕肉麻,必須得膽大心黑臉皮厚。你越大吞口水,越肉麻三分,她心裡越舒坦。這說明她有足夠的吸引力啊!
在別人眼裡,你的這些舉動或許有些花癡,但在你要愉悅的女人心裡,一切都是合理滴、美妙滴、動人心扉滴~~~~~
“呵呵~~~~~”水玲捂着櫻嘴嬌笑起來,半晌,她才止住了笑意,白了他一眼道:“你這張嘴巴哄死人不償命,要哪家閨女嫁了你,肯定會天天晚上都捂着被子偷笑的!”
偷笑倒不會,偷叫倒是一定的!林曉強在心裡很無恥的應道。
“水玲姐,你從哪來啊?我怎麼從沒見過你?”林曉強也不走,無話找話的道,美人近在咫尺,那身上的體香和香噴噴的脂粉味幽幽鑽進他的鼻腔裡,他已經有點心猿意馬不捨得離開了,自己來幹什麼的,自然也忘得一乾二淨。
“趙高門宦山寨!”水玲笑道。
“啊?”林曉強嚇得差點跌坐於地。
“瞧你,一驚一咋的做什麼啊?”水玲嗔怪的柔聲道。
“我們和你們不是不合嗎?”林曉強的潛臺詞明顯,你怎麼敢來的?
“不合歸不合,可不管是崖頭門宦還是趙高門宦,都是一脈相承的,兩族人相互之間親戚關係盤根錯節,難道因爲族人爭權奪利,連親戚都不來往了嗎?他們鬥他們的,我們來往我們的!”
“呃!”林曉強想想也是,打來打去都是一家人,總不能大人吵了架,小孩就不來往了吧!
“不過一般情況下,我也是不好來的,如果不是家裡出了事,我那老鬼又連着幾天發神經,我實在受不了的話,也不會過來的!”水玲嘆着氣道。
“你家的那位是......”林曉強遲疑的問。
“阿明瑞,你認得嗎?”水玲問。
林曉強又是一驚,冤家的路真的好窄啊,我剛想着怎麼搞你,你就把媳婦送上門來給我搞了?這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天堂有路你不走,我林曉強這裡沒門你硬要撲上來啊。
“不認識!”林曉強定了定心神,趕緊的答道!
林曉強瞧着如水般玲瓏的水玲,心裡不免又一次嘆氣,好好的一朵鮮花真的插到牛糞上了,阿明瑞五十好幾的人竟然娶了這麼個年輕貌美的女人,B的,這不是典型的老牛吃嫩草,野獸與美女的山寨版嗎?
再仔細的瞧瞧,咦,這女人的額睫未開,眉頭紊而不亂,一點也不似嫁作人婦久經牀事的樣子啊,看來看去,怎麼越看越像是個處子呢?
難道阿明瑞是個萎貨,不中看也不中用,光霸着這個新鮮粉嫩的茅坑就是不拉屎.......這樣形容好像不妥,有點侮辱眼前這個美人了,不過想到這一點,林曉強立即就興奮與欣喜起來,你阿明瑞雖然沒用,可我林曉強卻是年輕力壯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啊,既然這樣,嘿嘿,阿明瑞族長啊,既然你年老體衰,沒辦法勝利這種體力活,那我就辛苦一點,這田我就幫你耕了吧!你不用感激我的,我這人最喜歡學雷鋒做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