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你真的想聽?”冷澤天嗓音黯啞,眼底是無法掩飾的深情。他的手緊緊的圈着她纖細的腰肢,眷戀的吻上她的眉睫,溫熱的鼻息裡,全是屬於她的氣息,那份獨屬於小雅的溫柔。
一切似乎都不重要,時間彷彿她而停止,他不在乎那些過往的傷痛,也不想再去管冷禹城的恨意,他只想就這樣緊緊的抱着她,永遠不鬆開手。
“我想知道。”米小雅溫柔又堅定說,漣漪的眸底是勇敢的光。
是的,她想站出來,哪怕她沒有白流蘇的強大,她也無法眼睜睜的看着他一個人承受這樣的痛苦,所以,她想分擔。
“告訴我,完完全全的告訴我。”米小雅的聲音清澈得像是洗滌過的清冽泉水,帶着治癒的力量,讓人有種打心底生出的強韌勇氣。
她手指碰觸到的他的肌膚,像是燒得滾燙的火焰,而那雙海一般深邃的眸裡,是漾開的霸道溫柔。
“好。”冷澤天低沉的嗓音性感至極,完完整整的重新擁抱她,就像是劫後逢生的喜悅,令她幸福到願意付出所有。
不過,在那之前,他捨不得絲毫鬆開,溫熱滾燙的氣息噴灑在她柔嫩的耳後,他溫熱的吻落在她的頸脖裡,纏綿又情深,“小雅,我想你。”
“我也是,阿澤,我好想你。”米小雅的鼻子發酸,眼淚一下子控制不住,如潮水一般涌上來。
她再也不想要重複那種無助的失控感覺,她的靈魂像是飄蕩在半空的雲端。哪怕只是一陣微風,就能夠將她吹散,偏偏那個時候,總是會從最遙遠的地方傳來冷澤天的聲音。
米小雅竭力的想要回應,可是無論怎麼努力也無法從嗓子裡發出半點聲音。
她想哭,想吶喊,想掙扎,她拼命的用盡最後一絲絲的力量,卻只能如困獸一般,在找不到方向的雲端隨風浮沉,那種極度的無助感,令她的思念幾欲成魔。
只有剛剛,方纔那一刻,當米小雅聽到冷澤天講述父母的恩怨往事,尤其是聽到他承受着那樣不堪重負的恨,她的心幾乎被撕扯成了碎片。
她捨不得見他一個獨自煎熬,所以她在一片混沌的黑暗裡,憑藉強大的意志力,找到了出路。
米小雅的眼淚無聲的流淌,她嗓子沙啞的告訴他,“阿澤,你是我的光。”
黑暗中,將迷途的她拯救的光。
冷澤天的內心的所有情緒全部被她這句話點燃,濃情烈愛,像是燎原的大火,再也無法抑制。
他俯身又攫住她的脣,鋪天蓋地的吻,落在她的眉睫,她的鼻樑,她的臉頰,她的櫻脣,她的鎖骨,她的柔軟,她的每一寸細膩又馨香的肌膚上。
如狂風暴雨,更是愛意的傾瀉,他不擅長那麼多甜言蜜語,而這樣的激烈的表達,是他最直接的愛,他要完完整整的傳遞給她。
“阿澤——”米小雅在他的吻裡,眼淚滑落在彼此的脣舌,漸漸交錯成只屬於彼此的甜。
心,漸漸安定。
家,就是他的臂彎。
空氣節節攀升,他的吻逐漸失去了控制,變得微微粗重。
米小雅臉紅透了脖子根,羞斂至極的睜開眼,頓時發現這裡還是手術室。
她一下子清醒過來,思緒翻涌,臉紅如霞,想起第一次遇見他竟然是恍若隔世一般的感覺。
“阿澤,告訴我,那個檔案裡到底寫的是什麼?”米小雅微微的喘息,努力平定狂亂的心跳,精緻的五官覆上醉人的微紅,紅脣被吻得嬌豔欲滴。
冷澤天有些眷戀圈着她,將她的頭放在肩膀上,下顎貼着她的發,寵溺的問,“這一次你記得爲什麼會在這裡嗎?”
米小雅點頭,“這次,我記得,發生的一切,我都記得。”
和以往不同,這次米小雅擁有了白流蘇醒來後的全部記憶,這也更令她覺得驚心動魄。
“小雅。”冷澤天磁性的嗓音,蘊含了全部的思念,“以後,不論如何,記得有我在。不要害怕,也不要再離開我。沒有流蘇,我一樣可以保護你。”
米小雅的心像是流過一陣暖流,她明白他話語中的意思。
他是在責怪他自己,沒有保護好她。
“阿澤,不是你的錯。”米小雅擡眸看向他,深邃的眸溫柔得像海水一般澄靜,安然。
“是的,蠢女人,你也記住,這也不是你的錯。”冷澤天勾脣,伸出手寵溺的敲了敲她的頭。
“阿澤……”米小雅恍然大悟,原來這是他在安慰她。
“蠢女人,你真想知道答案?”冷澤天認真的問。
米小雅點頭,“想。”
她想告訴他,她也在。
不論是他的過去,還是最黑暗的時間,她也都在。
冷澤天深邃的眸底有什麼堅定的光閃過,而後緩緩開口,“那八年時間,有三年是記錄我在國最大的私營軍事公司militionprofessionalresourcesincorporate裡的檔案,還有四年是我去當僱傭軍的記錄。”
“私營軍事公司——”
“僱傭軍——”米小雅倏地睜大了眼睛,這兩個名詞對於她而言,像是完全不會有重合的兩條平行線。陌生,危險,佈滿了難以言喻的恐怖感。
她的心絞痛得厲害,心疼到無以復加,顫抖的抱住了他的手臂,沙啞的問,“阿澤,你當時被帶走的時候,還是個孩子,怎麼去參加什麼軍事公司?你爸爸是要借那些軍人的手,置你於死地嗎?”
冷澤天的眸底是一片冷冽的複雜神情,“也許是,也許不是。不過,我現在還活着。”
他寵溺的吻在她的額頭,“蠢女人,別怕。”
米小雅的眼淚倏地滑落,滾燙的淚滴落在他的手背,像是綻放開的琉璃花。
她知道不應該哭,可是心底痠痛的滋味,卻怎麼也無法忍得住。
她無法想象,當初溫靜初口中那個喜歡吃瓜子仁,個性內向,性格膽小怕生的男孩被丟在一個軍事公司裡面對的是多麼複雜又艱難的恐怖處境——
她的阿澤,是經歷了怎麼樣的黑暗,才能夠活下來的啊——
她不敢深想,不能深想。
淚已然決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