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慕晚說話清清冷冷,一向最不會說絕情話的她,對他,完全拿不出她的善解人意和耐心。
“既然你覺得你和我之間沒有誤會,那你爲什麼連一句話都不想聽我對你說?”
“有誰規定沒有誤會就一定要說話?”
喬慕晚覺得年南辰的思維和正常人有異,她覺得自己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不想他竟然還要從自己的話語裡找漏洞來強迫自己和他說話。
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現在已經成了過去,喬氏現在恢復了正常的運營狀況,自己的妹妹雖然沒有放下他,卻也沒有再提兩個人之間的事情。
事情發展到今天,兩個人早就成了兩條平行線,沒有交集,距離也在被拉開,他實在是想不通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麼想的,竟然還要選擇和自己破鏡重圓。
擡手,喬慕晚看了眼腕錶,見自己和厲祁深約定的時間還有三分鐘,她懶得再去理年南辰。
“不許走!”
年南辰抓着喬慕晚不放,“我都放下身段來找你了,喬慕晚,你連句話都不想聽我說,你還真是夠絕情的!”
“你說我對你絕情,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對茉含又怎麼樣了呢?”
喬慕晚把喬茉含拿出來,雖然她並不是很想拿自己妹妹的事情來反駁年南辰,但想到自己妹妹對他傻乎乎的一片真心,她這個外人都跟着心疼。
“和她沒有關係!”
年南辰心虛的回嘴喬慕晚,他不想提及喬茉含,一丁點兒也不想。 wωw ★TTKдN ★Сo
“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和她沒有任何的關係!”
“那她變成今天這樣患得患失的樣子,你覺得和你有關係嗎?”
她實在是氣不過年南辰對提及到喬茉含的這副態度,她直覺性的想爲自己的妹妹抱不平。
“我們在說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兒,你扯別人做什麼?”
見年南辰有意去避開關於喬茉含的話題,喬慕晚越發的覺得這個男人的內心是那麼的醜陋,醜陋到讓自己厭惡。
喬慕晚冷冷的抽-動下嘴角,漂亮的脣瓣間,有不屑的輕嗤溢出。
“連自己錯誤都不敢正視的男人,年南辰,你憑什麼要求我聽你說話?”
她拿回自己的手,把挎包在自己的兩個小手裡握緊。
“別再出現在我視線裡,污染我的眼睛了!”
對他,喬慕晚真的是多說一個字都覺得周身的毛髮都是聳立狀態。
她不再停留,轉身,走得毫不遲疑。
“慕晚!”
喬慕晚的高跟鞋都搭在了臺階上,身後,驀地傳來年永明蒼老的聲音。
下意識的頓住了步子,她側眸,看到了年永明下了車,穿着灰色的格子襯衫和咖啡色褲子,身型略行臃腫的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裡。
不自然的輕皺了下細眉,喬慕晚去看年永明這個長輩的目光裡,帶着隱隱的不忍。
“慕晚,不好意思啊,公司剛纔有事兒,要我臨時過去處理一下文件,讓你等急了吧?”
他給喬慕晚解釋着,聲音依舊慈祥,帶着長輩對晚輩的和藹、親切……
其實他剛纔並沒有回公司處理文件,而是在一旁,關注這邊自己兒子和喬慕晚之間的交流。
本來,他是想讓自己兒子和喬慕晚多一些私人交流的空間,不想喬慕晚對自己兒子的排斥這般嚴重,以至於不得已,只得自己出面,緩和一下兩個人之間劍拔弩張對峙的氣氛。
在這之前,喬慕晚還會覺得年永明是一個值得自己尊敬的長輩,但現在喬慕晚只會覺得自己尊敬的這個長輩是那般不堪。
這個世界上不會有那麼趕巧的事兒,巧到和被設計、安排是一模一樣的,遇到年南辰的那一刻起,她就沒有再選擇去相信年永明,換句話說,她知道年永明就是在給自己故弄玄虛。
“沒關係!”
喬慕晚臉色平靜,對於欺騙自己的年永明,她談不上有什麼可生氣的,只有在乎了、在意了纔會生氣。
對他,她現在沒了對長輩的那種喜歡,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可生氣了。
擡手看了看腕錶,見已經到了自己和厲祁深約定的時間,她眉波很淡的去看年永明,“年老先生,不好意思,我這邊趕時間!”
說着話,她繼續腳下的動作,擡步離開。
“慕晚!”
見喬慕晚離開,對自己也是這樣清清冷冷的態度,年永明邁着蹣跚的步子,走到了他的面前。
“慕晚,你是在生我的氣嗎?”
“沒有,我真的趕時間,年老先生!”
她對他笑,眼底卻是沒有任何波痕輕蕩的寡淡。
能看得出來喬慕晚對自己不着痕跡的淡漠,年永明心涼。
“慕晚,我能不能耽誤你十分鐘,我有話要你說說!”
“如果年老先生想要說關於我和您兒子重歸於好的事情,那就不必了,我剛剛,已經和他說得很清楚了!”
喬慕晚對自己淡笑的漠然態度,讓年永明全然不知道還可以對喬慕晚說些什麼。
年永明的臉色很難看,讓一旁的年南辰都瞧了去。
自己的父親完全是因爲自己的事情纔過來這邊找喬慕晚的,看自己父親的臉色很差樣子,他抿緊着脣。
說到底,自己父親是因爲自己,纔在喬慕晚這邊吃了癟。
年南辰的眸子裡,眼白處漸漸浮現血絲,他兩手緊握了下,跟着上前,一把扯過喬慕晚的手腕,用力的捏緊。
“喬慕晚,你有什麼不滿衝我來?你給我父親甩臉色是幾個意思?是不是覺得有厲祁深給你撐腰,你就可以對我父親肆無忌憚了?”
他衝她吼着,骨子裡肆虐的狷狂,一如往昔的掩蓋不住。
手腕上面疼痛的力道,讓喬慕晚疼得皺眉。
只是不消一會兒,手腕上面的痛,就消弭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乾熱有力的掌心,把自己的手,包裹入內。
眨巴眨巴了隱約有水霧瀰漫的眸,喬慕晚看到了厲祁深一張立體分明的俊朗,五官棱角深刻的映在自己的烏眸間。
厲祁深身姿筆挺的長身而立,俊絕的臉上,每一處線條都冷硬的好像冰鑄一般。
他把喬慕晚護在自己的身邊,用冷沉的眸,視線寡淡的掃了眼赤紅眼的年南辰。
“做我厲祁深的女人,就是有資格肆無忌憚!”
他低沉的聲音,把話說的有力而深邃,薄涼的嘴角,有一絲痞氣的勾着。
年南辰把厲祁深護着喬慕晚的樣子完全納入眼底,看他爲她撐腰,他眼底竟然翻騰起來了濃烈的嫉妒,幾乎是一種發瘋般的嫉妒。
下意識的,他把垂落到身側的手指,努力的蜷縮握緊,不甘心的酸澀,在他的眼底閃爍而出。
一旁,看對峙的三個人,年永明替自己的兒子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年永明聽說過厲祁深,卻不曾有機會這麼近距離的接觸他。
第一次與這樣逼人氣魄的男人來往,他作爲縱橫商場多年的老牌精英,在這樣一個晚輩的面前,莫名的顫了顫心絃。
果然,這個男人不是傳說中那樣威人聳聽,他身上那種無與倫比的氣場、氣魄,是他不曾見過的。
厲祁深掃了眼年南辰後,有把目光不着痕跡的在年永明的臉上掠過一下。
他再去看喬慕晚的時候,深邃的眉眼間,是微不可見的溫柔。
“都談完了?”
“嗯!”喬慕晚回望厲祁深英氣逼人的眉眼,點了點頭兒。
“都談完了!”
她用軟-軟的小手把厲祁深的掌心反握住,澄澈分明的明眸間,滌盪出對這個男人深深的愛戀。
把兩個人對視的濃情蜜意都納入了眼底,年南辰這一刻抓狂的想要上前把兩個人緊握的手掰開。
曾幾何時,這個女人是自己的掛名妻子,現在可好,她成了別人的未婚妻,還在自己的面前大秀恩愛。
他心裡有說不出的難受、不甘心……可是又沒有辦法兒,在厲祁深的面前,他年南辰縱然在怎樣邪痞,可真正面對他時,都變得那樣沒有底氣、脆弱不堪。
“慕晚……”
年永明喚着喬慕晚,他還沒有和喬慕晚說上一句話,怎麼能說談完了呢!
把年永明欲言又止的樣子納入眼底,喬慕晚蹙眉。
她不想對這個長輩表現出來任何的不敬,但是他的做法兒,倚老賣老,真心讓她所有的善良都被他耗竭的一乾二淨了。
“年先生還有話對我的未婚妻說?”
向來不喜多言的厲祁深,見年永明對喬慕晚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他沉聲問着。
厲祁深刻意強調喬慕晚是他的未婚妻,讓年永明眉頭蹙緊。
尷尬的賠笑兩聲,他面色極度不自然的開了口,“還有一些話沒有和慕晚說完!”
“那可能抱歉了!”
厲祁深作勢擡手,看了看自己腕上的機械錶,然後收回手,單手抄袋。
“我母親剛剛打電話讓我和慕晚回老宅那邊吃飯,年先生要是有話對我未婚妻說,可能要改日再找時間了!”
厲祁深都這樣說了,年永明尷尬的微張着嘴巴,話就那樣生硬的卡在了喉嚨裡。
“呵呵,這樣啊,那好吧,那就改日我再找慕晚聯繫吧!”
“嗯!”
厲祁深禮貌卻淡漠的應了一聲,拉着喬慕晚就往他轎車那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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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慕晚就那樣旁若無人的被厲祁深牽走,年南辰的心口,鈍鈍的痛着,很難受,好像自己就算是呼吸,都會連帶着心臟一突一突的難受。
年永明的心裡也不好受的厲害。
原本喬慕晚是自己的兒媳,不想後來與自己兒子離了婚,但是就算是兩個人離了婚,她依舊是把自己當成是敬愛的長輩一樣耐心的對待,只是現在,有了厲祁深,她的眼裡再也不存在自己這個老頭子了。
從自己的兒媳,成爲一個和自己與陌生人關係無異的人,年永明除了心痛,不知道還有什麼樣的詞彙,能表現出來他的無力。
那邊,把厲氏辦公樓前面的一幕瞧去了一清二楚的邵昕然,看年永明和年南辰兩個人都是悵然若失的樣子,她越發的好奇、並且想到知道喬慕晚和年家這對父子的關係了!
本來,有年南辰和喬慕晚來往,就足夠讓她詫異的了,現在再加上一個年永明,更是讓她想不到三個人之間到底是怎樣的一種關係,居然可以讓年家父子流露出來這樣痛心的表情。
她玩-味兒的捻了捻手指,眼底劃過一抹算計。
跟着,她拿出手機,撥了一串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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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慕晚跟着厲祁深上了車,轎車一路往厲家老宅那邊行駛而去。
本以爲厲祁深是爲了搪塞年家父子才說了要帶自己回老宅那邊的話,不想,他並沒有搪塞年家父子,是真的帶自己回來了這邊。
“回老宅那邊,把你的手洗了!”
厲祁深的聲音,冷不丁的在靜謐的空間響起,雖然聲線依舊是好聽的磁性,但是帶着幾分咬牙的意味。
知道厲祁深在在意自己的手腕剛剛被年南辰握緊的事兒,她沒有拒絕,點了點頭。
“厲老夫人怎麼突然要我們兩個人回去吃飯啊?”
她可沒有聽他說厲老夫人今天有打電話要自己跟他回去吃飯。
“臨時決定的!”
“哦!那你一會兒在前方路口的水果超市停一下車,我去買些水果帶回去!”
“不用,與其這麼有孝心的買水果回去,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麼和我爸媽解釋你隱瞞他們兩個人之前已婚的事兒吧!”
喬慕晚一聽說厲祁深今天帶自己回去厲家老宅那邊,要把自己之前已婚的事情坦白,她下意識的皺了下眉。
“怎麼這麼突然?”
厲祁深臨時做得這個決定,讓喬慕晚始料未及。
“突然麼?”
“……”
“年家父子都來公司找上你了,再不說,被家裡那兩尊大佛知道,會怎麼看你?嗯?”
厲祁深對自己的發問,讓喬慕晚無從反駁。
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自己瞞着厲老先生和厲老夫人自己之前已婚的事情瞞了那麼久,再不說,以後被別人告知,或者被他們發現,這不是給她自己找麻煩麼?
想想,還是自己趁早坦誠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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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昕然神色蒼白的回了家,還在猜疑喬慕晚和年家父子的她,滿腦子都是天馬行空的可能想法兒。
想的有些頭疼,她出了臥室,去客廳拿了杯水喝。
她喝完水,準備回去臥室那裡時,自己母親臥室那裡,她透過虛掩的門縫,看到自己的母親似乎在給人打電話。
自己母親最近可疑的行徑,讓她越發的好奇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她輕手輕腳的接近門那裡,透過門縫,聽裡面傳來的聲音。
邵萍在和厲錦江通話,她不知道厲錦江昨天對自己的女兒說了些什麼,但是看自己女兒那種悵然若失的樣子,她心裡不得勁兒,一再思忖,還是主動打了電話給厲錦江。
厲錦江沒有說自己把邵昕然帶走是告訴了她關於她身世的問題,而且說問了她關於這些年,她和年永明之間的事情。
被厲錦江提及到自己和年永明之間的關係,邵萍臉色當即不自然了起來。
能察覺出來電話這邊的邵萍有些怔忪,厲錦江順着這個話題,問了她和年永明之間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聯繫的事情。
被問及到了這個敏-感的話題,邵萍想要規避的不去談及,但是厲錦江似乎對這個話題感興趣的很,不得已,她對厲錦江坦誠,把兩個人一直都沒有斷了聯繫的事情告訴厲錦江。
厲錦江還在繼續追問兩個人之間的事情,邵萍卻不願意多談了,以自己累了的理由,就準備掛斷電話。
而邵昕然貼近邵萍門邊的時候,正好是邵萍準備和厲錦江掛斷電話的事情。
“等等,我們再說說佳雅孩子的事情!”
厲錦江本來來找邵萍就是爲了佳雅孩子的事情,只是不想碰到了年永明,以至於他當時心裡窩着一股子火,把這件事兒給忘了。
提及到了佳雅孩子的事情,邵萍雖然想掛電話,但還是和厲錦江多說了幾句。
在門外偷聽的邵昕然沒有聽到兩個人之前的對話,但是通過聲音,她聽得出來打來電話的是厲錦江。
“佳雅?”
聽到兩個人談話間提了這樣一個自己沒有聽過的名字,她本能性的囁嚅脣瓣,輕聲呢喃了一下。
邵萍還在和厲錦江說關於佳雅孩子的事情,邵昕然聽得一知半解,大致聽出來了兩個人似乎在談關於一個叫佳雅女人的孩子的事情,兩個人好像要把這個孩子找出來!
她思忖間,那邊邵萍和厲錦江沒有找到一絲關於佳雅孩子的事情,都失望的掛斷了電話。
透過門縫,邵昕然看到自己母親掛斷了電話,她趕忙轉身,速度快,聲音輕的回去了自己的房間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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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昕然做了DNA的鑑定,想到一週後,她要把厲錦江留給自己關於他的DNA檢測報告,她在自己的包裡翻找着。
沒找到,她又把自己可能放到的地方又找了一遍,可是把整個家都翻找了一圈,她也沒有找到那兩頁關於厲錦江DNA檢測報告的單子。
有些詫異於自己到底把鑑定報告單放到了哪裡,她有找了找。
從廚房出來的邵萍,見自己女兒慌慌張張的再找些什麼,她一邊解着圍裙,一邊蹙眉問着邵昕然。
“昕然,你在找什麼啊?”
“呃,就是……”邵昕然剛想說自己找厲錦江的DNA鑑定單子,但想到自己是在暗中調查這些事兒,她又趕忙斂住自己的嘴巴。
“就是兩張單子,上面有準備請我去演出的公司的電話號碼,我現在找不到那兩張單子了!”
她把話輕描淡寫着,但是邵萍還是知道了自己女兒要找的是什麼。
“昕然啊,媽知道你說的那個單子了!”
邵萍一說自己知道那兩張鑑定單,邵昕然當即身型僵住。
下意識的,她蹙眉,自己的母親已經知道了厲錦江有拿那兩張DNA檢測但給自己?
“今早,隔壁你張嬸帶着她家的小花貓來家裡做客,你的那兩張單子被那隻小貓給抓壞了,媽以爲是什麼沒用的單子,就把那兩張被抓壞的單子給扔了!”
“扔了?”
邵昕然皺着眉,抿着脣,臉上表現出不勝其煩。
聽自己女兒對自己質疑的聲音,邵萍自知自己耽誤了自己女兒的事兒。
“昕然,媽不知道那兩張單子對你重要啊,當時被貓給抓花了,媽也沒有細看上面的內容,就給扔了!”
“今天的垃圾扔了嗎?”
說着,邵昕然就去家裡的垃圾桶那裡準備翻這兩張單子。
“昕然,抱歉啊,媽下午去菜市場買菜的時候,把垃圾一起扔了!”
邵萍因爲自己的不小心兒之舉,不斷的給邵昕然道歉,但邵昕然一句也聽不見去。
厲錦江DNA鑑定丟了,自己還怎樣覈實和他之間到底有沒有關係啊!
沒有去看自己母親臉上的愧疚,她整個人無力的倒在了沙發上。
手撐在額頭上,她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身心倦怠。
最近真的是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以至於她現在是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
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關係網沒有被解開,自己要去調查自己的身世,還把最重要的一手證據給搞丟了。
過了好半晌,邵昕然纔想到厲瀟揚那邊。
既然自己把厲錦江的檢驗報告弄丟了,她完全通過厲瀟揚那邊找尋線索。
厲瀟揚是厲錦江的女兒,如果自己也是厲錦江的親生女兒,那麼自己和厲瀟揚之間的雙螺旋結構上面的鹼基對,一定是高度吻合的。
想着,她回房間拿起拎包,對邵萍匆匆說了句:“我有事兒,就不在家吃飯了!”以後,穿鞋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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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慕晚被厲祁深帶去厲家老宅那邊。
一進門,厲老太太就喜笑盈盈的迎了上來。
剛纔自己兒子給自己打電話說,說他要和喬慕晚回來這邊吃飯,老太太趕忙讓廚房那邊加了菜。
“慕晚來了啊!”
面對對自己一向和藹可親的厲老太太,喬慕晚對她淺笑莞爾。
實在是內疚於自己就這樣對一個對自己百般好的長輩隱瞞自己之前已婚的事情,她下意識的把厲老太太的手在自己的小手裡握緊。
“爸呢?”
厲祁深問着,臉上是寡淡的從容。
“你爸那個老-犢-子最近迷上了軍棋,在你王叔家,和你王叔下軍棋呢!我剛纔讓人去催了,讓他下完棋就回家!”
厲祁深點了點頭兒,側眸去看喬慕晚。
“你陪我媽待會,我去打個電話!”
“嗯!”喬慕晚乖巧的點頭兒應了聲。
厲祁深離開,厲老太太把喬慕晚拉去了沙發那裡,剝了柳橙給她。
“慕晚,吃柳橙,這是隔壁家自己種的,純天然,無毒無公害,沒施肥!”
喬慕晚接過厲老太太遞過來的柳橙,捧在手裡,沒有吃。
她目光落在柳橙上面,若有所思了好一會兒,她忽的擡起頭,問:“厲老夫人,我想知道,您怎樣看待離異的女人?”
有些詫異於喬慕晚怎麼就突然問了自己一個這樣的問題,但厲老太太還是笑了笑,耐着心思回答了她。
“能怎麼看,現在這社會的小年輕們,都喜歡動不動就離婚,我老太太跟你們這些小年輕不是一個時代的,有代溝,不好做判斷,只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
“不過慕晚,你怎麼這樣問?你是想將來可能會和祁深有可能會有離婚的那一天嗎?”
乍想到喬慕晚這麼問自己,可能是考慮到將來兩個人離婚,厲老太太慌了。
老太太對喬慕晚向來都是生性單純,她看不到喬慕晚臉上浮現出來的不自然,還誤以爲是她想到了將來可能發生的可能!
想到這裡,厲老太太趕忙一把把喬慕晚的小手,包裹進自己的手裡,安撫着。
“慕晚啊,我家祁深不是那種三心二意的男人,他要是打算和你結婚了啊,就會一輩子都對你好,只對你一個人好,所以你們兩個人根本就不可能存在離婚的那一天啊!”
喬慕晚知道厲祁深是真心實意對自己好,而且她也沒有想過她將來和厲祁深在一起會有離婚的那一天,她是在介懷自己曾經和年南辰之間有一紙婚約的事情,雖然她和年南辰有其名而無其實,但是有那張紙,於她來說,心裡凸起的疙瘩,終究是平復不下來。
“沒,我和祁深很好!”
她那麼喜歡厲祁深,怎麼捨得和厲祁深離婚呢?她離都離不開他,沒了他存在她的世界裡,指不定她就會是脫了水的魚兒,早晚都會死掉的。
“噯你這孩子,既然和祁深這麼好,怎麼還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情啊?我老太太給你保證啊慕晚,你和祁深在一起,你們兩個人不但不會有離婚的那一天啊,你們兩個人還能生一大堆的孩子,過倖幸福福、甜甜蜜蜜的日子的!”
被厲老太太的話說得臉紅,喬慕晚不好意思的顫了顫睫毛。
“你瞧瞧你這個孩子,讓我老太太逗兩句,還臉紅了啊?不過慕晚,我問你啊,你這和祁深在一起也好一陣子了,你們兩個有沒有那個呢啊?”
被厲老太太問到了那種事兒,喬慕晚臉紅的更甚,連帶着耳根子和圓潤的脖頸肌膚都在不明所以的發燙。
那種事情要她一個女性怎麼好意思開口說呢。
可能是厲祁深把自己掩飾的太好了,以至於上了年紀的厲老太太,根本就看不出來他們兩個人早就已經做了那些偷-食-禁-果的事情。
喬慕晚不語,一味的紅爆了臉頰,讓厲老太太瞧了去,頓時欣喜。
“慕晚,你這都寫你臉上了啊!”
說着,厲老太太合不攏嘴的笑着。
這喬慕晚已經和自己兒子在一起,做了那種事兒,可想而知,自己抱孫子,是遲早的事兒啊。
雖然她老太太和這些年輕人之間在年齡上面存在代溝,但是她對於奉子成婚這種事兒,看得很開,甚至,她恨不得結婚、生子這樣雙喜臨門的好事兒一起來呢!
被厲老太太風趣的逗着自己,喬慕晚更加的不好意思起來。
自己本來是想試探一下厲老太太對離異女子的看法兒,不想最後,反過來被厲老太太逗趣了一番。
“慕晚,你和祁深兩個人打算什麼時候讓我和我家老頭子抱孫子啊?”
厲老太太欺在喬慕晚的耳邊,繼續問着。
這個問題,她實在是難以啓齒,喬慕晚雖然與厲祁深之間發生了xing關係,但是保守的性格,讓她一直都覺得還是婚後生子比較合適。
哪怕是上次見厲老太太和厲老爺子對厲爍家孩子喜歡的不行,她也萌生了要爲他們兩位老人生個孫子的念頭兒,最後還是把這個不該存在的念頭兒掐斷,和厲祁深採用了避孕措施。
厲老太太還在鍥而不捨追問着喬慕晚時,厲錦弘從隔壁那邊,輸了棋,氣呼呼的回來了家裡。
“厲老先生!”
見厲錦弘進門,喬慕晚趕忙起身問好,順帶着,把厲老太太追問自己的話題也岔開了。
“老頭子,你回來了啊?怎麼樣?贏了嗎?”
“贏什麼贏?好好的下盤棋,你說你們兩個回來這邊幹啥吧?過你們兩個人的二人世界不好嗎?非得回來這邊,還搞得我輸了棋!”
厲錦弘把自己輸了棋的事情,遷就於喬慕晚和厲祁深,讓聞言的喬慕晚,神情不免怔忪了下。
聽出來自家的老頭子在把輸了棋的事情,遷就到自己兒子和準兒媳的身上,厲老太太當即就不願意的上前去理論。
“你輸了棋,和祁深慕晚有什麼關係啊?是你自己腦子不行,怨的了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