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兩個字被堵在了喉嚨口,我不敢相信的看着電梯門口站着的人。
只見葉非墨身上掛着一個妙齡女子站在我的面前。
葉非墨也發現了我,他愣了一下,手下意識的要去身旁扒拉,可是他身旁站着的女子卻渾然不覺,依舊把半個身子掛在他身上,嬌滴滴的撒着嬌,“非墨哥哥,剛剛的餃子很好吃。”
我記得這個聲音,昨天晚上電話裡的就是這個聲音,聲音實在是太美,我忍不住看向她,這個女人和白若曦長得有八分像。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肯定會認爲她是白若曦,可惜她不是。
女人穿了一身的黑,渾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只有臉和手露在外面,儘管身材被衣服包裹得很嚴實,但是可以看出她的身材很美,皮膚很白,聲音很好聽,最要緊的是她身上散發的氣質,那是女人最引以爲傲的東西。
一個女人的外貌是可以通過整容去彌補的,但是氣質不同,雖然有的氣質是通過後天可以培養的,但是眼前女人身上的氣質卻不屬於這種。
你能感覺那氣質是她與生俱來的,說通俗點就是孃胎裡帶來的。
作爲女人我欣賞她,可是作爲情敵我卻一點也欣賞不起來,我控制住自己的嫉妒和憤怒,把目光從女人身上收回,側身準備走,葉非墨伸手拉住了我的手。
“放開!”我的聲音很淡漠,那種冷漠我自己的都覺得吃驚。
“安然,你聽我解釋。”
“有什麼好解釋的?”顧南譏笑着上前一步拉住我的手,“姓葉的,你要是男人就放開她的手。”
“非墨哥哥,這位姐姐是誰?”那個女人睜着她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無辜的問葉非墨。
“姐姐?”我忍不住笑起來,“小妹妹,你真有禮貌,可惜姐姐這個詞不是亂叫的,我當不起。”
“安然,你不用和她一般見識,她沒有別的意思。”葉非墨聽出了我語氣裡的嘲諷。
“所以請葉先生放開我的手!你這樣左抱右擁的不覺得噁心嗎?”
“我沒有!你誤會了!”
“姓葉的,我說讓你放開我的手你聽不到嗎?我已經爲了你把幾輩子的臉都丟盡了,難道你還要讓我繼續丟下去?”
聽我這樣說葉非墨一下子鬆開了我的手,我大步而出,顧南緊緊的跟在我身後。
我是真的被氣倒了,葉非墨和那個女子大白天人來人往都這樣毫不避諱的連體嬰似的掛着,可以想象沒有人的時候有多親熱。
胸口堵得慌,我衝到停車場伸手去拉車門,顧南從後面一把拉住了我,“你要去哪裡?”
我站住,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裡,只是無意識的衝到了停車場,顧南嘆口氣,把我拉倒他車上坐下,“然然,逃避不是辦法,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的。”
“面對什麼?”
“葉非墨和那個女人啊?那個女人不是普通的女人,她叫白若惜,是葉非墨最愛的女人!”
“白若曦?”原來她就是那個只聞其人不見其面的白若曦。
“是珍惜的惜,她和白若曦是雙胞胎。”顧南解釋。
“若惜若曦。”都是好名字啊!我幽幽的嘆息。
“顧南,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吧,不要隱瞞,我受夠了掩掩藏藏。”
“好,不過我也知道得不多,白若惜和葉非墨好像是大學時候開始相戀的,兩人在一起五年之久,男才女貌感情非常的深厚。”
“怎麼個深厚法?”我打斷顧南。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聽說葉非墨在白若惜生日時候花重金送了她一顆價值四億的粉鑽,據說還曾在市中心的廣場上的大屏幕輪番滾動長達一個禮拜的求愛廣告,白若惜喜歡首飾,葉非墨就創立了慕尚這個品牌,還親自學習設計,目的就是爲了讓白若惜能夠戴上他親手設計的首飾,總之就是白若惜想要什麼,只要他能辦到的總會想方設法的辦到。”
“然後呢?爲什麼分手?”
“當時分開時候是因爲白家生意受阻,身爲長女的白若惜向葉非墨求救,葉非墨準備動用葉氏大量資金救急,當時金額涉及數百億,這件事驚動了葉家兩個掌權人,一怒之下棒打鴛鴦。”
顧南頓了下,“當時葉非墨態度很堅決,也爲了白若惜和葉家鬧掰,可惜他真心所向,白若惜卻並不領情,爲了救自己家的公司,白若惜接受葉家的建議分手,葉非墨爲此大病一場,差點死去。”
果然是感天動地的愛情!我嘲諷的笑了。
“葉非墨病好後,白若惜從此消失了,有人說她車禍身亡,有人說她跳海身亡,反正就是再不見蹤影。”
“一個已經死亡的人突然的復活了,真是不可思議啊?”
“是啊,誰想到她竟然沒有死,而是還活着。”顧南看着我,“然然,你也不用難過,這件事說不定還有轉機。”
“什麼轉機?”
“事情已經過去了好幾年,說不定你可以逆轉。”
“逆轉?”我淡淡的笑了,我想逆轉無異做夢吧?
人要有自知自明,白若惜沒有出現的時候,我一直以爲情敵是白若曦,現在才明白葉非墨對我說的都是真話。
他喜歡的是白若惜,自然和白若曦是沒有愛戀的,而他所說的爲了故人照顧白若曦也是真的了。
一個背叛他的女人的承諾他都能遵守,可以想象他對白若惜的感情有多深厚。
白若惜沒有出現之前我連白若曦都爭不過,又憑什麼和他心底裡的深愛相比?
真是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啊!我苦笑一聲,“顧南,你不用安慰我了,我心裡有數。”
“有什麼數?”
“以其讓葉非墨來和我說分手,不然我主動一些,和他分開,這樣至少我不會那麼丟臉。”
“然然,這不是丟臉,感情的事情不存在丟臉之說,只是誰愛得多一點,誰愛得少一點的問題。”
在我和葉非墨之間肯定是我愛得多他愛得少,不!他心裡想的一直都是白若惜,也許他壓根就沒有愛過我。
我也真是夠悲催的,死心塌地的嫁一個鳳凰男,人家是爲了家產而來,好不容易擺脫鳳凰男又掉進了一個謊言陷阱。
估計這個時間世界上再沒有比我更悲催的人了。
不由得又想起桑榆和喬羽對我的冷嘲熱諷,別人一直都看得很清楚,只有我自己看不清,也是活該倒黴。
我深吸一口氣,“好了,我沒有事情了,我們回去吧,我媽還在病房呢,我先送她回去。”
“你行不行?”顧南不放心的看着我。
“我看起來像不行的嗎?”我反問。
“算了,我不放心,我送你們回去。”
“不用,我沒有那麼脆弱,我是經歷過風雨的人,別擔心。”我試着笑了一下,還笑得出來,就證明不要緊。
“那我打電話讓伯母下來。”顧南給我媽打了電話,她很快下來了。
我開車離開了醫院,我媽奇怪的看着我,“安然,你臉色怎麼那麼白?”
“有嗎?估計是護膚品的功效吧。”
“剛剛非墨打電話給我了,聽起來聲音很急,我說你電話落家裡來哦,他就掛了電話。”
“哦。”我淡淡的應一聲。
“你就不要和他彆扭了,男人都喜歡見好就收的女人,一點小事情就鬧情緒,不好。”
“媽。”我打斷我媽的話,“如果我和葉非墨分手你會不會很生氣?”
“你開什麼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我說的是真的。”
“安然,你到底怎麼了?”
“沒有怎麼,我就是問你一下。”
“我管不了你,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媽嘆氣。
把我媽送到家我沒有回家,而是藉口有事情離開了,我不想回家,也找不到人可以傾訴,許安安現在懷着孕,我和她說這些對她不好。
突然發現我真的很可憐,從前我有那麼多朋友的,可是自從我嫁了劉浩明後就只有許安安一個人了。
沒有地方可去,我把車開到我爸住院的醫院停下。
我換了衣服進入了ICU病房,我爸靜靜的躺在病牀上面,我在他旁邊坐下,“爸,我有話和你說,我又遇人不淑了。”
我嘆口氣,“其實不叫遇人不淑,就是我自己又瞎眼了認錯了人。你的意見一直都對,我爲什麼就不聽你的呢?我很後悔,從來沒有這樣後悔過,如果我當初聽你的話不要嫁給劉浩明我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可是我爲什麼就沒有聽呢?”
“我要是聽你的,現在一定會家庭和睦,就算沒有愛情,但是肯定有親情,我一定會有自己的孩子,你也一定不會這樣倒下,我不會這樣孤單,不會聲名狼藉,不會這樣可憐。”
我說着說着自己都感覺到了悲哀,眼淚不自然的掉了下來,“他們說惡有惡報善有善報,我這輩子沒有做過什麼錯事啊?難道是上輩子?我上輩子一定是一個惡人,一定做了很多錯事,所以老天才這樣來懲罰我。”
我的眼淚掉在我爸的臉上,順着他的臉頰往下流,我伸手幫他擦去,“你爲什麼就不能醒過來呢?你睡了這麼多天不累嗎?你知不知道我和媽媽需要你,沒有你我和媽媽真的很孤單,特別是媽媽,都說少年夫妻老來伴,你這樣躺下讓媽媽怎麼辦?你不知道媽媽的白髮又多了,雖然她每天都在強顏歡笑,但是我知道她很辛苦。”
我在我爸病牀邊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個多小時,護士小姐實在忍不住了,過來打斷了我,“慕小姐,探視的時間已經超過了好長時間,請你離開好嗎?”
我擦擦眼睛站起來,出了重症監護室。
外面已經是下午,陽光正好,我卻感覺不到暖意,只覺得渾身寒冷,走到停車場,劉浩明突然的竄了出來攔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