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晚身子卻微微後傾,鬆開了他,眼睛裡卻染了一層水晶般清澈明亮,盯着他看了許久,才問出聲:“薄野靳風,你有敵人嗎?”
敵人?
該死的女人在耍他?
撩火他,現在又不讓吻?
“什麼意思?”
他自然不理解,她無端端冒出這樣一句話,是幾個意思!
第一晚連聲音都一如的平風浪靜:“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有!”
第一晚心裡一怔。
也對,像他這樣特殊身份的人,平日裡,肯定會得罪不少人,有一兩個敵人,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
薄野靳風冰冷的瞪着她,臉色陰厲:“我現在最大的天敵就是你!一直以來,沒有人敢惹怒我,忤逆我,你是第一個,而我本該殺了你,卻一直縱容縱容你到現在,對我得寸進尺,對我所爲欲爲!迄今爲止,除了你,沒人可以傷害我!”
傷害……
其實,她並不是想要這樣的答案。
她瞭解薄野靳風的自負程度,平日裡,高傲的他絕不可能這麼輕易說出這樣的話。
就像前幾日,觸及他的家事,他不就害怕被她嘲笑沒人疼,所以才甩臉走人嗎?
可偏偏,今天她不正常,他也跟着不正常,而且是不正常到極致。
久久不見第一晚出聲,薄野靳風又添上一句:“當然,如果我不願意,沒有人可以傷害我!”
“白癡。”
第一晚真不知道該回什麼,嘴裡蹦出這兩個字,掀開被子下牀。
薄野靳風伸手過來,恨不得掐死這個女人!
他說了這麼多,她居然罵他白癡!
這女人,自認爲,被寵上天就可以無法無天了?
“第一晚,你活得不耐煩了是嗎?給我躺好,我沒有準許你下牀,你敢下牀?”
一聲冷冷的威脅,讓她穿鞋的舉動一頓,第一晚擡起眸:“我想上小號,你也管嗎?”
“有生理需要解決,你可以吱一聲,我會抱你去!”
“哦。”
剛應完話,薄野靳風已經俯下身,將她抱起,朝浴室方向走去。
第一晚小手擱在他肩上,目不轉晴的看着他,幾秒後,她出聲:“我以爲,至少這樣,你會生氣!”
所以……她今晚這樣莫名其妙,只是爲了惹怒他?
目的呢?
薄野靳風眸光一暗,臉上閃現不悅:“第一晚,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我警告你,別打這種主意,否則,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這話,讓第一晚啞言。
他知道她在想什麼?
她有什麼心思,他已經猜透了?
第一晚小心翼翼着,呼吸也慢慢急促上升:“我、打你什麼主意了!”
“你不就是想離開我?”
薄野靳風一副早已看透的樣子:“以各種方式激怒我,逼我讓你滾出太子港,然後你就可以理所當然的去找你舊情人私會了,不是嗎?”
原來……
他心裡還惦記着秦少執去醫院的事。
可是……她敢對天發誓,她和誰都沒有事先約好,就連那個電話,也是毫無預兆的。
她在揪着心的同時,卻又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