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她瞬間沮喪的表情,傲狂將畫有火焰印記的木牌掛在車棚的一角,而後慢慢悠悠的繼續行走在街道上。
果然片刻之後,只見遠處一名手裡拿着畫像的中年男子時不時的打量傲狂一番,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畫像。當傲狂催使馬車路過那男子身旁,他再次望着傲狂的相貌對照手中畫像。迎上前低聲恭敬道:“屬下‘青銅’分壇,副壇主朱羽參見少主。”
此時傲狂微微點頭,示意由他帶路前往分壇。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傲狂將馬車停在一處別院的正門前。待門口衆多男子齊致的行完大禮,傲狂揮手平淡的說道:“起來吧。”
胡音落下,傲狂看着面前一位六七十歲衣着樸素的老者道:“不知孫壇主是否接道別處分壇傳來的消息,還有六大派現在如何?”
“六日前我便吩咐教衆收集藥材,如今外傷藥物多不勝數,但治療內傷方面的卻寥寥無幾,並且大多都是平常貨色。這是屬下辦事不利。”
聽到這話,傲狂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有些失望。暫且將這事拋開,傲狂示意孫玄繼續往下說。“回少主,根據各地分壇傳來的消息六大派如今正在去往武當山。至於您要打探的宋青書卻是毫無音訊,至今都沒有一處分壇傳來他的消息。而成昆,陳友諒二人更是消失匿盡。”
孫玄的話語說完,傲狂等人也以進入正門步入庭院當中。此時傲狂嘆了口氣道:“帶我去看看你們收集的藥材。另外安排她們休息。”
緊隨着話音,一旁的幾位侍女走向前來對媚兒等人道:“後院客房,飯菜等等已經安排妥當。小姐,請跟我來。”
午夜時分,剛剛煉製好藥汁的傲狂回到自己的房間。看着幾名丫鬟繼續往池中添加熱水,傲狂放下手中的碗筷輕聲道:“不用加了,這樣剛好。你們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看着這五位姿色不錯的丫鬟退去,傲狂便將兩個水囊中的碧綠色藥汁倒入水池中。攪拌均勻正要脫衣下池侵泡身體的時候。只聽一陣敲門聲伴隨着孫玄的話語道:“少主,少主您歇息了嗎。屬下剛剛收到教主傳來的書信。少主,您,”
還沒等他說完傲狂便以打開房門。接過他遞來書信傲狂道:“剛剛想起一件事,明日抽出分壇內的高手護送我去‘遼海’分壇。”
“屬下這就去抽調人手。”孫玄應聲道。
點了點頭又與他商量一番細節。片刻後傲狂關上房門,拆開信封上的油漆。片刻時間,看完書信上的內容,傲狂的心境再也無法保持平靜。書信上的信息只有四處,一是催促自己回武當。二是說已經與波斯三使正面交鋒,好在武當有張三丰與自己等人坐鎮纔沒使得波斯三使將小昭一家擒獲。第三講述了,六大派成功逃離大都便一直按照明教部署,快馬加鞭的趕往武當。另外六大派得救的消息使得衆多門派也向武當蜂擁而至,尤其是那些逃過一劫的六大派弟子更是紛紛響應準備在武當與師門會合。而最讓傲狂掛念的卻是這第四處,從大都傳出朝廷要派大軍圍剿中原武林的訊息,可讓人覺得詭異的是,那些已經開始調動糧草蠢蠢欲動的兵馬,卻在三日前變得風平浪靜,絲毫沒有行動的徵兆。
放下書信,傲狂轉頭看着牆壁上被燭光印出來的影子輕聲嘆道:“可能是因爲師父吧。”
想到此處傲狂找到紙張,提筆開始書寫信件。不管從哪個方面,德壽的事情越早讓張三丰等人知道對以後的準備都越加有利。一封書信將自己所見所受原原本本的一一道出。其中又提到讓韋一笑前來相助。看着面前寫滿兩張信紙的書信,傲狂思索便可有提筆在末尾加上一些話語‘義父當你看完書信後,請轉交給叔父。叔父,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少年得到《狂炎烈焰心經》時,只是覺得自己福緣深厚,得到這前輩高人的遺留武學。後來聽你所說,只是不解冰火島山洞中的屍體是誰,那未曾謀面的師傅又在何處?如今見到了,確認了,也親口承認了,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局勢兩分水火不容,這是天定的,然而金蘭結義,兄弟情誼卻是由人而選的。至於您怎麼面對,我只想說,敵對局勢可以維持百年,甚至千年不變。但人活一世問心無愧也不後悔這便足夠了。拋開這讓人無力的局勢,我仍然尊他一聲師父,授業恩師。’寫完這讓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何意的話語,傲狂長長的舒了口氣。再次提筆卻是爲小昭而寫。
喚人尋來孫玄,傲狂將手中的兩封書信交與他道:“這兩封書信立即送往武當,事關重要能多快就多快。”
“屬下知道。”匆匆一句,孫玄立即退下。
這一番耽擱,池中的熱水也已經微涼。傲狂也懶得去吩咐人加熱,索性直接脫個精光跳了進去。
一夜無話,次日清晨。當傲狂從水池中醒來,便苦笑的看着仍然有些淡綠色的池水。洗漱過後,用過早點。又繼續奔波勞頓。
這路途中發生了不少事情。丐幫與巨手宗的兩撥人馬從未停止追蹤。然而傲狂每到一處分壇便抽調衆多高手護送自己,路上雖有波折但也無太大的風險。沒了丹藥又不願意繁瑣承受用功過後的痛楚,傲狂索性煉製一些毒藥防身。凡是看到有人攔截,周圍護送自己的教衆又抵擋不住,傲狂便不論青紅皁白,直接用毒留下一具具屍體。就是如此這般連續奔波了十五日。
當傲狂等人看到終南山時,皆是悄悄鬆了口氣。下午時分看到了終南山,直到傍晚才抵達山腳。此時傲狂耳邊總是不停的響起,紅石那抱怨道路的坎坷不平。
直到面前無路可走,傲狂躍下馬車對紅石道:“丫頭,終南山到了,這麼大的地方你說怎麼找?”
跳下馬車便不停揉着雙腿的紅石,待傲狂話音落下立即擡頭脆生生的迴應道:“當然是去‘玉女峰’了。”
傲狂擡頭看着終南山,好笑的再次問道:“那你說說哪個山頭是‘玉女峰’?”
聽見問話,紅石也迷迷糊糊的不知所措,怨只怨這終南山根本就從未聽說有座名爲‘玉女’的山峰。想到此處,傲狂再次出聲問道:“說,到底怎麼走?”
這個時候的紅石,從貼身衣物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塊絲綢交給傲狂道:“呵呵,我有地圖的。”
此時傲狂看着手中精美的山水刺繡不確定的問道:“地圖?要標註沒標註,要路線沒路線。你竟然告訴我這是地圖。就算真的是地圖,但這絲綢上只刺繡出三座山峰與一條河流。對比這麼大的終南山你這地圖還真是別出心裁。”
傲狂說完,紅石苦着臉解釋道:“這刺繡是父親給我的,他說這是地圖。我以前也沒來過終南山,我本來以爲大哥哥應該看得懂,所以”
說到這裡,傲狂連忙止住紅石下面的言語。嘆了口氣問道:“你的意思是你也不知道該怎麼找你的那個楊姐姐是嗎?”
話音落下半響,紅石怯怯擡頭,十分委屈的說道:“爹爹只告訴我,說是按照手絹上的刺繡就能找到楊姐姐,話還沒說完爹爹就死了。我不知道又不是我的錯。”
頗爲鬱悶的搖了搖頭,傲狂隨手將手絹交給媚兒道:“看看吧,你要是再看不明白,那我們只好一個山峰一個山峰的對比了。就憑這少到可憐的信息,終南山又這麼大,猴年馬月才找得到。”
媚兒皺着眉頭觀看半響,最終無奈的搖頭道:“不知道也看不明白,只能一個個找了。”
又是嘆了口氣,傲狂敲了敲紅石的腦袋輕聲道:“天色將晚,我們趕緊上山。或許我們運氣好明天就找得到。”
當傲狂,媚兒,紅石,清柔四人與烈焰一頭獅子攀上這座不知名的山峰時,黃昏的最後光輝也隨之消失。夜幕中傲狂等人圍着火堆正商議着明日該如何尋找‘玉女峰’,便看到烈焰拖着一隻碩大野豬自黑暗中走來。
上前讚賞的摸摸它碩大的頭顱,吃過烤肉衆人便各自入睡。次日清晨,衆人紛紛起身遊走在終南山,對照着手絹上的刺繡,尋找所謂的‘玉女峰’。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傲狂顯得十分懶散不用心。就像是在故意拖延時日一般。
第三日清晨,傲狂站在山巔,不動用絲毫內功全憑筋骨之力打了一套《七傷拳》舒展舒展身體。拳拳攜帶‘呼呼’風雷之聲,單憑體力也給人一種盛氣凌人的霸道氣勢。眼角餘光掃過身旁右側的一塊巨石,傲狂有心試探恢復的如何,便側身,弓步,凝腰揮臂擺拳。拳面擊打在岩石上,正如清風拂水無聲無息卻又蕩起層層波紋。看着本就凹凸不平的岩石,在這一拳之下更是爲之扭曲,其後緊隨傲狂收拳的瞬間,岩石表面層層剝落,碎裂的衆多石子沒有一塊大於手指指甲。
“好強的筋骨勁力,這般威力已經算得上一流高手。”
聽到媚兒的驚呼聲,傲狂回頭嘆息道:“我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纔將《琉璃金身》練至大成。全盛之時,但憑身軀蠻力也能斬殺頂峰境界的高手。如今這才勉強算得上一流境界,想要恢復傷勢恐怕困難重重。”
話音落下,媚兒走到身旁,猶豫再三後還是輕聲問道:“你來終南山是爲了什麼?別告訴我只是出於對紅石的同情。”
突然間的話語使得傲狂爲之一愣,片刻後迴應道:“呵呵,聰明的女人。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你可別忘了,我主修什麼武功的。就算媚術對你沒用,但猜測人心的本事也是絕傲無雙。”媚兒昂着俏臉自信道。
討了個沒趣,傲狂不做隱瞞的直接說道:“我是爲了《九陰真經》中的‘易經鍛骨篇’。以我如今的傷勢,這門功法對我來說可謂是無價至寶。我知道終南山下活死人墓中有楊過後人,在遇到口口聲聲說要來終南山尋找楊姐姐的紅石後,我更加堅定要得到‘易經鍛骨篇’。”
緊隨着話音,媚兒皺着眉頭疑問道:“《九陰真經》我聽說過,但‘易經鍛骨篇’是什麼?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那是一種專門用來易經洗髓修復傷勢的法決。相傳只要配合藥物就連走火入魔經脈盡斷都能修復如初。至於我是怎麼知道的,那就是個秘密了。”傲狂略有些玩世不恭的迴應道。
看着故作不滿神態的媚兒,傲狂剛要繼續說話,耳旁突然傳來韋一笑那熟悉的聲音道:“若僅是爲此,狂少你又何必來終南山?屠龍刀在教主手中,趙敏手中的倚天劍雖有些麻煩,但只要消息傳出,以你跟她的關係想必也不難得到。”
尋着聲音望去,只見韋一笑正坐在遠處的大樹上。心中一番思索頓時明白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
人到身前,還沒等傲狂開口。身旁的媚兒更爲不解的問道:“《九陰真經》跟屠龍刀,倚天劍有什麼關係?韋蝠王怎麼會在這兒?”
“從古至今,寶刀屠龍,號令天下,莫敢不從。倚天不出,誰與爭鋒。這句流傳在江湖中的話,困擾了我幾十年,直到當日佛塔之時才明白其中的玄機。而這刀劍中所謂的秘密,正有《九陰真經》。我是收到教主的書信,得知少主重傷在身,所以日夜兼程於今日凌晨纔到達這裡。”韋一笑道。
此時此地因韋一笑的出現,傲狂心中說不出的暖意。出聲解釋他剛纔的問題道:“屠龍刀是我義父的,我一直認爲只有完好的屠龍刀才配的上我義父。所以我准許有人毀壞屠龍刀,更不能是因爲我的原因。再者,要倚天劍必須經過趙敏,這其中的麻煩不比直接來古墓少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