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風切”,一瞬間來到血蟬的眼前,融合了風之意境的刀法,最大的優點就是快,快的驚人,接着,就是狂風席捲,那威力乃是天階高級武技的全部,一刀發出,幾乎抽空了解沐體內的所有內氣。
血蟬剛與拼死一戰的姚亦寧交戰過,內氣還沒有恢復,還帶着較重的內傷,按理說,根本來不及應對,畢竟這一刀比他的飛刀速度還快,並迅速將所發出去的飛刀卷飛,眨眼來到他的身前,風之意境的速度,讓他無法閃躲。
千鈞一髮之時,血蟬面無表情,毫無畏懼,腳下一踏,身後蟬翅影再出,手中出現了一把軍刺,威壓再起,竟擡手硬抗解沐的攻勢。
“噔”的一聲悶響,火花四濺,刀身與刺身相撞,內氣尚未提起的血蟬自然被打飛了出去,重重的落在了地上,一口鮮血再次噴出,握着軍刺的手在不斷的顫抖,身後的蟬翅也消散了,而風之意境和刀意作用在他身上的力道,讓他無法起身。
解沐站在打飛血蟬的地方,一手扶着牆,大口的喘着粗氣,“風切”之刀,雖然威力巨大,但是消耗也是巨大的,此人果然強的驚人,和姚亦寧交戰應該已經受了很重的傷了,竟然還能擋住自己這一刀,相同的境界,居然有這麼大的實力差距。
而就在這個時候,解沐睜大了雙眼,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來不及調整內氣,扯着嗓子高喝一聲,“金灘學長,快躲開!”
金灘一手抱着魏婷,還來不及明瞭解沐的意思,他還沉浸在剛剛那一刀的震撼當中,突然,背後傳來了劇烈的刺痛,一股劇烈的殺意傳到了他的體內,一瞬間,他只感覺眼前一黑,往下倒去,沒了知覺。
在金灘的身後,血蟬緩緩的起身,他藉助解沐的力量,來到了金灘的身後,一刺發出,給了沒有保護的金灘致命一擊。
血蟬抽出軍刺,上面的血槽裡面充滿了鮮血,他輕輕一甩,全部滑出,接着,一道道血氣從金灘的傷口之處發出,不斷進入了他的體內,本來蒼白如紙的臉龐,竟漸漸有了血色,而威壓,也越來越龐大,內氣也越來越多。
解沐並沒有阻止他這一系列的行爲,他已經幾乎沒有內氣了,運用七巧醫術,強行將身上的飛針逼出,就消耗了他三分之一的內氣,而再加上“風切”一刀,徹底的消耗完了所剩不多的內氣。
此時的解沐,暴怒縈繞心頭,難以壓抑的憤怒和悲傷讓他緊緊的握住了手裡的孤竹,但是《逍遙樸》在全力運轉,他終究是沒有失去理智,他想明白了,如果要戰勝眼前的血蟬,只有一個方法!
想罷,一道殺意沖天而起,驚天動地,與血蟬的相比,也差不了多少,《殺意決》全力運轉,無與倫比的殺意從他的體內釋放而出。
血蟬感受到這種殺意,也有些不敢置信,他皺緊了眉頭,喃喃自語:“好濃厚的殺意,這小子什麼來頭,居然有如此可怕的殺意,學院除了杜生之外,什麼時候又培養出了一個絕頂殺手?”
解沐很清楚,單憑《殺意決》,他無法與血蟬爭鬥,因爲他的內氣已經消耗光了,要與他鬥,從來就只有那一個辦法。
接着,一股血煞之氣又是沖天而起,瞬間覆蓋住了整個峽谷,龐大的血煞之氣,突然爆發,讓毫無防備的血蟬向後退了四五步纔再次站穩了腳跟,他不由自主的握住了手中的軍刺,可是軍刺再這種壓迫下,也在不斷的顫抖。
不過這種血煞氣很快又消散在了天地之間,解沐緩緩的睜開了雙眼,已經全部變成了血紅色,血煞之氣在他體表圍繞,《逍遙樸》、《殺意決》、《狂化秘法》,都在一瞬間被他催動到了極致。
解沐單手握着孤竹,孤竹的血色光芒也在劇烈的閃耀,雖然身上充滿了狂性,可是在他的眼裡,卻是極致的冷靜。
峽谷之內,已經變成了血色,風停了,但是人心未停,血流未停,殺意更未停!
解沐清楚,狂化秘法無法支撐很長的時間,他必須速戰速決,瞬間出手,腳踏“浮游隨風步”,暗運“九步送君行”,連踏兩步,剎那間威壓暴漲,而轉眼到達血蟬的眼前,出手便堪比天階高級武技。
“一刀留神!”
血色一刀,無盡殺意,一招出,索人命!
血蟬身後蟬影再現,本來他的內氣消耗的其實差不多了,可是吸收完金灘體內的血氣之後,已經恢復了不少,傷勢也好了很多,這就是極致的血道功法的恐怖,以戰養戰,以別人的命,換自己的命。
出手,便是極招,眼前飛刀飛舞,殺意縱橫,正是江湖之中聞風喪膽的殺人絕學。
“無形飛刀第二重飛刀血殺!”
孤竹所過,血煞之氣瀰漫,掀飛了襲來的飛刀,並一刀落在了血蟬的肩膀之上,暴怒的刀,劇烈的刀意,一刀而過,幾乎砍掉了他整個左臂,而接着的一聲驚爆,卻將血蟬打飛了出去,撞到了一邊的巖壁上。
在巖壁上,留下了一個巨大的坑洞,血蟬手持軍刺,艱難的起身,看着眼前的解沐,心裡突然升起了一種畏懼感,可是接着,他也憤怒了,他居然會對這麼一個他差一點碾死的人產生畏懼!
血蟬提起內氣,吸收解沐釋放在空氣中的血煞氣,他修煉的是血道功法,自然也可以吸收空氣中的血煞之氣,只是無法過濾掉煞氣,又無法利用,殘存在他的經脈當中,他要承受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
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血蟬再次起身,再次出手,身後蟬翅扇動,威壓比之前還要再強,正是他獨創絕式。
“血蟬殺!”
無數飛刀飛針,在他眼前發出,在空中凝成蟬影,一隻巨大的血蟬,直撲解沐而去。
解沐雙手握刀,再次出手,也是全力。
“風切!”
風之意境,刀意,殺意,全部融合,極致的一刀,也是最強的一刀,原本無色的刀氣,也變爲了血紅色,極招發出,勝負難分。
孤竹輕易的打飛了稍大一些的飛刀,可是密密麻麻的飛針,卻是難以阻擋,一轉眼,解沐已經身中數十針,密密麻麻的紮在了他的身上,猶如一隻刺蝟一般,鮮血從各處涌出,瞬間成了血人。
可是解沐仍無所畏懼,孤竹已經到了血蟬的眼前,再次一刀,徹底的砍下了血蟬的左臂,並且再次一刀橫砍,在他的腹部,留下了一條刀痕。
忍受着如此的痛苦,解沐也好,血蟬也好,都咬着牙,沒有發出一絲痛苦的聲響,他們知道,對方都在忍,也必須忍,不能放鬆!
近身交戰,血蟬軍刺揮舞,和孤竹相碰,火花四濺,他的血宇明樓搏殺之法,解沐的各種刀法,層出不窮,交戰的雙方都已是鮮血淋漓,一人沒了左臂,一人被紮成了刺蝟,卻沒有絲毫退卻。
拼命死戰,卻是兩敗俱傷。
解沐本就不是血蟬的對手,縱使自己血煞狂化之後,而血蟬也受了極重的內外傷,兩人仍舊戰成了平手,再次一招,又各自退了出去。
解沐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內氣一震,血煞之氣發作,一瞬間將所有的飛針從體表振飛出去,同時,大量的鮮血從每個飛針留下的針孔之中涌出,可是所有涌出的血液,全部匯聚到了解沐的體表,再次化爲了血煞之氣。
雖然血煞之氣能夠治療外傷,可是它無法進入解沐的體內,而它引入解沐體內的天地元氣,也十分有限,已經快要消耗殆盡,也就無法讓解沐無法恢復內傷,再交手,就是判定生死之招!
血蟬握着軍刺的右手在不斷的顫抖,左臂的血口也被他點了穴道而封住,他自己流出的血液,也化爲了血氣,轉入了他的經脈當中,爲他療傷,並提升他的威力,如果拖下去,他未必會輸給解沐,可是他看到了解沐眼中的死戰之意,也知道,對方的下一招,必定將是生死極招。
解沐將自己能調動的極限的血煞氣,盡數涌入了孤竹當中,孤竹的刀身散發出照亮天際的血色光芒,而在他的身邊,殺意竟顯現出了實體,一道道的殺戮之氣,也匯於刀身之上,殺之大道,血之大道,融爲一體。
此招,正是道招元武,也是解沐在使用“浩天邪暴”之後,腦海中得到的新武技,也是目前最強的一招元武技,一招,分出勝負。
血蟬看到解沐如此威勢,便知,若不底牌盡出,此時,會死的便是他了,血氣翻滾之下,殺意升騰,沒錯,血宇暗摟,怎會沒有元武道招呢?而且這一招,不僅僅是血宇暗摟的招數,而是整個血宇樓的開創者留下的極致之招。
風起風停,出手,便分生死!
“血殺萬千!”
“一步血殺!”
相似之招,相似大道,卻是截然不同的招式,截然不同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