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姍出現在米國國際機場的vip通道。
山河畫廊費羅斯的貼身護衛親自來接她。
“帝小姐你這是?”
米羅在見到帝潔姍狼狽的模樣時簡直嚇了一跳。
對於米羅的詫異,帝潔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昨天她走的太着急,所以根本來不及整理自己。
現在她腳上甚至連雙鞋都沒有。
這要是被她的粉絲看到,不曉得會心疼成什麼樣子。
“讓你見笑了。”
“沒關係,只是先生看到的話,大概會心情不好了。”
兩人相視一笑,米羅很紳士的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給帝潔姍披上。
要是讓人知道帝潔姍這個藝術家這樣一幕出現在米國機場,不曉得會如何轟動。
車上帝潔姍無聊的刷新聞。
當看到關於雪國的新聞,她下意識的就點進去,而今天的頭條卻也是讓她大開眼界。。
竟然是皇甫沛寧和路雪玲同居的消息!
圖片上是路雪玲拖着行李箱出現在山地主樓的畫面,而皇甫沛寧是在上前幫她的架勢。
這一幕……
帝潔姍笑了,好,好的很,這樣就說明,她以後再也不會和那個人有牽扯了吧?
她再也不用擔心皇甫沛寧會出現在她的面前了對嗎?
對皇甫沛寧的決定,潔姍只說一句,如此,甚好!
……
見到費羅斯的時候,帝潔姍的狼狽果然讓他蹙眉。
“潔姍,你這是?”
“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
“……”
在費羅斯的認知裡,帝潔姍一直是個很優雅的女人,如此狼狽的一面與其說是笑話還不如說是屬於他的眼福。
她竟然就這樣毫無顧忌的出現在他面前。
“我的榮幸。”
榮幸這個女人會相信自己。
費羅斯是典型的西方人面孔,淡藍色眼眸,看着就如誘人的海洋。
在費羅斯的安排下,潔姍住進了山河畫廊名下在米國藍山的一處栽滿薰衣草的山上,山上有一座木樓。
兩層小樓,站在二樓的小花園中可以遊覽到整個薰衣山。
“喜歡這裡嗎?”
“恩,好浪漫的地方。”
別看這小樓的面積不大,但整個薰衣山都是山河畫廊的。
看的出,費羅斯對帝潔姍出手的手筆其實也是非常的大方。
然,帝潔姍卻沒想那麼多,她現在唯一需要的就是一個住的地方而已。
別的,現在也不是她能考慮的。
“在畫展之前,你都住在這裡,好好準備知道嗎?”
“好,放心,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對於費羅斯這邊,帝潔姍每一幅畫都給予了一定的心血。
而費羅斯也沒讓她失望,這些年將她捧的紅透整個米國和雪國。
“對了,山河又加入了一位畫家,叫路雪玲,說你認識是嗎?”
“……”
路雪玲?
說起路雪玲這個人,她的面色微微變了變。
“什麼時候的事兒?”
“就你下飛機前簽下的。”
這皇甫沛寧的動作還真是快,他……這是在跟帝潔姍較什麼勁兒?
不過潔姍似乎並沒有打算理會他的意思。
“很好啊,她在蘭西畫廊也算是知名畫家了,能來山河很好。”
收斂起心裡的那些不舒服,洋裝無事!
但她的神色,似乎並沒辦法隱瞞費羅斯。
“這份合同是山河的執行經理籤的,當時我並不知道,若是你介意……”
“我沒關係。”
皇甫沛寧和帝潔姍的關係,費羅斯一直都知道。
今天早上皇甫沛寧的新聞飛滿了整個米國,費羅斯也知道。
他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這一次對他來說,卻是個機會。
“那個人要過什麼樣的生活,從昨天開始,都和我無關了。”
帝潔姍心裡其實是有些苦澀的。
那個畫室,大概也是會被路雪玲佔領的吧?還有他們一起睡過的那張牀……
呵呵,她這是在介意什麼?不都說了嗎,這些和她沒關係了。
她的自由,是她的弟弟換來的!
哪怕是有一點點回頭的念頭,那都是有罪惡一般。
“既然你這樣說了,那就不處理路雪玲了?”
“不處理。”
“其實,你要是不想看到的話,我可以解約她,大不了就是一點違約金的事兒而已。”
只要她開心,費羅斯是不會介意去做這些。
不過帝潔姍卻是搖頭。
她現在,對個人的事情沒有考慮,費羅斯的意思很明顯,她不能去有任何的迴應。
“不需要,謝謝,真的。”
“好,既然你這樣說了,我也不勉強。”
“恩。”
費羅斯也知道帝潔姍現在需要時間,她是好不容易擺脫了皇甫沛寧,現在她是需要一段時間來緩衝,等過段時間,她幾乎就能回到自己的生活中。
“潔姍,你記住,在米國,只要你不願意,就是皇甫也不能爲難你,你知道嗎?”
“恩。”
她之前一直就想要來米國,卻是一直都沒機會,皇甫沛寧不准他離開山地一步,所以這些年,她一直都是被囚禁在山地一般。
好不容易出來,她自然不會再回頭。
……
山地。
原本皇甫沛寧說要捨棄帝潔姍,但還是忍不住的去關注她的行蹤。
“你是說,她住進了費羅斯的薰衣山?”
“是。”
薰衣山?呵呵,看來費羅斯對帝潔姍的感情並非一般。
竟然都將她安排到了薰衣山。
那個地方,別人不知道,但她皇甫沛寧卻是知道的清楚,當初費羅斯買下整座薰衣山爲的就是給帝潔姍一個清淨的繪畫之地。
這一次,他是終於如願了吧?
“很好,轉身就進入了別人的懷抱。”
皇甫沛寧心裡是怒的,他甚至在意。
想到她可能現在就和費羅斯在一起,皇甫沛寧的心就狠狠一抽。
拿出電話,想要撥打帝潔姍的電話……
才發現!
他根本連她的號碼都沒有,這麼多年,只要是有他在的地方,帝潔姍必定是跟在他身邊。
而如今……
“她的號碼。”
“是。”
陳管家也一陣頭暈,趕緊將帝潔姍的號碼給找出來,遞給了皇甫沛寧。
皇甫沛寧就着管家的電話直接撥了過去,好幾次都是提示無法接通。
這樣的聲音……難道是那邊沒信號?不能吧,薰衣山的地勢根本不可能存在這問題。
“是不是帝小姐將我的號碼拉黑了?”
“……”
這話,讓原本面色就不好的皇甫沛寧再次面色沉黑,好,很好!
用自己的電話撥出去,顯示的是一樣,無法接通。
皇甫沛寧不死心,繼續用山地的座機撥出去,還是一樣,那邊顯示的依舊是機械的女聲。
“是不是帝小姐將整個雪國的號碼都拉黑了?”
管家很不確定的說着。
但現在看來,是有可能的,畢竟帝潔姍大概也是不知道皇甫沛寧的電話。
這樣的現象就一個,她不準雪國任何人和她聯繫。
好,真好……
她竟然還真的以爲如此就能逃出他的手心。
“準備航線,我要親自飛米國。”
“那路小姐那邊。”
“讓她一起。”
路雪玲這段時間一直都住在山地,但並沒有住在主樓,也沒有住在帝潔姍的畫室。
畫室,帝潔姍離開後,那個地方沒有皇甫沛寧的允許是任何人都不準進去。
“是。”
管家下去安排航線了。
這一次,皇甫沛寧在李管家心裡再次刷新了對帝潔姍的地位。
沒想到,他竟然爲了那個女人要親自飛米國。
沒多大一會,路雪玲就出現在了皇甫沛寧的主樓裡。
和帝潔姍不一樣,路雪玲是個非常高挑的女人,身上的氣質也給人一種很文藝的感覺,她是個喜歡穿長裙的女人,將自己的腰身顯示的更加完美。
“沛寧,我在這裡一個星期都沒畫畫了。”
“你想說什麼?”
“我聽說後面那棟樓是畫室,我可以借用一下嗎?”
“不能。”
皇甫沛寧這話,讓原本一臉自信的路雪玲瞬間面色變了變。
她自然知道那畫室是誰的地盤,但她就想要霸佔。
在畫界,帝潔姍高她一籌,但她沒想到的是,她剛離開這裡,皇甫沛寧就讓她搬進來。
如此,不就是爲了要打擊那個女人嗎?
在路雪玲心裡,帝潔姍是個極其清高的女人,她就是看不慣她那副高傲的樣子,尤其是……在畫界的時候,她自認爲沒有一點不如帝潔姍的地方。
但偏偏的,卻是沒辦法超越過去可她也不會甘心做一個被人用來打擊別的女人的利用品,她路雪玲也有自己的驕傲。
“還有三個月,山河那邊就要出畫展了,我……”
“你可以在自己房間裡畫。”
這件事,皇甫沛寧面前是沒有任何商量餘地。
那個地方,大概就是那小女人唯一比較純淨的地方了。
他就是對她再大的怒意,也不會做出這種事兒。
“好,我知道了。”
“……”
“只是……”
“明天跟我去米國,在那邊你有屬於自己的畫室。”
“真的嗎?太好了,還是你對我最好。”
說着路雪玲就試圖要坐到皇甫沛寧腿上。
在雪國,沒人不知道皇甫沛寧,不管是從顏值還是從各方面條件,他都是人們心中的男神。
可這樣的人,是沒有心的!這一點路雪玲永遠都不會明白。
而就在她要攀附上去的時候,皇甫沛寧卻是輕巧的避開。
“讓你來,自有你的用處,無需要費盡心思爬上我的牀。”
“你……”
“上我的牀,是會付出代價的,所以,老實的在我身邊,聽懂了嗎?”
“……”
原本這個男人就沒多少耐心,如今更是光明正大的警告,而他的這份警告,讓路雪玲血色盡失,第一次,在男人面前,她第一次受到這樣的侮辱。
以往,只要她想的,就沒有爬不上去的牀。
她人雖然是在畫界,但她的爬·牀功夫,卻是比娛樂圈那些女人更熟悉。
然而,她也是有她的驕傲,比如,她受不了別人的拒絕。
“那你讓我來,是爲了什麼?”
“……”
爲什麼,路雪玲不懂,在那些人讓她搬來山地的時候,她以爲,以爲是皇甫沛寧看上自己。
可剛纔的幾句話對她來說也是極盡羞辱。
她到底是哪一點不如從帝潔姍,在畫界受到她的擠壓,在這裡,這個男人竟然……
皇甫沛寧並沒有耐心回答一個路雪玲的問題,她對他來說根本不重要,只是讓帝潔姍看到。
在山地,走了一個藝術家,有千萬個藝術家趨之若鷺。
她在他心裡,其實也不過如此……
然而,這到底是折磨了誰的心?在聽到她住進了費羅斯專門爲她買的薰衣山的時候,他就再也淡定不了。
“帝潔姍,你最好保證你和他是清白的。”
黑夜中的皇甫沛寧更是可怕。
他們之間的糾纏也真的很可笑,他將她趕出山地的當天就讓路雪玲住進了山地,爲的就是給帝潔姍打擊。
而帝潔姍也不示弱,在他和路雪玲的新聞見報當天就大刺刺的住進了費羅斯的薰衣山。
論折磨人的手段和功夫,這兩人是誰也不屬於誰!
不就是比浪麼?誰不會……?
……
時間,很快就過去半個月。
潔姍和以往一樣起身,在薰衣山的這些日子她每天幾乎都是吃飯睡覺畫畫,還有就是感受薰衣山的大自然味道。
看着眼前的薰衣山,她很快就來了靈感,打好畫布,而後是……
只是,當她瞄準一個點的時候,一輛布加迪就那樣直接出現在她視線中。
當看到車上下來的人時,她整個人身子就像是觸電一般。
竟然是……
當那個人來到她的木屋,上樓,習慣軍靴的他走路總是那樣沉穩有力。
“你……”
皇甫沛寧?僅僅是半個月而已。
他竟然出現在這裡,要不是看着皇甫沛寧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小木屋,她幾乎都認爲自己是眼花。
“看到我,你似乎不開心?”
“你認爲我該放煙花慶祝你的到來?”
對於皇甫沛寧的出現,帝潔姍顯然沒什麼好態度。
這半個月,她是吃的好睡的好,畫的更好……
皇甫沛寧對她來說就是個瘟神一樣,她開心纔怪。
“帝潔姍,你不會是忘記自己欠我什麼了吧?還是,你認爲你弟弟在沈家日子很好?有足夠讓你揮霍時光的本錢?”
“在你讓我離開山地的時候,你不就認爲我還清了一切嗎?”
“還清?還真是會做夢。”
皇甫沛寧近在咫尺的臉,那股邪魅的氣息噴灑在帝潔姍臉上,時隔半月,一切都已經發生悄然變化。
尤其是現在,只要和皇甫沛寧靠近一點點,潔姍都會感覺心裡不舒服。
“你這是什麼表情?”
在看到潔姍眼裡快速閃過那抹光芒帶有厭惡的光芒的時候,皇甫沛寧心裡咯噔了一下。
她……厭惡自己?
以前她從來不會有這樣的神色,現在,竟然毫不掩飾的厭惡自己了?
“皇甫沛寧,滾出這裡。”
“……”
“我告訴你,從我離開山地那一刻,我就還清了你,你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你若是愛計較,那就計較一輩子,我沒義務陪你一起計較。”
終於,潔姍忍無可忍的退開一步。
冷冷的掃視皇甫沛寧一眼,在最初見到他出現在這裡的時候,她是震驚的。
也不敢相信這個男人竟然會這麼快就出現在自己眼前。
離開那天下着雨,她不知道是如何跑去機場的,全身都溼透了!
她及其狼狽離開的當天,他就再次和別的女人同居,不管她和皇甫沛寧過去是什麼樣的牽扯。
但是現在……她都覺得厭惡。
“跟我回去。”
“回去?”
“是,回去山地。”
“……”
原來,最先忍不住的還是他這個大男人,若是按照帝潔姍的意思,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會出現在皇甫沛寧面前。
聽到這話,帝潔姍冷冷一笑,而後轉過身。
她不會說,這一刻她眼底有着掩飾不了的而悲涼,或者說,是有些無法掩蓋的悲哀。
“皇甫沛寧,你這是做什麼?”
“……”
“夠了!真的夠了。”
這些年的折磨,真的夠了。
潔姍受到了那樣多的懲罰,再說,當年那件事她也不是故意的不是嗎?
“不夠,你欠我的,這輩子都別想還清。”
“是嗎?”
“是。”
可笑!這個‘是’帝潔姍在回想起當時的一幕幕,感覺真的很可笑。
其實,那些好像跟她也沒多大關係。
她只是好意載了季景初,哪裡知道車子會出那樣大的問題,她逃了,而後,皇甫沛寧就認爲那是她動的手腳。
從而,她和皇甫陪你就有了千絲萬縷再也剪不斷的關係。
“那你查到,是誰在我車上動手腳的人了嗎?”
“……”
“皇甫沛寧,你在說是我害死季景初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是你自己害死了她?”
“……”
“你這麼大的本事,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是誰在我車上動了手腳,車子是在你的宴會上除的問題,你到底要禍害我到什麼時候纔夠數?”
真是夠了!
在聽到皇甫沛寧要接她回去山地的時候,帝潔姍就像是瘋了一般,她再也承受不住的崩潰。
只要想到回去那裡後要接受的一切,她心裡就越加的發毛。
大概是這半個月的日子太過愜意,以至於她就像是飛向藍天的小鳥,對原來的一切,再也沒有想要回去的慾望。
鳥兒在籠子的時候想盡一切辦法都要逃離,若是一旦到了藍天,那麼……大概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籠子裡的生活了吧?
聽到帝潔姍毫無顧忌的數落,皇甫沛寧的面色也變的鐵青。
這些年她被壓迫的時候是要偶爾發脾氣,但從來不曾這樣毫無顧忌的數落自己。
她這是真的以爲,在米國他皇甫沛寧就拿她沒有任何辦法?
可笑,真是太天真了!
“你認爲,這麼多年我都是在禍害你?”
“難道不是,你明明知道是誰在我車上動了手腳,卻還是將這一切都賴在我頭上。”
“……”
她堅定的話,讓皇甫沛寧無言以對。
他是知道的……
他不但知道,還清楚的知道那天帝潔姍也差點死在那場火中。
但那又如何?那是皇甫家的人,他無法奈何那個人,所以將這一切的怒氣都發泄在了帝潔姍身上。
現在想想,到底還是有些不講道理了!
她說這麼多年是他在禍害她,也差不多的吧?
“你們在幹什麼?”
“……”
就在潔姍和沛寧糾纏不休的時候,一個溫潤且不低威嚴的聲音響起。
費羅斯,一直都是因爲潔姍的畫而想要接近這個女人。
而現在帝潔姍好不容易住進了他精心準備的薰衣山莊園,如今皇甫沛寧出現在這裡,就好像是自己的領地被侵犯。
即便再是溫潤的人,也會散發出自己身上的雄性氣質來保護自己的領土。
“沒想到,你的消息這麼快。”
“皇甫先生的動作也不錯,能這麼快就來這裡。”
“你做的?”
“是。”
兩個大男人的暗流對話,帝潔姍有些聽不懂,當然,她也不想懂。
現在只要是關於皇甫沛寧的,她是一切都不想懂得,這些對她來說是一點意義也沒有。
費羅斯來到皇甫沛寧身邊。
此時,兩個男人一個是邪魅無雙,一個是溫潤霸氣!
兩人對絕在一起,皆是有着不輸人的氣勢,看似兩個人是爲了帝潔姍而爭論,但只有在他們心裡才知道。
他們的對絕,可是從方方面面出發。
彼此身上都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帝潔姍只是這場謀算的導火索而已。
只是唯獨不同的……
要看在這謀算中,誰會更加護着帝潔姍,免於她這個弱女人生命中的戰火。
“就說嘛,這個小女人怎會有如此手段。”
“既然是想保護她,那必定是傾其所能。”
“……”
言下之意就是,你皇甫沛寧不珍惜的,在別人的世界可能就是個至高無上的寶貝。
帝潔姍被費羅斯的話給震撼,他這話是毫不掩飾的情愫,可她……能給予什麼呢?
不能,她什麼都不能給!
在離開山地的那一刻,或者說是因爲在皇甫沛寧身邊這些年的打磨,讓她早已將自己的心給塵封起來。
而費羅斯現在的話,讓她感覺很爲難。
“你確定,你做這一切都只是因爲一個帝潔姍?”
“皇甫先生認爲不夠?”
不夠嗎?夠嗎?
不知道,皇甫沛寧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在知道帝潔姍住進了費羅斯爲她買下的薰衣山的時候,他就像是發瘋一般的趕來。
他在心裡無數次的問自己,怎麼能,她到底怎麼能?
“呵呵,看來要讓費羅斯先生失望了,我和潔姍是未婚夫妻,她在你心裡,就算夠數,也只是想想而已了。”
“未婚夫妻?”
“……”
“哦?這件事,潔姍倒是沒說過。”
“所以你該知道你現在做什麼了嗎?”
“你瘋了?皇甫沛寧,你真的瘋了。”
這一刻,不但是帝潔姍認爲皇甫沛寧瘋了,就是皇甫沛寧自己都認爲自己瘋了。
他剛纔是在說什麼?在費羅斯面前承認帝潔姍的身份?
承認這個女人的身份嗎?
他竟然下意識的就說出,他和帝潔姍是未婚夫妻?
“看來,潔姍並非同意你的說法,皇甫先生。”
“同意不同意有什麼關係?這是事實……”
“是嗎?潔姍,你如何說?”
看着兩人的對峙,帝潔姍感覺很頭疼,最終,在兩人的目光下,她轉身離去。
其實在她心裡,她很清楚……
今天費羅斯爲她站在這裡到底是爲了什麼。
那份心意,他做的如此明顯,她豈有不知道的道理?
可是現在……
她什麼也沒有了,她不能再允許自己欠下更多的債務。
人情的,人命的!
她已經沒有那麼多時間去還債。
“你去哪兒?”
“放手。”
帝潔姍在轉身那一刻,皇甫沛寧就知道她的決定了。
她是個沒有心的女人,不管他現在爲她做什麼,她都不會有任何迴應。
不管是他的還是費羅斯的,她都不會去迴應。
在某些時候,帝潔姍其實也是個非常有傲氣的女人,費羅斯的情誼,她是沒有辦法去還的。
“潔姍,這裡是你的家。”
“不,不是的費羅斯先生,我感謝你對我的照顧,但請你,不要將這麼沉重的感情加註在我身上。”
對,是沉重!
感情這個東西,對她來說真的是太沉重了。
不管是誰的,她都不要……
……
終於,費羅斯和皇甫沛寧都離開了薰衣山。
大概是這兩個男人可憐她吧,不想將她一個弱女人逼迫到那種地步。
薰衣山又恢復了寧靜,但潔姍知道……這裡也不安靜了。
“小姐。”
“恩。”
“費羅斯先生說,這段時間你只需要好好畫你的畫就好了,其餘的一切都交給他。”
“告訴你家先生,謝謝他,不過明天我就要離開這裡了。”
“……”
“還有,告訴他,若是尊重我,明天不要來這裡阻止。”
“是。”
薰衣山上就帝潔姍和一個小女傭,在平時,小女傭也是儘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雖然兩人相處的時間並不多,但這小女傭對帝潔姍的感覺是蠻好的。
全身上下都是藝術的氣息,雖然今天對那位先生和費羅斯先生的脾氣不那麼好,但在平時,這個女人還是很平靜的。
……
第二天,帝潔姍簡單用過早膳後就簡單收拾了一下離開。
來這裡的時候,她什麼都沒有,現在也是一樣。
只是將自己畫好的畫給帶走。
剛出門,就看到皇甫沛寧從車上下來。
“都收拾好了?”
“和你沒關係。”
“走吧。”
“你放手,我不會跟你走的。”
帝潔姍沒想到皇甫沛寧會知道自己今天離開,還跑來接自己……
當然,她也沒多少心思去想爲什麼,只是覺得既然脫離了他,那麼以後的人生中最好是不要去和這個男人有任何牽扯。
“不跟我走,那你要去哪裡?帝潔姍你告訴你,你有地方去嗎?”
“跟你有什麼關係?”
潔姍覺得自己要被皇甫沛寧弄的崩潰了。
她走的當天路雪玲不就已經搬進了山地嗎?他到底是哪裡來的這些時間管自己的閒事兒。
“你放手,我不走了還不行嗎?”
“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走了,我要住在這裡,你給我放手。”
也不曉得是哪裡來的力氣,她竟然就這樣將皇甫沛寧給一把推開。
而後是利落的進屋,‘嘭!’巨大的關門聲響起,將皇甫沛寧徹底的關在門外。
門後的帝潔姍,長喘粗氣的跌坐到地上。
現在皇甫沛寧對她來說,是個陰魂不散的人,不管她在哪裡,他都能找到。
而現在……
她除了選擇在薰衣山,最好是哪裡都不要去,因爲一旦出去,她就可能會再次落入皇甫沛寧手裡。
“帝潔姍,不要以爲你今天逃離了我這輩子就能逃出我的手心。”
“……”
皇甫沛寧站在門外的空地上大喊,他知道門內的人必定是聽到了。
沒想到這個女人會如此倔強,一點回去的機會也不給。
帝潔姍對他的話是充耳未聞……
……
是夜。
原本答應說今天不來薰衣山的費羅斯踏入了這裡。
“你怎麼?”
“不要誤會。”
“?”
不要誤會?這四個字,讓帝潔姍心裡更是有些莫名。
一直以來,費羅斯做的一切,都是那樣的隨意,不讓人感覺到壓力。
“潔姍,不要對我做的事兒感覺到有壓力,我始終都是尊重你的決定的。”
“費羅斯……”
“你和皇甫的事兒我都知道,也知道你這些年過的並不好。”
對一個畫家,要探測她內心的生活,從她畫中就能看出來。
即便是沒有皇甫沛寧的那些緋聞,費羅斯也曉得,這個女人這些年就好像是被枷鎖束縛一般,內心並不快樂。
“如果我之前的做法,讓你感覺到困擾那麼對不起,你不要誤會。”
“……”
“做這些,並非是要你嫁給我,只是對一個藝術家的疼惜,我只是想要解救你。”
大概是米國人的個性問題。
他們覺得做這些並非有什麼,但是對於帝潔姍來說卻是一種壓力。
如今費羅斯這樣說,她心裡也稍微的鬆了一口氣。
她現在最怕的就是轟轟烈類的感情問題。
因爲,那是她無論如何也給不了的。
“謝謝你。”
“無需要客氣,我只是不忍心我的畫家早早就因爲生活的悲傷而隕落。”
“噗……”
這句話,讓帝潔姍笑了!
其實費羅斯這個人不但溫潤,在有些時候說話也很幽默。
原本是個沉重的問題,他的三言兩語就讓帝潔姍的心結豁然打開。
“終於笑了。”
“……”
“知道嗎,昨天晚上在知道你因爲我和皇甫說的那些話要離開的時候,那個時候,我是有些不知所措的。”
“哦?”
“你呀,就是給自己太大壓力。”
壓力!對,就是給自己太多的壓力。
或者說,她是不管什麼事兒,都是將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以至於,她自己喘不過氣來,還被人繼續加碼。
就好像皇甫沛寧這些年,明明她的承受力都到了極致,卻還要承受皇甫沛寧一次又一次越加嚴重的懲罰挑釁。
大概是皇甫沛寧說太多她欠下他之類的話,以至於讓帝潔姍覺得自己欠下皇甫的這輩子都還不了。
“現在心情好點了嗎?”
“恩,好點了,謝謝你。”
“我說了,無需要太客氣,太客氣你就會壓力大,你可以將我當成你的家人一樣對待。”
“……”
“或者是你的某個親人,這樣你就不會覺得壓力了,好嗎?”
好嗎?可以嗎?
在帝潔姍的世界中,她的溫情很少的!
從媽媽死後,大概她就沒被人溫暖過,弟弟的丟失,帝家人的冷眼,後來,有皇甫沛寧的世界更加可怕。
所以親情對她來說,到底算什麼呢?
“可以嗎?”
“可以,當然可以,傻丫頭。”
在費羅斯心裡,帝潔姍也真心是個需要疼愛的女人。
要知道她的世界並不難,只要稍微調查一下她的遭遇就好。
如果帝家人在乎她,就絕不會允許她在皇甫沛寧身邊受這麼多年的苦。
“謝謝你。”
“我說了不需要客氣。”
眼淚,帝潔姍再次哭了起來,這大概是她媽媽死後,第一次收到的溫暖。
這麼多年,哪怕是一句話也好啊。
可是沒有,她沒有想到,會在沒什麼關係的費羅斯身上找到。
在費羅斯心裡,就是要用這種親情的方式先讓帝潔姍對他放下防備。
有些時候,愛情……先從親情開始也不錯,那樣才更經久耐磨。
……
帝潔姍好不容易情緒平靜下來。
費羅斯也滿意了。
“明晚陪我去參見一個宴會好嗎?”
“好。”
“你不問是什麼宴會?”
“你會害我嗎?”
“……”
費羅斯笑了。
笑帝潔姍的單純,其實他不知道的是,在帝潔姍自己的心裡,她認爲自己是什麼都沒有的人,哪怕是騙自己,那也要有個可以騙的吧?
騙色?她這些年和皇甫沛寧在一起,自己早就不是個乾淨的女人,就是弄去賣了也賣不起什麼價格。
錢吧,她比費羅斯窮多了!
“好好休息,明天我來接你。”
“好。”
費羅斯離開了,帝潔姍輕鬆了一個晚上的笑意也被收起來。
她不開心,只是不想讓自己的不愉快一直佔線在人前。
那些,自己一個人承受就夠了,何必要拉上這麼多的人?
……
意外的是。
第二天皇甫沛寧並沒有出現在她的生活中。
這讓她多少有些心靈雀躍,最好是永遠都不要出現在她的面前最好。
傍晚時分,費羅斯來接她。
看到她一襲紫色禮服的時候,嘴角彎出一抹很好看的弧度。
“很好看。”
“您的眼光,能不好?”
這身禮服是早上費羅斯讓人送來的,沒想到她會這樣適合紫色。
或者說,帝潔姍這樣的姿色,不管是什麼顏色都很適合他的吧?
費羅斯很紳士的爲她打開車門。
後座上,兩人並肩坐在一起,緩緩離開薰衣山。
“潔姍。”
“恩。”
“喜歡米國嗎?”
“喜歡,很不錯。”
尤其是住在薰衣山這樣空氣很好的地方,帝潔姍有說不出的眷戀,真的很不錯。
只是唯一不好的感覺就是,皇甫沛寧再次出現在她的生活中。
他就像是一汪清水中的石頭,瞬間讓打破那份平靜。
“那就留下來好嗎?”
留下來嗎?可以嗎?
帝潔姍面對費羅斯微微一笑。
“以後的事情誰着的準呢?這二十年中,我無時無刻的不想和弟弟生活在一起。”
“……”
“可當我找到他的時候,發現其實他並不需要我了。”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二十年來她的追究就是找弟弟,然而,當弟弟找到後,發現弟弟不需要她的時候,她在那一刻。
突然就那麼沒有任何追求。
所有希望的泡泡也就那樣被毀滅。
“那就過自己的生活。”
見她情緒有些不對,費羅斯淡淡的安撫。
自己的生活?
帝潔姍在皇甫沛寧身邊這些年要不是因爲要找弟弟的緣故,她幾乎都要堅持不下去。
那叫一種絕望!而這絕望中她唯一的希望就是找弟弟。
“自己的生活,是啊,以後,我也該有自己的生活了。”
“……”
可事實真的是那樣嗎?
皇甫沛寧允許她自己的生活中沒有一個叫皇甫沛寧的人嗎?
答案是不可能。
在她離開山地後他馬不停蹄的趕來就已經說明一切態度,那個男人對她的態度改變了。
他大概還沒認知到自己對帝潔姍的感情,唯獨有一個認知就是不能讓她走的太遠,不能讓她的生活中徹底失去自己的位置。
……
每場宴會,都有着無法忽視的奢華,不分國度,高端的人總是會行走在這樣奢華的場合中,任由自己紫醉金迷。
當帝潔姍和費羅斯出現在宴會上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瞬間出現在她的視線。
皇甫沛寧……
當真是一個陰魂不散的惹,不管她走到哪裡,他就能跟到哪裡。
只是今晚不同的是,他也並非一個人。
他竟然和路雪玲一起來米國了?呵呵,這真是可笑。
皇甫沛寧也朝她看過來,四目相對的那一刻,皇甫沛寧眼裡閃爍而過的還有一抹慌亂。
他和路雪玲並沒什麼,但現在這狀況……他竟然會擔心帝潔姍誤會。
“時間還很長,先去吃點點心?”
“好。”
費羅斯的體貼,帝潔姍很順從的朝他懷裡靠了靠。
感覺到她刻意的動作,費羅斯自然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但也不拆穿,心裡卻是滿意她這樣的舉動。
女人,一旦誤會多了,想要走到一起,就更加艱難。
從皇甫沛寧的角度看過去,就好似看到帝潔姍和費羅斯的親密耳語。
這讓原本就不夠冷靜的他更是燒了一把怒火。
“喝點牛奶。”
“好。”
潔姍的體質不好,還有些低血糖,要是不按時吃放的話,她身體會承受不住。
費羅斯將她照顧的很好。
其實她的生命中,要是沒有出現一個叫皇甫沛寧的人,那麼費羅斯,大概是她一個不錯的選擇。
可惜了……
“心裡難受?”
“爲什麼?”
“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你沒感覺?”
“……”
沒感覺嗎?不是的,她心裡也會難受,在她心裡,皇甫沛寧是個無情的人。
畢竟她剛離開,路雪玲就住進了山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