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戰和項羽交戰的時候,爲了偷學那十九種神力,所以一次次靜止了時間,山中無歲月,更何況嬴戰這種直接將時間靜止,是以,嬴戰根本感覺不到外界時間的流逝。
兩人交戰的區域時間進入靜止狀態,可是外面的空間依舊在正常的運轉,嬴戰對於時間的掌控只是小範圍的區域,還不能涵蓋整個大千世界,嬴戰在靜止狀態並沒有什麼感覺,可是外界依舊在運轉,當嬴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十年後了。
嬴戰看着下方煥然一新的郢城,心中略有些驚愕,不過緊接着,就有幾道強盛的氣息衝了上來。
“陛下”
幾個身着大秦帝國服飾的修煉者恭敬行禮,他們臉上的表情無比激動,聲音也無比顫抖。
嬴戰嘆了口氣,終於意識到自己疏忽了什麼,“如今,是大秦帝國多少年了?”
“回稟陛下,如今是大秦帝國二十七年,距離項羽叛亂已經有十年之久。”
十年?我還以爲只有三兩天呢。
“帝國現在的情勢如何?算了,我先回咸陽去吧!”
嬴戰回到咸陽時,嬴正正在處理政務,自從當年嬴戰和項羽二人大戰,交戰的區域變得詭異莫名,外界無論以什麼手段都無法看破其中的情形,自然無從分辨兩人的生死勝負。
巫教的修煉者們見勢不妙。立刻撤退。大秦帝國一方的修煉者雖然人多勢衆,可他們都是通過嬴戰凝聚起來的,嬴戰深陷危機,生死未卜,這些人立刻升起了別樣的心思,再說,巫教那些修煉者雖然勢弱,可畢竟不是毫無還手之力,這時候,大部分門派都不願去追殺。只有大秦帝國自己培養的修煉者還在死戰。
巫教的人手經過大戰,折損大半,不過剩餘的一小半也不容小覷,他們抱成團來依舊非同小可。尤其是,在他們的帶動下,那些懷有反心卻懾於嬴戰威勢的野心家們也紛紛豎起反旗,尤其是那些被覆滅的國家,都開始了復國的道路。
還好嬴正一直被當做大秦帝國的繼承人來培養,而且原本的嬴氏一族經過嬴戰的清洗,已經不復存在,嬴戰這一支的皇族雖然有許多子嗣,可是身爲嫡長子的嬴正一直被當做皇儲培養,再加上姬天心慶尚並沒有和趙嫣然爭位的心思。這一刻衆人都支持嬴正,所以大秦帝國並沒有從內部亂起來,更是一點點的鎮壓叛亂。
而且,這段時間,嬴正和唐若溪完婚,大秦帝國皇后、太子妃均出自長清宮,自然獲得了長清宮鼎力的支持,再加上一直依附大秦帝國的墨門以及大秦帝國自己培養的武當派、荊簡狄掌控的易水盟,纔沒有在遍地反旗的情況下亂了陣腳。
大秦帝國的修煉者忙着和巫教餘孽征戰,大秦帝國的軍隊則是忙着圍剿各地的叛軍。兵力不足之下甚至還抽掉了西方大地上的軍隊,源源不斷的遠征軍被調回中原,參與平亂。
聽到兒子的彙報,嬴戰長嘆一聲,沒想到自己一時疏忽。險些導致大秦帝國覆亡,好在之前不遺餘力的培養修煉者力量。大秦帝國修煉者的儲備充足無比,巫教雖然一時勢大,可他們就是無根之水,人數越打越少,根本沒法和大秦帝國消耗。
“復土反了麼?”
要說那些對手中,最爲神秘的無疑就是復土,雖然嬴戰坐擁天下,但是他依舊不能否認復土尊貴的身份,她是周天子的後裔,是大周朝的代言人。無論大秦帝國如何輝煌,可是時至今日,也就立國二十七年罷了,和大周朝千多年的國運比起來,還算不得什麼。
高貴的身份,給復土帶來了難以想象的經驗和閱歷,以及無比廣闊的人脈,雖然這些人脈大都是敵對居多,可某些時候,也能化敵爲友,爲己所用。如果復土想要反叛,所造成的威脅絲毫不下於項羽一行。
嬴正搖了搖頭,“符離東被封爲周王后,就閉門謝客,聽說復土給符離東物色了幾個出身高貴的公侯之女,正忙着繁衍子嗣呢。”
嬴戰嘴角抽了抽,這復土的心思,真是奇葩啊。
嬴正繼續說道:“吳王也沒有造反,他那些舊臣多次與會密謀,懇求吳王出山,可是吳王斷然拒絕,最後實在不堪其擾,和長卿二人東遊出海,並且告誡那些部衆,不得捲入造反之中。江東雖然偶爾出現一些小股的反賊,還沒等我們剿滅就被吳王的舊臣平掉了。”
嬴戰點了點頭,慶斌和長卿的確是英雄豪傑,觀風看雲曉天下大勢,知事不可爲,便堅決不參與,更是遠走東海之外,避亂求清。
“如今,最大的反賊勢力在哪?”嬴戰目光冰冷的問道。
“巫教餘孽屢經絞殺卻陰魂不死,如今又和儒教攪到了一起,如今齊魯之地是反賊勢力最大的地方,孩兒的意思,先把其他地方肅清,最後集合全力對付巫教和儒教。”
嬴戰點了點頭,這不失爲一個穩妥的法子,“如今爲父回來了,就要給他們一點厲害看看。巫教和儒教的勢力一舉蕩平,其他地方的那些反賊還不望風而散。”
“對了,父親”
嬴正還想說些什麼,可是嬴戰早已經沒了蹤影。
這時候,五爪金龍那鱗甲瑰麗的身影緩緩遊蕩出來,在嬴正身邊盤踞起來,淡淡的說道:“沒錯吧,主人不會有事的。而且,我多次感覺到主人實力提升,主人現在的實力要比當年高出三成甚至更多。”
嬴正點了點頭,這十年來,若不是心中堅信父親無恙,他真不知道自己如何堅持下來。
齊魯之地,臨淄。
稷下學宮中人頭涌動,一道道強橫的氣息交織縱橫。
大秦帝國皇帝生死不知的消息傳來,那些亡國之臣們紛紛激動的豎起了反旗,一開始,只是一些沒有頭腦的小貴族們,再後來看到大秦帝國沒有使出什麼強有力的手段,一些中層的貴族們也開始加入到了造反行列,到最後越演越烈,那些大貴族們也紛紛坐不住了。
齊魯大地上經歷過至少三個王族的統治,更是曾經的第一大國,貴族的數量根本不是其他國家能比擬的,這一旦造反起來,爆發出的能量是無與倫比的,該地幾乎九成以上的文武官員都叛離了大秦帝國,因爲他們是齊魯大地本土的居民,在這裡,那些貴族們的影響力遠在大秦帝國之上。
而齊魯之地,一直以來都是儒教的勢力範圍,儒教又是各大修煉門派的魁首,如今巫教餘孽投靠過來,強強聯合,無論實力還是勢力都更上一層樓。
如此一來,天下列國的反叛勢力和對大秦帝國不滿的修煉者們紛紛涌入齊魯之地尋求庇護,所以纔會出現稷下學宮這種人聲鼎沸的場景。
“各位,大秦帝國暴虐無道,嚴刑峻法苛刻民衆,統編書史更是璀璨文教,對各國貴族也漠視不聞”
一串串罪名被稷下學宮高臺上那個修煉者爆了出來,這些罪名或許是莫須有,或許是誇大其詞,或許是歪曲事實,但是無論如何,每一條罪狀都能引起衆多人的附和,不知就裡的人看來,還真會覺得大秦帝國萬惡不赦,人人喊打。
歸根究底,還是利益的不均衡。大秦帝國所代表的,只是原本的雍州—秦國—大秦國這個集團的利益,也優先照顧這個集團的利益,至於那些後來被統治和征服的,自然要在各個方面受損。
就好像那些西方大地的民衆,被滅國滅族的不計其數,而在中原,大秦帝國的軍隊從未做過屠城之舉。歸根究底,還是對他們太仁慈了。
下方的煽動依然在繼續,聽了一會兒,嬴戰也明白過來,這根本就是一個誓師大會,儒教在鼓動那些修煉者和盤踞在齊魯大地上的大秦帝國修煉者們決戰。而且嬴戰從中聽出,大秦帝國一方在齊魯大地坐鎮的正是趙嫣然。
想到這,嬴戰不由一陣愧疚,自己疏忽犯下的錯誤,卻讓趙嫣然去來回奔波,東征西討。倒不是大秦帝國沒有人選可用,而是趙嫣然身份特殊,也只有她才能名正言順的指揮長清宮的修煉者,指揮武當派的修煉者,指揮大秦帝國的衆多修煉者,這是其他人做不來的事情。
不過現在,嬴戰回來了。
正在慷慨激昂煽動衆人情緒的那個演講者突然發現天黑了下來,心中暗道,這是要下雨了麼?
不過緊接着,他就感受到一股凝滯的壓力,如同泰山壓頂一樣沉重,沉重地令人難以呼吸。
衆人擡頭向上望去,頓時看到一個漆黑的事物,這個事物遮天蔽地,不知長寬有幾十裡。
“天啊,竟然是一座城池。”
“城池怎麼可以在天上飛,這怎麼可能?”
“聽說天機門的天機城是一座法寶城池,難道還具備飛行的能力?”
“可是天機門怎麼也來到這了?”
“不好,那座城要砸下來了,快逃命啊”
在衆多修煉者驚慌的喊聲中,祖龍城池如同彗星落地般狠狠地砸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