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行的身體恢復速度驚人,這種速度,不要說讓上官月感到萬般驚奇,就是連他自己也是大吃了一驚,先前跟嚴千煞對了一刀,那洶涌的力量反震過來,五臟六腑都好像移了位,痛苦萬分,可休息一夜之後,他便沒多少痛苦的感覺了。他低着頭,上下左右打量自己的身體,心想:難道這具身體裡真的隱藏有什麼秘密?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這總歸是一件好事,天大的好事!
想及此,任天行轉身,朝嚴千煞所在的方向走去。
上官月忙叫住了他,提醒道:“妖和尚就在那邊,往這個方向走肯定會和他碰上的。”她以爲任天行休息一夜,睡糊塗了。
“我就是要再會會那賊禿驢!”任天行駐足,回過頭衝她露出一道邪魅的弧笑。
聽聞此話,上官月睜圓了大眼睛,驚愣在了原地,這傢伙竟然說要去找妖和尚,他到底想幹什麼?見任天行邁開腳步走了起來,她便不多想,拄着樹枝柺杖跟了上去。
……
那嚴千煞此時還在運功調理身子,調理了一夜,卻只恢復了六成,想要完全恢復,至少還需要運功調理兩個個晚上才行。他感到肚子飢餓,便收功睜開眼站了起來,走到馬匹的近前,從掛在馬背上的布袋裡拿生的馬肉吃,一邊吃一邊惡狠狠的自語。
“他奶奶的小混蛋,別讓灑家逮住,否則灑家把你剝皮拆骨,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咒罵了任天行一番後,腦海中又浮現上官月那貌美的模樣,眼中頓時起了濃濃的淫光,“灑家若是走不出這森林,有那個小妞作陪也不錯,嬌小玲瓏,等捉住她,讓她先用那迷人的小嘴給灑家快活一番,必然是妙極,妙極啊!”
“禿驢來戰!”
卻在此時,一道嘹亮的叱喝聲打斷了他的癔想。
嚴千煞眉頭一皺,是那小混蛋的聲音,他奶奶的,這小混蛋吃錯藥了,灑家不去找他,他倒是回來找灑家了。
不一會兒,任天行提着長刀,戰意昂然的從遠處的密林裡出現,長刀的刀尖指着地面,一頭烏黑的長髮輕輕飄動,渾身上下,散着一股冷傲的氣息。
“小混蛋,你回來找……”
嚴千煞將馬肉放回布袋,怒瞪着任天行,可“死”字還未喊出口,任天行便已經如一頭捕食的餓狼般衝了上來,一刀就是迎着他的腦袋迅猛的劈斬下來。速度驚人,所掠之地竟是產生了道道殘影!這一刀所激盪出來的威勢,如同一座大山威壓了下來。
嚴千煞倉惶揮出一刀,擋在了頭頂上方。
“”
一道金屬撞擊聲響起,兩人雙雙退出四五米。嚴千煞滿臉駭然,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任天行,心裡止不住的翻起了驚濤駭浪。
這個小混蛋怎麼又變厲害了!
一夜不見,不管是氣勢還是力量,都比昨天強了很多,嚴千煞真覺得自己活見鬼了,可不容他多想,因爲任天行提着刀再次欺近身來,長刀劃過一道錚亮的弧線,裹挾着可怕的氣勢,直取他的腦袋。
嚴千煞一揮彎刀,再次格擋下來,隨即一掌朝任天行的胸膛印去。任天行是兩手握刀,沒有餘手與之對抗,只得舞動長刀,削向嚴千煞的手臂,長刀緊緊貼着彎刀向右橫削而過,發出“滋滋滋”的聲響,同時無數火星沫子從接觸的地方迸射出來。
見錚亮的刀鋒削來,嚴千煞忙將拍出的一掌收回,再不收回,他的手臂就要被活生生的砍下來了。轉而用力震開任天行的長刀,一腳踹向任天行的胸口。任天行反應飛快,動作更是敏捷,在嚴千煞灌注着真氣的兇悍一腳即將要踢中胸口的時候便快速的閃退了幾米。
雙腳剛一落地就斷喝一聲,像頭獵豹一般又立即爆射過來,刀氣如風,劈向嚴千煞的腰眼,刀鋒凌厲,氣勢驚人。
“媽-的!”
嚴千煞感到很憋屈,眼見任天行一刀劈來,他也是暴怒至極,圓睜雙眼,吼叫連連的衝將上。
“”
十幾個呼吸間,兩人便已經對抗了百來招。嚴千煞的刀耍得越來越快,而任天行的出刀速度亦是同步加快,對刀、對拳、對掌,沉悶碰撞之聲接連不斷,舞動起來的勁風,將周遭地面上的枯葉都席捲到了空中。
上官月再次驚愣在了原地,目光停留在身上,寫滿了不可思議的光芒,任天行那傢伙,好……好厲害!
一刻鐘後,任天行和嚴千煞強勢對碰了一掌,兩人齊齊倒飛出去,口噴鮮血。任天行喚來上官月,將他攙扶着離開,那嚴千煞身體也受了重創,就是想追擊也無能爲力,只得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兩人離開,而他,則立即盤膝坐下,運功療傷。
第二日,又是一聲“禿驢來戰”,任天行再次尋來,戰意高昂的跟他廝殺在一起。
第三日、第四日依舊如此,嚴千煞既憋屈又憤怒,可每一次都深受重傷,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上官月攙扶着受到同樣重傷的任天行離開,直到第五日,當再次聽到“禿驢來戰”這句話的時候,他不是憤怒了,而是產生了驚恐,他的目光顫抖,就像見鬼似的望着精氣神抖擻的任天行。
受了嚴重的內傷,一夜之間便能好全,而且還一天天的在變強,這小混蛋不是人,簡直就是一頭可怕的怪物!
嚴千煞依然保持着運功療傷的姿態,盤膝坐着,這幾天他每天都在運功療傷,連馬肉都沒有時間吃,想他堂堂陰陽宗宗主,什麼時候如此窩囊過,最讓他憋屈的是,使他窩囊的還是一個小輩。
“禿驢,你怎麼了,快拿起你的彎刀,我們再大戰三百回合!”
任天行學着以前嚴千煞的樣子,將長刀搭在肩膀上,以一種戲謔的語氣說道。每天跟嚴千煞戰鬥,都是在與死神打交道,時時刻刻都面臨都被斬殺的危險,但是,這樣的戰鬥卻能令他的實力突飛猛進,他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徹底碾壓嚴千煞。
嚴千煞的呼吸越來越粗重,眼神也越來越惡毒,到最後,終是化作了一聲憤怒的吶吼:“好,灑家滿足你,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太痛苦了,身心都受到了莫大的折磨,他今天就要結束這痛苦。揮舞着彎刀,惡狠狠的向任天行衝殺過去,雙目赤紅,彷彿一憤怒的老妖怪。
任天行輕哼一聲,踏前一步,劈出一刀,如兇猛長蛇刺向嚴千煞的胸膛。嚴千煞反手一揮,狠狠盪開任天行這勢大力沉的一刀。任天行身子向側一移,身軀在慣性中挪出幾步,嚴千煞也因此退出兩步。
再接着,兩人又像鬥雞一般近身廝殺在了一起……
只聽“”響聲不絕,刀刀相撞,火花迸射。
嚴千煞越來越感覺提不起真氣來了,繼續打下去,他定然是要被這怪物般的任天行擊敗。在這種情形之下,爲了生存,爲了扭轉局勢,他一刀震開任天行,長刀一擡,向着十幾米開外的上官月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