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爲他會分辨,會解釋,會和我講道理,可是他又妥協了,我一時間沒有話說了。
沉默了一會,他又開口,“屁股還疼吧?我來幫你上藥。”
“不要。”
“聽話!”他伸手把我拉到他懷裡,伸手準備去褪我的褲子,門一下子被推開了,呱呱闖了進來。
看葉非墨抱着我,他一下子矇住眼睛,“我什麼都沒有看見。”
我馬上從葉非墨腿上下來,葉非墨臉皮夠厚,若無其事的問呱呱,“小子,你這麼急吼吼的有什麼事情?”
呱呱把手放開一條縫,“我就是想過來問問你,明天我們幾點過去?”
葉非墨看我一眼,我接過話,“明天我們要去醫院看外公,沒有時間。”
“我們又不在醫院呆一天,上午看外公下午去你家總可以吧?”呱呱精明着呢。
“下午我們去遊樂場。”我回答。
“那後天,後天不去遊樂場。”
“後天我們去郭一笑家玩。”
“我不要去郭一笑家,我又不喜歡他,幹嘛去他家玩?”呱呱反問。
目光看着葉非墨,“我說,該不會你剛剛和我說的話是專門騙我的吧?要是這樣……”
“我當然不會騙你。”葉非墨陪着笑臉,“後天去我家玩好了。”
“說好的可千萬別變卦,要是讓我知道你變卦,撒謊騙人,我一定要告訴外婆,讓她把你攆出去!”
扔下這句話他關上門離開了,葉非墨看着我,“這怎麼辦?”
“誰知道你怎麼辦?又不是我答應的。”我沒有好氣。
“媳婦兒,就一次,我就帶呱呱去玩一次好不好?”
“不好!”我搖頭,“你可以把那個薛佳妮帶到我家裡來玩。”
“可是……”
“可是什麼?反正不准你把我兒子帶回葉家去!”我加重語氣,“你要是敢帶回去,我就和你分手!”
葉非墨苦着臉,小聲嘀咕,“我還以爲你大度,不計較,原來是我錯了。”
“我就不大度,我就喜歡計較你能怎麼樣?”我火氣一下子上來了,“你自己想想你家人是怎麼對我的?從前羞辱我也就罷了,這次爲了你那個所謂的女兒,你媽,你奶奶都要把我吃了,幾次三番打電話羞辱我,我爲什麼要白白忍受這許多屈辱?”
“我讓她們給你道歉。”
“不要,我不要他們道歉!”
“那你想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我的兒子,和你們葉家沒有關係。”
“可是你兒子他爸和葉家有關係啊。”
“那你就回去和他們有關係好了,我又沒有攔着你,反正我的兒子不允許。”
“安然,你是開玩笑還是說真的?”葉非墨皺眉。
“你覺得我像是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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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非墨不做聲了,我站起來去洗澡,他嘆口氣跟進來,“我幫你洗!”
“不要!”我把他推出去。
我知道我剛剛的話讓葉非墨很爲難,也讓他很傷心,可是我心裡就是這麼想的,我從來沒有打算讓我的兒子和葉家有牽扯,也從來沒有打算母憑子貴。
葉家做錯了事情不承認,一點道歉悔悟都沒有,就坐着等孫子上門,他們還真以爲自己家大業大,所有人都要巴結他們啊?
我就是要告訴他們,他們可以隨便羞辱人,欺負人,只是那些人對他們家有所求,我慕安然對葉家無所求,我用不着去看他們的臉色行事!
這一夜葉非墨抱着我唉聲嘆氣,我就是不理睬他。
次日一早,起牀吃過早餐,我和舒雅帶着兩個孩子去醫院看我爸。
外面下了一場很厚的學,街上銀裝素裹的,兩個孩子嘰嘰喳喳的高興得不得了。
葉非墨開的車,他沒有跟隨我們去醫院,怕我媽不高興,我們進入病房,兩個孩子去抱着我媽親熱,我和舒雅則和我爸說了一會話。
我爸精神很好,臉上帶了笑容看着兩個孩子,兩個孩子纏着我媽瘋一陣又爬在病牀邊和我爸說話。
我媽拉着我的手去了外面,“你爸現在意識越來越清楚了,這幾天都在比劃着問葉非墨,他是在想葉非墨爲什麼不來看他,我尋思着他那麼想見葉非墨,會不會葉非墨來對他的病情有幫助,你讓葉非墨來看看他吧。”
我媽態度轉變得太快,我有些不敢相信,她之前那樣斬釘截鐵的不讓我和葉非墨糾纏,現在怎麼一下子就改變主意了?我小心的看着她的臉色,“媽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當然不是。這種事情是能開玩笑的嗎?”
“可是你不是說了不讓我和葉非墨糾纏的嗎?”
“不是你爸要見他嗎?我是爲了你爸好,他現在在恢復期,不能刺激他,要是讓他察覺到不對勁,又出什麼意外可不得了。”
我媽是爲我爸着想,我鬆口氣,“其實媽,葉非墨就在車裡,他怕你生氣不敢上來,準備過段時間找你談談的,我這就讓他上來。”
我媽嘆氣,“我之前那樣對他也是沒有辦法,他也不容易,之前我怕白若惜傷害你才那樣對他,現在都過去了,你讓他上來吧。”
我馬上給葉非墨打了電話,聽說我媽讓他上來,葉非墨高興得不得了,很快就來到病房了。
我爸看見葉非墨激動得不得了,伸手握住葉非墨的手不鬆開,葉非墨對着他笑,“爸,最近工作很忙,我沒有來看你,你擔心了吧?”
我爸嘴裡發出聲音,手又在葉非墨手裡比劃,還是比劃的白字,葉非墨問他,“爸,你是在擔心白若惜嗎?”
我爸點頭,葉非墨安慰他,“她不會傷害安然的,現在她在監獄裡呢。”
我爸露出鬆一口氣的表情,葉非墨又和他說郝思嘉,“那個害你的郝思嘉已經死了,沒有人能傷害安然,現在我和安然在一起很幸福,就等你恢復了。”
我爸點頭,把我的手和葉非墨的手放在一起,葉非墨馬上又開口,“爸,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安然的,我也會照顧好媽的,你安心養病,以後我每天都會來看你。”
我爸搖頭,用手在葉非墨手心裡寫字,寫了幾遍葉非墨不確定的問,“結婚?”
我爸點頭,葉非墨看向我,我複雜的看了葉非墨一眼,“爸,結婚不急,等你病好了再說,我的婚禮一定要有你參加!”
我爸在搖頭,他的意思我懂,是說自己的身體不可能會恢復了,我加重語氣,“小時候你就說過要親自把我交給你信任的人,我從前沒有聽你的話,這一次,我一定要等你身體恢復,讓你把我交給你信任的人!”
葉非墨也馬上表態,“爸,你一定會好的,我和安然一定會等到你身體恢復的那一天,爲了我和安然,你也要儘快恢復。”
我爸點頭,眼淚滾出眼眶,我媽在旁邊看着這一幕,不禁也抽泣起來。
離開醫院的時候,依舊是葉非墨開車,呱呱爬在葉非墨的椅背上問他,“你太壞,老奸巨猾的,什麼時候把我外婆也哄好了?”
“呱呱不許沒有禮貌。”舒雅兇他。
“我說的是事實啊?之前我外婆兇他來着,現在我外婆也不兇他了,還有昨天晚上我打電話向我爸爸報告他在我家的事情,我爸爸也沒有說什麼。”
呱呱有些惆悵,“我還以爲抓住你的把柄可以威脅你一陣子,現在好了,你不會變卦吧?”
“變什麼卦我?”葉非墨反問。
“就是帶我去你家和薛佳妮玩的事情,還有騎馬射箭?”
“當然不會。”葉非墨滿口答應,我瞪呱呱一眼,“最近外面有許多壞人在四處偷孩子,你不許到處亂跑!”
“我沒有亂跑,只是去他家玩。”
“那也不行,你想和薛佳妮玩,讓薛佳妮來我們家裡就好了。”
“你不是說外面不太平嗎?既然這樣爲什麼薛佳妮可以出來玩?”
我被他頂得煩了,“反正我說了,不許你出去你必須聽,不然告訴你爸打你屁股!”
呱呱虎着小臉一下子坐回去,顯然是生氣了。
一直回到家裡他都氣鼓鼓的,不和我說話。
和我慪氣他反和葉非墨親熱起來,兩人湊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什麼,外面堆了一層雪,葉非墨帶着他和悠悠兩人去外面堆雪人。
我和舒雅一人端一杯茶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他們三人在外面忙活,舒雅的臉色不太好看,顯然是接連兩個晚上都沒有休息好的原因。我忍不住問她,“顧南沒有在糾纏你吧?”
“他是有病,我現在不理睬他了,他天天晚上打電話給我。”
果然得不到的都是好的,追着跑的都是不好的,我看着舒雅,“你打算怎麼辦?”
“不理他。”舒雅很乾脆的回答。
我正想勸說她幾句,門口傳來汽車聲音,很快門鈴響了,吳玲開了門,“是夫人過來了。”
吳玲口中的夫人手指江阿姨,我放下杯子和舒雅一起迎出去,江阿姨穿着黑色大衣,戴着帽子,走得急匆匆的。
“江阿姨!”我出聲招呼她。
江阿姨對我笑了一下,“你們都在啊!”
“是!屋裡請!”
請江阿姨坐下,吳玲馬上端了茶過來,江阿姨接過茶沒有喝,轉而問我,“孩子呢?”
“在外面和葉非墨堆雪人呢。”
江阿姨點頭,目光停在舒雅身上,“舒雅,我今天是特意過來替阿南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