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場一片譁然,幾乎所有的秦家人都是一副瞠目結舌,難以置信的樣子。
“怎麼可能?那層光幕是什麼,竟然能擋住真武境的攻擊?”
“這是以凡武境修爲打敗了真武境?這小子有這麼強?”
“絕不可能,那小子身上必然藏了件不得了的寶貝,不然不可能擋得住長孫殿下的兩劍。”
衆人七嘴八舌的嚷了起來。
今天主持這場比武的長老秦連與皇城大統領李馳之前一直都在冷眼旁觀,此時皆是有些吃驚的盯着被光幕包裹的秦重生。
主持比賽的那位秦家長輩似乎纔回過神來,他面色大變,怒吼道:“畜生,竟敢刺殺長孫殿下,找死。”
在秦重生反應不及下,一掌攜帶無儔罡氣狠狠轟在秦重生後背處的光幕上,光幕抖了抖後,很快崩碎,掌勢不減,重重印在秦重生的背上。
秦重生受掌力推動,站立不住,一把拔出插在秦鎮國肩頭的長劍,身形順勢向一側越去。
待其穩住身形,只見其除了臉色略微蒼白了一點,竟然還是一副毫無損傷的樣子。
這位長輩徹底驚呆了,以其真武后期實力,含怒揮出了一掌竟然都制服不了一個凡武境的武者?
這件事說出去都不會有人信,只會引人發笑。
場上的其他人也都驚呆了。
肩頭長劍被拔去,秦鎮國受劇痛侵襲,終於醒過神來,控制不住的慘哼起來。
他雙目灌血的看着秦重生,竭嘶底裡的吼道:“給我宰了這雜碎。”
“敢傷我兒,拿命來。”秦守業不知何時已經飛躍至秦重生上空,凌空一拳轟向秦重生頭部。
其身後跟着的兩名護衛從另兩個方向,也同時向秦重生髮出了致命一擊。
秦守業三人全都是真武巔峰修爲,秦重生縱然有寶甲護體也絕計是擋不住的,不禁露出了驚恐之色。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秦重生前方,只聽的“嘭嘭嘭”三聲震響,襲來的三人同時被一股強大的力道震飛。
而這道攔在秦重生身前的身影也不好過,身體晃了晃後,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血來。
秦重生看着面前熟悉的背影,看着形容枯槁卻如山般擋在自己前方的男子,先是怔怔的喊了一聲,“爹。”接着,面色大變,快步上前扶住來人,急聲喊道:“爹,你…你沒事吧?”
秦重生神思一片混亂,他怎麼都沒想到,在最危急的關頭,竟然是自己的父親攔在了自己的身前,以一己之力震退了三位真武巔峰的高手。
秦摯目光緩緩鎖定再次向兩人圍來的秦守業三人,忍不住哈哈大笑,笑聲震天,竟是說不出的暢快,一掃之前的麻木頹廢之氣。
“你不如我,你兒子照樣不如我兒子,要說廢物,你們兩父子才真的像廢物。”
秦摯止住笑聲,盯着秦守業洪聲道:“要殺我兒,先從我屍體上踏過。”
“爹…”這時,秦閉月也來到秦摯身邊,眼泛淚光的看着秦摯,“爹,你怎麼樣了,要不要緊啊?”
秦摯溫和的看着秦閉月,微笑道:“月兒,爲父沒事。”
秦閉月有些呆,她記得小時候,父親是那麼的慈祥,對自己是那麼的疼愛,然而自從那場變故之後,父親卻是變了一個樣子,再也沒有笑過,再也沒有關心過自己。
如今,他看着這張與記憶中年輕的面龐怎麼也重合不到一起的笑臉,淚水卻是怎麼也擋不住,嘩嘩的流。
“爹。”秦閉月哭喊一聲,一頭扎進了秦摯的懷裡。
秦摯輕輕撫着秦閉月的後背,長嘆一聲,眼角滑落一滴淚珠。
“好一副感人的畫面,可惜啊,今天你們一家人都得死。”秦守業恨恨的看着秦摯三人,面上殺機畢露。
秦閉月站在秦摯身前,環視一週,發現所有看向這邊的秦家人都神情冷淡,竟然沒有一人願意出來說句話,不禁面露憤恨之色,悲聲道:“你們欺人太甚?”
秦連與李馳互視一眼,看着帶着更多人壓向秦摯三人的秦守業,雙目眯了眯,依然沒有出言喝止。
秦摯面色悲苦,心中的苦澀更是濃的化不開,他看着秦閉月與秦重生,問道:“你們怕死嗎?”
秦閉月看着秦摯,淚眼婆娑,搖了搖頭,“不怕。”
秦重生一臉堅定,“不怕。”
秦摯長聲笑道:“好,死有何懼?今日我們父子三人生死與共。”
擡頭看向場中所有秦家人,厲聲道:“你們這些叛賊,總會有報應的。”
秦守業眼神一厲,眼看一場殺戮就要展開,一聲清越的大喝驟然響徹全場。
“住手。”
一直與熊野站在不遠處看着場間事態發展的雲青再也忍不住,滿面寒霜,大步向三人行來。
秦閉月霍然回頭,急聲阻止道:“雲青妹妹,此事與你無關,這是我秦家家族內部的紛爭,你別參與進來,趕緊走啊。”
雲青不爲所動,憤怒的盯着秦摯,罵道:“你自己生無可戀,已萌死志,卻要拉着自己的子女一起,你以爲他們跟你一樣嗎,就沒見過你這樣混賬的父親。”
秦摯被說得神情一暗,面露愧色。
他發現雲青說的極爲在理,自己對生活早已失去希望,將生死都已看淡,但閉月與重生卻還有大好的人生,自己怎可以讓他們死在這裡?
秦閉月不停的勸說雲青別插手,然雲青根本不聽她的。
雲青看向比武場正東方一座高臺上淡定坐着的秦連與李馳,大聲道:“你們秦家的所作所爲,簡直令人不齒,連我一個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伸手一指秦重生,繼續朗聲道:“比武打傷對手再所難免,結果一大家子人衝上比武場對勝者進行圍攻,破壞比武的規矩,在場這麼多人竟然沒有一個人出來說句公道話?你們秦家還要臉嗎?”
秦閉月哀求道:“雲青妹妹,我求你了,別再說了,秦家你惹不起的。”
雲青直接無視了她。
秦守業眼中掠過一絲寒光,斥道:“多嘴的丫頭,看我不撕了你的嘴?”伸手舉起一隻手掌,往下重重一揮。
一羣人舉着刀劍正要一擁而上。
雲青身後的熊野,面色一沉,丹田內如海浪般的真元滾滾流動起來。
“夠了。”低沉的喝聲響起,高臺上,秦連與李馳身形一動,躍至臺下,快步來到衆人身前。
“王叔?”秦守業壓根不想放過幾人。
秦連冷冷瞪了秦守業一眼,側頭看向正躺在軟椅上由人止血敷藥的秦鎮國,淡聲道:“鎮國是陛下最疼愛的孫子,被你們傷成這樣,不該給個說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