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東陵央叫過來的時候身後還跟着茉莉,兩人一直有說有笑的,當時東陵楚有些惱怒了,這個女子是西疆的巫女,太子跟她在一起不是要毀了東陵嗎?
於是對茉莉的臉色好不到哪裡去,“公主,你先退下吧。”雖然不喜歡西疆之人,但是起碼的禮儀還是要好一些,畢竟是一國公主。
茉莉知道這個皇帝不喜歡自己,而且她也沒有想要留在宮裡,只是夜煌說好的已經放自己自由,她想去哪裡都可以,但現在,她卻發現每天想着要見東陵央。
雖然兩人明面上都不說,可是心裡卻還是心照不宣的,應了一聲自己退下去了,臨走的時候還對東陵央看了一眼,表示有些不捨。
東陵央也不想,可是沒有辦法,東陵楚的命令他違抗不了,“父皇,找兒臣所謂何事?”
向前走了一步,而且還鞠了一躬,大殿裡面除了貼身的公公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看樣子事情好像是挺嚴重的,東陵楚嘆了一口氣。
“事情你也聽說了,你四弟死了,你知道是何人所爲?”
東陵楚看着下面站着的東陵央,看着他的樣子,似乎沒有過分關注這件事情,而且宮裡只是皇后那邊興師動衆,北堂曉那卻是閉門不出。
夜王府聽說這兩天也閉門謝客,連他的人都不知道是什麼個情況,現在他也是沒有辦法了,宮裡流言四起,都說是北堂瑤一手造成的。
因爲之前北堂雅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雖然夜煌之後娶了北堂瑤,把這件事情壓下去了,可是難保有心人不會繼續做文章。
更何況夜煌那天進宮跑到了四皇子的宮裡,之後又是怒氣衝衝地走了,第二天東陵天就死了,他也不能保證不是他做的。
東陵央知道事情有些複雜,一早就已經去母妃那裡商量過了,有心眼的人都知道此事大有文章,皇家的人都能隨便殺,要麼是心狠手辣要麼就是想置夜王府的人於死地!
“父皇,兒臣雖然平日裡與四弟不和,但是我也知道,他惹的人不在少數,難道不是有人來尋仇。
還有那個魏無忌,最近失蹤了,兒臣可是聽說他跟北堂雅有些說不清楚的瓜葛,也有可能是他做的。”
這麼一說那就說得通了,畢竟能隨意進出四皇子府的人還有一個魏無忌,此時也不知道身在何處,他跟北堂雅的事情只是沒有明面上講出來,大家心裡都知道。
還有一個,那就是東陵天是個斷袖,跟魏無忌做出那種事情已經不是一日兩日的了,仗着自己是皇子的身份爲非作歹。
“你母妃叫你這麼說的?”
東陵楚眼神微微皺了下來,要不是北堂曉這麼教他說話,這個溫文儒雅的兒子不可能想得這麼周到,而且他也沒有心思去想這個不是嗎?
就連之前自己中毒之後他監國,也沒有見他這麼有心思過,心裡突然想着以後該怎麼把這個重擔交給他。
“父皇,這些事情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您怎麼還問兒臣呢?”
他只是不屑加入這些爭鬥,不代表他什麼都不知道,哪裡需要誰的教導?
要是他真的不知道的話,有南宮舒琴再這裡一天,他不可能坐穩這個太子的位置,他不想做太子,卻不得不做太子,爲了母妃他必須要霸佔這個位置。
只是有些事情,他能不去觸碰最好不會去觸碰,只要不涉及他所愛護的人,他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難道父皇真的相信事情是皇叔做的?他沒有理由,最重要的是不屑!”
東陵央的聲音在無形之中透露出沉着與堅定,夜煌的爲人他清楚,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輕易下殺手,而且他的確沒有那個心思。
其實只要他在東陵的話,這個天下就是他的,夜煌明明可以穩坐這個皇位,他卻一直甘心居於王爺的位置。
就算他不說,東陵楚心裡也明白,夜煌當初救了他,可是卻不是白救的,王爺至高無上的榮耀他何時稀罕過?
“行了,你下去吧,有空到夜王府去一趟,替朕穿個信,就說朕要見北堂瑤,讓你皇叔安心讓她進宮。”
東陵楚也感覺有些疲倦了,揉着自己的腦袋靠在了椅子上,東陵央應了一聲,他都這麼說了,那麼就是想要把事情的經過了解清楚了?
只要東陵楚想查清楚這件事情,那麼一切都是有餘地的,別人的話夜煌恐怕不會相信,現在的北堂瑤是他心上的一根刺,誰拔都會痛。
東陵央退了出去,這時候旁邊的公公走到東陵楚面前,“皇上,你說這件事情到底誰是誰非?”
剛剛問完,椅子上的東陵楚立馬就睜開了眼睛,臉色有些難看地看着公公,什麼時候一個奴才也來過問這種事情了。
“你的腦袋是不想要了還是怎麼樣?居然敢議論起朝堂上的事情了!”
他從小就跟在東陵楚身邊長大,要是之前一定不會責怪他,可是這件事情牽涉的是夜王府,而且乃至整個東陵皇室。
公公嚇得趕緊跪下來,“皇上,奴才該死,奴才不該議論朝政的,只是奴才那天在皇后宮裡聽見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接下來的話他沒有繼續說,只是跪在地上發抖,事情沒有他想得那麼簡單,議論朝政的事情,在東陵楚身邊還好,要是落到了那些大臣手裡,他們一本參上來,自己命都會沒有的呀!
“你說,你在皇后宮裡聽見了什麼?”
東陵楚的注意力沒有在這上面,而是他剛剛說的那句,在南宮舒琴宮裡聽見了一些事情,他聽見的事情跟這件事情有沒事關係?
被東陵楚這麼一吼,公公的身子更加抖了,不安地擡起頭,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出這件事情。
“朕讓你快點說!”
東陵楚是真的怒了,要是他再不說的話,自己真的就要把他腦袋砍了,總是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添堵!
“奴才聽見了她與世子殿下的談話,只是這話奴才真的不敢說出來呀!”
公公直接就使勁地往地上磕頭,眼淚都被嚇出來了,那事情想起來自己都後怕,生怕南宮舒琴知道了會滅口。
以至於他好些天不敢去她宮裡傳旨,以前倒是沒有想那麼多,最壞的打算也就是南宮舒琴跟上官寒有一腿而已。
可是現在這些事情爆發出來,他不想說都難了!
東陵楚氣得嗓子直冒煙,恨不得將這個奴才拖出去打個半死,說話說了那麼多依舊屁話沒有一句。
“你要是再不說,朕就先讓你腦袋搬家!”
被這麼一嚇,公公也慢慢地說出來事情的真相,“那天奴才奉您的旨意去叫皇后娘娘來宣室殿,由於夜深了,就沒有驚動皇后娘娘。
可是一進去卻聽見了上官世子的聲音,而且兩人你儂我儂的,奴才不敢進去,就直接回來稟告皇后娘娘已經睡下了。”
東陵楚聽完直接把桌子上的東西就摔在了地上,氣得臉色非常的不好,那個女人居然做出這種事情,真的是當他死了嗎?
東陵楚雖然氣憤,可是理智卻沒有丟失,依舊還是清醒的樣子,眼睛一動不動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你看見的可是屬實?”
最後在確定一次,畢竟這種事情誰也不敢亂說,南宮舒琴身後可是整個南宮家,他必須要慎重。
公公老淚縱橫,看着東陵楚那生氣的樣子,還是悲憤地點點頭,他跟了東陵楚幾十年,沒有必要拿着這種事情來欺騙他。
“毒婦!”砰!連桌子都已經被掀翻在地上,公公趕緊上去扶着他,他不說出來分原因也就是這個,東陵楚已經病入膏肓,再聽見什麼可怎麼得了?
“朕要殺了她,你快去把她叫來,朕要把這個賤人給凌遲處死!”
東陵楚的神情非常激動,要不是公公在旁邊扶着他,恐怕已經要摔倒在地上,原本身子就那麼虛,還被這麼刺激,沒有昏過去已經是奇蹟了。
“皇上,您要三思呀,這皇后娘娘身後有南宮家,而且南宮將軍手握重兵,眼下還不是要撕破臉的時候呀!”
公公必須要勸阻他,不然這後果可就不堪設想,這上官府有上官瀟在,所以沒有加入爭鬥,可是南宮家跟北堂府,這一左一右兩個丞相。
明裡暗裡的爭鬥就沒有斷過,要是皇室偏幫了任何一方,必定會引起大亂,所以他不可以這麼做。
東陵楚也安靜了下來,知道剛剛的確是激動了,他東陵皇室的氣數已盡,只求夜煌在的時候能夠保佑一下太子。
“朕累了,扶朕去休息吧。”
他真的是累了,後宮跟前朝都一直相互扶持着,沒有想到這東陵就葬送在自己的手裡。
“奴才扶皇上去休息。”
公公也感嘆一聲,他在宮裡的這幾十年,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就是東陵楚的事情他知道得一清二楚,可是卻不能力挽狂瀾。
宣室殿裡的聲音突然之間沒了,一個身影離開門口之後朝着皇后宮裡走去,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也沒有殺不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