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立刻衝出浴室,從衣櫥裡拿出圍巾和帽子,將臉包的嚴嚴實實的,又戴上了一副大墨鏡,穿上大衣便出了房門。
慶幸的是她起的太早,於秋萍還沒有起*。
家裡的傭人看到她將自己包的嚴嚴實實,有點鬼鬼祟祟的感覺,便出口問道:“少奶奶,您要去哪?”
蘇言將帽子壓得更低,把嘴埋在圍巾裡,低聲說:“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說話的時候,她也沒有放慢離開的速度。
“少奶奶!少奶奶!”傭人在後面叫着,可是越叫,蘇言就跑的越快,最後乾脆是衝出別墅的。
“叮鈴!叮鈴!叮鈴!”
門鈴急促而又不斷的響起,纔剛剛起*,還穿着睡袍走下樓,準備倒杯水喝的蘇夫人打了個呵欠,皺着眉說:“誰啊!這麼沒禮貌,大清早的就來按門鈴,還按的這麼急。”
李嫂急忙按下對講機,看到屏幕上出現的人,帽子,墨鏡,還有圍巾把整張臉都給捂住,看起來就不像什麼好人。
“誰啊?”李嫂問道。
“是我!”蘇言說道。
“小姐?!”李嫂驚訝的叫道,忙將門打開,回過頭來對端着水杯出來的蘇夫人說道,“夫人,是小姐回來了!”
蘇夫人想起來昨晚蘇言說過今天要來,沒想到她竟然來的這麼早。
蘇言怒氣衝衝的進了屋,蘇夫人便說:“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纔剛結婚,就自己跑回孃家怎麼行?逸陽呢?他沒陪你回來?”
蘇夫人說着,還往蘇言的身後張望。
“媽!他沒來!他一晚上都沒回家!”蘇言怒道。
“怎麼吵架吵成什麼樣了,還能把丈夫給氣走?”蘇夫人說道。
她雖說是大戶出來的,有上流人的驕傲,可是也遵從着以夫爲尊的這一套,畢竟她們這種身份的人,嫁了人也不可能工作,生活中的一切還要仰仗丈夫,自然而然的便處在了弱勢的地位。
再加上自己女兒的脾氣蘇夫人也知道,一聽蘇言說相逸陽一晚上沒回來,下意識的便認爲是蘇言做的過火了。
蘇言還想找母親訴苦,找自己的父母撐腰呢,結果還沒說是怎麼回事,蘇夫人就先判了她的罪,讓蘇言又氣又委屈,當即就哭了出來。
“媽!你看看這是我把他氣走的嗎?”蘇言也不顧李嫂在,立刻摘下帽子和墨鏡,把圍巾也給摘了下來。
“天哪!”蘇夫人驚叫一聲,看着蘇言臉上的傷,這張臉腫的,要不是聲音還是蘇言的,她根本就認不出自己的女兒來!
“李嫂,你先下去吧!”蘇夫人打斷李嫂探究的目光。
“是!”李嫂說道,可還是忍不住又看了蘇言一眼,這才離開。
蘇夫人拉着蘇言:“怎麼回事?這是相逸陽打的?”
“嗚嗚嗚嗚!媽,我後悔了!我要離婚,這日子我不過了!”蘇言哭道。
這婚哪能說離就離?
蘇夫人沒說話,反問道:“你先跟媽說,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昨晚一回家,於秋萍她就訓斥我,相逸陽也不幫我,逼着我對於秋萍道歉。後來回到臥室之後,我不過是說,身爲丈夫,就該幫我,他就打我,說我給他丟了臉,他把我打倒在地上,還扇我巴掌!他明着跟我說,娶了我就是貪圖爸的財產,說以後爸死了,財產就都是他的了!”
蘇夫人越聽越怒,狠狠地拍了一下沙發:“還反了他了!就算將來你爸不在了,財產也是你的!現在《新婚姻法》都出了,你爸的財產,他一分都別想要!”
“可是……可是他說,他既然娶了我,就有辦法讓我一個子兒都要不到,就有辦法把爸的財產都弄過去!他說等他得到了爸的財產,就讓我淨身出戶!”蘇言哭道。
蘇夫人心疼的看着滿眼血絲的女兒,伸手想要擦乾淨她的淚,可是剛剛碰到她青腫的臉頰,蘇言就“嘶”了一聲:“疼!”
“媽,他……他昨晚還強.暴我,是真的強.暴啊!他跟我說了那番話之後,我哪還有心思跟他做那檔子事兒!可是他……他掀起我的裙子就直接進去,我那兒……那兒都出血了,他也不管啊!”蘇言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真的覺得自己就跟掉進了地獄沒兩樣,愈發的懷念以前在家裡的日子,寧願一輩子不結婚都行。
“太過分了!太可恨了!”蘇夫人怒的,不停地粗喘,一口一口的粗氣從鼻孔裡吐出來。
“我去找你爸!咱們蘇家就算比不上相家,可也不能讓女兒這麼被人欺負!他們真當我們蘇家沒人了?!”蘇夫人立刻起身就跑去臥室,將門“砰”的一聲推開。
“幹嘛呢!”蘇凌聽到這麼大的響動,立刻驚醒。
“還睡呢!言言回來了,我真是沒法說了,你自個兒出來看看吧!”蘇夫人說道。
蘇凌皺皺眉,慢慢的起身。
蘇夫人不耐煩的把他拉起來:“別慢吞吞的!你女兒都被打得不成人樣了!”
“什麼?!”蘇凌一驚,聽到老婆這麼說,立刻胡亂的套上件衣服,便來到了客廳。
“爸!”蘇言一見蘇凌,哭得更兇了。
蘇夫人眼眶一熱,也跟着哭了起來:“老爺,咱們把女兒嫁過去,可是想讓她去享福的,可不是讓她去讓人虐待的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蘇凌怒道。
蘇言光顧着哭,也顧不上解釋,蘇夫人也在哭,兩個女人一起哭,哭的蘇凌一陣頭大。
“行了,別哭了!”蘇凌拉着蘇夫人,“你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蘇夫人抹了抹淚,斷斷續續的將剛纔蘇言的話又轉述了一遍。
“老爺,你可得替女兒做主!言言受了這麼大的委屈,要是我們一聲不吭,相家還真以爲我們好欺負呢!”蘇夫人哭道,“昨天婚禮上,言言做的是有錯,可他相逸陽也不能打人啊!”
“把相逸陽的電話找出來!”蘇凌沉着臉,咬牙切齒的說道。
“好!”蘇夫人說道,便去翻找電話簿。
就在蘇夫人在找相逸陽的電話的時候,家裡的電話卻響了起來。
“喂?”蘇凌接起電話,尚還在生氣的他,聲音也不由自主的冷了下來。
“爸,是我,逸陽。”相逸陽說道,“言言是不是回家去了?”
早晨相逸陽回到家,沒看到蘇言,正好家裡的傭人跟他說,蘇言一早就把自己蒙的嚴嚴實實的離開了。
相逸陽立刻就想到蘇言可能是回孃家告狀了,便立刻往蘇家打了電話。
“你還有臉打電話過來?”蘇凌冷聲說。
“爸,我現在馬上過去,有什麼事兒咱們見面再說。”相逸陽說道,便掛了電話。
“是相逸陽?”蘇言問道。
蘇凌點點頭,蘇言馬上抓住蘇凌的胳膊:“爸,我要離婚!我不要回去了!別讓他帶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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