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俊玩了一個通宵,直到第二天清早鍾火麟準備上班的時候,他才迷迷糊糊地回家。
鍾火麟一看見他就心中有氣,說:“怎麼?喝到現在?你倒是很能喝。”
葉家俊一擺手,神氣地說:“去,小意思。”
鍾火麟問:“你和潘少今天都不用上班了?”
葉家俊說:“潘少還在爽着呢,搖啊搖,搖啊搖……”胡言亂語之中,進房睡覺去了。
鍾火麟對着房門暗罵:“搖個屁!兩個混球。”轉身出門上班。
這天又是很忙,直到九點多鐘才把工作做完。
鍾火麟走出辦公室,看見潘菲菲那還亮着燈,便過去輕輕敲了下門,說:“總裁,還在加班?”
潘菲菲看看時間,拍額說:“哦,那麼晚了?”
鍾火麟說:“是呀,一起吃晚飯嗎?”
潘菲菲搖搖頭,“不了,家裡有飯。”
鍾火麟點點頭,“好的,我先走了。”等電梯的時候,旁邊腳步聲響,另外有三個同事居然也剛準備走,施樂兒也在。
鍾火麟笑笑,“喲,大家都很勤奮嘛,加班到現在。”
兩個男同事趕緊打招呼,施樂兒沒出聲。
這時潘菲菲出來了,說:“你們也加班了?”
一個男同事說:“是的,有些工作很急。”
另外一個男同事說:“總裁,我們那麼勤奮,是不是應該獎勵一下?”
潘菲菲聽了微微一愣。
那男同事瞬間心中大悔,想:“開什麼玩笑呢?誰都知道她冷傲……”
潘菲菲說:“你們確實勤奮,這樣吧,我請吃飯。”
那男同事趕緊說:“不用了,隨便說說而已。”
潘菲菲說:“火麟,你安排一下,我要回家。”
鍾火麟點頭說:“是的,總裁。”
一行人從電梯出來,潘菲菲另自離開,剩下四個人都停住,互相瞧瞧。鍾火麟說:“既然總裁開話了,我們就去吧。”
一個男同事名叫小李,他說:“好吧,不吃白不吃。”
提議吃飯的男同事名叫阿杰,他有點擔憂地說:“這樣好像不太好?”
小李哈哈一笑,“現在才怕有什麼用?你的膽子不小,居然敢勒索總裁請客?”
阿杰尷尬地笑笑,“喂,火麟,總裁不會生氣吧?”
鍾火麟聳聳肩膀,“當然不會生氣的。”
小李一拍掌,“好,走,吃一頓去!”
施樂兒忽然說:“我不去了,你們去吧。”
小李問:“爲什麼?”
阿杰說:“你別那麼掃興,一起走!”
鍾火麟心想:“這妞兒,好像總對我有意見似的,我惹着你了?”
施樂兒接着推辭幾句,終究是推不了,四人一起吃晚飯。他們回家的路線不同,當然不會走遠,於是在公司附近的一家小酒店落座。巧了,遇上了另外一批同事在吃着。
鍾火麟心想人情反正是送的,便讓大家一塊兒吃,圖個熱鬧。這下果然熱鬧了,一桌子人有說有笑,喝了不少酒。
鍾火麟身爲高級員工,無形中成了主角,於是向衆同事輪流敬酒。席間,他舉杯對施樂兒說:“美女,賞臉喝一杯嗎?”
施樂兒淡淡地說:“我不喝酒的。”
鍾火麟也淡淡一笑,準備轉向敬另外的人。本來女孩子不喝酒,是正常的事兒,哪知阿杰喝得暈乎乎的,心直口快地說:“樂兒你
不懂喝酒?上次誰把我灌倒的?”
施樂兒恨恨地瞪一眼阿杰,“我是不喝,不是不懂喝!”
這話也有點“心直口快”了,大家都看了看鐘火麟。
鍾火麟有點尷尬,想:“不願和我套近乎也就算了,如今是擺明了架勢落我面子?那麼橫!”
施樂兒忽然明白自己說錯話了,她的嘴脣動了動,卻始終沒說什麼。
鍾火麟接着想:“哎呀!說兩句客套的話兜兜場子不行?偏要這樣?”頓時怒火升起。
有個中年女子名叫蘭姐,她呵呵笑幾聲,打圓場說:“鍾助理,女孩子嘛,喝酒有時候得講究時機,如果身體不方便……呵呵,呵呵呵……”望着施樂兒。
施樂兒說:“是啊,我身體不舒服。”這話淡淡的,表情也是淡淡,一點誠意都沒有。
鍾火麟忽然一笑,說:“好,逼女孩子喝酒不是英雄,來,我們幹!”
其他人紛紛舉杯說:“好,幹……”
鍾火麟放下酒杯,若無其事地說:“女的不能喝酒,哪位男的能喝?今晚我們不醉無歸怎樣?”
幾個男的應付式地笑笑,沒人搭腔。
鍾火麟心中越來越火,面上卻平靜得很,說:“阿杰,來。”伸出瓶子倒酒。
阿杰連連推辭,“噯噯,我酒量不行,噯噯……”他想擋住鍾火麟的手,但哪裡擋得住?鍾火麟的手就像鐵條一樣硬,給幾個男同事一一倒滿了。
小李嘀咕說:“這酒高度,我可喝不下……”
之前到的同事,都是老員工了,精於世故,知道這個時候應該順着鍾火麟的意思,好讓他下臺。但現場的人不少,個個都在觀望,沒人想出頭。
鍾火麟說:“怎麼?都不喝了?呵呵,那就……喝完這杯算了吧。”
有人說:“鍾助理海量,不過喝少一點對身體好。”
又有人說:“是呀,今天加班太累了,喝多了不好。”
蘭姐眼珠一轉,說:“鍾助理,我是真的很少喝酒,來,我和你喝一杯。”
鍾火麟說:“好,大家都喝了這一杯吧。”
衆人紛紛喝了,接着吃飯。鍾火麟一口一口把飯菜和着悶氣嚥下,心中非常不爽。別看他現在好像有些地位,其實他很不如意,但世情就是這樣,越是不如意,就越多不如意的事情發生。
飯後,大夥走到街上,準備打的離開。
阿杰的酒量淺,雖然沒有醉,但行爲動作不免有些粗放了。他這邊和大夥兒道別,一個轉身就撞上了其他路人。
那夥人也是剛吃飯喝酒出來,被撞到的是一個雄壯的中年男子,他咒罵一聲:“瞎眼了?”擡手就把阿杰推了一個趔趄。
阿杰脫聲回罵:“草……”
那人大怒,又使勁推了一把,頓時把阿杰推到在地。這下出事了,兩夥兒人圍上去,紛紛指責對方的不是。雖然一時沒打起來,但氣氛已經很緊張。
鍾火麟本想上前的,但腳步一動,隨即縮了縮,只是冷眼觀望。
施樂兒站在旁邊,瞅了他一眼,忽然冷冷地低聲說:“哼!下屬被欺負了,自己卻躲在後面,真虧了一身本事。”
鍾火麟一愣,暗暗惱怒。在本地,只有施樂兒親眼看見過他動手,知道他的能耐。
施樂兒又說:“對自己人就什麼手段都用得出來,對外人就變孬種了。”
鍾火麟輕叱說:“胡說八道!”
施樂兒撇撇嘴巴,十分不屑的樣子。這
時雙方吵鬧得更加厲害,阿杰再次被推倒,那男子還在大聲叫囂:“就推你怎樣?有膽子的來打我,來,來……打我啊!”
公司這邊的都是斯文人,還真沒人敢動手,眼看佔不了上風,不約而同都看向了鍾火麟。誰讓鍾火麟是領導呢?他不出面還真的不行了。
鍾火麟暗暗埋怨,同時一股怒火陡然飆竄起來。這股怒火已經壓抑多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他大步走上前,沉聲說:“幹什麼呢!”
那男子盯着他看了幾秒鐘,粗聲粗氣地說:“關你屁事!”
鍾火麟說:“幹嘛打人?”
男子哈哈一笑,“我就打怎麼了?你能打我?”同夥的人一起怪笑。
鍾火麟忍了再忍,彎腰把阿杰扶住,轉身就想走了。但眼角掃見對方那張笑臉,實在覺得醜陋無比。忽然之間,他一腿後踹,立即把那男子踹飛幾米,啪嗒地摔在地上,半晌爬不起來。
在場的人都驚呆了……
鍾火麟冷冷一笑,說:“不知天高地厚。”
那夥人終於反應過來了,一邊去扶人,一邊嚷嚷,
“喂,站住!”
“爲什麼打人?”
“想跑?”
……
這倒好,形勢倒轉過來了。
鍾火麟狠狠一瞪眼,怒而發威,幾個人本想圍上去的,不知怎地心中害怕,竟止步不前。
公司的人又驚又佩,有人說:“走吧,走吧。”
蘭姐說:“對,快走。”
小李驚喊一聲:“哎呀,公安來了!”
酒店的人早就報了警,派出所的人急急趕到。鍾火麟一見,頓時暗暗叫苦,扭頭瞪了施樂兒一眼。
施樂兒聳聳鼻子,裝作沒看見。
民警過來初步調查,把相關的主要幾個人帶走。如果是以前,有李龍一和曾思源罩着,鍾火麟當然沒事。但現在,人生地不熟的,鍾火麟唯有指望潘菲菲了。
問話,筆錄……
搞了幾個小時,直到凌晨一點鐘才完事。其他人都走了,就鍾火麟被關着。阿杰說過,早已通知了潘菲菲,但她遲遲沒有出現。夜漸深,鍾火麟的心漸涼。他知道,潘菲菲絕對不會護着他,就算把他弄出去,也是明天之後的事情。
逞能幹什麼呢?鍾火麟心中激怒,不停地咒罵,把肇事的人,把阿杰都罵了一百幾十遍,再把潘菲菲算上。最主要的是,施樂兒,那個三八,不是她慫恿擠兌,鍾火麟應該還能忍住的,根本不需出手。
漫漫一夜過去,第二天早上八點,民警出通知了。對方屬於輕微傷,鍾火麟必須負責醫藥費,賠錢。
這個結果鍾火麟早料到了,不過他哪有錢在身上?他本來已山窮水盡,幸好出賣潘高峰那件事,潘菲菲給了他一筆獎金。他一直珍藏着,不敢動用。
不過,有錢也沒用,派出所不讓走,他得請求其他人先送錢過來。
鍾火麟拿出手機,遲遲沒有撥出電話,只覺得心中有無邊無際的悲苦和憤懣……
【全書完】
故去的經歷依然激盪難忘,
胸中的豪情又可否消磨?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
今日把試君,誰爲不平事。
金戈鐵馬,熱血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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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吧,我的刀劍已經飢渴難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