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汐妍接過手機,皺眉看了一下諮訊,網上已經鋪天蓋地的都是祁氏前總裁祁明鴻持械傷人的動態。
視頻裡,祁明鴻坐着輪椅被兩名警員按着,白着臉不停地叫囂,而底下的評論多是陰謀論和暗示性猜疑。
然而也有一些過於詭異的評論,一字不差的刷了近乎幾十條:“害死了那麼多人,總算遭報應了!”
楚汐妍抿着脣點進查看評論人,卻發現,是一個新建不久的小號。
相關諮詢下,這樣的評論不知凡幾。
也有好奇的網民去打聽吃瓜,那個小號果真還一一回復,稱,祁明鴻手上有人命。
楚汐妍關掉手機,攥緊了手指。
她曾經想過要把媽媽的事重新翻案,但絕對不是以這種被動的方式,更有甚者,祁明鴻還有可能不是害死媽媽的兇手,而是背了鍋!
“先生!老爺子病發!”黎昉皺眉衝進來。
祁凌寒皺緊了眉:“我們回去!”
“先生!老爺子現在,在醫院。”
楚汐妍猛然一驚,在醫院?!那就是說明,祁老爺子的病危險了!
祁凌寒身子一僵,他繃緊了下顎:“去醫院。” шωш.t t k a n.C ○
一行人疾行趕去醫院,程方攥着手守在病牀前,祁凌寒皺緊眉剛踏進去,卻被程方攔在門外。
“噓!剛睡着,別驚醒了!”
“程叔,怎麼回事?”
祁凌寒閉了閉眼睛,從玻璃窗向裡看着祁老爺子沉靜滄桑的睡容。
“先生從聽到明鴻少爺去了小院之後,身體就不舒服,又從多嘴的傭人那裡聽見明鴻少爺被抓的消息,身體就更受不住了!”
祁凌寒攥緊了手指:“醫生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先生年紀大了,輕易動不了手術,目前不能受什麼刺擊,只能靜養!”
祁老爺子靜靜睡着,眼皮輕輕抖了抖。
楚汐妍耳邊聽着兩人的對話,同樣向祁老爺子看過去,老爺子仰躺着,呼吸時輕時重,那雙對她橫眉冷對的眼睛此刻緊緊閉着,眉宇間深深溝壑縱橫。
早上還在因爲兩個孫子對着她冷嘲熱諷,現在卻因爲大兒子而躺在病房裡,這位老人爲他一輩子打拼奮鬥的門楣付出了太多。
楚汐妍心中莫名一陣悲憫,手中傳來一陣重力,她側目望去。
祁凌寒斂了眸子,握着她的手指無聲蜷緊:“我知道了,程叔,我這裡多給您留下幾個人,大伯這件事,我走不開,必須儘快調查。”
程方擺了擺手:“你儘管去查你的!我照顧了先生一輩子,總是有經驗的。”
祁凌寒微微向他躬了躬腰,身側黎昉的手機炸響,黎昉立即捂住離開。
不過片刻,黎昉就走了回來,面色青白。
祁凌寒瞥他一眼,隨即跟程方告別:“程叔,我晚上再過來。”
“去忙吧!”程方瞥了他身邊的楚汐妍一眼:“凌寒少爺,若是再來,就自己來吧!老爺子經不得氣了。”
祁凌寒一滯,莫名的看了程方一眼。
程方被他眼睛一刺,微微瞪大了眼睛,而後嘆了一口氣,向他彎了彎腰。
祁凌寒一言不發的攥緊楚汐妍的手,擡步離開。
楚汐妍卻沒有感到任何被冒犯,她突然像是成熟了許多,程方也不過是站在自己的立場罷了。
“黎昉!什麼事?”
走出長長的走廊,祁凌寒閉了閉眼睛看向抿緊了脣的黎昉。
“我剛剛接到線報,阿四已經被警方的人抓住了。”
楚汐妍瞪大了眼睛:“他不是功夫很好的嗎?”
“除非他是刻意爲之。”祁凌寒眸中一片冰霜。
黎昉點了點頭:“先生,劉冰是阿四一手帶出來的人,他都一口咬定是明鴻先生指使的他,只怕阿四同樣對咱們不利。”
祁凌寒眯了眯眸子:“黎昉,把戈遠找來。”
黎昉正色:“是!”
他抿了抿脣:“對了先生,鄧芝芳就在這家醫院。”
祁凌寒皺起眉:“我們去看看。”
鄧芝芳所在的病房被兩名警員守着,走廊上各有幾名警員巡視。
黎昉低聲跟祁凌寒和楚汐妍解釋:“這裡被看的很嚴,進出的醫生護士都要被查工牌,覈對信息,
看守命令是楊局長親自下的,楊千重這個人向來板正得很,不跟人拉幫結派,也從不參與什麼官商和樂的酒會,而且這個人似乎對商界人士存在一定的偏見,從他那裡,我們還沒有找到突破點,
目前我們的人只能看到鄧芝芳的信息,但卻接觸不到鄧芝芳本人。”
祁凌寒點了點頭,看着被重重看守的病房:“這樣也好,我們進不去,別人也不會有機會接近她。”
他看向黎昉:“派人守在附近,如果有行跡可疑的人,立即調查。”
“是!”
黎昉急匆匆走出去,祁凌寒攥緊了楚汐妍的手:“跟我回祁宅。”
楚汐妍一怔,祁凌寒徑直拉着她往前走。
“這個時候,不要讓我分心。”
楚汐妍抿了抿脣,沉默的跟在他身邊。
回到祁宅,戈遠已經等在了祁凌寒的書房沙發上,腿上放了一個造型怪異的筆記本電腦,十指如飛,身邊後稀稀拉拉的站了三個人圍觀。
“你大伯的審訊視頻已經調出來了。”
見到祁凌寒與楚汐妍踏進書房,戈遠迎面就是這麼一句話。
綴在兩人身後的傭人一臉的委屈:“戈先生硬闖,我攔不住他。”
戈遠皺了皺眉:“說了不要叫戈先生,聽起來疼得要命。”
祁凌寒瞥了他一眼,戈遠抿了抿脣。
傭人得令退出去。
祁凌寒接過戈遠的電腦,戈遠搖了搖頭跟楚汐妍打招呼:“嫂子好。”
楚汐妍有些尷尬的應了一聲。
“對了,你大伯翻來覆去的就是哭訴自己沒有傷那個叫鄧芝芳的,沒什麼營養,倒是他們正在審的這個叫什麼阿四的,我記得是你的人吧?你要不要看?”
祁凌寒不置可否。
他身後一名帶着耳釘的男生有些誇張的搖了搖頭:“遠哥,你還是不要這麼囂張吧?”
戈遠看着祁凌寒的面色,敲了幾下鍵盤:“那有什麼,反正他們不會發現到我。”
阿四陰鬱的聲音頓時傳來。
“明鴻先生說是有事要問鄧芝芳,所以拜託我,帶他去見她。我曾經受過明鴻先生恩惠,所以就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