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琴,你爸爸不管你死活,米家如今也和破產差不多,你的名聲也被米小雅搞臭,以後的日子沒個盼頭,不如我們一起死了!”程婉蓉啞着嗓子說。
一番話夾槍帶棒,全是對米遠成的冷嘲熱諷,她瘋狂的抓着水果刀,眼看就真的要往米小琴的身上刺!
程婉蓉知道,不動點真格的,流點血,米遠成是不會那麼容易妥協。
所以,她必須心再狠一點。
“媽——”米小琴被嚇破了膽,絕望的哆哆嗦嗦的靠着牆角,一張臉白的嚇人,臉上全部都是眼淚。
“程婉蓉,住手!你別真傷到小琴!”米遠成臉色鐵青的吼叫。
程婉蓉臉上露出瘋狂的笑,“少假惺惺的裝作關心小琴,你要是真爲小琴着想,現在就去把答案告訴給冷禹城!”
“別逼我——”米遠成捏緊拳頭,倏地閉眼,心如刀絞。
“既然你不在乎我們,我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不如一起死!”程婉蓉咬牙,拿着水果刀就真的要往米小琴的身上捅!
“啊!”米小琴嚇得尖叫連連。
米遠成沒有想到程婉蓉竟然真的會動手,腦子嗡得炸開,生死關頭顧不上那麼多,直接撲着擋了上去!
哧——
明晃晃的刀子一下子刺入米遠成的腰部,刺眼的鮮血四濺得到處都是。
“你……竟然真的……動手……”米遠成眼睛睜大到極限,五官扭曲在一起,痛到極致。
緊跟着,只見他渾身劇烈的抽搐起來,眨眼之間便已經休克過去。
“爸!爸爸!”米小琴尖叫到嗓子嘶啞,眼淚奪眶而出,她一把抱住米遠成,哭得快窒息。
程婉蓉徹底嚇傻,驚恐的鬆開水果刀的刀柄,整個人跌坐在地上,不停顫抖着,“不,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嚇嚇他——”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的保鏢聽到動靜,一下子衝進來七八個人。
“到底是怎麼回事?”領頭的保鏢看着躺在血泊裡的米遠成,意識到大事不好。
“不——不管我的事——是他自己衝上來——”程婉蓉捂住臉痛哭起來。
米小琴抱着滿身是血的米遠成,更是嚇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知道不停的哭。
“快!快把安伯叫來!還有醫生!”帶頭的保鏢立馬命令。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安伯就迅速趕來。
米遠成很快被送去冷家的私人醫院,然而事情的糟糕程度遠遠超出他們的預料,水果刀刺破米遠成的脾臟造成內部嚴重大出血,根本沒有辦法搶救過來,在早上六點三十五分被判定死亡。
萬福之園,書房裡。
一夜沒睡的冷禹城臉色是前所未有的陰沉,瞿峰瞿銳兄弟二人受到重創,連同唯一知道冷澤天軟肋米小雅身世的米遠成也慘遭飛來橫禍,居然就這樣突然的死了!
如今米遠成死,就代表三個問題的真相的線索徹底斷掉,冷禹城如果再想要找到真相,就必須從別的地方重新查找。
這和大海撈針沒有什麼區別,而眼前他的時間明顯沒有那麼多。
在這個節骨眼上,原本冷禹城是準備利從米小雅身世這個方向下手,擾亂冷澤天的注意力,可是這樣一來,就等於是再痛失一個重要的籌碼。
咚咚咚,書房的門被敲響,外面是安伯恭敬的聲音,“老爺,程婉蓉說有重要的話,想告訴您。”
“是,是關於那三個問題的答案。”
冷禹城不耐煩的皺眉,“讓她進來!”
“是。”安伯推開門。
門後,程婉蓉失魂落魄的走進來,一張原本雍容動人的臉此時憔悴不堪,一雙眼睛徹底失去了平時的精明光彩,此時佈滿了恐懼。
冷禹城黑着臉,寒冷的狐狸眼厭惡的掃視她一眼,“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冷董事長,求求你,救我!我再也不想去監獄那種鬼地方!”程婉蓉絕望的痛哭起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殺死他的,我只是想嚇嚇他,我想幫冷董事長您找到第三個問題的答案啊——”
冷禹城眼睛一點點的眯起,“你的意思是,前兩個答案,你都知道?”
“是,冷董事長,我知道很多,就算有些不知道,只要您願意幫我,我也保證能夠找到辦法。”程婉蓉絕望的眼睛裡忽然閃出一絲光明,她瘋狂的盯着冷禹城,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
冷禹城從上到下,沉冷的掃視過程婉蓉的臉。
這是一張姿色猶存的中年尤物的臉,然而因爲極度的恐懼,絕望,瘋狂而一點點的扭曲,已經變成一個末路兇徒的猙獰面孔。
所以,這不再是一個女人,而是一個爲了活下去不擇手段,沒有底線的——兇徒!
這是他,需要的人。
“董事長,我真的可以幫到您,求求您救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我再也不要進監獄了,如果您不留下我,我,我寧願去死!”程婉蓉撕心裂肺的啜泣,爲了表面心跡,竟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哀求。
什麼臉面,什麼錢,她都不要了!
她只求能活下去,不要進監獄!
冷禹城沉默半響,直到確定把程婉蓉最後的那根弦都繃斷,在她臉上看到死寂的灰白,這才緩緩開口說,“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程婉蓉如遭大赦,激動得聲淚俱下,“冷董事長,我說!我全部都說!”
“當年我是在企業年終酒會上遇見米遠成的,當時他喝醉了酒,很鬱悶的說了很多話。多是抱怨他妻子根本不愛他,還不允許他上牀……
我開始以爲他是爲了得到我才欺騙我,後來發現真的是這樣,於是後來我才心甘情願成了他的情人,兩個人真正的做成地下夫妻,沒有過多久,就有了小琴。”
“原來我也好奇過白朱櫻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女人,一方面她在事業上對米遠成的支持,是不遺餘力的盡心盡力,另外一方面,她卻絲毫不願意盡一個作爲妻子的基本義務。所以,那個時候,我也派人查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