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偵探真的很廢物,根本沒有發現白朱櫻有任何的不對勁,他們跟我說,她就是一個枯燥無味的家庭主婦,每天相夫,教女,做家務過着簡單又重複的日子。可是,作爲一個女人,我的直覺讓我根本不相信這個答案,於是我開始跟蹤白流蘇。”
程婉蓉咬着脣,眼底有一絲嫉妒在燃燒,恨意傾瀉下來,一字一頓的緩緩說,“果然,有一次讓我發現這個女人的不正常。那天是週一,她沒有像原來一樣在家裡做家務,而是一個人偷偷摸摸的開車出門,還故意繞了幾個圈。然後在一處叫馨雅療養院附近停下來,在裡面待了很久。出來之後,她整個人的臉色都不對了,還和一個陌生的男人一起離開。”
馨雅療養院……
冷禹城臉色陡然一凜,眼底有什麼東西快速掠過。
程婉蓉沒有察覺他的異常,而是沉浸在當初對白朱櫻的嫉恨裡,那個時候,她搶走了白朱櫻的丈夫,應該是理所當然的勝利者,可是白朱櫻哪怕已經察覺丈夫有了情婦,也似乎毫不在意。
這讓程婉蓉覺得她的“勝利”格外可笑,也是從那個時候,生出想要除掉白朱櫻的心思。
只是後來,她還沒來得及動手,白朱櫻就那麼巧的遭遇了火災,被漫天的大火活活燒死。
往事如煙,歷歷在目,彷彿還在昨天。
程婉蓉用力的呼吸,將思緒重新拉回現實,她抽泣着,繼續說,“那天我就明白,我的猜測一直是對的。一個女人怎麼可能沒有男人!白朱櫻就是一個僞裝的聖母,不讓老公上牀的原因,是因爲在外面有其他的男人。所以,我又請了一個更高價的私人偵探專門去跟蹤她,誰知道沒有多久,米家忽然大火,她就被燒死了。”
“於是,我沒了心思繼續查下去,把那個偵探後來寄給我的東西,全部一起丟在白朱櫻的遺物裡。”
冷禹城聽的沒了耐心,銳利的狐狸眼冷寒如冰,“這些和那三個問題有什麼關係?”
程婉蓉張皇的趕忙解釋,“有關係。冷董事長您不想好奇白朱櫻的身份,第一個問題就問她到底是誰嗎?她的身份證,戶籍證明,那個偵探查到的東西,還有白朱櫻的其他遺物,全部都被裝在一個盒子裡,和她的骨灰一起埋了。”
“後來的那個偵探告訴過我,曾經拍到和白朱櫻在一起的男人的正臉,有了這麼多東西,相信白朱櫻的身份,您一定能夠查得到。”
冷禹城皺眉,“遺物爲什麼和人埋在一起?”
程婉蓉臉上覆上一層陰狠,“因爲米小雅那個野種拼命堅持的,當初米家的產業有百分之八十都在白朱櫻手上,白朱櫻忽然離世,就啓用了備用遺產。那個時候,我們才知道,白朱櫻早就把全部的財產都轉移到了米小雅的名下,其實她表面不動聲色,私底下早就轉移了錢財。”
冷禹城沉默,沒有想到米小雅的身世居然這麼複雜,尤其是她的生母,這個神秘的白朱櫻,太奇怪。
雖然他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是冥冥之中,他就是覺得這個白朱櫻去馨雅療養院的目的不是爲了私會情人,而是爲了見溫靜初。
這兩個人到底有什麼關係,冷禹城對溫靜初的朋友都非常熟悉,就是沒有聽她提過一個姓白的。
他的兒子,真是長本事,隨隨便便找個未婚妻,就是一個無底洞一般的大謎團,竟然令他無從下手!
“冷董事長,您相信我,我手上有白朱櫻安葬的地方,只要把她的墓挖開,就能夠找到您想要的東西。白朱櫻的身份,也就真相大白。”
程婉蓉殷切的說,額頭上已經急的一頭大汗,“第一個問題的答案我已經告訴您了,只要您答應幫我,我立馬告訴您第二個問題,我知道的一切。”
冷禹城冷笑一聲,“你以爲你有和我談判的資本?”
程婉蓉如遭雷擊,苦笑着眼淚都快要溢出眼眶,憔悴無比的眼角卻是幹紋遍佈,瞬間像是即將枯萎的花朵。她哽咽着顫抖,“董事長,我沒有選擇,我只能求您。”
“知道就好,繼續說,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冷禹城冷漠的看向她,不怒而威的臉上有種近乎冷酷的寒意。
程婉蓉臉上已經沒有了顏色,咬着脣,一個字一個字的繼續說,“第二個問題,是您問米小雅消失的那一年。當時我們沒有多想以爲她就是貪玩離家出走,現在想想,應該就是她揹着我們生下那個叫——冷瑾瑜孩子的一年。”
說道“冷瑾瑜”三個字的時候,程婉蓉格外咬重了這幾個字。
她不愚蠢,知道冷禹城最想要知道的是什麼。
所以,哪怕現在程婉蓉處於最弱勢,她也懂得必須要把她能夠利用的全部利用。
果然,程婉蓉在冷禹城的眼底見到了感興趣的冷芒。
程婉蓉抽抽鼻子,抹掉眼淚,立馬更加賣力的開始解釋,“米小雅有個秘密,因爲米遠成不允許,所以我也從未說過。那就是米小雅目睹了白朱櫻被大火燒死後,她就瘋了。”
“瘋了?”冷禹城臉色凜然。
“真的瘋了!樣子很嚇人!”程婉蓉用力的點頭,其實回想起那個時候,她還是有些背脊發涼,覺得很恐怖。“那天她跑去見顧風湛,回來後還正常,但是半夜的時候,應該是做了噩夢,然後就像是精神分裂者一樣,一會兒笑,一會兒哭,一會兒甚至自己罵自己,還扇自己巴掌。”
冷禹城緩緩眯起眼睛,精神病?!
這種女人生下的孩子,更留不得。
程婉蓉長長的嘆氣,眉宇裡依舊是對米小雅的厭惡之情,“那天夜裡,她折騰了一夜,害的我們都沒有睡好,又怕她會發瘋傷到小琴,所以就把她反鎖在房間裡。
後來……後來也不知道過了幾天,她的房間裡就沒有了聲音,等我們進去看的時候,發現她竟然砸了窗戶,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