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詩詩走了,留給鍾火麟一份最珍貴的禮物。鍾火麟感動了好久好久,幾天都不能擺脫那種興奮自傲而又遺憾惋惜的情緒。他曾完全擁有一個女孩子的身心,這足以令他懷念一輩子!
其實他們並未轟轟烈烈地相愛過,尤詩詩這麼做,看來好像有點傻。但是每個女人一輩子都要傻一次的。她的含蓄和矜持,把對鍾火麟的愛意深深地包裹起來,一旦爆發出來,就像洪流一樣澎湃,不可遏制!
而鍾火麟,無疑是個挺有桃運、挺有魅力的男人……
年初這幾天,莫家很熱鬧。劉海光打了幾次電話給鍾火麟,把他叫過去,幾師徒相處融洽。幸好顏雪慧也回了家,他纔沒那麼尷尬,可以和莫振威一起舞獅採青,體驗傳統武學世家的濃郁氛圍,也認識了一些同道中人。
那些傳說中的白鶴門、八卦門、鷹爪門等,果然都是存在的。鍾火麟身爲莫家拳派新收的嫡傳子弟,可煩着了,每見一個同道長輩,他都必須端茶行禮、恭敬拜年,還得聽着他們羅哩羅嗦、長篇大論……
辭歲迎新,大都市的人流蜂擁回籠,周圍又熱鬧起來。
日子匆乎而過,一旦過了農曆正月初七,喜慶氣氛便蕩然無存。苦逼的打工一族散盡錢財,辦公室裡的人幾乎都是頹靡不振。
方誌甫是個善良的人,早就原諒了鍾火麟,鍾火麟也向他保證,絕對不打他女神王水清的主意。但說歸說,有時做起來可有點難度。
這天干完工作,鍾火麟提早下來,無巧不巧又遇見王水清在等出租車。王水清朝他招招手,他停下車問:“美女,偷懶下班呀?”
“纔不是呢,我們上班很有彈性的。”
“哦,去哪兒?”
“過坑洞村。”
“咦?我也要過去,兜你一程吧。”
“太好了。”王水清上了車,兩人不知不覺就聊得很順暢。到了坑洞村之後,鍾火麟要練拳,王水清要見客,理應沒什麼事情了,哪知王水清要見的客人居然是張輝。
車輛駛近“極速”網吧,王水清說:“在這兒停下就行,我進網吧。”
鍾火麟驚疑地問:“你來這裡幹嘛?”
“等一個房主……你可不要告訴我,你是認識他的哦?”
“呵呵,我認識網吧老闆,租他的房子住呢。”
“真的?我就是過來向他租房。”
鍾火麟皺皺眉頭,“這幢樓確實是他的,但沒有單間,你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住?”
“我一個人住,他說可以介紹人租單間房給我。”
鍾火麟點點頭,心裡忽然一樂:“我上面不是有一間空房嗎?難道……現在可正好,不過……”瞧了一眼王水清,想起答應方誌甫的事,頓時不敢出聲。
王水清察顏觀色,笑着問:“你不會告訴我,你有房間出租吧?”
鍾火麟呵呵一笑,遲疑了下才說:“四樓上面有兩房一廳,我住着一間,還有一間空着,人剛搬走。”
王水清擡頭打量打量,“兩房一廳?走,上去看看。”
“真要上去?和我一起租的哦,孤男寡女的你不怕?”
“怕什麼?難道你是色狼?”
“嘻嘻,色狼倒未必,惡鬼卻有可能。”
“哈哈,上去。”
兩人上到四樓進入屋子,王水清到處走了一轉,連連點頭,“不
錯,兩個人住剛剛好……喂,多少錢一個月?”
“呃……不清楚哦。”
“嗯?你租的地方你居然不清楚?”
“呵呵,其實是別人租給我的,我真不知道多少錢。”鍾火麟想了想,“好像……聽說是一千五百元吧。”
“哦,不貴,不貴,一個人一千五而已,傢俱雖然舊些,卻那麼齊全,值。”
“呵呵……”
王水清一拍手掌說:“行,就這裡了。”
鍾火麟眨眨眼睛,“想清楚哦,和我一起住的哦……嘿嘿。”笑得比較壞蛋的樣子。
王水清也笑得比較邪惡,“怕你?誰吃虧誰佔便宜還說不定呢。”
“哇,夠勁!”
“哈哈。”
“不過,志甫如果知道你搬來這裡的話,非把我的頭擰掉不可。”
王水清一愣,隨即有些惱怒地說:“他呀……別告訴他就行了。”
鍾火麟心想:“看來她知道志甫的心意,哈哈,那小子,估計曾經吃過檸檬的……”眼珠一轉,問:“那晚他……”
王水清搖搖頭,說:“他是那樣的了,開不得玩笑。”
鍾火麟點點頭。
王水清又一拍掌,“決定了,我先打電話給張老闆。”
鍾火麟回房間摸出鑰匙放下,“好吧,歡迎進住,我有事先走了,你……”
王水清連連招手嚷:“喂喂,你怎麼那麼沒風度?”
“什麼?不會叫我幫你搬家吧?”
“就是。”
“也行,給兩百元小費。”
王水清笑得花枝亂顫,“你是不是男人啊,那麼小氣?”
鍾火麟忽然一板面孔說:“是不是男人,你晚上就知道了。”
王水清斜着眼睛瞧着他,說:“那麼……我是不是女人,你也很快就知道了。”
鍾火麟裝出一副受驚樣,“難道你是男……人?”
王水清一挺傲人的胸膛,“不,我是……男人殺手!”
“啊,哈哈。”
“哈哈哈。”
不知爲什麼,鍾火麟在陳水清面前特別輕鬆,特別能開玩笑。兩人才見過一次而已,卻似乎已相識許久一樣。
王水清眼珠一轉,問:“對了,你有沒有女朋友上來的?”
鍾火麟攤攤手搖搖頭。
王水清很嚴肅的樣子,“先說好了,這裡是大家共用的地方,不許帶另一個的。”
“我肯定沒有,你呢?”
“我也沒有。”
鍾火麟笑着看過去,擠擠眼睛。王水清也笑着看過去,皺皺鼻子,接着兩人又一起大笑。
笑畢,王水清問及一些日常情況,鍾火麟簡單說了,最後就是打電話給張輝。張輝當然沒意見,於是他們回到舊居搬家。
王水清基本收拾好了東西,整理一下牀上物品,鍾火麟幫着拿下樓。女人搬家很麻煩,大包小袋好大一堆,鍾火麟一身牛力,也得走幾轉才行。最後一次剛下到二樓,就聽到王水清在和別人爭吵。
一個男人的聲音在響:“我不管,你給了錢才能搬走。”
王水清說:“關你什麼事情?是我自己換的。”
“你換的又怎樣?當初你搬進去就是能用的,現在你搬出來不能用了。”
“之前那個早就壞了,是我出錢再
重新換過的。”
“我不管,賠錢。”
“你想得美!”
鍾火麟走下去,問:“什麼事?”只見一箇中年矮胖男人一臉不滿地站在一旁,叉着腰很神氣的模樣。
王水清說:“房子裡的熱水器用着用着就壞了,我便買了個新的換上,哪知道前幾天又壞了,我想着反正要搬走了,便沒有理會。”她指着那男人繼續說,“房東居然要我賠熱水器的錢給他,豈有此理。”
房東一瞪眼,“當然要賠,租給你的時候好好的,現在壞了不賠怎行!”
王水清氣得一跺腳,鍾火麟放下雜物,說:“喂,人家自己掏錢買的熱水器,憑什麼賠給你?”
房東打量着他,說:“她買是她的事,我的本來好好的。”
王水清忍不住又說:“你那個舊貨根本沒用……”
“什麼沒用?當初你租房的時候用着呢。”
“用着就壞了,喊你換你又不換。”
“誰說我不換?後來我不是說幫你修嗎?”
“等你修?三天還不見人影,我不用洗澡的?”
“你私自換也行,但現在得賠……”
“什麼?不講道理!”
“噯噯,你纔不講道理。”
……
兩人吵了一會兒,王水清終究是個大美女,覺得有失身份,一跺腳就想給錢算了。鍾火麟忽然大喝一聲,“你,閉嘴!”
房東一驚,“幹嘛?”
鍾火麟瞪着他,滿臉的煞氣,沉聲問:“熱水器壞了爲什麼不修?”
房東瞧着他,心裡有些發慌,“你……你想怎樣?”
“我問你,熱水器壞了爲什麼不修?你怎麼當房東的?”
“誰說不修?喂喂,你別過來啊!”
鍾火麟逼近過去,“你的明明是舊貨,壞了爲什麼不修也不換?”
房東瞧着他的兇樣,越來越慌,忽然大聲說:“我纔不怕你,我是本地人。”扭頭左看右看,似乎想找人幫忙。周圍是站着幾個人,但都是瞧熱鬧的,淡漠得很。
鍾火麟“哼”一聲,打開車門提起東西丟上去,說:“我們走。”
王水清猶豫了一下,急急跑上車。
房東大喝:“你敢?你……”剛走上去想制止,一接觸鍾火麟冷冷的目光,立即嚇得倒退兩步。
鍾火麟懶得理他,上車就走。
王水清可高興了,咯咯笑着說:“喂,你太厲害了。”
鍾火麟得意地昂昂頭。
王水清又說:“你好威武哦!”
鍾火麟哈哈一笑,覺得自己確實挺威武,腳下微微用力,車子加速疾馳穿梭而去……
當一個人有了本事,就會有了信心,有了信心,自然就有了氣勢。這種氣勢從心底煥發出來,足以影響周邊的其他人。所以,我們在社會上,總會碰到一些人,覺得他很威猛,或許覺得他很強悍,和他一說話,心裡不知不覺就會對他敬重、忌憚。
鍾火麟,現在正是漸漸有了這種氣勢!
他的生活充實而滋潤,有大老闆當靠山,自己練拳學有所成,同事和他交好,女孩對他注意,隨便走在大街上,路人也多看他幾眼,這怎麼不讓他高興,不讓他意氣風發?
這次幫王水清搬家,房東面對着他,嚇得噤若寒蟬,足以證明他的威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