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一暖,蕭逸已貼上來輕輕攬她入懷:“秋兒,你真美!”
嘴脣貼住寶貝娘子的耳朵,聲音已變得無比邪肆起來:“寶貝兒?這根小銀鞭,可是你專爲爲夫準備的麼?”
“不是!絕對不是!”矢口否認,沐之秋面紅耳赤道:“那個東西是給在這方面不太健康的人、喜歡玩兒刺激的人準備的。”
“原來如此!”眸中閃過一道失望,很快蕭逸又高興起來:“那麼,偶爾在這方面不健康一次,是不是也不打緊?”
沐之秋頓覺頭皮一麻,噢!她的妖孽夫君,這是多麼紅果果的暗示啊!
……
十二月初五,衆望所歸的二虎比擂終於開始,只是因着蕭良和裳雲的窺視,蕭逸將賽事壓縮在了最小範圍,除了他夫妻二人蔘與之外,只有夜襲率領的三十名特種兵和賽廣手裡的三十名褚國水師參與,便是虎賁軍也未動一兵一卒。
如此小範圍的賽事自然能悄無聲息地進行,所以卯時剛過,賽廣和夜襲便帶領各自人馬前往“歡樂谷”,蕭逸自去上朝,沐之秋卻在冬果的陪伴下悠哉哉地坐在凌霞殿內看書,只等探子將賽場的消息及時送回來。
“歡樂谷”今非昔比,當年沐之秋一句“天塹變通途”的話在蕭逸、上官雲清、蕭良心中同時紮了根,便是其他事情三人意見不一致,在“歡樂谷”的改造發展上卻是不謀而合,所以“歡樂谷”早已不再是兩年前那個僅存幾十口人的“死亡村”,而成了容納上千戶村民,方圓數百里內聞名的繁榮村鎮。
夜襲等人不走正道,乃由偏僻小道而入,直接繞開村子進入“死亡谷”,這般就不會擾民,更不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歡樂谷”雖然設置了採石場打算愚公移山,但當年靖王妃和上官丞相等人遇險之處卻無人踏足。所以沒用多久,賽廣和夜襲等人便再次站在了雪山之巔。
兩隊各自整頓人馬,相互行過禮後便出發了。
夜襲率領的黑隊並不像白隊那樣爭先恐後地往下衝,而是在白隊衝下去之後每人都從腰間拔出一柄長劍來。
這長劍十分特殊,竟比虎賁軍使用的長劍還要寬不少,乍一眼看上去端得是笨重無比。夜襲等人卻不是手持利劍往下衝,而是非常默契地將長劍平綁在自己的腳底,如此,殺人的利器眨眼間竟變成了銳利的滑板。
待各就各位之後,夜襲一聲令下,黑隊隊員們便嗖嗖地一個個俯衝下去,端得是乾淨利落後來者居上。
賽廣先前還在得意,比賽講究的是先機,誰跑得快誰贏的機率就大,原想着自己率領的白隊比黑隊反應快,不曾想,才跑出數百米,黑隊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身邊掠了過去。這哪裡是兩條腿就能比過的速度?賽廣不由在心裡罵了句娘。
他千準備萬準備,這三日還專門跑到“死亡谷”、運河第一彎和西施湖去探查了地形,想了許多種克服險惡地理環境的法子。便是這般,也沒料到黑隊會來這麼一手。這是不是投機取巧的法子啊?問題是靖王妃這個不讓帶那個不讓帶,偏偏沒有限制兵器,便是賽廣覺得委屈也沒地方伸冤去。
話說他怎麼就沒想到這種法子啊?別說用劍來助力,便是一人背一個盾牌墊在腳底下是不是也會提高滑行的速度?
不過還是夜襲聰明,盾牌背上多重?長劍便省力多了,最關鍵的是長劍比盾牌要實用。如此在先機上已比夜襲慢了半拍,這場比賽他們白隊是不是會輸啊?
着急下賽廣已顧不得保存實力,索性大喊道:“爾等也像黑隊那樣將長劍綁在腳底助滑,咱們快些衝下去!”
賽廣病急亂投醫本已犯了兵家大忌,偏他還照貓畫虎去學自己不擅長的東西。白隊按照他的命令解下佩劍綁在腳底,滑行起來才知這滑雪當真不是人人都學得會的東西。
先不說如何掌握平衡,單就看腳下的長劍,這東西又窄又長又重,丟在雪地上一下子壓下去一個深坑,想要保證不偏離軌道始終往下的趨勢實在太難,所以,不過滑出幾米遠,白隊便滾倒一地。
賽廣自己也摔得滿頭滿臉都是雪,心中一邊怒罵夜襲狡詐,一邊懊惱,不得已,再次嚷道:“收起長劍,盡你等所能追!”
這場比賽與拓展訓練不同,無需限制武功,你想怎麼用輕功就怎麼用。可是賽廣又忘了一條,黑隊乃是靖王爺爲靖王妃挑出來的暗衛精銳,這樣的人武功自然不差,被靖王妃組成特種兵後他們更是個個身懷絕技,如此還要藉助長劍滑雪乃是在保存實力。賽廣冒冒失失命令手下施展武功去追,速度自然提高了不少,但追至山腳下時已個個大汗淋漓。
黑隊正在解腳底長劍,但見賽廣累得氣喘吁吁,夜襲一樂:“賽廣將軍,悠着點兒,纔開始你就這般拼命,入了林子當如何?咱們可要在林子裡呆三天,若是白隊個個累得筋疲力盡,如何與林中的野獸搏鬥?”
看着夜襲等人揚長而去的背影,賽廣狠狠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
他雖憤然,卻不得不承認夜襲說的很對,若是一上來就將自己的人累垮了,入了林子體力透支如何自保?靖王妃的比賽規則可是要讓所有的人都活着回去。
“原地休息,待一炷香後再行出發!”
夜襲帶人剛入了林子,沐雷便捱過來悄聲道:“頭兒!賽廣將軍命白隊原地休息了!”
“如此!”王妃猜得好準,賽廣果然不是酒囊飯袋。
“頭兒?東西兩個方向,我們往哪兒走?”在最前面開路的沐雨詢問。
目光淡掃一眼周圍環境,夜襲眸中隱過一道暗芒,“東面!”
“東面?”沐雨大感疑惑,脫口道:“‘死亡谷’內東面比西面溫度稍高,王妃不是說過溫度越低之處,毒蛇猛獸出沒的機率越低麼,我們爲何……”
“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按照頭兒的命令去做!”沐雷打斷沐雨。
沐雨微微愣怔,稍頃,眸中顯出瞭然,應聲道:“諾!”
遂,黑隊繼續前行,向東面植被更加茂密陰森地挺入。
夜襲並非第一次進入“死亡谷”,上回王妃與上官先生在“死亡谷”中遇險,他也差點喪生此地。安全脫險後他曾問過王妃,當時逃跑王妃爲何不往東面行進而要往自然環境更加惡略的西面走?王妃告訴他,“死亡谷”特殊的地理環境使林子裡東西兩面存在一定溫差,雖說東西兩面的溫度都比外界的溫度低,但卻實實在在造就了這裡特殊的生物鏈。不管植物還是動物都比較喜歡溫暖溼潤的環境,寒冷惡劣之處都避之不及。“死亡谷”中陰冷潮溼,很多地方甚至長年冰凍不解,面對東西面的溫差動植物們應該會在惡劣的環境中做出選擇,所以東面着實比西面更加兇險。
事實證明,王妃的選擇無比正確,王妃和上官先生往西面逃跑雖然困難重重,但卻在很大程度上避開了很多自然威脅。只是今日,他卻要故意帶領黑隊往東面鋌而走險。
賽廣將軍雖粗中有細戰鬥力極強,但他對“死亡谷”的地理環境不熟悉,尤其是賽廣將軍那心高氣傲的性子,定然不會和他們黑隊走同一條路。如果黑隊選擇了西面,白隊就面臨着更加危險的東面,便是硬着頭皮,賽廣將軍也會硬闖東面,那般,極有可能導致白隊人員傷亡。
倘若沒有經歷過拓展訓練,夜襲纔不會考慮這麼多,直接帶着自己的手下尋找最捷徑最好走的道路方是上策。然,那場拓展訓練改變了夜襲的很多看法,就像虎賁軍和王府暗衛雖都爲靖王爺效力卻始終勢不兩立,突然間因爲某種原因達到了融合一樣,賽廣將軍手下的將士們和他們特種兵已經形成了一股強大的聯繫。白隊,亦是自己手下的隊員啊!他們曾踏着自己的肩膀翻越畢業牆,也曾在畢業牆上揮汗如雨拋卻生死與俗念,和黑隊隊員同心協力地將他拉上去,如此性命相交的兄弟,他豈能將危險留給他們?
王妃曾說過,爲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但王妃亦說過,關鍵時刻,不能背叛。
很快前方就沒有路了,夜襲吩咐手下小心謹慎,衆人便手持利劍一路披荊斬棘前進。
樹木巨大的華蓋擋住了大半天空,林子裡顯得十分昏暗,即便大白天能見度也不高。林子裡的植被吸收不到充足的陽光長得並不粗大,但卻見縫插針地往漏出絲毫陽光的空隙瘋長,從而長得無比詭異,便是小小的一條藤蔓,都像毒蛇似的隨時能咬你一口。堅硬的泥土加上滑膩的植被,行走起來頗爲艱難,稍微不小心,靴子上就會被劃出一道口子。
黑隊本就是暗衛出身,並不懼怕黑暗,所以行進的速度並未受到太大影響。但腳下的道路還是讓他們不得不提高警惕仔細防範,以免雙腳被植被劃得皮開肉綻。
黑隊中有幾名隊員先前對隊長讓他們更換這種笨重武器不太理解,下山滑雪時曾想將長劍丟棄改用匕首等短小適用的利刃,此時面對堅硬如鐵的叢林植被,方知隊長的準備多麼充分。
三十名隊員配合默契,輪流開路,既保存了實力,又不耽誤腳程,所以隊伍走得很快。
走了近大半日也沒有遇到一隻毒蟲猛獸,算算時辰,已近黃昏了,夜襲心頭漸漸籠上不祥之感。越是安靜,表象越是太平,越代表危險即將逼近。
衝身後衆人打了個手語,隊伍的行進速度漸漸慢下來,極其默契地組成三條縱隊前後左右分別戒備並肩而行。
果然,才走出不到二百米,頭頂突然一陣勁風撲下來,沒有聽到半點聲息,卻帶來一股霸道的腥臭味兒。
夜襲等人反應極快,在察覺出危險逼近的一瞬間,已利刃出鞘,十餘柄利劍組成密不透風的牆護住周身的同時,一張黑色的大網撒向了天空。
這張大網與普通的網材質不同,乃是利用王妃上回和王爺流落荒島時被歹人算計的那張網的同等材質造成的,爲了這張網,夜襲頗費了一番心血。
本想着這樣一張網撒出去定會將頭頂的東西網個嚴實,不料,像是在巨石上觸礁了一般,大網撒出去竟被一股強大的力道彈了回來。
夜襲等人吃了一驚,若被反網住,那就壞事了。隊形瞬間變換,大網落地的同時,隊員們也重新整理好了隊形。只是環顧四周,卻什麼都沒有。
難道方纔眼睛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