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沐手握孤竹,撤去了那搖搖欲墜的防護罩,孤竹一刀上挑,手起刀回,眼前巨石瞬間化爲了兩半,兩人便從中間通行而過。
姚亦寧低聲道:“此人實力強勁,你想到什麼對付的方法了嗎?”
解沐非常冷靜的搖了搖頭,一臉嚴肅的說道:“沒有,不認識這個人,也根本沒有聽說過關於他的資料,面對這麼一個人,還不如去和於雯打一場,起碼我們還知道於雯用的是什麼武功,但是沒辦法,我們跑不掉,就只能打了。”
姚亦寧苦笑一聲,“既如此也沒辦法了,你的功法不能隔絕殺意的影響,那一會兒我來主攻,你負責輔助我。”
解沐點點頭,刀意伴隨孤竹上的力量,是抵消了一部分殺意,可是這干擾還是很嚴重,如芒在背的感覺還是沒辦法抵消,讓這個狀態的他主攻,無異於送死。
兩人逐漸前進,腳踏天階輕功,一眨眼,便來到了這峽谷最中央的位置。
魏婷和金灘兩人也來到了此地,金灘依仗着自己械術之能,張開的屏障防禦力極高,將二人徹底包裹起來,雖然看起來樣子有些奇怪,但是這是防禦那來自四面八方的飛刀最好的辦法。
在四人的正中間,站着一個年輕男子,和解沐的年紀差不多,臉色蒼白如紙,像是在房間裡捂得時間太長了一樣,但是非常的俊俏,雖然是個男子,但是顏值卻極高,傾國傾城的美色也不爲過。可是就是這麼一個傾城的長相,不論你看他幾眼,都始終記不住他的容顏,在腦海裡面就會忘卻。
男子身穿血紅色長袍,身上血跡斑斑,也分不清到底是他的血,還是別人的血,而在地面上,躺着四人,是之前進入峽谷的南疆四人,看樣子,應該是都死了,而除了他們,地上還有各種死去的毒蟲。
男子開口了,還是那個清朗的聲音,“你們還真是不知死啊,我給了你們時間,讓你們離開這裡,你們竟然壓了上來,怎麼,難道還想要殺我?就憑你們四個?別做夢了,把於雯叫來還可以試試。”
四人都沒有理他,各自緊張的看了看械具,準備全力出手。
男子仍繼續說道:“唉,既然你們找死,那我也就只好送你們上路了,別忘了,殺死你們的人,叫做血蟬子!”
話音落,男子身影未動,卻聞破空之聲。
解沐瞬間開啓屏障,姚亦寧血鷹爪一抓地,頓時一塊巨大的岩石升起,擋在了他和解沐的眼前,另一方,金灘的屏障仍繼續開着,沒有任何要關閉的意思,他雖然還未達到械術化形的境界,但是械術屏障對於內氣的消耗也並不是很大。
只聞“噔噔”數聲脆響,解沐二人眼前的巨石千瘡百孔,而後瞬間碎裂,接着,防護罩也難承其威,一下子就被打掉了,解沐的身上眨眼就釘上了數枚毛針,明明是像頭髮絲一樣的細針,卻有如此大的威力。
這七八枚細針留下的血孔,不斷的在向外流血,根本止不住,不過幸虧它們扎的位置都不是重要所在,沒要一下子要了解沐的性命,但是有兩根針扎入了經脈當中,一時間解沐也不敢再繼續運氣。
反觀姚亦寧就好的多了,這時候家族的底蘊就施展出來,雖然他也擋不住這些飛針,但是在飛針即將扎入他死穴的一刻,一道磅礴的內氣從他的體內發出,一瞬間打飛了所有的飛針,保住了他的性命。
而在另一邊,金灘的屏障也開始搖晃,雖然抵住了這一波的攻勢,可是下一波,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抵擋了。
抓住這一空擋,魏婷猛然暴起,雙腿之上,深紫色的光芒閃耀,dl7系械術瞬間護住了她的雙腿,一腳踢出,似有崩山裂石之威,剛猛無比,霸道異常,正是江湖流傳已久卻被學院所珍藏的天階高級武技,“崩山腿”!
有着械術加成,魏婷的速度極快,幾乎達到了她能達到的極限速度,瞬間到達了血蟬的身前,一腳落下,崩山斷石。
在魏婷的眼裡,這一腳結結實實的踢在了血蟬的身上,並將他踢成了肉醬,一腳踏入了地下當中。當然,她對於自己這一腳有這麼大的威力,有些不敢置信,但是眼見爲實,她還是信了。
微微一笑站在原地,魏婷搖了搖頭,轉頭剛想對金灘說話。
結果金灘高喝一聲,“魏婷,快走開!”
魏婷一愣,尚未反應過來,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了她的眼前,緊接着一腳踢出,砸在了她的胳膊上,將她一腳踢出,重重的落在了一邊的地面上,吐出了一口鮮血,想要再起身,卻發覺沒有任何力氣了。
金灘急忙上前扶着她,給她服下一枚丹藥,“這是怎麼回事?我剛纔看到你全力一腳踏在了無人處,並沒有打到他,而他就在你身後給了你一腿,到底發生了什麼?這是什麼奇怪的功法?”
姚亦寧卻帶着顫聲在另一邊說道:“這,這難道是,幻蝶殺法?”
解沐其他三人聽到,也都齊齊打了一個寒顫,看向血蟬的眼神也帶上了幾分恐懼。
血蟬站在原地,笑了笑,“還是姚家的人有些見識,我看你的體內有一縷特殊的內氣,想必是姚子衿給你留在體內的吧,衝你這一縷內氣,我給你一條活路,走吧,我給九生一點點面子。”
姚亦寧怒極反笑,高聲道:“你還真是大言不慚,我見過很多瘋瘋癲癲說大話的人,你這大話就說的還有幾分水準,可是真要是在我父面前,憑你現在的實力,恐怕連站都站不穩,還能如此猖狂?”
血蟬笑道:“姚子衿確實很強,確實,我現在很弱,別說一個我,就是十個八個,或者四五十個,也都遠不是他的對手,無敵九生,可不是白說的,學院六傑,可是上個時代的最強幾人,我還得再修煉一段時間,才能與他相爭。”
姚亦寧道:“我一直聽說血宇暗摟的人都很謹慎,作爲殺手,從來不接自己能力之外的活,可是沒想到,說大話倒是真的有一套,那好,我就看看,你日後是如何與吾父相爭,但是在此之前,先和我打過!”
九生留在姚亦寧體內的那一縷內氣,轟然爆發,驚天動地,雖然僅僅是一縷內氣,但是威壓,卻是實實在在的返虛巔峰,龐大至極的威壓,讓整個峽谷都在顫抖,一個身影,漸漸與姚亦寧重合。
這是在很久以前,姚子衿給姚亦寧留下的保命之法,因爲姚亦寧是他的親生兒子,所以這一縷內氣可以存在很久很久,並且姚亦寧也可以催動這一縷內氣,在短短的一段時間內,戰力爆發。
姚亦寧緊盯着血蟬,這是他父親留下的保命之法,可是如今,他並不想就這樣離開,他只能全力而出,全力一戰!
血蟬雖然猖狂,但是不傻,他很清楚,人的名樹的影,九生姚子衿能有這麼大的名聲,絕對不簡單,與這樣的對手一戰,也值得他全力出手!
姚亦寧一握拳,九步送君行接連踏出,本來只能踏出一腳的他,接連踏出三腳,實力再次暴漲,一爪打出,便是最強一招。
“血鷹屠龍殺!”
鷹啼之聲,傳遍整個峽谷,龍吟慘鳴,一爪之力,真似有屠龍之威,強橫之能,闢開了幻術,斬絕了阻礙,一招,直取性命。
血蟬自知無可閃躲,幻術無用,雙手數柄飛刀齊出,身後一個血色的昆蟲翅的影子出現,向後一踏,飛刀、飛針漫天而出,獨創絕式首次發出,無數的飛刀飛針似乎在空中飛舞,與他正好構成了一個巨大的血色蟬影。
“血蟬殺!”
只聞紅塵驚爆,山石滾落,鷹蟬相鬥,血色瀰漫天際,煙塵過後,勝負將分。
一人站在原地,而一人卻已倒在了血泊當中。
血蟬手上已經沒有了飛刀,雙手的虎口處都在流血,眼裡的血絲鼓起,而身後的翅影也已經消失不見,而他的雙手,還在不停的顫抖,剛剛的交戰,讓他身負內傷,這是他在白馬墓內的第一次受傷,還如此嚴重。
而姚亦寧,已經人事不知,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身上插着好幾把飛刀和數枚飛針,就算是活着,看來也是命懸一線了。
血蟬一抖手,抖掉了鮮血,一抹嘴角的血跡,接着,卻又是一口鮮血噴出,他靠在了身後的牆壁上,哈哈大笑,“真是,哈哈,真是刺激,九生,九生不愧是無敵,一縷內氣,僅僅是一縷內氣,就差點要了我的命,厲害,厲害!”
他從懷裡取出一枚丹藥,服了下去,看了看剩下的三人,“果然,還是這些大人物的親生子女殺起來纔有意思,聽說學院很多人都有背景,你們這些人,也共赴黃泉吧。”
話音落,血蟬一躍而起,飛刀發出,直取衆人性命。
就在此時,狂風大作,刀意亂舞,一刀再出。
“風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