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潔姍終於醒來,迷迷糊糊的她,感覺頭很疼,掃視房間一圈嚇了一跳,竟然是她在山地的房間,誰將她給弄回來的?
意識回籠!
想起昨天回來,山地沒人讓她進來,之後到底發生什麼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帝小姐,你終於醒了。”
傭人在她身上就像是按了小雷達一般,她剛睜眼人就進來了。
愣了半響,起身。
“你現在還病着,還是在牀上躺着吧,餓了吧?我去給你拿些吃的來。”
傭人的語氣溫和不少,和以往對她那些冷冰冰公式化的語氣有些不同。
但帝潔姍暈暈沉沉中,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改變。
“等等。”
“小姐還有什麼吩咐。”
聽到帝潔姍的聲音,傭人很恭敬的站在一邊。
此時帝潔姍才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但卻並未放在心上,大概是這些人可憐她了吧?一個被皇甫陪你踩進泥濘裡的女人,理應得到大家的可憐不是嗎?
可這些,都不是她需要的。
“我昨晚,是怎麼進來的?”
“你暈過去了,是門衛請示了先生後送您來這裡的。”
“……”
果然,她就知道,對那個男人不能抱任何希望。
他這樣做,大概是擔心她死在他的地盤上髒了他的地方吧?原本不在意,但想到這些,心裡還是有些微微難受。
“我有些餓了。”
“好,已經準備好粥了。”
聽她說餓了,傭人趕緊去給她拿吃的。
當房間只剩下她一個人的時候,原本生病就不舒服的她,心裡更是一陣煩亂。
她是因爲南蕭言纔回來的,現在她只想見到皇甫沛寧。
穿好衣服就要下樓,剛好就遇上拿粥回來的小傭人。
“帝小姐,身體還沒好,要不就在房間用餐吧?”
“不了,吃完後我還有事兒。”
原本是不想吃東西,可她現在身上是一點力氣也沒有,必須要補充點能量。
大概是顧念到她生病的緣故,小傭人幫她準備的是一些清粥小菜。
胡亂吃了一些後,就沒有多少胃口。
小傭人只是對她態度好了些,至於她自己想做什麼卻不曾隱瞞,就好似現在她只吃了一點點沒胃口,小傭人也不攔着。
“先生在主樓嗎?”
“先生一大早就出去了。”
帝潔姍:“……”不在,這可要如何是好?
要知道她現在要見到皇甫沛寧,比任何人都着急。
想了想,還是忍不住想給他打個電話過去,翻了翻手機,原本有皇甫陪你的電話,卻是不知道被誰給刪除掉了。
在山地敢動她手機且還是刪除皇甫沛寧電話的,大概就只有皇甫沛寧自己了吧?
這樣想的時候,帝潔姍心裡有些不舒服,他竟然擔心她會煩他,所以將電話給刪除嗎?
“先生的號碼有嗎?”
“李管家那邊大概有。”
一聽管家有,帝潔姍也顧不得那麼多的朝主樓去。
剛進到裡面就看到李管家。
原本意氣風發一絲不苟的管家今天氣色並不是很好,見到帝潔姍的時候,雖然態度好了一些,卻還是難掩其中冰冷。
“帝小姐。”
就連語氣也好了不少,然,聽在帝潔姍耳朵裡,卻是比以往更加疏離。
罷了,這些她都不在乎。
在山地,她原本就沒有任何感情,這些人對她沒有感情,她對這裡也沒有任何感情,只要稍微對這裡留戀在他們眼裡來說,都是帝潔姍癡心妄想。
“皇甫沛寧的號碼給我。”
“這……”
一聽帝潔姍是要皇甫沛寧的電話,管家一臉爲難的看着她。
帝潔姍雖然識人少,但對於管家的眼神還是看的明白。
“如果爲難,那就算了。”
“是,帝小姐。”
還真是不客氣,當真不給。
其實管家的顧慮是有一定道理,帝潔姍和皇甫沛寧都在一起六年,竟然不曉得他的電話,那一定是皇甫沛寧自己的意思。
“他可有說今天什麼時候回來?”
“這個先生沒說。”
“那有說去哪裡了嗎?”
“先生也沒說。”
帝潔姍:“……”感情她現在就是想見那個男人也沒辦法了嗎?
也不知道他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他不是不知道南蕭言對她來說的重要性,而現在他在這個節骨眼上讓她見他又有阻礙。
他……一定是故意的!
這個認定讓帝潔姍更是慌亂,所謂關心則亂,她現在滿腹心思都是在擔心南蕭言,所以這個時
候會很着急也正常。
“帝小姐你這是要去哪兒?”
見帝潔姍直接朝車庫去,管家立刻跟上去。
經過昨晚的事兒,他雖然不喜歡帝潔姍,但卻也不敢和以往一樣不管不問。
以前,他總是覺得自己是這山地的管家,對於帝潔姍這樣的情·人完全沒必要放在心上,被皇甫沛寧這樣一整多少收斂了些。
“你可以給先生打電話,說我去了沈家。”
說着,帝潔姍已經上了一輛黑色保時捷。
她一般平時不怎麼出門,車庫裡的車皇甫沛寧也不會限制她什麼。
知道她不管如何也不會跑出自己控制的地盤,對她是放心的很,與其說是放心,倒不如直接說是無所謂。
“帝小姐不可,先生交代,你今天哪裡也不準去。”
“……”
“請小姐還是回自己的房間。”
最後那句話聽不去雖然是恭敬,但如何聽都有些被諷刺的感覺,就好似在說她帝潔姍就是被皇甫沛寧給囚禁起來的。
看了管家一眼,眸光流轉,有種獨屬於帝家人的傲骨之氣。
“讓開。”
“帝小姐……”
“陳管家,我一直敬重您的年歲該叫你一聲陳叔,我帝潔姍在山地算不上主人,但也算是客,讓開!!”
這些話帝潔姍很早就想說了。
以前被皇甫沛寧在山地傭人面前隨意羞辱,可現在帝潔姍心裡,從皇甫沛寧讓她滾出山地那一刻,這裡,就和她半毛錢關係也沒有。
她甚至覺得,噁心!
“帝小姐,不要讓我爲難。”
“不好意思,今天心情不好,就爲難你了,如何?”
潔姍的話讓陳管家一愣,第一次,以前不管她和皇甫沛寧在房間如何吵鬧,但對於傭人始終都客客氣氣,在大家心裡也一直都是個脾氣好的。
但就是這樣一個脾氣好的,突然發飆起來卻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的了的。
在帝潔姍原本嫺靜突然變的霸氣的氣息中,陳管家不自覺的就後退一步。
乘這個空檔,帝潔姍一個疾馳飛出,出車庫保時捷拐彎時一個漂亮甩尾就飛出了管家視線。
管家站在原地,很難想象一個畫家竟然有賽車手般的車技。
……
車子一路疾馳到沈家。
卻是在門外被人給攔下來。
“小姐請問您是……?”
“我找沈老爺。”
“您是……”
“米國山河畫廊舒亞·姍。”
“您稍等”
明明,用雪國人人都知道皇甫沛寧的名號就能進去這裡的帝潔姍,但她卻是偏偏不願意。
在米國山河畫廊中,她的藝名叫舒亞·姍,這個名字,就是皇甫沛寧都不清楚。
那個領域,她在現實中的一切不潔都不願意帶進去,真不曉得要是皇甫沛寧知道後,會是如何的大怒。
保鏢用對講機朝那邊的人通報了一聲,很快就通過。
“舒亞小姐,您裡面請。”
“謝謝。”
說着,帝潔姍已經按照規矩下車,將車鑰匙扔給保安。
之所以她會用自己在畫界的名字,是因爲在三年前她在山河畫廊的畫展上有兩副畫被沈家給看上,之後那兩幅畫到底是去了沈家的什麼角落她並不知道。
剛纔也只是嘗試一下運氣,倒是沒想到會如此順利。
進了沈家莊園,立刻有車接她去了沈家城堡。
之所以將這裡稱之爲城堡,是因爲這個地方和的山地完全不一樣,山地夢幻的如童話中山林別墅。
那麼沈家城堡就能稱之爲通話中的城堡,兩種完全不一樣的風格,在各自的領土上也是各有千秋。
“舒亞小姐裡面請。”
“謝謝。”
傭人一路恭敬的將她引到了城堡正廳中。
遠遠的就看到一個頭發發白的老太爺坐在沙發上,那大概就是傳說中的身沈老爺了吧?
上次在沈家千金的訂婚宴上,卻是不曾見到沈家爺爺。
“老爺,舒亞小姐帶到了。”
“……”
聞言,身家老爺轉眼,在看到老爺子那張臉的時候,帝潔姍有那麼一刻的愣神。
好眼熟,至於到底什麼地方眼熟……?
“沈老爺”
短暫的失神,很快就拉回思緒。
回去帝家那些年她什麼都沒得到,最多的就是禮儀方面學習的而很精湛。
“你就是,舒亞·姍小姐?”
“是沈老爺。”
“請坐吧。”
“謝謝。”
帝潔姍緩步來到沈老爺對面的沙發坐下。
傭人很快就很恭敬的上茶。
擡眼間,沈老爺的目光也是在帝潔姍臉上不斷
留戀,就好像看到熟悉的人一般,那種打量讓帝潔姍有些稍微不是。
“知道我爲什麼會答應見您嗎?”
“不知。”
“那你到沈家來做什麼?”
答應見帝潔姍,自然是因爲看上帝潔姍的畫,他也很好奇,一個畫家找他能做什麼。
帝潔姍端起茶杯,微微喝了一口,而後輕輕放下。
隨後是以一種崇拜的目光看向沈家老爺。
“傳聞沈家城堡內設浩瀚自有乾坤,早就有想要觀摩,外面一觀對城堡頗有欣賞,無奈作畫講究內涵,沈家城堡如此霸氣的存在,如果沒辦法注入感情,畫出來的也少了幾分生氣。”
“你要畫沈家城堡?”
“是,所以有些冒昧打擾。”
這是帝潔姍想的嘴爲撇腳的理由,但也沒辦法,事情到了這一步,她現在爲了見南蕭言也只能豁出去。
沈家老爺的目光有一股銳利的感覺,始終打量在帝潔姍身上。
感受到那股目光的探視,潔姍覺得,自己好像隨時都可能會被看穿,很不自在。
可爲了南蕭言,卻也是不得不忍受住。
“不知……”
“需要我幫你什麼?”
沒等帝潔姍的話說完,沈家老爺先開口打破了這尷尬沉默。
見沈家老爺並沒有爲她這藉口牴觸,帝潔姍心裡稍微鬆了一口氣。
“只是想觀摩一下城堡內天然花園的恢弘大氣。”
“好。”
“……”
“不過我也有個條件。”
“沈老爺請說。”
有條件並不可怕,可怕的就是擔心對方無條件幫你,那樣就可能有大問題了。
從帝潔姍進來到現在雖然時間並不長,但沈老爺的目光卻是從來不曾離開她的臉。
那份目光,就好似通過帝潔姍在看另一個人般。
“老爺。”
就在沈老爺打算說什麼的時候,剛纔給帝潔姍端茶的傭人衝忙跑進來。
沈老爺蹙眉看向她,面色明顯沉了沉。
“什麼事兒?”
語氣也不如剛纔對帝潔姍那會的溫和。
其實,沈家老爺的手腕是非常鐵血的,就是他後來的兒子沈千言也不及沈老爺半分。
老了脾氣倒是收斂幾分,但依舊難掩當年氣魄。
傳聞,只要沈家老爺在,沒人敢動沈家半分,即便是老了也是讓人如此估計。
和皇甫家表面和氣,暗地卻是使勁較勁。
“回老爺,皇甫家族的皇甫沛寧少爺求見。”
“皇甫老小子的孫子?”
“是。”
皇甫家族雖然不太能和沈家對抗,但只要一跺腳也是雪國顫三顫的家族。
沈家老爺要是年輕二十年的話,指定會和皇甫家各種對付,但老了,人……不得不服老。
“他來做什麼?”
沈老爺蹙眉深思。
而一邊的帝潔姍在聽到皇甫沛寧來了,心裡一撼!
是,爲她來的嗎?
呵呵,這想法就是想想都感覺可笑,他那樣的人,怎可能會爲她做什麼,哪怕是她今天死在沈家,他大概也都不會看一眼。
但皇甫沛寧出現在這裡的理由卻也是讓她好奇的。
“罷了,讓他進來吧。”
“是。”
傭人很快就下去。
沈老爺再次將目光落在帝潔姍臉上。
眼神深邃,眸光中總是透露着某種呼之欲出的信息,但無奈是什麼也沒有。
“我的要求就是,你多畫一幅,我買。”
“不敢,到時候就送一副給沈老爺。”
“不必,一千萬。”
“啊?”
“你的畫值!”
這四個字,是代表沈家老爺對帝潔姍畫工的認可?
帝潔姍愣在原地一時間忘記反應,一千萬啊?到現在爲止,畫展上她的拍出最高的價格也就80萬。
一千萬,這是多大的價值?
“這……”
“今天還要見客怕是不方便,改天你抽時間,隨時可以參觀。”
“好,謝謝。”
見沈老爺這樣說,帝潔姍也明白人間這是在下逐客令。
站起身就打算離去,但走走出幾步後,腳步頓了頓還是回身。
看了那個威嚴的老人一眼。
“沈老爺,可否跟你打聽一個人?”
“這纔是你今天來的主要目的吧?”
“……”
帝潔姍臉上一囧!完全沒想到沈老爺會問的如此直接。
但想到南蕭言,她也顧不得那麼多。
很恭敬的來到沈老爺身邊。
“您身邊有一個叫南蕭言的人,他是我很好的朋友,可我最近聯繫不上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