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恢復的情況不錯。”醫生看了看江暖的傷勢,“以後要好好保護自己,尤其是藝人。這腦袋可不比別的地方……”
江暖尷尬的摸了摸鼻尖,心虛得直點頭,“好的。”
想來他們一個醫院的,腦科和心血管內科離得不遠,都在一棟樓,醫生和醫生之間應該都是認識的。
“大夫,您認識林主任嗎?就是內科的那個林主任。”江暖試探性的問道,“全名叫林溪。”
醫生搖搖頭,“我不清楚,我前兩年才轉院過來的,你去內科問問。不過現在內科的主任姓陸,你去問問他,說不定有線索。”
江暖瞭然,道過謝之後就跟着指示去了心血管內科。
這會兒醫生們正好查房回來,病人也不算太多。江暖等沒人了才進去的。
“哪兒不舒服?”陸醫生頭也沒擡的問道。
“不是,我想問您點兒事情。”江暖在醫生對面坐下來。
陸醫生哪會想到江暖一個藝人突然來找自己呢?更何況她身邊還有霍俊澤,當即有些驚訝,“你找我?什麼事?”
霍俊澤將門診室的門掩上。
“您還記得四年前內科的主人林溪林醫生麼?”江暖問。
“當然,我跟他還是關係不錯的朋友。”陸醫生的目光在兩人身上逡巡了一下,“你們找他做什麼?”
江暖頓了頓,“林醫生當時是我母親的主治醫師,我有點兒情況想找他了解一下。”
怕對方維護朋友不肯告訴林溪的相關情況,江暖又補充了一句,“您放心,我沒有任何的惡意。”
陸醫生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情況告訴了江暖,“林溪已經不在這兒上班了,早在四年前就辭職了。”
“原因?”霍俊澤微微擰了一下眉頭,“內科主任的位置並不那麼容易坐上,待遇也不錯,爲什麼會辭職?”
“嗨,這事兒我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陸醫生悄悄的瞟了江暖一眼,“不過他就是在診治完你母親之後離職的。你應該對我沒什麼印象了,不過我記得你,這麼一說就對上號了。”
江暖微微頷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你也知道的,當年你母親病重,林醫生是她的主治醫師。人走了之後,林醫生的狀態也受到了影響,估計是覺得自己沒能把你母親醫治好,心裡愧疚吧。”陸醫生嘆了口氣,“他還很年輕,能坐上主任的位置很不容易。院裡都說他前途無量,誰知道就這麼辭職了呢。”
“不過啊,這也是林醫生自己的選擇,誰都沒權利去阻攔。”他唏噓道。
陸醫生還在旁邊唸叨,江暖卻不由得有些走神了。
林溪是唯一一個有可能知道當年真相的人,江暖必須找到他。
事情又真的是像陸醫生說的這麼簡單嗎?江暖覺得不然。
一個醫生每天都要接診多少病人?生離死別這種事情在醫院裡實在是太常見了,林溪真的是因爲覺得沒有醫治好自己得母親所以才辭職的?
陸醫生可能不知道,但是江暖是最清楚不過的了,當年母親的死就是因爲阮佩蘭從中作梗,身爲主治醫師的林溪不可能一點兒都察覺不到這當中的蹊蹺。
說不定他和阮佩蘭暗地裡還有什麼協議。
這個猜想讓江暖有些背脊發涼,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個社會也真的是太黑暗了,人性也真的太醜陋了。
須臾,江暖又問道,“那您知道林醫生辭職之後去了什麼地方嗎?現在還有聯繫嗎?”
“沒有。”陸醫生搖搖頭,“他當時辭職得很突然,沒跟任何一個人告別,就連手機號也換掉了,微信也常年不在,估摸着也不用了。沒人能聯繫得上他,更別說知道他在哪兒了。”
江暖瞭然的點點頭。
出了醫院的門,江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她沒想到調查會這麼難,纔剛剛開始,線索就已經中斷了。
這世界上七十億人口,她去哪兒找這麼一個不起眼的醫生啊?誰又知道他現在是死是活呢?
霍俊澤伸手輕輕的捏了捏江暖的後脖頸,像是在安撫,“還有一個方法可以試一試。”
“什麼?”江暖強打起精神問道。
他指了指馬路對面的警察局,“那兒。不過得稍微做一下僞裝。當紅明星出現在警局,說不定會因爲找你拍照的人太多出現混亂。”
江暖笑起來,“哈哈,太誇張了。”
霍俊澤眼底帶着些笑意,把車上的墨鏡拿給了江暖。
——
“找人?”警員把最後一口泡麪吞了,而後心滿意足的擦了擦嘴角,“可以啊,名字報一下,如果有照片的話最好。”
“沒有照片。”江暖搖搖頭,“名字叫林溪,溪水的溪。”
警員應了一聲,“知道那個人是哪兒的人嗎?”
“塢城。”江暖毫不猶豫的答道,“我記得他的口音。”
經過檢索之後一共有二十來個叫林溪的男人,這還是符合年齡的。
光是塢城就有麼多了,誰又知道林溪後來有沒有把戶口遷到別的對方呢?
“按照相貌,能找得到嗎?”警員問。
江暖挨個兒瀏覽下去,但是都沒有找到和自己印象中相符的,“他的眉尾和脣峰處各有一顆痣,國字臉,比較白。”
警員搖了搖頭,“找不到。可能已經移民了也說不定,或者改了名字。”
再耽誤下去也沒有意義,兩人只得離開。
線索再一次中斷了。
這回可真是要大海撈針了。江暖心想。
一點兒都不誇張。
“這個林溪的心思很縝密,不然也不至於找不到他的人。”霍俊澤微微蹙眉,“但是也從另一方面說明了,這個林溪肯定有問題。如果他當真問心無愧的話,沒有必要做到這一步。”
欲蓋彌彰。
“對。”江暖點點頭,她的想法也是這樣,“下一步怎麼辦?”
“通過排查林溪的社會關係找人吧。總不會這麼無緣無故的就消失了,可以從他當時的住所開始着手調查。”霍俊澤思索了一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