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天行的強勢要求下,櫻桃最終是妥協了,再拿起一個蘋果,削好皮,然後就陪着任天行一起吃。任天行看着她細嚼慢嚥,每次都只咬一小口,頗具淑女風範,心裡面十分的愉悅。
看來,美麗的事物確實能讓人心情大好啊!
任天行心中發出一聲感慨。
“天行!”“天行!”
卻在此時,一道洪亮的叫喚聲從遠處傳來,簡直就像是道道驚雷,在耳邊炸響。任天行一聽,當即就知道是死胖子來了,因爲胖子的聲音太獨特了,像鬼哭,又像狼嚎,還帶着一絲粗獷,若是沒有看見本人而只聞見聲音,鐵定要讓人誤以爲是一箇中年漢子發出來的聲音了。
果不其然,往聲源傳來的方向望去,穿着華麗錦服,像個巨大肉球的西門浩搖曳着胸前的兩團肥肉疾步走來,他的兩隻小眼睛最惹人注目,因爲太小,而且上下眼皮又富有肉感,這遠遠望去,就好像是兩條細縫,根本就看不到裡面的黑眼珠子。
自從上次西門坤宇和唐鼎天來任家大鬧了一番後,任老爺子也知曉了西門浩對任天行的深厚情義,便默許西門浩自由出入府邸尋任天行了,而不是像以往一樣,一見到西門浩來,就直接轟走,像是對待瘟疫一般。
西門浩一走近,看到一張空凳子便一屁股坐了上去,那凳子立刻發出一道“咯吱”的慘叫,不過幸好還算結實,並沒有垮了下去。
“胖子,今天怎麼有閒情來我這了?”任天行給他倒了一杯酒,輕笑道。
西門浩將酒一飲而盡,從自己家中來到任家,對於平常人來講沒什麼,但對他來說卻是一件累活,這不,氣喘如牛,臉上汗水一個勁的流淌而下。
他並沒有立即回答任天行的問題,而是將空杯子放下,示意任天行繼續倒滿,看起來渴得十分厲害。任天行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再給他倒滿一杯,西門浩卻又一仰頭,將小酒杯裡的酒飲盡。
“馬拉個雞的,天行,你這酒杯也太小了,喝的也太不過癮了。鬆手,把酒壺給我!”
西門浩嫌棄酒杯太小,直接是將酒壺搶了過來,然後用嘴對着酒壺的噴嘴,仰起頭“咕咚咕咚”的喝起來。
櫻桃看得一陣愕然,任天行卻只是嘆息一聲,隨後看向櫻桃:“再去我房間拿一壺酒來。”
“是,少爺。”
櫻桃細聲應道,然後轉身離開。
將一壺酒都喝光了,西門浩才覺得解了渴,放下酒壺,然後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這口濁氣裡飽含着酒味。
任天行用手在鼻前扇了扇,道:“把酒當水喝,在帝都,也就只有你這胖子了。”
“少來,別人不知道你的酒量難道我還會不知道?”
西門浩鄙視的用餘光瞥了任天行一眼,“跟你比酒量,簡直就跟尋死沒什麼區別。”
“胖子,你這是在誇我呢,還是在損我?”任天行無語道。
“廢話,我當然是在誇你。”
說話間,西門浩又抓了一個蘋果,放在嘴邊大口大口的吃起來,很多蘋果汁水都從其嘴巴里濺飛出來,“對了,今天來找你,是有一件事要你幫忙。”
任天行擡了擡眉,得,那麼久不來,這好不容易來一趟就必有所求,這老話說的是一點都沒錯啊。
“說吧,什麼事?”任天行躺回竹椅上,輕鬆問道。
而這時,西門浩也三下五下的把蘋果給吃完了,沾染了蘋果汁水的手往身上蹭了蹭,便湊到任天行面前說起事來。
“天行,前些天我在賭場碰到了玉子明,那孫子當天着實是晦氣的很,壓什麼就賠什麼,結果輸了五百兩銀子,而我那天的手氣還行,恰好贏了五百兩,那孫子當時就衝我來氣了,說我贏了他的錢,要跟我打賭。”
玉子明!
任天行在腦海中搜尋了一下,當即就知曉了玉子明的信息。這傢伙的父親是當朝參軍,除此之外,帝都還有很多客棧都是玉家的產業,可以說,玉家有錢有權,在蒼風帝國,算得上一個中上等家族。
“你答應跟他賭了?”任天行瞧了西門浩一眼。
“當然答應了,那孫子提出來的,要是我畏畏縮縮不敢賭,那我豈不是成懦夫了。”
西門浩一拍胸膛,表現出一副大男子主義的樣子,“再說,賭資可誘人的很哩,輸的一方,要給勝的一方一千五百兩銀子。”
一千五百兩銀子?
聽到這個數字,任天行頓時從竹椅上坐了起來,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一千五百兩足足可以讓他們吃大半輩子了。
“胖子,你可真勇敢!”任天行對西門浩豎起了大拇指。
“嘿嘿……謝謝天行誇獎,其實我也不是很勇敢啦。”西門浩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後腦勺,靦腆的道。
任天行的臉上一條黑線下來,自己明明在說反話,這貨倒好,還以爲自己在誇他。任天行算是徹底服了,稍稍調整了一下情緒,便重新躺回竹椅上,,緩緩問道:“打賭的具體內容是什麼?”
一聽這話,西門浩頓時正經起來,再把臉靠近任天行一些,神秘的問道:“天行,你知道帝都城外的東陵坡不?”
任天行搖了搖頭:“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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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你也不知道,還是讓哥告訴你吧。”
西門浩猛的拍了一下大腿,說道,“那個東陵坡啊,其實是個亂葬崗,咱們帝都城裡城外的貧窮老百姓,買不起棺材,也買不起風水寶地,於是就紛紛將亡者的屍體安葬在東陵坡。對此,帝國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人死爲大,
既然已經入土,自然是不會採取強硬手段將屍體挖出來,這時間一久,東陵坡便成了一個亂葬崗,每走上五步,必定能碰到一座墳墓。晚上的時候,那裡陰風森森,還有許許多多的鬼火在遊蕩,十分的滲人,
據說從前有一個人晚上從那經過的時候,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他下意識的就答應了一聲,但一回頭,卻什麼人也沒有。結果,第二天,他就失蹤了,他的家人四處尋找、打聽,一路便尋到了東陵坡,最後,終於是在一座墳墓前找到了他,
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沒氣了。全身沒有一處傷痕,對,身體完好無損,可人卻是死的,連當時最厲害的仵作也沒能找出死因來,大家都說,是東陵坡的冤鬼在作祟,是冤鬼爲了能投胎轉世,叫其他人來代替他在東陵坡遊蕩,民間稱之爲‘鬼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