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爸爸這輩子做的最對的事,便是收養了你,現在也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光,如果當初我們沒做那些錯事,或許我早就享受到一家天倫之樂了。”唐秋髮說着說着,突然哽咽了,眸內泛着淚花。
“爸,你又來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了,老提它做什麼,不過你們不該偷偷的跑了,後來我去找你們,找不到心裡不知道多急,多傷心,你們現在是我最親的親人了,就想一家人快樂的生活。現在我有工作,可以養活你們,你們可不能偷偷的跑了,別想着給我添麻煩什麼的,我年輕力壯,有的是賺錢的能力,所以不會有麻煩的。”白雲吟望着兩人委曲的道。
“好,我們知道錯了,以後不偷偷的走了。”紅珍接着道。
當初他們一是覺的無臉見白雲吟,二是怕給她添負擔。所以纔會偷偷的跑了。
“說話可要算話。”白雲吟嗔道。
“現在你趕我走也不走了。”唐秋髮笑道。
“能這樣想就好。”白雲吟笑着。
“小小,你以前一定吃了很多苦吧!”紅珍又問。
“媽,俗語吃的苦中苦,方爲人上人,而我又還那麼年輕,吃點苦是好事。”
“小小就是懂事。”唐秋髮又道。
“爸,你別誇我,不然,一會我就膨脹了。”
“哈哈……”紅珍笑道。
緊接着三人都笑着,笑完,紅珍卻道:“小小,你知道自已的親生母親了,你去找找看,或許能找到她呢?”
白雲吟停住笑臉,然後幽幽道:“這茫茫人海中,哪能這麼容易找到一個人呢?而且還是幾十年前的人。”
唐秋髮頓住的望着紅珍,紅珍接到他的眼神,道:“老頭子,我把小小的親生母親告訴她了,想着也該讓她知道親生母親纔對。”
“沒錯,是該告訴小小。”唐秋髮道。他頓了頓,又道:“茵茵這幾十年來都沒來找我們,只是她爲什麼不來找我們?”
“誰知道呢?會不會當茵茵遇到什麼不測?”紅珍皺着問。
這話讓白雲吟頓時蹙起眉宇,接着問:“爸,媽當時我親生母親有告訴你她是哪兒人嗎?”
“她什麼也沒說。”紅珍複道。
“看來所有線索都斷了,一時之間是找不到的,算了,順其自然嗎,就像與你們相遇一樣,是時候遇見,就會不期而遇的,所以我們也別Cao心。”白雲吟倒是看的很開。同時臉上盪漾着笑意。
這時唐秋髮卻面露愧色,一語不發,白雲吟見狀,急道:“爸,你別擔心,我有你們也很開心,如果老天爺願意讓我見回他們,時候到了一定也會讓我見的。”
“小小,爸是有愧呀!”唐秋髮不敢看白雲吟,斂下只剩一層皮的眼簾,而那癟下去的臉,讓他看起來就像個認錯的小老人。
白雲吟心中一蜇,隨着臉堆起一抹柔色道:“爸,你這話怎麼說?”
唐秋髮才擡起那乾癟的眼皮,眼神沒有多少生力,然後黑色的脣動了動:“小小,其實你親生母親把你交給我時,有給你掛了一顆祖母綠的寶石,但是當時因爲我愛賭,被我拿去賣了,不然的話,你現在一定可以找回你親生父母的。我真不是人。”
唐秋髮說完,還狠狠抽了自已一巴,白雲吟見狀,趕緊拉住唐秋髮又要打自已臉的手:“爸,你這是做什麼?你現在還病着,賣了就賣了,我不是說過嗎?老天爺要讓我們見面的話,自然會讓我們見的,現在或許只是時機不到,你別自責。”
唐秋髮聽到白雲吟的話,不由的深嘆一聲,現在他感到自已罪孽真的是深重,都沒有臉面見白雲吟了。
紅珍亦是在一旁嘆氣,眸中泛着難過的淚光,那淚光是歉意的淚光。
安撫完唐秋髮,白雲吟才問道:“爸,那祖母綠寶石是什麼樣子的?”
唐秋髮平息心緒後道:“那祖母綠是一塊用紅繩竄起來的,不是很大,但是很精緻,價格不菲,當初我賣都賣了好幾萬塊,如果按現在來算,應該可以值個十幾萬元。”
白雲吟頓了頓,腦中想起當時郭侍平問過她,她身上有沒有其他物品留下,而現在證實她身上確實有物品留下,難道他會是她的親生父親不成?
想到這兒,白雲吟只覺的腦中一濁,她應該先問問郭侍平是否送過什麼東西給她的親生母親?白雲吟的沉默讓唐秋髮及紅珍有些擔心,唐秋髮即時道:“小小,你罵我吧!”
白雲吟回神過來,知道養父誤會了,於是臉上泛起笑意: “爸,你怪你,罵你也沒用,那塊寶石也不會回到我手中。你們也別自責,好好養好身體,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小小,你不怪我們反而讓我們心裡頭更難受,罵兩句我心裡頭反而舒服。”唐秋髮嘆氣道。
白雲吟一聽,不由的一笑:“爸,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好了,你們再記掛這些事,我就真生氣了,一切都讓它過去吧!”
唐秋髮見狀只好嘆了嘆,三人又是說了些話,白雲吟就離開了醫院,因爲她約了郭侍平。
白雲吟坐車來到與郭侍平所約的一間茶館,白雲吟走進茶館,響着輕盈的音樂,飄着一陣陣清淡的茶香,讓人心曠神怡,精神一振。
身穿一身綠色旗袍的服務生走到白雲吟跟前:“小姐,晚上好,請問有預約嗎?”
白雲吟看着清爽的小姐,微微一笑:“郭先生預定的房間在哪兒。”
“請跟我來。”服務生修長的手朝白雲吟做了個請的姿勢,姿態優美,讓人賞心悅目。
跟着服務生一直走,拐了個彎,服務生敲開201房,白雲吟發現郭侍平已經坐在裡頭,正自已動手在泡着茶,聽見敲門聲,擡首向門口。
“Bai小姐來了。”郭侍平滿臉笑意放下手中的砂壺,站起身。
白雲吟朝郭侍平走了過來,臉上同時推起笑:“郭董,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沒有,我也是剛到。”郭侍平站在桌前笑道。
“請坐。”郭侍平朝白雲吟做了個請的手勢,白雲吟於是坐在了他的對面。
一旁的服務生朝兩人道了一句:“兩位請慢飲。”然後便離開了房間。
房子只待兩人時,郭侍平用木夾夾了一杯清茶放在白雲吟跟前。
“請喝茶,這茶是雲南白茶,味道很特別。”郭侍平優儒的聲音溫溫敦實。
白雲吟笑道:“謝謝。”
然後拿起,輕輕汲了一口,那味道與平常的綠茶,普洱確實不一樣,她聽過白茶,但沒喝過,今天有幸一嘗,發現這味道有點像普洱,但又不是普洱,感覺她說不上來,但是味道確實不錯。
手中的那一小小的杯子,她一口就喝完,然後放到木桌子上,白雲吟笑道:“郭董應該是個愛茶之士,對茶的喝法也講究。”
郭侍平臉上閃起溫敦的笑意:“茶有茶道,喝茶對我們這羣老人好處多,可以降脂,降壓。”
白雲吟一笑:“一般現在像郭董這樣的成功人士,一般都會喜歡咖啡的,但是郭董卻是例外,郭董真是與衆不同。”
郭侍平擡眸望着白雲吟,怔了怔,眼神留露出回憶的甜蜜:“其實我喝茶是因爲茵茵愛喝,茵茵是從茶鄉出來的,她身上就帶着一股淡淡的茶香。”
白雲吟一怔,原來媽媽是茶鄉出來的,瞬間又接着問道:“你一定很愛她。”
隨着,郭侍平將白雲吟放置在茶桌上的空杯添滿,發出淳淳的水聲,讓這單調的房間如猶播放上音樂,優揚而清脆。
“呵,愛又怎麼樣,當初我不該聽從父母的話,不然現在我們應該會有一個很幸福的家。”郭侍平的臉一皺,即時閃出一抹黯然之色,同時手中的動作緩慢而熟捻。
白雲吟望着郭侍平的動作問:“郭董,當初你曾問過我身上是否帶有父母留下物品,郭董會這般問,是不是你曾送過茵茵有什麼貴重物品?”
郭侍平倒完白雲吟的杯子,同時也爲他自已倒一杯,“不錯,我曾送過茵茵一塊小小的寶石,還有一隻寶石戒指。”
白雲吟心中咯噔一跳,眸子一挑,驚訝的看着郭侍平,半秒追問:“郭董,你說的那塊小小的寶石是不是祖母綠質地紅色繩子掛着的的寶石?”
郭侍平頓時放下手中的杯子,一臉驚訝的望向白雲吟,那神情比第一次見到白雲吟更爲驚訝。
半響才道:“你見過那塊寶石?”
“我沒見過。”白雲吟應道,同時心裡已經清楚郭侍平所說的那寶石就是被她養父賣掉的那塊。
郭侍平望着白雲吟的眼神帶着一股質疑,那眼神追問着她,爲何她會知道寶石的樣子?
白雲吟同樣望着他,良久才道:“我曾有過那塊寶石,但是在我很小的時候被我養父丟了。”
郭侍平一聽,臉上閃起激動的淚光,急促追問:“你有一塊那樣的寶石?”
“是的。”白雲吟道。
郭侍平的眸子更爲亮堂,就像人看見珠寶般的眼神:“這麼說你是茵茵的孩子。”
白雲吟點了點頭,然後應道:“是的。”
“你真的是茵茵的孩子。”郭侍平眼中泛着激動,拿着砂壺的不由的顫抖,以至讓裡頭的茶水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