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數三個數,咱倆一起將人扔過來~”
“不行,你把我兒子放在地上,讓他跑,然後我再放你義弟。”
姬飛花正自糾結,秦非冷笑一聲,抓着姬侍轉身就飛走了。姬飛花急忙抱着秦少英追趕,秦非閃身飛進了樹叢,姬飛花追下去,可一時卻找不到秦非的蹤影。姬飛花有些心焦,下一瞬秦非突然出現在遠處,姬侍還被他抓着在那裡嗷嗷怪叫,姬飛花急忙抱着秦少英趕了過去,影武什隊也飛了過來,二十多個影武甲軍士一同追堵秦非。秦非閃身又鑽進樹叢,姬飛花差點破口大罵,這個秦非莫非是屬耗子的麼?沒過多久秦非就再次現身,一個影武甲軍士高喊:
“犯人在那邊!”
“追~”
衆軍呼嘯的飛了過去,很快就來到了湘江之畔,姬飛花抱着秦少英漂浮在湘江上空,然而他們再次失去了秦非的行蹤。
“將軍,犯人又不見了。”
“哼~,他走不遠!”
忽然間水中射出一道鐳射光線,直接擊中了姬飛花的後肩,姬飛花痛呼一聲便和秦少英一同掉進水中。
“大將軍~”
“飛花將軍~”
下一瞬姬飛花化作一道藍影又飛了出來:
“不要驚慌,我沒事~”
“將軍,小孩呢?”
姬飛花尬了一下,他和秦少英一同落水之後不小心撒手,然後就讓秦少英給跑了。
“這下遭了,王子殿下還在犯人手裡,咱們的手上失去了籌碼,可如何是好?”
姬飛花茫然的望向四周,他落在岸邊抓起一塊石頭,心中焦慮,手上一發力,竟將石頭捏碎:
“可惡,這欽犯怎麼那麼厲害?”
“大將軍,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姬飛花又是一臉茫然,小孩需要抓來要挾秦非,逼問神農戰甲的下落,而姬侍又是王子,不能有閃失。現在是兩頭都失去了蹤跡,自己這邊兵力有限,分身乏術可如何是好?姬飛花深吸幾口氣平靜了一下:
“我去長沙縣找羅權將軍支援,你們大家傾盡全力搜索小孩的蹤跡,只要我們抓住了小孩,就不怕秦非不上鉤,姬侍王子的安全也能相應的得到保障,都聽明白了麼?”
“得令~”
姬飛花應聲而去,只留影武什隊在那裡尬找,這些傢伙穿越原始森林,飛掠湘江,找尋了沒多久一個個便開始在那裡散步聊天。什麼抓不抓欽犯王子是死是活的,跟老子又有什麼關係?將軍在咱就幹,將軍不在就當是郊遊。就算是姬侍被人整死了,那姬皇還能給咱們治罪麼?炎帝家族的叛黨都那麼多年沒消息了,就讓他們繼續沒消息又能怎麼滴嘛?
恍惚間一天就這麼過去了,西邊金色的晚霞再度出現,陽光穿越樹林照耀在姬侍的臉上,姬侍渾渾噩噩的醒來,他翻身嘔出了一口水,隨後又趴在那裡不停的咳嗽。很快他就感受到自己的腦殼發熱疼痛,鼻腔也沙癢不適,自己居然生病了?他的衣服潮乎乎的,頭髮也蓬亂在肩上,這時他纔想起今天他被秦非揪着按在湘江裡泡過。姬侍心中充滿了怨毒,身爲王子,又曾受到慕容川的提攜賞識,他何曾這麼狼狽過?啊對了,自己這是在什麼地方?秦非去哪了?
姬侍慌亂的坐起身,這才發現秦非正在不遠處閉目打坐。姬侍眼中厲色一閃而過,他聚集炁力,花王劍頓時出現在他的手中。他緩緩的起身朝着秦非走去,突然一劍斬落:
“去死吧!”
然而花王劍還未砍到秦非便停在半空,姬侍用盡了力氣都不能再寸進分毫,宛若秦非的身前有一看不見的屏障擋住了他的攻擊。下一瞬秦非全身爆出一股氣勁,將姬侍振得踉蹌後退。姬侍持劍杵在地上單膝跪地,他擡起頭來一臉驚恐的看着秦非。秦非依舊閉着眼睛紋絲不動,唯有秀髮被方纔的氣勁振散,隨後又飄飄然的落回了他的肩上。姬侍站起來雙手持劍:
“你這混蛋,使得什麼妖法?!”
他嗷嗷怪叫的又朝着秦非衝了過去,這一次他使上了十成巨力,然而仍舊沒有劈到秦非身上,花王劍就被一道氣障彈飛了出去。姬侍大吃一驚,對方甚至連動都沒動,就可以將自己打得兵器脫手?姬侍頓時開始懷疑人生,究竟是自己太弱?還是對方太強?就算是自己和對方有差距,那也不能夠差那麼多吧?
花王劍被彈飛之後並沒有落地,而是在空中打了個旋子,隨後便朝着姬侍的後背刺來。
“當心身後!”
秦非突然睜開眼睛說道,姬侍嚇了一跳,縱身一躍在空中來了個倒翻,花王劍擦過他的衣角,斬斷了他的一縷秀髮。姬侍落地滿眼驚恐的看着秦非,只見秦非伸手抓住了花王劍的劍柄,坐在那裡端詳着劍刃,姬侍站起來:
“剛纔發生了什麼?我的劍爲什麼會攻擊我?”
“因爲我在以炁御劍,你沒聽說過麼?”
“你怎麼可以駕馭我的劍?”
“誰說這是你的劍了?”
“父皇將玫紅戰甲賜給了我,花王劍當然也是我的!”
秦非頓時笑了起來:
“好啊,那你來拿吧,看看花王劍是否願意接受你這個主人,來吧~”
姬侍遲疑了一下:
“你這說得叫什麼話?劍,不過是沒有感情的兵器罷了,我怎需要獲得他的認可?”
“哦?是這樣麼?”
秦非拿着劍柄單手平伸:
“來,試試看,看你能否使得動花王劍。”
姬侍走過來接劍,他將花王劍迎着日光端詳了一陣,隨後挽出劍花,繼而長劍指天,整個人擺開架勢便開始舞劍。一套花哨的功夫舞罷,姬侍反手持劍將劍背在身後,隨後長身而立,深吸一口氣看向秦非:
“這劍我用得很順手,如何不能作它的主人?”
“是麼?既然如此你爲何無法攻擊我呢?”
“你欺我不會以炁御劍,這不算!”
“呵呵,你又豈止是不會以炁御劍?”
秦非站起來默默的朝遠處走去:
“你的劍術,多半也不過是花架子,在軍中你或許算是個高手,但你根基淺浮,這點本事,你根本就配不上玫紅戰甲,更不要說與我相鬥。你還是快快回到你父皇身邊,將玫紅戰甲交與配得上它的高手,如此一來才物盡其用,也好讓玫紅戰甲更多的爲由雄國出力。”
“哼~,既然我不是你的對手,你爲何不將鎧甲奪回去?”
“鎧甲不過是兵器,武士的力量,源於心中捨生取義的信念,強大與否和武器並沒有絕對關係,強者,縱然是你將他打折了四肢,虐待得遍體鱗傷,他依舊是強者。而弱者,縱然是你給他帶上皇冠,全身武裝到牙齒,他仍舊不堪一擊。”
“你就這樣將鎧甲留給我了?我不覺得這太愚蠢了麼?我可是你的敵人~”
秦非轉過頭來:
“我不殺你,不奪回鎧甲,就是要讓你回去告訴你父皇,咱們並不是敵人。哪怕由雄國世道黑暗艱險,哪怕姬皇愚昧昏聵,但我依舊希望他能明白,拉姆國的外交行爲已經越來越激進,而蜥蜴人入侵各個大陸的意圖也從未終止過。八年前姬皇對炎帝姜家動手,現在又對我窮追猛打,這都是他面對威脅不戰自亂的表現。高層應該明確敵人是誰,而不是隻知道窩裡橫,這樣政權才能穩固,社稷才能平安!”
姬侍一挑眉:
“拉姆國如何就行爲激進了?”
“他們要組建大荒軍事聯盟,這不就是要不戰而屈人之兵麼?”
姬侍頓時語塞,秦非繼續說道:
“索拉用不死藥換如嫣郡主和勾綿臣一個婚約,想必也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外交目的吧?否則的話,由雄和有易的聯姻,與拉姆國又有什麼關係呢?”
姬侍眼一瞪:
“你這傢伙,怎麼什麼都知道?”
“哦?你又將我當做敵人了麼?”
姬侍陷入了沉思,不自覺中夕陽西下,他又擡起頭來,卻發現秦非已經不見了。
夜晚的長沙縣仍舊小有燈紅酒綠的景象,春宵苑的景緻更是別有一番風情。幾輛馬車從遠處徐徐趕來,馬伕揮舞着鞭子,突然停下:
“停車停車~”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那邊牆上貼得什麼?”
馬伕跳下車走過去左看右看:
“嘿他孃的,通緝令。”
“什麼通緝令?誰犯事了?”
“看起來是一個男人,還有一個小孩。”
“這年頭小孩也不安分,竟喜歡作亂呢。”
“哎呦呵,這兩個傢伙賞金還不少,小孩二十金大人八十金,抓到了就發財啦~”
“哼哼,別做夢了,賞錢這麼高,這樣的欽犯必定窮兇極惡,要麼武藝高強,要麼麻木殘忍,真碰上了誰活誰死還兩說呢。”
兩個人又一同上車,駕着車邊走邊聊:
“咱們啊,就只要幹好自己的工作,也能混口飯吃,況且咱們的工作也是美差呀~”
“嘿嘿,大哥,你這麼說我已經開始興奮了,今晚的活兒全當消遣,大哥你可別撐不住呀~”
幾人哈哈大笑,馬車停在春宵苑門前,馬伕吹了一聲口哨,老鴇應聲出門:
“哎呦呦,幾位爺來啦?”
“嗯,我們給你送來了嫰貨,調教她的事,還是交給我們幾個,按老規矩辦~”
老鴇滿口答應,隨後給馬伕付了錢,又去前臺開了一個隱蔽的房間。幾個馬伕從車裡扛出一個麻口袋,口袋裡的東西不停的亂動,還時而發出支支吾吾的聲音,看起來裡面裝的應該是個人。幾個馬伕將車停在院子裡,便笑嘻嘻的扛着麻口袋往裡面走去。待各人都走了以後,馬車下方的底板忽然發生了異動,秦少英從車底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