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我等你好長時間了。”
“你想幹什麼?”我面無表情的瞪着他。
“我有話對你說,很重要的話。”劉浩明心疼的看着我。
“我不想聽。”
“安然,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有些話藏在我心裡已經五年了,我必須告訴你。”
“你耳朵有毛病還是聽不懂人話?我說了不想聽,我現在看見你這個渣男就覺得噁心你知道嗎?”
“安然,你難道不想知道五年前那天晚上在酒店發生什麼嗎?你生日那天晚上。”劉浩明看着我。
劉浩明不提那天晚上還好,一提那天晚上我的恥辱感覺騰的一下子升起來,如果不是那天晚上我喝醉酒和劉浩明發生關係,我絕不會嫁給他,可以這樣說在這之前我只是對劉浩明有好感而已,並不是那種深入骨髓的愛戀,不是發生那種關係,我一定不會嫁給他的。
這也是我的悲哀,我在骨子裡面還是一個非常傳統的女人,我要是不把貞操看得那樣重,我不會落到這種地步。我揚手一記耳光抽在劉浩明臉上,“你這個噁心的混賬,你怎麼好意思提那天晚上?”
劉浩明沒有閃避,硬生生的承受了我的巴掌,我感覺手心火辣辣的疼痛,他看着我,“安然,那天晚上不是我,我沒有碰你!”
“什麼?”我愕然了。
“你跟我來,我們找個地方坐下,我把一切都告訴你。”
我簡直無法形容我內心的感受,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跟着劉浩明去了醫院旁邊的咖啡廳。
劉浩明要了兩杯藍山,我對咖啡一點興趣都沒有,只是冷冷的看着他,“說吧。”
“那天晚上是你的生日,請的都是同學,那天你喝了不少的酒,說是頭暈出去醒酒,當時許安安也喝醉了,場面很混亂,我想是在你家的酒店所以也沒有太在意,直到你出去好一會都沒有回來才慌了,我和郝思嘉馬上出去找你。有服務員說看見你進了電梯去了三十八樓,我和郝思嘉馬上趕去了三十八樓。三十八樓都是總統套房,我們一間間的敲門都沒有發現你的蹤影。
走到3818門口我們試着敲門,發現房門沒有關緊,是虛掩着的,我和郝思嘉輕手輕腳的進入,客廳裡沒有人,左邊的套房也沒有人,後來郝思嘉推開主臥的門,發現地上散落着你的衣服。
然後看見你躺在牀上,當時你身上蓋着一個毯子,沒有穿衣服,雪白的牀單上面有一灘血跡。”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劉浩明,劉浩明低着頭,“我和郝思嘉當時嚇了一大跳,我和她早就在一起過,知道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浴室裡聽到有水聲,有人在洗澡,郝思嘉馬上扶起你用毯子裹住你的身子,然後我抱着你離開了那個房間。”
“當時你在3808定了一個房間,郝思嘉手裡拿着你的房卡,於是就把你送到了3808。我們把你送到你的房間,放在牀上,你一直在昏睡,我當時很慌亂,郝思嘉卻很冷靜,她說不如將計就計,弄一場和你發生關係的假象。我當時很擔心,可是郝思嘉說這是我唯一的機會,不然想和你在一起就等於是在做夢。我後來就採納了她的意見。脫@光@衣服和你躺在了牀上,郝思嘉還弄破手指滴了幾滴血在牀單上,說是爲了逼真。”
聽到這裡我渾身都在顫抖,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那個睡了我的男人是誰?”
“當時我不知道,後來才知道他就是葉非墨。”
“什麼?你說什麼?”我一下子站起來。
“我和郝思嘉當時非常擔心被你識破,可是你一直都沒有懷疑,以爲和你在一起的人真的是我,其實當時葉非墨曾在江城發了一條尋找你的廣告,我和郝思嘉很擔心被你看見,所以一直在想辦法瞞住你,後來才知道我們壓根就是多心了,你壓根就沒有注意到那條廣告。”
“怎麼可能會是他?”我喃喃的。“怎麼會是他?”
劉浩明沒有說話,只是小心的看着我,我呢喃了一陣後突然看向他,“你爲什麼要現在告訴我這個,有什麼目的?”
“我只是不想讓你被葉非墨欺騙。”
“葉非墨再壞也沒有你壞!”
“我知道我做了那麼多對不起你的事情,可是安然,我都是因爲太愛你了才欺騙你的,而葉非墨不同,他只是想玩弄你,那天晚上他是和白若惜吵架後把你當成是白若惜才和你發生關係的。”
“你胡說!”
“我沒有胡說,我說的是真的,你和白若惜的側影很像,你看看這個。”
劉浩明是有備而來,他打開隨身帶着的包拿出一疊照片放在我面前,“這是你生日當天的照片,你看看。”
那的確是我生日當天的照片,照片裡的我一襲白裙,長髮飄飄,美輪美奐,的確看起來和白若惜有五分像。
“你看看這幾張。”劉浩明挑出幾張放在我面前,“你能分出哪張是你哪張是白若惜嗎?”
我看着劉浩明挑出來的幾張照片,照片是側影,都是特寫,攝影師在拍攝的時候做了技術處理,咋一看我真的分不出哪張是我哪張是白若惜。
“你想說明什麼?葉非墨把我當替身?”我搶在劉浩明之前說出了這些話。
“的確是這樣,你聽了可能會不高興,事實上葉非墨在和白若惜分手後找的女人都和她有幾分相像,你是最像的那個,不然你以爲葉非墨憑什麼對你糾纏?他眼高於頂,你又是已婚。”
我閉了閉眼,惡狠狠的看着劉浩明,“你他媽的別想挑撥離間,你是什麼德行我清楚,你今天就算是說出花來我也不會相信!”
“安然,我不是在挑撥離間,我只是讓你看清現實而已,你和葉非墨因爲什麼在一起我知道,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我也清楚,不就是去德國時候嗎?”
劉浩明眼裡露出痛苦的神色,“白若惜和葉非墨兩人在德國定情,你和他的路線就是他當初和白若惜走過的路線,他們在教堂私定終身,在鄉村旅館同居,我告訴你,他們曾在你和葉非墨待過的那個地方住了兩個月。”
“你胡說八道!”
“我沒有胡說,這是當年葉家監視他們的照片,你可以自己看。”
我實在是沒有勇氣去看那些照片,劉浩明把照片舉到我眼前,“這是葉非墨抱着白若曦進入旅館的照片,這是他們在裡面嘻戲打鬧,這是他們在外面散步,無不是溫情脈脈,這是他們去石楠草原的照片,葉非墨騎車白若曦抱着他的腰坐在他身後,你再看這個,是他們躺在石楠花海激吻的照片……”
我真的不想看,可是耳朵裡清晰的聽見劉浩明說的話,我和葉非墨的路線的確是從教堂開始,一路直向石楠草原。
從開始出發的時候他就變了一個人,當時在教堂時候他給我的感覺很憂傷,當時我心裡還很難過,那天晚上他喝醉了。
往事一幕幕襲來,我不想承認都不行。
我和他的一切都發生在石楠草原的農家旅館,我不知道劉浩明是怎麼知道我當初和葉非墨的事情的,但是他說的都是事實,這一切和葉非墨和白若惜的路線是完全一樣的。
我無法控制的抓起桌上的照片砸出去,照片紛紛揚揚的四散開來,最後都掉在了地板上面,我揉着頭喘着氣,劉浩明說的都是假的,那些照片都是合成的,我竭力的說服自己,可是目光還是不經意的看到了一片藍色的石楠花海,看見了石楠花海里如癡如醉激吻的兩個人。
我要崩潰了,絕望生生的壓迫着我的胸口,我那麼愛他,我是真的那麼愛他啊!
就算是爲了他受到萬衆唾罵,我也默默的忍受了,我以爲會看到春天的,可惜一切又顯得我多麼的可笑。
“安然,看了這麼多,你難道還相信葉非墨是因爲愛你而愛你?”劉浩明在循循善誘。
我知道他不是好東西,我知道他在這個時候說這些別有目的,可是我無法不難過。
我唯一能夠控制的就是讓我不要在劉浩明面前丟太多臉,不能夠讓這個賤男人看我的笑話。
冷靜一定要冷靜!我在心裡一遍遍的唸叨,終於控制住了心底熊熊的妒火,“劉浩明,葉家花了多少錢讓你給我看這些?”
“安然,葉家沒有花錢,我是自願的。”
“這麼說來你還真是好心啊?我要感謝你嗎?”
“安然,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你以爲我在挑撥離間,沒有關係,你怎麼認爲都沒有關係,只要能讓你清醒過來,我做什麼都可以。”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我從來就沒有沉迷哪裡來的清醒?”
“安然,你不要僞裝,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
“難過?我爲什麼要難過?劉浩明,你的這些東西來得晚了些,我早就知道葉非墨的過去,他也早就和我坦白過了。我和他之間不是你們這些跳樑小醜可以挑撥的,你回去洗洗睡吧。”
“安然,你不在意?”劉浩明驚訝的看着我,“你對這一切不在意?這麼說來你不愛葉非墨?”
“誰說我愛他?”我惡狠狠的瞪着劉浩明,“我的愛都被你這個賤男人摧毀了,因爲你讓我知道了什麼是歹毒,因爲你讓我知道了什麼是隱忍,因爲你讓我知道這個世界除了自己再無人可信,這樣你滿意了吧?”
“然然對不起!我真的沒有想過傷害你,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啊,我們怎麼會變成這樣了?”劉浩明用手撕扯着他的頭髮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
我忍不住笑起來,“劉浩明,你不用表演了,再怎麼表演也沒有用。我不會再相信你!永遠不會!”
我沒有再看痛不欲生的劉浩明的表演,起身大步出了咖啡廳,急匆匆的跑進車裡,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噴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