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名字會伴隨孩子的一生,一個好名字對孩子是很重要的。對於蕭震天起的這兩個名字,沐之秋非常滿意。
顯然蕭逸也很滿意,蕭逸對孩子們的態度在其他人眼睛裡相當冷淡,沐之秋卻知道他是個稱職的好爹爹。
雖然蕭逸很明顯厚此薄彼,對芸曦和夢潔明顯更加偏愛,但他每日都會去嬰兒房和寶寶們說半個時辰的話,將每個孩子都抱一抱。父子五人單獨在裡面咿咿啊啊,說着只有他們自己才能聽懂的語言。每當這時,沐之秋都會覺得她是這世上最最幸福的女人。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沐之秋的奶水不足,許是當日臨盆之後她陷入昏睡,沒有及時給寶寶們哺乳,所以儘管產後胸脯至少增大了兩圈,但她的奶水卻很少,每日只能讓四個寶寶輪流過過嘴癮。
好在蕭逸找來的四位乳母都不錯,身體健康眉目清秀,奶水也十分充足,四個小傢伙根本不會捱餓,均長得非常好。
當初剛生下來時,沐之秋雖認爲他們四個比普通的孩子漂亮很多,但依然覺得他們個個都有些毛乎乎的。可是,這還沒過幾天,四人就變成了一個個肉嘟嘟的小粉團兒,直叫人喜歡得恨不能抱起來咬上兩口。
因這四個小傢伙異常可愛討喜,上至太后和蕭震天,下到夜襲等人,隔三差五就會跑來探視。沐忠國、蕭壽、蕭楠和香香公主更是每日必到,整個靖王府儼然已成了四個小祖宗的天下,每日來探視他們的人絡繹不絕。
四個小寶寶倒也不認生不害怕,只要是醒來的,有人前來探視,總會很給面子地咿咿呀呀說幾句,便是老大蕭若宸,偶爾也會哼兩聲。
於是,靖王府兩位小世子和兩位小公主乃是神童轉世的說法很快就在朝堂傳播開來,沒多久,京城內外便已家喻戶曉。
蕭逸索性做了甩手掌櫃,將接待事宜全權交給老頑童和冬果打理,除了處理朝政外,每日便安安心心陪伴他的寶貝娘子。
轉眼便到了五月底,這日蕭逸剛去早朝,老頑童便將正在嬰兒房與寶寶們玩耍的沐之秋拽回了寢殿。
見老頑童神叨叨的,沐之秋笑問:“師父?您到底有何事,但講無妨,如今精神病被我們打跑了,沒有人能潛入靖王府來監視我們。”
看一眼身材恢復得絕佳,更顯玲瓏曲線的寶貝徒兒,老頑童突然悄聲道:“秋兒?我問你,你這幾天可與逸兒同房了?”
話說不管是生孩子之前還是生孩子之後,沐之秋都沒有和蕭逸分牀睡過,別說蕭逸一夜不樓她入懷睡不着,便是她自己,沒有了蕭逸的臂膀當枕頭也睡不踏實。所以猛聽老頑童如此一問有些茫然,然,瞬間便明白了老頑童在問什麼。
嘿!遇到老頑童這種什麼都要管,連他們夫妻恩愛都要爬房頂偷窺的師父,當真得像蕭逸那樣,要練出比城牆還厚的臉皮。
好在沐之秋知道老頑童心性單純,沒有絲毫邪念,否則,總是與他討論這種話題,她還如何有臉見人?
但見老頑童雖眼睛賊亮,卻滿臉誠懇擔心,沐之秋便知師父是爲她好。於是也不隱瞞,大大方方道:“不曾,這段日子光想着寶寶了,將此事忘了。”
“忘了?”老頑童登時急了:“你操心寶寶忘記了尚且說得過去,逸兒豈能忘記?指不定兔崽子天天掰着手指算日子呢!”
哈!這師父,心思純淨的同時,又是個什麼都明白的萬事通,簡直可以開診所,當專職婚姻諮詢大師了。
“嗯!就是蕭逸說我乃是剖腹生產,腹部刀口癒合較慢,所以纔將房事推遲的。”
“算臭小子有點良心!”滿意地點點頭,老頑童道:“本來爲師只是替你着想,既然他如此自律,那便也讓他嚐點甜頭吧?”
這話好生奇怪,他們夫妻之間的房事,與老頑童何干?什麼叫讓蕭逸嚐點甜頭?
彷彿洞悉了沐之秋的心思,老頑童斂了笑容一本正經地用手指指沐之秋的小腹,問道:“秋兒?當初你難產不下,爲師沒辦法才選擇了縱切之法替你接生。縱切之法雖不傷經脈,卻會在腹部留下一個極其醜陋的傷疤,待你年老色衰肌肉鬆弛之時,還會形成兩瓣,實在不太美觀,爲師想了個法子,幫你在小腹上紋一支色彩豔麗些的牡丹如何?”
“啊?”沐之秋瞠目結舌。
尼瑪,師父喲!您能不能不要這麼嚇人哈?難怪當年您修煉駐顏術會將自己修成一張活死人臉,怎麼這樣的事情您也能想得出來?
沐之秋原本一直以爲老頑童給她縱切是從她的健康方面考慮,倒是沒想過當時緊急不緊急。話說,這個提議怎地如此誘惑人心?一想到自己腹部那條蜈蚣一般醜陋的傷疤,沐之秋便覺鬱悶。雖說這是身爲母親的驕傲,但對於夫妻之間的性福,這道疤絕對會在關鍵時刻敗興。這幾個月,她就發現蕭逸總喜歡撫摸她小腹上的傷疤。一旦指肚觸及,蕭逸的眼眸中便會涌現出一股不易察覺的心疼和憂傷。
心疼和憂傷日子久了會不會轉化成嫌棄和厭煩,沐之秋着實不知道,也沒法推測。哪個女人不愛美啊?若是能改變這種現狀,將隱憂徹底扼殺在搖籃裡,這當真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若真的紋上一朵盛開的玫瑰,是不是每晚都能讓蕭逸血脈噴張呢?一想到蕭逸這些日子看着她頗爲幽怨的飢渴眼神,沐之秋便有些蠢蠢欲動。
“師父?牡丹太複雜也太霸氣了,您給我紋一支玫瑰吧?那個更魅惑人心!”
嘿!他就知道寶貝徒弟喜歡這個提議。呵呵!果然是他老頑童的徒弟,內心和麪子都要保持極致的完美。如此才真實嘛!他可不喜歡那種標榜自己高尚,內心卻嫉妒得要吐血的僞君子。
“爲師原本也想給你紋一支玫瑰的,可是當日你生產時大量出血,逸兒曾被嚇暈過去。爲師擔心紋上玫瑰會弄巧成拙給逸兒造成心理負擔,所以纔想到了牡丹。”
噢!師父就是師父,當真是大師級別的醫學專家和心理專家,連這個都考慮到了。
確實是她考慮欠周到,紋身可不是抹口紅,紋得不好看或者不喜歡可以擦掉重來。一旦紋上去之後,除非將這塊皮膚徹底剝掉,不然當真沒辦法消除。這樣的險,沐之秋可不想冒。
想了想,眼睛一亮,沐之秋道:“師父?您看紋兩支並蒂蓮如何?”
“並蒂蓮?”老頑童登時眉開眼笑,“還是秋兒聰明,爲師怎地就沒想到並蒂蓮?嘿!逸兒可不是最喜歡並蒂蓮嗎?爲師便用最好的藥物來助秋兒恢復,一準讓逸兒今晚爲你神魂顛倒。”
沐之秋不由吐了吐舌頭,那個,喜歡並蒂蓮的人是她好不好?蕭逸只不過是愛屋及烏罷了。而且,師父?您說的這叫什麼話?平白聽起來讓人覺得您像是逍遙樓的老鴇。
師徒二人一旦商定,說幹就幹,交代冬果和暗衛們照顧好小寶寶,二人便往國醫府行去。
如今的國醫府,不管是實驗室還是手術室,都已經十分完備,又有張英、月月和一干小醫童打理,幾乎不用做任何準備便可以開始。
老頑童追求至善至美,把小醫童們撒出去,在花園內尋來不少新鮮的茉莉花瓣,搗碎用藥物調製成乳白色的花汁,在沐之秋的腹部噴上少許麻沸散,師徒二人便開始了賊兮兮的改造計劃……
是夜,蕭逸和往常一樣抱着沐之秋去沐浴。
他愈發迷戀秋兒的身體了,生產之後的秋兒,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突然徹底怒放,時時刻刻都將他的心撩撥得如飢似渴。可是秋兒才經歷了生產之痛,每每看到她腹部那道傷疤,蕭逸都覺得心窩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讓他根本就沒有勇氣提出任何非分的要求。
內心的渴望與擔憂相互交織,折磨得他幾欲瘋狂。
所幸天氣一天比一天熱起來,蕭逸便每日以寶貝娘子怕熱爲由抱着秋兒一同去泡鴛鴦浴。雖是望梅止渴,但總比連梅都望不見要好許多。至少他還可以親可以看可以摸,不過,貌似這種親這種看這種摸,比不親不看不摸的結果還要慘一些。
就像眼下,只是這般抱着秋兒,蕭逸的思緒已不受控制地迷離起來。
腦子裡快速再算一遍,猶豫再三,蕭逸終於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秋兒?你的刀口已經完全癒合了,你的月信也結束了。爲夫算着日子,這幾日乃是你的安全期,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哦!天漸漸熱了,宸兒他們半夜總會醒來,我瞧冬果一人又要照顧我,又要監督四個乳母,還要照看逍遙樓和天下食府的生意,實在太累了。是不是從府裡再選幾個二等丫鬟來幫忙?這般宸兒他們纔會長得更好。”
殷切的期盼和熱情頓時被澆滅,寶貝娘子心心念念想着的都是那四個小東西,果然早就把他忘了。
滿腹悲哀,表情便也淡下來,蕭逸懨懨道:“秋兒自己做主就好,不必問我!”
“我原也不想問你,只是想着暗衛中可還有像冬果和清影這樣武功高強又生得好,且忠心耿耿之人,所以才徵求一下你的意見。”
原來連問都不想問他的,原來他在秋兒心中早已是可有可無之人,便連冬果和清影,都比他重要。
強打起精神,道:“夜襲熟悉每一個暗衛,此事交給他吧!”話說出來,聲音裡已帶着明顯的委屈和不甘。
沐之秋心頭暗笑,面上卻不動聲色:“如此甚好,那我們就快些洗完回去吧!”
還有比他更可憐更悽慘的丈夫嗎?便連這僅存的沐浴時間,秋兒都已經開始不耐煩了,蕭逸頓覺自己變成了沒人疼沒人愛的棄兒。
強忍住憂傷和悲愴,抱着寶貝娘子走進浴室,卻是黑着臉,將沐之秋放下便一聲不響地自顧脫衣裳。
將自己脫得溜光,一扭頭,卻瞧見寶貝娘子正悠哉悠哉地看着他,眼底暗藏他讀不懂的狡黠與熱情。
喉頭一緊,趕緊低下頭去,蕭逸的聲音已然沙啞:“秋兒爲何不脫衣裳?你不是急着要去陪宸兒他們嗎?”
嗬喲!好委屈,這就開始大鳴大放地和兒子他們爭風吃醋了呀!
“嗯,是呢!”單手托腮瞧着蕭逸,沐之秋眉頭微蹙道:“難道你不給我脫嗎?平日裡沐浴都是你幫我脫的。”
噢!壞娘子,臭娘子!這是整他呢,還是整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