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事情的這天很平靜,中午我和葉非墨從蘇慧婷處接了雪兒去吃飯,吃過飯後去了海洋公園玩,一直玩到下午三點。
回去的路上雪兒在車上睡着了,葉非墨和我直接把雪兒帶回了別墅。
雪兒睡得很熟,葉非墨把她抱到客房的牀上睡覺,後來他接了一個電話說有事情出去一趟。
葉非墨走後沒有多長時間雪兒醒了,吵着要爺爺奶奶,我怎麼勸她都不聽,就是要爺爺奶奶,沒有辦法我給葉非墨打了電話,他讓我送雪兒回蘇慧婷那邊去。
我開車帶着雪兒出了門,經過一個賣蛋糕的店,雪兒說肚子餓了,讓我買蛋糕給她吃。
我把車靠路邊停下,帶着雪兒進入了蛋糕店,雪兒要了一杯果汁兩塊蛋糕,店員打包好把蛋糕和果汁遞給我,付錢的時候我一不留神雪兒竟然一個人跑出了蛋糕店。
等我聽到外面傳來尖叫聲跑出去,有人在喊,“攔住他!別讓他跑了!”
我拎着蛋糕和果汁出門,驚訝的看見雪兒坐在店門前面的人行道上尖叫,她的臉和手上都是水泡,我嚇壞了,急匆匆的衝過去扶起她,“雪兒你怎麼了?”
她只是慘叫,旁邊有人過來幫忙,“剛剛過去一個騎三輪車的人,車上裝了一車熱水,到這個小女孩身旁突然剎不住車,一車熱水都灑了。”
“快攔住那個人,不能讓他跑了!”我一邊請求路人幫忙,一邊抱着雪兒往停車的位置跑。
第一次遇到這樣殘忍的事情,我嚇得半死,也顧不了其他,心裡想的只是儘快把雪兒送到醫院進行治療。
在路上雪兒不停的在痛苦的尖叫,我顫抖着手給葉非墨打了電話,把雪兒送進醫院,醫生很快給雪兒處理,我渾身顫抖坐在地上發抖,葉非墨趕來的時候我還在抖。
“發生什麼事情了?”葉非墨伸手抱起我、
“我也不知道,一個騎三輪車的拖了熱水,不知道怎麼回事車一下子沒有剎住,車裡的水都灑出來了,雪兒正好在旁邊……”
我儘可能的把我知道的說了一下,葉非墨臉色有些凝重,但還是伸手拍着我的肩膀,“別害怕,安然,有我呢,別怕!”
我和葉非墨都把這件事當成一啓普通的意外事故,我心裡很自責,一直在怪自己,要是我不讓雪兒下車,把她留在車裡,要是我付錢的時候拉住她的手,一切就不會發生。
葉非墨抱着我安慰,讓我不要自責,但是我怎麼能不自責。雪兒的樣子實在是太慘了!
這件事葉非墨很快打電話通知了蘇慧婷和葉南城,也通知了白若惜,蘇慧婷和葉南城到醫院的時候也責怪我,“怎麼那麼不小心?”
“對不起!”我只有道歉。
後來白若惜來了,到達醫院就惡狠狠的衝過來要打我,嘴裡罵罵咧咧的,“慕安然,這一定是你搞的鬼,好好的我的孩子怎麼會出這樣的事情?一定是你恨我的孩子擋了你的道礙你的眼你故意找人燙傷她!”
我愕然的看着白若惜完全不敢相信這種話竟然很輕鬆的從她口裡說出來。
“住口!”葉非墨呵斥她。
她哪裡肯住口,“非墨,我知道你現在看我不順眼,我說什麼你都不會聽,可是你難道就沒有覺得奇怪嗎?爲什麼慕安然之前那麼討厭我的雪兒,爲什麼最近卻一下子對她那麼好?你難道就沒有想過原因?”
葉南城皺眉看着白若惜,蘇慧婷卻似乎聽進去她的哭訴了,目光懷疑的看着我。
白若惜眼淚不停的滾落,“我的雪兒上次我去看她的時候就偷偷的告訴我,說慕安然不喜歡她,私底下瞪她,我當時不相信,還說是她多心了,哪裡想到剛剛一個禮拜就出了這樣的事情。慕安然,你老實告訴我,今天這啓意外是不是你策劃的?”
我被這赤@裸@裸的污衊氣倒極致,連聲音都是抖的,“白若惜,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樣壞!我沒有那麼無恥歹毒,做不出你想象的那種事情。”
“做不出來?那我問你,上個禮拜我雪兒手臂上的青紫是哪裡來的?難道不是你掐的麼?”
“你是瘋了麼!”葉非墨瞪着她,“我一直和雪兒和安然在一起,她壓根沒有和雪兒單獨呆過!”
一旁的蘇慧婷接過話,“上個禮拜你們把雪兒送回來,晚上我給她洗澡的時候的確發現她的手臂上了幾個青紫的印子,問她怎麼弄的,她支支吾吾的說是碰的。”
“哪裡是碰的,我禮拜三見她,她哭着說是慕安然掐的,不敢說實話,怕爸爸不喜歡她。”
“她真的這樣說?”蘇慧婷一臉愕然,目光突然看向我。
看她的眼神好像是相信了白若惜的話,白若惜繼續哭訴,“慕安然,你不喜歡我的雪兒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不能這樣歹毒的害她呀,她再怎麼也是非墨的孩子……”
“夠了!”一直沒有說話的葉南城皺眉,“這種事情是要證據的,不是你哭哭啼啼的喊幾聲就能改變的,等雪兒手術結束後再說這件事,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葉南城一發話,白若惜止住了哭泣,葉非墨伸手摟着我的腰,“安然,不倫發生什麼事情我都相信你。”
我慘白着臉,突然想起那個騎車的人,馬上告訴葉非墨,“非墨那個騎車的人不知道有沒有被抓住,當時我擔心雪兒走得匆忙,只是關照路人攔住他報警。”
“別擔心,這件事交給我,他跑不掉的!”葉非墨安慰我。
醫生幫雪兒做了清創處理後雪兒被推了出來,看見雪兒的慘像蘇慧婷歪過頭不忍心再看。
白若惜則發出嘶聲裂肺的嚎哭聲,葉非墨也是一臉的沉痛,我怔怔的看着這一切,心裡的自責也到達了頂點。
如果當時我能把雪兒看得好一點,怎麼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雪兒一直在呻@吟,她真的很痛苦,我不忍心在病房看見她那副可憐的樣子,一個人站在病房外發愣。
葉南城從病房走了出來,看見我愣愣的站在門口,他嘆口氣,“你回去吧,非墨今天晚上要留在這裡陪孩子,這次的事情我會調查清楚的。”
調查,他說的是調查,這是在表明懷疑我嗎?
我疲憊的轉身,開車回了家,看見我回來舒雅關切的問我,“姐。你怎麼了?”
我坐下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和舒雅說了一遍,舒雅瞪大了眼睛,“怎麼會這樣?現在該怎麼辦?”
“能怎麼辦?等他們調查吧,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葉非墨的家人怎麼可以這樣懷疑你?好在葉非墨相信你。”
我苦笑,“舒雅,你知道我現在的心情嗎?我很自責,看見雪兒這樣我很心疼,也很自責,如果我小心一些,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姐,這不怪你,俗話說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這大概是她命中的劫數吧。”舒雅安慰,“現代醫學這麼發達,她一定會沒有事情的!”
“這不是醫學發達不發達的問題,舒雅除了自責外我很後悔,非常非常的後悔,我爲什麼要那麼傻,爲什麼要想着接納葉非墨的女兒,我應該心硬如鐵的,如果我不心軟,這一切也不會發生。白若惜也沒有理由怪我,葉非墨的家人也不會怪我。”
“姐,你想開些,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自責後悔都沒有用,反正你沒有壞心眼,隨便他們調查。”
我嘆口氣上樓,關上門坐在沙發上面,只是一疊連聲的嘆氣,我是真的後悔了!
舒雅馬上把這件事打電話告訴了顧南,聽說這件事後顧南馬上過來了,他很生氣葉非墨的家人懷疑我,也氣我不聽他的話和葉非墨糾纏。
雖然心裡氣,但是他還是馬上找人去打聽事情的進展。
十點左右他回來了,“安然,這件事有點麻煩,你恐怕是真的變成懷疑對象了。”
“什麼意思?”我愕然的跳起來。
“那個騎車的人沒有攔住,也壓根沒有人報警,事發路段的監控壓根看不清那個騎車人的臉,他戴了帽子和口罩,捂得嚴嚴實實的。逃跑的路線是沒有監控記錄的小巷子,三輪車被發現扔在一個巷子裡,人早就逃得沒有蹤影了!”
“那些證人呢?當時有好幾個路人。”
“沒有路人,監控顯示你抱着孩子離開後,那些人都離開了,沒有人報警,沒有人阻攔。”
“怎麼會這樣?我走的時候明明有人去追那個騎車人的,而且也有人在大聲打電話報警,當時我擔心孩子的傷情,就沒有留下……”
“那些人怎麼可以這樣冷漠?怎麼可以放任那個人這樣逃脫?”舒雅很氣憤。
顧南嘆口氣,“不是那些人冷漠,我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
“什麼意思?”
“不好說,現在不好說。”顧南搖頭,“也許真的是個意外,也許……或者是我多想了,畢竟是她的孩子,虎毒還不食子呢!”
顧南嘆氣離開了,這個晚上我怔怔的靠在牀頭一直睡不着,早上起來葉非墨給我打來電話,讓我不要擔心,雪兒的傷勢雖然嚴重但是有專家在治療,會好轉的。
我怎麼能不擔心,“非墨。找到那個騎車的人了嗎?”
“這件事你不用擔心,我會尋找。”葉非墨回答。
這意思就是沒有找到,我心裡鬱悶到了極點,好在葉非墨不懷疑我,讓我心中還有些安慰。
早上我疲憊的去了醫院,我媽疑惑的看着我,“你最近是怎麼了?怎麼氣色這麼差?”
“沒事。”我哪裡敢和我媽說,陪着我爸做完治療出來,葉奶奶給我打來了電話。一開口就說我惡毒,對一個那麼小的孩子下手,我辯解幾句,她反問我從前不願意接受雪兒爲什麼最近變化那麼快。
我被她問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沒有辦法辯解,辯解了也沒有人相信。
我越發的後悔,心情煩悶的和舒雅回到家中,看我一臉的倦色,舒雅勸我上樓睡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