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莫名的像壓了塊石頭一樣,難受的無法呼吸。
“映萱,睡了嗎?”門外,是祁母的聲音。
溫映萱趕緊擦掉眼角的淚水,走過去開門,“還沒有,阿姨……”她頓了頓,尷尬的笑道:“不好意思,媽,怎麼了?”
“你現在還不習慣叫媽沒事的,以後多叫就習慣了。”她手中拿着一個花紋很漂亮的盒子進來,像是古董,看起來十分貴重。
祁母看了看房間,問道:“小澤呢?”
“他去書房工作了。”
“這孩子,這麼晚了還想着工作。不過你公公這麼早就把公司交給他,也是苦了他了。”她嘆了口氣,感慨道:“小澤這孩子從小到大就沒有一個快樂輕鬆的童年,你也看到了,他爸一直都特別的嚴謹苛刻,對他特別的嚴肅,從小到大從來都不讓他出去玩,每天除了讀書就是給他看財經節目。導致他現在的性格變得和他爸一樣嚴肅,你和小澤在一起,要多擔待,多理解。”
她頓了頓,突然有些心疼祁澤。
看來含着金湯匙出生的祁澤,除了身上帶着與生俱來的光芒,並沒有得到多少的快樂,難怪成天冷着一張臉,像是誰欠他百八十萬一樣。
“我會的,媽。”
“委屈你了。”她眼眶微微泛紅,將手中的盒子打開,裡面有一個翡翠綠的手鐲,在柔和的燈光下,散發着暗澤的光芒,十分的精美。
“這是什麼?”她問道。
祁母將手中圈進她的手腕裡,語重心長道:“這是祁家祖傳下來的,當年嫁進祁家的時候是祁澤的奶奶給我的,這隻有祁家的媳婦才能擁有的,我現在把它給你,等將來,你再給傳給祁家未來的媳婦。”
溫映萱愣了愣,驚愕的半天說不出話。
祁家世代相傳的手鐲?給她的?
鼻子突然有些發酸,她搖搖頭,“這個我不能要。”
“你現在是祁家的媳婦,這個理所應當就是你的,乖,帶上了就不要取下來了。”祁母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說道:“既然你已經成爲祁家的媳婦,從此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
一家人……她喃喃道,眼淚毫無徵兆的從眼眶中流落出來。
好久沒有聽過真心實意的一家人這三個字了,以前她是多麼期待啊。
“你這孩子,怎麼哭了呢。”祁母見她哭了,從牀頭櫃抽出幾張紙巾替她擦了擦眼淚,說道:“估計你啊,從小沒有母親,只有一個後媽,我們也大概瞭解了你家裡的情況,放心吧,在祁家,我就是你媽媽。”
“媽……”她哽咽的喊道,心裡難受至極。
難受不單單只是因爲她感受到了從所謂有的母愛,而是她好像是在欺騙別人的感情。
祁母看起來那麼的和藹可親,還把家傳的手鐲給她,可偏偏,她只是配合祁澤來演戲。
祁母走了以後,房間變得空蕩蕩的。她坐在牀邊,臉色沉重,心情沉重,身體也沉重。
有那麼一瞬間,她是真的想做祁家的兒媳婦。
想了許久,溫映萱最終打算把這個手鐲還給祁澤,等以後他們離婚了,再讓祁澤把鐲子還給伯母。
來到祁澤的書房門口,溫映萱剛準備敲門,敲門的動作停在半空中,她猶豫了會兒。
祁澤的辦公室位於別墅二樓走廊最裡面的一間,她從來沒有進書房,因爲祁澤之前就下過命令書房是禁區,不能進。
之前還以爲他在裡面金屋藏嬌,不過住了那麼多年也沒看出什麼端倪這個想法也就打消了。
敲了敲門,她站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
裡面沒有聲音,溫映萱又敲了敲門,十幾秒後,門後傳出一個格外冰冷的聲音。
“進來。”
溫映萱打開門,剛擡頭,便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看似只有一個門,可門裡的世界,卻和門外大不相同,整個書房是環形設計,大面的落地窗,高至頂端的書架,環形的每一隔都是直頂天花板的書架,每排書架上都放着密密麻麻的書籍,像是藏寶閣一樣,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她總算明白爲什麼別人總說門後又是一個新天地這句話的含義。
祁澤正坐在中間的書桌上,低頭看着書。
原來不是工作啊,居然還有閒情逸致跑到這裡來看書,真沒看出來,平時冷漠的不近人情的祁澤,居然還是一個書迷。
她突然又想起剛纔祁母在房間裡和她說的那些話,祁澤從小到大都是被祁父逼着看各種財經節目和有關於經營方面的書籍。
看着這書房裡成千上百的書籍,開始有些心疼祁澤。
“你到這來不會是來欣賞我的書房吧?”他微微擡眼,那深邃的眸子正幽深的望着她。
溫映萱吞了吞喉嚨,走進來關上門,“我來,是把這個給你。”
取下手中的手鐲,將翡翠手鐲放在他的桌上,抿了抿嘴,“這個,是阿姨給我的。”
看到桌上的手鐲,祁澤明顯怔了一下,眼裡閃過一道意外之色。但很快又恢復平靜,“既然我媽給你了,你就先帶着吧。”
“可我們現在只是演戲啊,等你爸媽走了以後我們也離婚了,這手鐲是留給祁家的媳婦,給我帶着不合適吧?”
“如果你現在給我,我媽發現你的手鐲不見了,你該怎麼回答?”他擡起頭,目光銳利的看着她。
溫映萱被他那眼神嚇得往後一退,小心翼翼的反駁道:“那我可以說怕摔碎了就放着了,萬一這鐲子帶着手上哪天真出意外了,摔碎了怎麼辦?看着色澤應該很貴吧,我也賠不起……”
話音剛落,她明顯感覺書房裡的氣氛逐漸變得僵硬起來。
而此時,祁澤的表情也慢慢變得陰沉。
她說錯了什麼?
“錢?呵,溫映萱,自從你和我結婚後每一件事情都是奔着自己的利益,你生來眼裡就只有利益和好處嗎?難怪你在溫家這麼不得寵,你就不知道從自己的身上找找原因?”他彷彿是動怒了,聲音雖小,但語氣卻是十分的冷硬。
說出的話,聽着也格外的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