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勞什子鎖鏈真討厭,以他堂堂戰神的功力,竟怎麼都弄不斷。而那該死的子母鎖,更是令人無比抓狂絕望。
看看沈墨白,再看看卓雲騰,紀青靈掩脣而笑。
別人不知道沈墨白的小心思,她多少還是能猜出來一點點的。
正如卓雲騰所說,他沈墨白若想讓卓雲騰當跟班,就算繩索、鎖鏈什麼都不用地回到羌榮國,卓雲騰也逃不出他的魔掌。他鎖住卓雲騰,恐怕更多是爲了她吧?
趴在沈墨白懷裡,紀青靈悶笑着悄聲問:“嗨?你是不是一早便知道我會追隨你而來,所以才鎖住他的?”
“嗯!”某妖孽眼皮都不眨一下,十分平靜淡定道:“爲夫雖沒料到你會來得這麼快,卻也知你是個唯恐天下不亂之人。
故,爲夫早一點將這廝鎖了,這一路上爲夫若想與你親近時,也可落得清靜些。”
紀青靈登時風中凌亂,嗬喲!這是明目張膽地調細啊!且,不但是調細今日這一回,竟還做了長遠打算的,打算這一路一直調細下去啊!
才一閃神,手中的瓶子已被沈墨白奪了過去。
沈墨白的速度很快,紀青靈尚未反應過來,他已將瓶子裡的化血天蛇倒在了火堆上。
刺啦一聲,細如髮絲的化血天蛇登時化爲灰燼。
“啊!墨白?你做甚?”紀青靈的眼睛都要紅了。
沈墨白靜靜地看着她,眸中燃燒着一團黑色的火焰:“這東西太邪惡了,卓雲騰方纔又說它的繁殖速度很快,爲夫不想看見你被它反噬!”
紀青靈一愣,看了看肖慕,終於輕嘆着點了點頭。
當下四人休整一番便連夜上路,爲了避免樹大招風,沈墨白依然選擇騎馬。
然,馬兒只有兩匹,沈墨白的無疑還是那匹高傲拽屁的赤兔馬,可卓雲騰的坐騎,紀青靈實在不敢恭維。
也不知沈墨白從哪裡找來了這麼一匹瘸腿的老馬,顫顫悠悠地跟在赤兔馬身後,活像一匹蔫頭耷腦的驢子。
其實,以現在的情形來看,沈墨白和卓雲騰共騎赤兔馬,紀青靈和肖慕共騎瘸腿驢子最合適,畢竟四個人當中,她和肖慕的分量最輕。且卓雲騰的武功高強,路上萬一出什麼幺蛾子,便是有鎖鏈限制,紀青靈和肖慕也制不住他,所以最穩妥的,便是將卓雲騰交給沈墨白親自看管。
但,一對上沈墨白冰冷略帶警告的眼睛,紀青靈什麼意見都不敢提了。
紀青靈不敢提,肖慕卻是不屑於提。
對於肖慕來說,只要不是和青靈共乘一騎,與誰都是一樣的。
卓雲騰亦是這般想,怎麼輪,也不可能輪上他與紀青靈共乘一騎,與其和沈墨白共騎,倒還不如帶着這位神仙先生更自在些。
所以,眼見沈墨白已帶着紀青靈先行離去,他二人面無表情地對視一眼,便各自上馬,只是,如同駱駝的兩隻駝峰一般,中間竟間隔着萬水千山。
肖慕幾乎要騎到馬脖子上去了,卓雲騰比他更慘一些,卻是坐在馬臀上。馬兒每走一步,就像是在他的臀上踢了一腳似的,他必須時時刻刻提着一口真氣,纔不至於被瘸腿老馬踢下去。
連續兩日疲憊奔命,紀青靈實在累得不輕。現下天又漸漸黑下來,她便放心大膽地往沈墨白懷中一靠,兀自打起瞌睡來……
迷迷糊糊間覺得身上箍着一座大山,紀青靈下意識地就想把這座大山推開,哪想,那山忒沒眼色,非但沒有離她遠一點,還更緊地貼了上來。
這種姿勢頗有點像風少第一次擄她去天眼湖共浴時,將她丟在馬背上的情形。
此一時彼一時,那時候她和風少是死對頭,風少整她毫不含糊,可是現在,她和沈墨白之間相互愛慕,沈墨白不可能會再次使用那樣粗暴的法子對待她,那麼,此時自己這般幾乎趴在馬背上卻是爲何?
貌似以前紀青靈看過的古裝影視劇和古言小說都不是這樣的,男女共乘一騎,女子坐在男子身前,都被會男子強健有力的臂膀攬住,便是女子打瞌睡也會歪在男子懷裡,絕不會掉下去。
那般情景何等浪漫,又是何等甜蜜溫馨?紀青靈曾羨慕妒忌恨了好久。
怎地輪到她穿越就這麼悲催,和愛人共騎一匹馬打個瞌睡,居然得趴在馬背上顛斷腸子?
誰啊?誰那麼大的膽子,敢把沈墨白攆下去自己取而代之?
等等,紀青靈頓感驚悚。
果然,鼻端傳來若隱若現的熟悉冷香,後脖頸上還有伴隨着溫熱的呼吸,類似小蟲子爬動的觸感。
心頭一個激靈,紀青靈的瞌睡登時醒了大半。
穿越之前紀青靈看過某部神劇,裡面出現過在馬上那啥的鏡頭。當時刑警隊的屌絲小青年們就可能性專門做過分析研究,從它對人體相應器官的傷害,到這種高難度動作的運動軌跡,都做過精確的分析。
最後的結論是,神啊!沒把自己搞殘廢了當真是奇蹟。
可現在,紀青靈覺得奇蹟恐怕要發生在自己身上了。不過,她的待遇是不是也忒低了點兒啊?
意識到妖孽正在她身後打算圖謀不軌,紀青靈的話都說不利落了:“墨,墨白,你在做甚?”
被當場抓包,某人毫無廉恥之心,非常淡定地回道:“青兒猜呢?”
我勒個去!這是猜謎遊戲麼?怎麼跟某晚睡得人事不省時,突然接到騷擾電話“你猜猜我是誰”那麼叫人想揍死他?
“天黑了,該睡覺了!”
“唔!爲夫正在睡!”
噢!尼瑪,這是說夢話呢,還是說夢話呢!
“你能不能起來一點?”
“嗯?不能,爲夫很忙!”
“可我快得腦溢血了!”
“唔!”
眼前一花,已不再大頭朝地,紀青靈直接面對滿天星。
然,天上最璀璨的星子也沒有眼前這張放大了的俊臉明亮耀眼吧?
下意識地再喚他一聲:“墨白……”
“嗯?”沈墨白低低地應了,魅惑的脣迅速在她脣上一吻,極其溫柔體貼道:“青兒若是累了便繼續睡吧,爲夫自行琢磨鑽研便好!”
自行琢磨鑽研?他還要鑽研啊?話說,這妖孽有沒有一點自覺性啊?
驚悚了半天,終於發現某妖確實是個君子動口不動手的好孩紙,他那一臉專注的嚴肅,無一不在表明他確實是在刻苦地鑽研。
噢!鑽研?純淨的沒受過污染的孩紙?這種鑽研對於情商是零的弱智兒童難度太高了哈,你能不能鑽研點別的?
某妖孽絲毫沒察覺到自己的神回答已經把紀青靈雷得外焦裡嫩了,依然不緊不慢卻又鍥而不捨地打算將鑽研進行到底,嘴裡還輕聲安慰道:“爲夫很聰慧的,只要勤加鑽研便成,青兒儘管放心吧!”
他還要勤加鑽研?蒼天、大地!這廝是打算這一路都這麼鑽研下去嗎?
紀青靈決定了,等到了下一個城市,第一件事就是帶着沈墨白去逛銷金窟溫柔鄉,省得這廝總是在自己身上實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