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妖來的倉促,走的更是狼狽。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它只能匆忙回去,腦子裡想的全是該如何保全自己。
若是熊先鋒真不出現的話,那就只好發揮作爲老鼠最擅長的事情了。
畢竟,這黑風山大大小小的暗道洞穴,可都是鼠妖的同族打出來的。
心裡這麼想着,它的腳步忽然變穩了許多。
“這傢伙八成怕是想當縮頭烏龜了!”
豬八戒只是看了一眼,就非常肯定的說道。
“本就只是掙扎求存,何必爲難它?”
安柏輕聲說道:“說起來,那毛臉和尚其實與我還有些淵源。”
“嘶,此話何解?”
豬八戒心說這不是他的臺詞嗎,怎麼從對面這小子嘴裡說出來了。
“不久前,我與大哥曾跟這猴子還是共同作戰過,也正因爲它,我們纔會來這黑風山。”
安柏稍微解釋了一下,隨後露出些許古怪的笑意:“你說這是巧合,還是孽緣?怎麼就偏偏這麼巧呢。”
“不管是什麼,你總要去看看的。”
豬八戒跳下石凳,“走走走,老豬我也想瞧瞧熱鬧。”
“你去就好了,我不太想見他。”
安柏搖頭拒絕了這個提議。
豬八戒一愣,也沒有強求,腳步邁動間,就已經恢復了剛來黑風山的樣子。
肥頭大耳的白皮豬妖,看着就一副憨癡的樣子。
安柏獨自一人坐在亭子內,看着羣山之間雲捲雲舒,眼神幽深無比。
“殺人放火,怎麼能沒有雨水呢?”
話音落下,本來清空萬里的黑風山,不知從哪裡飄來了無數黑雲,剛好將此處地界全部籠罩。
山中正在與小妖拼殺的猴子若有所感,擡頭向上方看去。
滴答!滴答!
雨水由小而大,直至變成傾盆暴雨。
空氣中的血腥味被飛快沖刷乾淨,只剩草木的芬芳還在。
真是一場好雨。
它心中這麼想着。
相比之前,猴子這次並沒有大開殺戒,只掃去那些攔路的敵人。
這是在聽了老猴子的故事之後產生的變化。
猴子隱隱察覺到了些什麼,但是以它目前的閱歷,還無法完整的形容出來。
硬要說的話,大概就是物傷其類吧。
貌似,所有妖怪過的都不怎麼好。
強大的,弱小的,無外乎掙扎求存罷了。
正因爲有了這個覺悟,所以它改變了那種偏激的行事手段。
輕輕甩動棍棒,猴子繼續前進,卻聽前方傳來了一陣拼殺聲。
神情微微一動,它徑直朝着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片刻後,猴子從林子中出來,眼前的一切豁然開朗,
眼前是一塊空地,十多個小妖正在圍着一個持劍的女子,只可惜它是猴,不懂什麼花容月貌,心中只有個非常樸素的想法。
敵人的敵人或許不能成爲朋友,但在這件事情上,卻可以當作助力。
當下不再猶豫,抄起棒子就衝了過去。
只見那長棍猶如蛟龍出海,或掃或劈或砸,每次都可以將那小妖打的近端骨折。
這還是在手下留情的情況下,否則就是腦袋開花的下場。
那女子解了圍,手中的長劍放下,臉上的神情也變得鬆懈了起來。
待到猴子將小妖全部解決,她這才款款走了過來。
雨水打溼了衣衫,讓她看起來有種非常奇特的魅力。
就是沒人欣賞
“多謝相救,閣下也是來找那黑風大王麻煩的嗎?”
猴子看着她沒吭聲,良久後才點了點頭。
“那真是太好了,我叫清風,乃是人族修士,這黑風大王三年前殺了我在凡俗的親人,此次過來,就是要報仇雪恨的,不如你我一同前去?”
這女子正是從羽化門裡跑出來的宮青青,只不過現在改頭換面,變了個誰也不認識的模樣。
這可不是簡單的變化手段,而是當年她在一處秘境中得來的寶貝,除非是大神通者當面,不然誰也無法戳破。
猴子聞言點了點頭,隨後就朝之前那位土地說的方向趕去。
這條路是直通山頂的捷徑,如今已經走了有一半了。
就在這一人一猴子上路之時,躲在暗處的豬八戒看着那熟悉的身影,忍不住用兩隻手狠狠揉了揉臉。
只是像而已,內裡卻已經完全不同了。
沒了那囂張霸道,也沒了那敢鬥天鬥地的桀驁不馴。
充其量是個殼子而已。
西方那些老貨,就知道玩這些噁心的勾當。
心裡這麼想着,但它的眼睛卻沒有挪開過,甚至還偷偷跟了上去。
其實若不是金蟬子找過來,豬八戒都準備去小西天,找那黃眉怪報仇了。
它得到消息,自家大師兄的死,跟那傢伙有很大的干係。
卻不想如今卻看了一場好戲。
wωω ⊙тTk дn ⊙¢○
而就在猴子勢如破竹的前進之時,黑風山某處洞府內,跪在一尊牌位前的熊理正嘴裡不停的唸叨着。
“天尊,你看俺老熊做的還算可以?若是能讓您老人家滿意,就再賜下一些神通吧,此刻弟子正遭遇外敵,等着您救命呢。”
它其實早就得到了消息,只是心中沒底,不願意出來而已。
也不知是不是心誠的緣故,熊理再次陷入了第一次時,被注視的感覺。
隨後就有滔天法力,以及一門名爲法天象地的神通一併灌入體內。
“天尊果真得力,弟子以後定要給您建一座大廟,塑一個金身!”
感受着這股力量,它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
而依舊坐在亭子裡的安柏,則早已經收回了視線。
作爲從水中誕生的先天靈獸,他本體的能力幾乎相當於混元大羅,只不過因爲沒有積攢外功,不得果位而已。
也就是空有力量,卻無法像那些真正的大羅一樣,號令天地,言出法隨,可以轉念間山海變色。
不過這本就不是他的目的,因此也就無所謂了。
至於要說給妖族提升地位什麼的,安柏還沒這麼偉大,他只是想跟這件事情背後的傢伙鬥一鬥而已。
不管結果如何,總不至於浪費這一身本事,到時候去了空間,被其他世界的自己嘲笑。
也就在他把力量分給熊理的那一刻,一直注意黑風山的幾道目光,都有了不同的變化。
“爲何老夫有種熟悉的感覺?”
“不可說,且看就是。”
“呵呵呵,你們忘記當初那位手下最難纏的傢伙了嗎?”
“你是說合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